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功臣回京
有了大量的药材制作可以救治瘟疫的药，也有了可以饱腹的粮食，喝的水也加了药材去了病菌，死去的人被统一焚烧。
瘟疫迅速被管控住，陈齐带着朝廷派来治理洪水的工部侍郎去泄洪。
徐七郎带着士兵把控肃州大街小巷，乡镇村户。
胡青就跟着秦原陈松一起分包物品。
仅仅一个月，肃州就改善了不少，朝里也派了新的知州府来接手，陈齐留下了剩下的药材和粮食，将他们最近的方法措施都传授给他们，就带着胡青他们奉旨返回京城了。
走的那日，几乎府州府的人都来了，一直跟随着他们到了城外，磕头互送。
“多谢陈将军，多谢徐大人，多谢秦太医，多谢陆大人，多谢胡淑人，多谢安都尉。”
所有人都喊着感谢，声势震天，感动的胡青热泪盈眶，觉得这一趟真没白来。
陈齐在最后站立许久，冲着肃州府所有百姓深深鞠了一躬，翻身上马离开，至于那原来的肃州知州府，则是被上了枷锁，被军士们押送回京。
“陈齐，我第一次发现福洞空间存在的真正意义了。它真的很有用。”
陈齐点了点头，摩挲着胸口。是有用，但是得落在好人手里才有用。
去的时候肃州情况危急，大家都是赶着过去的，回去便悠闲很多，到了好的地方，陈齐会停下来带着胡青一起逛逛。
“瑜洲的干笋很好，这里有一道名菜叫干笋老鸭汤，很鲜，你尝尝。”
“这富州地如其名，很富裕，有不少玉石珠宝，今天逛逛给你添些首饰。”
……
七月下旬去的肃州，九月才回来。胡家老少早早就等在城外，陈齐还要回宫复命，胡青就先自己回府休息了。
颠簸了这么久，胡青是累极了，吃了饭倒头就睡，陈齐已经从宫里回来都不知道。
“你醒了，我从宫里顺了个菜，三套鸭 ，宫里有个南边来的御厨，做道菜特别鲜美，我特意让皇上赏了我一份，回来给你尝尝。”
胡青喝着汤 ，看着忙着给自己拆鸭肉的陈齐，闪烁的烛火下，氛围好像有些美好，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胡青觉得烛火下的陈齐很俊美，专注认真的样子太吸引人了。胡青摇摇头，不敢再多看，怕自己真的会陷进去。
“吃完了早些休息，明日早朝你得跟我一起去，要换上诰命服，怕是天不亮就出发了。”
胡青猛地抬起头，看着陈齐有些紧张。
“我也上早朝？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皇上要嘉赏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胡青觉得压力山大，她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见领导，何况明日要去见最高领导人，她心里很慌呀。
几乎一夜没有好眠，胡青就被夏梅几个人挖起来，利落的套上沉重的诰命服和飞鸟冠，被压的脖子都累。
“不要怕，我和圣上说话了，就是宣告一下你的功绩，再给你些封赏就让你离开，不会多留你，别怕。”
陈齐握紧胡青的手，到了宫门口，搀扶着她下了马车，走在她前面遮住大部分好奇打量的眼神，胡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埋头走路。
谁设计的诰命服，也太重了吧，压得人比在肃州忙了一天还累。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淑人陈胡氏上前来。”
胡青跟着大家一起行礼，本来缩在陈齐后面的胡青听见这一声音，感觉毛都炸了，硬着头皮走到中间。
陈齐见圣上不按照约定好的来，抬头看了圣上一样，见他戏谑的表情，心里暗恼，他早该想到，皇上对胡青好奇的很。
“胡淑人，徐大人和三司使回来，都向朕告知在肃州你的所作所为，当真可称为是天下女子之表率，你如何看。”
胡青吞咽了下口水，手放进宽大的袖子里，遮住有些发抖的指头，该死的上位着的威压，让她连头都不敢头，心里就怕。
“回皇上，臣妇只是食君禄解君忧，我和将军因为皇上信重才过上如今的好日子，皇上有需要我们也会倾力相报，女子之表率，臣妇不敢当。”
“好一个食君禄，解君忧，若我辰国官员都有淑人这样的见识和觉悟，那我辰国何愁不强盛。”
诸启听了胡青的话，心里很是触动，怪不得陈齐被她迷的死心塌地，几欲疯魔。
这样高洁贤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欣赏。
