第30章 绝色女尸
“真的呼吸了？”秦沉惊讶地问, “是因为有人往尸体上吹了气？”
民间传说，对着尸体呼吸等于渡人气, 会引起诈尸。
这四个人在棺材旁围一圈，明知道玉棺中的尸体有异常，还敢调侃吹牛，当着尸体的面说不恭敬的话。
“我们心里还能没数吗？”李十六摆摆手，“开棺前每个人都会带上透明面罩。一来，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二来，尸棺密封了千百年, 里面难免会有毒气，我们也需要隔离。”
听了那人的话, 三人俱是一惊，纷纷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黑驴蹄子, 警惕地望向棺材内的红衣女尸。
她白嫩的皮肤看起来确实不像死人, 李十六第一次见到真有女人的皮肤能用‘吹弹可破’来形容的。
可这是在墓里, 棺材前, 就算眼前的景色再美, 对着女尸任谁也不会升起什么旖旎心思。
四人就这么僵持了近一分钟, 一个个眼睛都瞪酸了, 女尸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胸口根本没任何起伏。
“你这个咋个嘞个也？”李十六拍了那人一巴掌，吓得他方言都蹦出来了！
既然女尸呼吸只是那人眼花，大家的神经也就没那么紧绷了, 分配好每个人要做的事后，李十六竖起了二指准备先探探女尸的嘴。
“古时入殓时会将玉放在死者口中, 这叫‘押舌’，一般棺材里最值钱的就是‘押舌’。”李十六抽空跟秦沉周易解释，“这是为了使死者不腐, 所以在看到女尸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嘴里的那个绝对是个大宝贝。”
周易听了抿唇，神情颇为不悦。
“这就放松警惕了？”秦沉听故事入了迷，没注意到周易的表情，他忍不住插嘴，“难道不该赶紧走，从副墓室搬点值钱的逃出来吗？”
“这就是您小看我们了，”李十六讲的口干，让李老二帮他倒杯水，继续跟秦沉说，“倒斗哪能不遇到怪事儿，只要鸡鸣灯没灭，随便尸体怎么闹腾。大不了，大不了等她跳起来我们塞黑驴蹄子给她呗，四个还不够吗？”
周易平静道：“可灯灭了，你们还是拿走了‘押舌’。”
“……对，哈哈，”李十六尴尬地笑，“没办法，你要是我，见过唐朝的棺材里躺着那样的绝世美人，也会拼了命把那宝物带回来。”
李十六甚至都没想卖，他打算拿了‘押舌’出去后，用这些年攒的钱补贴给其他三人。
“我本想等死后带进坟墓里。”他嘿嘿一笑。
秦沉也乐了：“然后等同行后辈去掘坟，从你嘴里抠出来吗？”
李十六：“……”这他倒是没想到。
他只知道当时食指与中指碰到女尸嘴中的物体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这是他第一次没跟师父一起，单干拿到的稀世珍宝。
“我摸到羽翼了，很薄，雕工不错，应该还是蝉型，”李十六没敢直接拿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边缘，“没有丝线，尸体里应该没设置机关，我准备取出来了，张闻你注意点！”
“放心吧，”张闻一手掰着女尸下巴，一手撑着她的上牙，“爷爷不会让她咬到你指头的。”
“我指头要废了，你的也别想留。”李十六冷哼，将玉蝉向外拉。
期间没有拉扯到丝线一类的物体，押舌很顺利地被李十六取出，可他还没来得及拿到眼前细看成色。
只听同伴纳闷地问：“不是吧？就这么简单？那不该啊，一百多个盗洞连这么简单的押舌都没拿走？”
李十六面色一变，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是啊，刚才我是真的看到她呼吸了，我觉得有问题！我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得手的。”
斗里忌讳晦气话，尤其还是尸体前。
此刻就算李十六想阻止也为时已晚了，墓穴内本无风，可偏偏东南角燃着的鸡鸣灯忽然闪了两下。
灭了！
猛地落入黑暗之中，四人谁都没敢说话，三秒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他对着李十六大吼：“你赶紧把宝物放回去，赶紧的！”
那人说的容易，可在这样的黑暗中，大家连彼此的脸都看不见，李十六哪儿敢把手伸进玉棺里，他甚至都不敢回头看，生怕和睁开眼的女尸对视。
他只好梗着脖子撒谎：“放回去了！”
张闻愣了：“你什么时候放回去的？灯灭时我可就抽手了。”
