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传说，寺里有座塔
告别了春海，秦弥代张望四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她把宫野明美放在眼前的台子上，只把手指递给它抱着补魔，轻咳两声，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咳咳，明美小姐，你知道为了把你从束缚你的地方带出来我消耗了多少阴气吗？”
自然鬼都是地缚灵，想要让它们摆脱束缚，在没有签订契约构成眷属关系的条件下，唯一的办法是黑巫大量消耗自身力量，不停地为它们补魔。
宫野明美脸上那画上去一般的圆圈状“眼睛”眨了眨：ovo？
秦弥代用手指戳了戳它，心痛地计算道：“你现在欠我一个命案的阴气量了！”
宫野明美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怀里抱紧的秦弥代的手指，又抬头看看秦弥代。
它考虑了一下，露出不舍的表情，小手颤抖着把手指推开，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秦弥代沉默着把手塞回去：“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饿死的。”
前世那些鬼怪无法交流，只有黑巫能大概感知到它们的情绪，如果签为眷属后还能进一步大致了解其意愿进行沟通。
当然，大部分黑巫绝不会主动去沟通的，毕竟前世的鬼又蠢又凶，脑子里要么吃要么杀要么想噬主，只有强行镇压才能勉强维持表面和平这样子。
但这只宫野明美乖巧又懂事还保有人性，虽然无法说话却能和黑巫进行交流，只是有点儿……呆。。
“总之，我现在是你的债主。”秦弥代掐灭自己的良心，挺了挺胸pua道，“如果你成为我的眷属，那就一笔勾销，或许还有机会见你的妹妹……”
话没说完，宫野明美已经向她伸出了请求契约的小手。
手臂残影闪过，秦弥代大脑还没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行动了起来，以抢演唱会门票的反应速度将指尖抵上了宫野明美的小手。
在无风的环境下，秦弥代的风衣衣摆鼓动起来，衣服下的影子有活性般开始扭动。
风衣袖口内的阴影沿着肌肤表面攀爬上她白皙的手，浓重的漆黑染上指尖后，如漆黑的海潮般飞速吞没了宫野明美的鬼体，无数繁杂诡异的符文在其中明灭。
紧接着，黑色的雾气骤然自阴影中溢出、穿梭，如群蛇在体表缠绕不止，隐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某种摩擦声。
秦弥代浸没在深沉的暗影雾海之中，翻滚涌动的雾气传递着不详而阴戾的气息，宛如无光的深海。
彻骨的寒意从指尖接触点向躯干蔓延开来，附骨之疽般钻入血肉最深层，她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浇筑进冰雕之中，每个神经末梢皆与冰雪相连。
血液中、肌肉中、内脏中、每轮呼吸中……阴寒的力量自灵魂深处雪崩般迸发、侵染了整具□□、而后满盈溢出。
地面上附近的影子开始像被加热的巧克力般融化，模糊了边界，从原本的框架中流出、交融在一起汇成阴影之海，荡开阵阵波纹。
影海上波纹交叠、碰撞，又逐渐散去。
一切恢复正常，整个过程不过几次呼吸。
涂满体表的阴影黑潮般瞬间褪去。
麻木的肢体末端逐渐找回了触觉，秦弥代的指尖弹动了一下，缓缓收回伸出的手。
……好险好险，一激动阀门打开过大了，差点把自己玩儿坏。
她朝自己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却发现连哈气都带着凉意。
秦弥代抓握了几次空气活动手指，搓了搓温度偏低而由些僵硬的脸，垂眸看着眼前好奇地绕着她飘来飘去的宫野明美，肌肉略微迟缓地扯出一个笑容。
“契约签这么快，就不怕把自己卖了？”
虽然变成了鬼，但宫野明美双商应该还在线。
这种情况下，它竟然如此轻易地和自己这个组织成员签了契约……属实让她感到意外。
宫野明美坐上她的右肩，抓住散落的一缕发丝，附耳叽叽咕咕地试图交流。
“你在照片上见过我？”秦弥代歪头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脑仁一阵刺痛，未曾见过的记忆碎片浮上了表面。
一个十来岁茶发女孩高冷的脸一闪而过。
大学实验室、摆满桌面的试剂瓶、凌晨四点递来的咖啡和三明治……
“宫野志保？”秦弥代透蓝的瞳孔微微失焦了一刹那，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宫野明美疯狂点头，涂鸦版的五官变成灿烂的笑容，又新奇地拽起秦弥代另外几根头发绕着玩儿。
秦弥代回过神叮嘱道：“没人的时候就算了，平时可别这么玩，被别人看见要出事的。”
构成眷属关系后，鬼便能和黑巫本身产生交互了，如果平时被看到头发诡异地飘到半空自行编织起来……
秦弥代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就近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她长舒一口气，用五指张开、食指摁在太阳穴，揉了揉头侧。
黑巫使用力量会对血肉之躯造成负担和侵染。由于这具身体是第一次，秦弥代方才释放的力量又有些超载，一时间难免有些过于敏感虚弱。
好在优质眷属能够反哺黑巫，秦弥代已经感受到身体恢复进度剧增，战斗力应该达到1鹅了。
此外，黑巫能够习得眷属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并继承其五成熟练度。比如射击、拆弹、格斗……
“现在让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技能？”
秦弥代双手把宫野明美举起来，调出黑巫面板。
【秦弥代】
【状态：虚弱】
【力量：47/70】
【体质：47/70】
【体型：70】
【敏捷：52/70】
【意志：35/▇】
【灵感：75/99】
【理智：5】
【新增技能！能够融化杀意的笑容，给人带来内心深处的宁静。】
【技能：强制平和】
【黑巫守则面板祝您精神健康】
片刻后，冰蓝色眼眸惊讶地睁开，与面前鬼魂的圈圈眼对视。
“能融化杀意的笑容……特殊技能？”
秦弥代一怔。
此刻，画面静止了。
宫野明美挣了挣，试图恢复自由。
突然。
啾！
秦弥代把脸凑上去热情的亲了口手里的宫野明美q版手办，双眼放光兴奋地抱着她蹭：“好厉害！”
小明美那半透明的鬼体好像变粉了点儿。
在签订契约前，秦弥代并没有多期待宫野明美的技能。
这个柯学世界里，比起那一群群魔乱舞的超人，秦弥代一直以为宫野明美虽聪明敏锐但终归是被限制在普通人的范围内。比如，宫野明美生前体质等不是特别强，故而这方面的恢复也不是很多。
但没想到，她竟带来这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