“传给御旨，武义将军之妻淑人陈胡氏，亲赴肃州救灾，挽救众多百姓，功德无量，现封为西灵县君，食邑灵州西灵县，另赏赐黄金百两，珍宝一箱 ，开朕的私库 让她自己挑。”
话音刚落，就引得一旁的随侍大太监惊的看向皇上，立刻又察觉犯了龙眼，连忙又低下头。
“臣妇叩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青有行着大礼，等着皇上发话让她退下，谁知皇上没有下文了。
不由得有些出汗，陈齐见皇上又戏耍他们二人，直接走出来。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肃州知府李艾仁，官商勾结，藏匿救灾钱粮。”
诸启看着陈齐有些冷峻的表情，知道他不高兴了，也不继续玩他们了，挥手让胡青退下，继续上朝。
胡青被内侍引着去了皇上的私库，哪里真的敢挑，掏钱询问内侍皇上长久都不把玩，积压丢弃的东西是什么。
那内侍偷偷走到最里面一个落灰的盒子跟前停住，手指微微点了一下，胡青便挑了这箱抱走。
出了宫，上了马车，才敢打开，只是些玉佩，扳指，宝石之类的， 成色都是上上之色，但是在皇上私库就显得很一般了。
胡青脱下飞鸟冠，舒展了一下脖子，询问马车前方的陈松。
“县君是什么？”
“县君是朝廷命妇的封号，一般只有立了大功的上品官员的母亲才能受封，食邑是一个县城的租税，西灵县正是您娘家所在的县城。辰国开国以来 ，您是第三个被封县君的官员正妻。”
胡青点了点头，示意夏梅上来帮她换衣，这诰命服穿着太难受了，反正圣旨在上朝时就宣告了，回府不用再来一趟，这诰命服，她也可以脱了。
胡青被封县君，很快就传遍京城。
白府里面，白玉荷捏断了一截玉甲，生生断到了肉里，露出鲜红的血迹。
一干丫头人仰马翻，帮着处理伤口。
成王府内，宋侧妃打碎了几个白瓷茶盏，拿着如意对着下人就是一阵劈打。
隔壁院里的成王妃看着正在描花样子的女儿，笑着不说话。
宋采颜真是蠢啊，自以为成王真的爱慕她，自入了王府屡屡和她作对，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在意。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苛待了她的女儿妙音。
连成王那个畜牲都从来没有碰过妙音一下，可宋采颜不仅明里暗里让人欺负妙音，居然还敢动手打了妙音。
真当她这个正妻，刑部尚书之女是吃素的不成。
原来还以为宋采颜长的貌美些，略受太后喜爱些，不曾想她还曾喜欢过武义将军，还因为她曾使武义将军夫妻争吵。
原本看着进府那日，武义将军夫妻送了宋采颜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误以为他们私交不浅，派着人多去查查，就从宋家人嘴里知道了。
宋采颜之前在北疆的时候就一直对武义将军照顾有佳，军中人都以为他们有些什么，没想到陈齐战胜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妻。
宋采颜也自作聪明跟了去，不知为何导致武义将军厌恶了她。
要事成王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那么宠爱宋侧妃呢？
一个御医的孙女，空有名的雅善乡主，也敢以下犯上，动她的女儿，她是太后亲封的乡主，可她的妙音也是太后亲封的县君。
回到府内，胡家人围着圣旨和珍宝观赏。
“我们老四一门终于也能光宗耀祖了，这西灵县多少乡亲父老啊，我们青妞可是他们的县君啊。”
“五山，这圣旨，圣旨上写的什么快给奶念念。”
胡五山一身青色长袍，听见胡老太又叫他五山有些无奈。
“奶，说了多少次，现在不能教我五山，要叫我胡青岩，我好歹是个秀才，您老叫我五山多难听。”
胡二田一巴掌扇在胡五山后脑上。
“你就叫胡神仙，回到家里你就还是胡五山。”
“青妞，这宝石可真好看，二婶戴一个行不行？”
胡青正要拒绝，胡五山先说话了。
“娘，这御赐之物只能姐姐用，别人不能用，就算姐姐要送给谁 ，没有封号诰命的人也不能戴，是犯上的。”
胡二田也想说胡王氏不要眼皮子浅，可想到立秋哪里理短，胡王氏还整日脑疼，就闭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耳根子也清净些。