“塞回去的，这会儿哪儿还有功夫慢慢来，”李十六急中生智，打开头顶的灯往门口照，“小刘，你看看门外有没有动静，要是没异常的话我们现在照原路出去。”
他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用的很成功，大家一听都看向了在主墓室门口守着的小刘，谁都没想起要打开自己帽子上的灯。
全借着李十六的光线往外瞧。
光照的射程不够，等照到门口时，只剩下淡淡的一层白光。灯下黑，三人除了小刘的脸，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偏偏小刘趴在石门上听了片刻后，脸上出现了恐慌的表情，在白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诡异。
李十六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大家，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门外：“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朝我们过来……”
“是什么！”秦沉紧张地问。
“虫子……”李十六似乎想到了自己遭受过的经历，纱布下的脸愣是挤成一团，“y省有好多稀奇古怪的虫子，不仅如此，普通蚊虫在y省体积会变成其他地方的十至十五倍。”
“这么夸张？”秦沉没出过b省，更不去乡下，见过的蚊虫还没鬼的数量多。
“这就觉得夸张了？你知道蜱虫长什么样吗？普通的不过绿豆般大小，可从密道涌来的有几千只！”那是李十六见到的最惊悚的局面：“个个都有拇指般大！”
秦沉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只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反感地缩缩脖子：“那么多？难怪你浑身被咬的没几块好皮了，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应该无路可走了吧？”
只有一条路，还被几千只蜱虫堵住，如果李十六刚才的形容没夸张的话，秦沉绝对不相信还有人能逃出来。
蜱虫吸血，一百只就足够把李十六吸干了。
可现在他只是被咬烂了皮肤，人却活蹦乱跳的。
“还有路。”李十六摇摇头，右手向上指指，“头顶。”
“头顶是空的？”秦沉皱眉回忆，“不对，你自己说过，进主墓室只有一条路，还布满机关，头顶有孔的话，你们直接从上面跳下来不就好了？”
“头顶没孔可以炸，我们进去前会准备足量的炸药，为的就是防止遇到这样的困境。炸药可以最快时间开辟出新的逃生口。”李十六叹气，“可还是被虫子咬伤了。”
“因为在爬的时候，我才他妈发现，周围墙上爬满了这种虫子，原来它们都在睡觉！”
“你俩不知道那蜱虫大了后杀伤力有多强，前肢特别硬，跟刀子似的，往人身上一划就是一块皮！”
他用力地拍了下被子。
“那其他人呢？”周易问，“跟你一起爬出来了？住在哪个医院？”
听到这话，李十六眼神突然闪烁。
有异常！
秦沉回头给周易递了个眼色。
“死了，”李十六说，“他们三个都死了。小刘离门口近，第一个没的……那群虫子冲进来，黑漆漆的一团，在小刘那都没停留，可经过后，门口就只剩下一个被皮包裹着的骨架了……”
他没提另外两个。
可秦沉根据李十六的伤势有了推测。
——病床前的卡片上写着，李十六是正面大面积受伤，背面很少，或者说是几乎没有。
这多半是因为他在向墓顶爬的时候，背后背着谁替他挡了攻击，可是正面墙上的蜱虫就没有人帮他挡，所以才会受伤严重。
秦沉没办法往好处想。
“这个地方，我肯定要去，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周易没追究这个，“你为什么觉得这是蛊虫。我听了一遍，完全可以解释成‘墓中碰到机关招来蜱虫’，和诅咒有什么关系？”
李十六身体一僵。
秦沉没发现他的异样，跟着周易问：“是啊，而且医院这事儿……也不一定就是要害你，毕竟同时间做手术的不止你。氧气管的话……唔，可能是你的仇家想害你，可也不一定是墓主人吧？”
“是可以这么想，”李十六摇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变得极度恐惧，“你还可以说蜡烛灭是因为地下氧气不够，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费尽千辛万苦，李十六好不容易爬上了墓顶，将炸药固定好点燃，在等待爆炸时，他抽空回头看了眼玉棺。