“糊涂东西，啥也想占，想要自己挣去。”
胡老太见她还敢张嘴要这御赐的宝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哪知胡王氏现在仗着胡家人瞒着她给胡二田纳了妾，理长得很。
“娘，我可不是给自己占，我们家比不得大哥家，人口简单，胡二田他现在不在吉庆楼管事了，家里的银子不够使，还有个贱货天天吃药进补的，我不多弄点钱，一家子怎么花。”
胡王氏一说完，气氛立马尴尬了，胡二田低着头不言语，胡老太也被梗住了，心里也是气上了，胡老爷子盯着胡王氏面露不愉。
胡青看着胡王氏屡次三番借着立秋的事顶撞胡老太，想起她和王家人曾经的所作所为，冷哼一声。
“二婶，不要说我二叔纳了个妾，就是纳上是个妾，养了一屋子的女人，你又能如何？你自嫁了我胡家，不孝不贤 ，念你生了子嗣，才屡次忍受，如今因为秋姨娘，你多吃顶撞婆母，莫非当我胡家人都是死的不成。”
胡王氏见胡青当着众人面如此教训自己，心里不快。
“我知这件事是二叔犯了错，我可以每个月拨给你三十两做为二房花销，二叔在吉庆楼管事一个月也不过十五两，可若你今后再拿着立秋的事在胡家逞威风，那就由我做主，将你退回王家。”
胡王氏原本还因为一个月多了三十两高兴着呢，后面一听要把她退回王家，就急了。
“凭什么，你一个外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凭啥退我。”
“就凭如今胡家的日子就是陈齐给的，就凭我是县君，你可有何不满？”
胡王氏想到自己家如今好日子都是陈齐给的，房子，丫鬟，衣服，钱财都是陈家送的，而陈家会给胡家这些，都是因为胡青是胡家的姑奶奶，若是胡青要她不好过，陈齐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县君发话，胡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至于胡二田怕是更高兴。
前几日王家人也不知道请谁写的书信送来，信上说他们想要来京城，让陈齐也给他们找个好营生，让胡王氏送些钱给他们做路费。
胡王氏哪敢让王家人来呀，王家人可是她身上的吸血蝗虫，从前她背着胡老太和胡二田攒的私房全让王家人拿走了，要是来了京城，那她岂不是更难过。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的娘家人是那种德性，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胡王氏太了解王家人了，若是她被退回往家，绝对没好日子过，还是赖在胡家的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
胡青点点头，很满意，她也不喜欢胡二田和立秋的事，甚至有些反感，可刨过这是，胡二田还是很好的，胡老太胡老爷子更是胡家家长，胡王氏原本就自私自利讨人嫌，如今给了她把柄，她要骑在胡老太头上可还行。
“今日呢还有一件事，五山也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了，你之前一直说你要中了举才肯成婚，我问过书院了，先生说你这次中举可能性很大，我的意思是先寻个好姑娘定下，你看如何？”
胡五山提起亲事有些羞涩，他确实年纪也不小了，启蒙晚，十七才中秀才，胡王氏就想给他结了西灵县的富商独女，可那家人十分无耻，坑害百姓，怎能成为他的妻子，就借口要等中举后迎娶贵妻，一直推脱。
“五山，青岩是得成亲了，二十岁了还没个妻室说出去不好听。可这京城咱们都不认识几家人，和谁结亲？难道会西灵县去相看？”
胡老爷子也一直发愁这个事，生怕胡五山真的要等中举之后才考虑婚事。
“我倒是有个好人选，五山所在的书院清远书院，虽说不是这京城最好的，但也还不错，书院院长沈丘也是进士出身，他有个女儿，今年十五了，长的清秀可人，五山再学院估计也见过，很是孝顺，常常去书院帮她父亲送吃食衣物。”
胡五山不曾想胡青说的竟然是她，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看着胡青有些玩味的眼神，就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对月夕姑娘有意。