这辈子他都忘不了的一幕出现了。
那绝色女尸，竟睁开了眼，桃花黑目。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正是温度开始升高的时间。
医院周边的饭店已经纷纷开始营业，从清晨就开始熬的骨头汤现在正是美味的时候。
一阵阵香气往秦沉鼻孔里钻，他突然走不动路了，站在去停车场的路中扯住周易的袖子让他停下。
“师父，我饿了，今天中午在外面吃火锅好不好？”骨汤的浓香勾起了秦沉肚中的馋虫。
何以解馋？唯有火锅！
“……”周易抬头看看挂在空中晒得正猛地太阳，“吃火锅？”
秦沉点头：“嗯！”
周易：“30度？”
秦沉重重又点了下头：“嗯！”
四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附近有名的老b城涮羊肉馆。
这里至今还用着铜锅，为保证肉质的新鲜，他们都是现杀现吃，肉质细且无膻味，是秦沉钟爱的火锅店之一。
为照顾周易口味，他点的清汤锅底，要了四盘羊肉，素菜点了冻豆腐、白萝卜、白菜。
就两个人吃，又偏好肉食，秦沉就没点粉丝。
“火锅就是得在酷暑来临前吃个够，再晚就来不及了。”秦沉怕热，往年一到暑期就不想吃饭，每次过暑假都跟闹饥荒似的，最少瘦十斤。
周易没有反驳，他吃什么都随意，只要不辣。
肉上来的很快，见铜锅内的白汤沸腾，秦沉拿起公筷夹了片小黄瓜条进去涮：“师父，这次去倒斗，你会带上我吗？”
他尽量的装作不在意，见小黄瓜条涮得变了色，秦沉连忙捞起搁在周易碟中：“师父你快尝尝，这是黄瓜条，一只羊身上就两条，蘸着麻酱吃特别香嫩。”
“我不倒斗，那是违法的，且损阴德。”周易眉心微蹙，“我去只是为了调查真相。”
周易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像是这件事败了他的食欲。
秦沉也没在意，边给自己涮肉边试探：“是跟照片上的女人有关吗？”
“嗯，”周易说，“你还记得来之前我说过我的父母尸骨无存吧。”
“嗯……”秦沉也有点吃不下去了，可肉都已经丢进去了，煮老或是凉了都不好。
他硬着头皮继续涮肉。
“可尸身不是意外销毁，而是凭空失踪。”周易声音低沉，“而照片上的女人，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说……”秦沉下肉的手一僵，抬头看去。
隔着火锅冒起的白气，周易的眼睛也变得朦胧起来，秦沉猜不出他在见到照片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
“我推算过，如果你跟着去，最后虽不会有生命危险，可途中会遇到许多凶险，并不顺利。”周易没打算瞒秦沉，“而且，李十六有事没交代清楚。”
为什么会觉得，只要回去就能解除诅咒？
周易怀疑就连选择他和秦沉，都不是巧合，李老二知不知情另算，这个李十六肯定不安好心。
“确实觉得有些古怪，”秦沉将蘸了韭花的羊肉放到嘴里，眼睛看着酱碟，“比如那个‘押舌’，李十六就没告诉我们最终去向。”
周易看着秦沉，哪怕只塞了一片羊肉，他嚼东西时，腮帮子也会鼓成仓鼠。
“去与不去，你来选择。”周易说。
“唔。”秦沉将肉吞下，咬着筷子间皱眉。
这犹豫的模样像是在衡量利弊。
周易以为他要拒绝，直接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如果不去的话，我会在临走前将家中阵法加强，食物也……”
哪知秦沉白牙抵着筷子尖道：“芝麻饼要寄养给谁好呢……”
他根本没犹豫这件事。
自从得知受外伤会快速痊愈还不留疤后，秦沉连摔倒都不需要拿手护着脸了。
不会毁容，又没生命危险，那还能有什么怕的。
纠结的是芝麻饼这几天怎么办，薛时衣自己都不记得按时吃饭，给他养可不行。
要不问问颜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易：呜呜呜沉沉真的天使！
秦沉：你冷静一下周道长，你人设崩了！
宝宝们，我改了个封面，用沉沉和周老攻的人设图，五分钟后去换上去。
打字的手微微颤抖，这个书名好听还是《全风水界男神好听》，后者是不是很有王八（不）之气！
（抽二十个红包老规矩！我先去把昨天的红包发一发！然后换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