但是他又不想拒绝，月夕姑娘人美心善，在他被书院人排挤时安慰他，还给他补过衣衫免他人前出丑。
胡五山心里对她是早就生出爱慕之心，只是她是书院先生的女儿，父亲是进士，兄长也早已考中举人，自己还只是个秀才，没有家事没有功名，母亲又不好相处，他自觉配不上月夕姑娘。
“我打听过了，那个姑娘是个好的，沈丘虽不是官身，但是才华斐然，她的兄长也早已中举，今年春闱也极有可能上榜，是个好人家。”
胡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可有想到胡家就是泥腿子出身，才来京城不到一年，一无当官的，二没有钱财，如何敢去提亲。
“只要五山和二叔同意，远儿有把握请的动南楼书院的院长为你提亲，成了亲，他们家好处也多是的，不仅多了位佳婿 ，还有武义将军府这个姻亲，日后即便当官，看着我和陈齐，也没人能欺负了。沈家会好好考虑咱们的。”
胡老爷子和胡老太一听，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立刻催着胡青去办。
胡五山见胡青愿意用陈家的威望，人脉来替自己促成婚事，心里十分激动，从陈远开始念书，他就在胡青家住了好几年，后来也一直在一块，对胡青更是亲昵。
胡青就是他亲姐姐，所以无论胡青对他们二房如何管，怎么管，他只管听吩咐。如今见胡青没有因为秋姨娘的事和他们生嫌隙，还替自己一心谋划，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
“多谢姐姐替我谋划。”
胡五山直接福身行礼，吓得胡青直接窜到旁边，来到胡五山身后猛踹他一脚。
“少来这些虚的，知道我对你好，就给我好好学，家里四个哥哥早就过了念书的年级，最多四山个再干干给他买个斜封官，你文采好，给咱们胡家挣个进士回来，好好光耀一下门楣。”
胡五山被当众踢了屁股，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两声。
“咱们家光耀门楣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胡青见他敢调笑自己，有事一脚踹上去。
“再胡说，我是外嫁女，有你直接考个进士当个大官来的光荣？我这么替你计划，今年秋闱你考不上，我就把头拧下来。”
商议妥当，陈齐就带着重礼去请了陈远的先生，南楼书院院长文老出面替胡五山求亲。
沈丘听了文老的意思，整个人惊呆了，早晨胡家来提亲的媒人就来过了，他那时并未答应，胡青岩确实是个好儿郎，可没有家事，二十岁还不是举人，月夕嫁过去只怕没什么好未来。
但是下午文老就来了，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不知道文老对于天下文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他的楷模就是文老，如今偶像出面他岂会拒绝，更何况文老说了，这胡五山的姐姐就是武义将军的妻子，新封的西灵县君，那这亲事就是他们高攀了。
幸亏早上拒绝的时候话说的委婉，没有伤及胡家脸面，否则惹怒了他们岂不是丢了这大好的亲事。
“文老特意来提亲，就是我沈家的荣幸，又岂会不应，原先是担心对胡家不了解，月夕受了委屈，可他们能的文老赏光，说明就是极好的，我一会就将月夕的八字送来。”
文老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他第一次做起了媒人的营生，若不是乖乖徒儿送来的吃食叫他满意，定然不会来。
可既他出面提亲若是这沈丘还不识好歹，那他就敢让沈丘知道后果。
幸而这沈丘识相，连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罢了，今后沈家也是好徒儿的亲戚了，还是不要太欺负人家了。
“其如此，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剩下的事胡家回来人和你商议，我就先拿着八字去陈府了。”
恭送走文老，沈丘立即叫来家里的人，通知了下去，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女儿是陈齐的岳家请了文老来提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