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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我能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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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lt;/p&gt;

    卫生所的工作确实很简单。&lt;/p&gt;

    几个老人年纪均在六十岁以上,但身体都十分健康，只有眼花耳聋等一些小毛病。&lt;/p&gt;

    唯一一个血压高的，姓张,今年七十岁，老伴前几年走了，现在和儿子媳妇一起住在村子边缘位置。&lt;/p&gt;

    今天可能是因为起早走路过来,在门口刚用了早餐，进来又喝了两纸杯热茶，血压直飚一百八。&lt;/p&gt;

    张大爷自己倒是没什么太多感觉,就是感觉稍微有些头晕。&lt;/p&gt;

    沈宵一问病史才知道，原来张大爷高血压一直都有。&lt;/p&gt;

    张大爷对吃药不太上心，平时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不吃了。上一次开药还是半年，汪医生给了他一盒氨氯地平片，三十粒装的那种。&lt;/p&gt;

    那盒药一直到现在还没吃完。&lt;/p&gt;

    林白鸥也曾经电话回访询问过情况,老大爷总是支支吾吾的,每次都说还有药，林白鸥以为他去城里就诊过，村卫生所又没有医生，也就没太在意。&lt;/p&gt;

    沈宵给张大爷含服了一粒尼莫地平片,又在许久没用过的留观室找了一张病床让人躺下休息。&lt;/p&gt;

    “沈医生,真是谢谢你了。”张爷爷一脸真挚，表情透着最淳朴的感激之情,让沈宵感受到患者对医生的信任。&lt;/p&gt;

    一下子觉得责任感满满。&lt;/p&gt;

    “张大爷您先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再来给您量血压。”林白鸥做事很麻利，拿着血压计就出去了，转头问沈宵还需要加点什么药物。&lt;/p&gt;

    沈宵思考了几秒,他昨天刚刚到村子里，还没有了解卫生所的实际情况。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简陋，诊室里连电脑都没有，一切全靠手写。&lt;/p&gt;

    于是他想着先跟着林白鸥去药房看看。&lt;/p&gt;

    药房在门口的位置，一个小窗口是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十厘米的正方形。&lt;/p&gt;

    里面的面积也不大，十来个平米。除了前面第一个药架，后面的架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lt;/p&gt;

    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纸盒，看着发黑的表面，散布着一些霉点，估计时间也不短了。&lt;/p&gt;

    “这里平时是玉姨负责。”林白鸥伸手整理起药架。她很少进来，这里都是一些基础药物，效期大多不太好，还是汪医生在的时候留下来的。&lt;/p&gt;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造一次计划，然后上报审批，城里才会把药品送过来。”林白鸥顿了顿，“自从汪医生离开以后，除了柏医生要用的耗材，没有再报过计划。”&lt;/p&gt;

    沈宵拿起一盒氨氯地平，盒子受潮发黄。没有再进货也可以理解，毕竟前面的还没销售出去，后面的新药自然不会批准。何况连个医生都没有。&lt;/p&gt;

    “沈医生需要什么药物可以列个表给我。”林白鸥继续往下说道，“往上报的话，大概一周的样子就能到货。”&lt;/p&gt;

    “按照汪医生之前的计划就行。”&lt;/p&gt;

    沈宵点点头，每个医生的用药习惯不太相同，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这里的基础药品种类不多，却也完全够用，看这简陋的医疗条件&lt;/p&gt;

    ()，&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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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都直接往城里送了。&lt;/p&gt;

    林白鸥没有再说话，只是埋头整理药架，将效期不好的药品清理出来放到一边。&lt;/p&gt;

    沈宵离开了药房，准备去自己的诊室查看汪医生留下的病人资料。&lt;/p&gt;

    穿过昏暗的走廊，头上的灯一闪一闪，有些接触不良。&lt;/p&gt;

    这里没有窗户，大厅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沈宵路过牙科诊室，只见柏慎正在专心致志地给一位大妈治疗。&lt;/p&gt;

    “沈医生！”身后苍老的声音不大，听着有些耳熟。&lt;/p&gt;

    沈宵回头看到陈婆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阴影里，那张皱巴巴的脸在视觉上非常有冲击力。&lt;/p&gt;

    “沈医生，你还好吗？”陈婆婆侧过脑袋问道。&lt;/p&gt;

    沈宵愣了愣，扯着嘴角露出微笑，说道：“陈婆婆，来体检吗？”&lt;/p&gt;

    “我来复诊牙齿。”陈婆婆摇摇头，转头看向牙科诊室。&lt;/p&gt;

    沈宵立刻会意，诊室里面还有人在，陈婆婆是在候诊，连忙笑道：“那边应该还有一会，要不到我的诊室坐坐吧。”&lt;/p&gt;

    “也好。”陈婆婆又看了一眼牙科诊室那边，转过头道：“都怪我老糊涂了，不记得今天是每个月一次的体检日，只听小林说柏医生今天会上班，来之前也没有先打电话。”&lt;/p&gt;

    “来体检的人不多，应该很快吧。”沈宵瞥了一眼大厅那边，检查都做完了，大爷大妈们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还在门口晒太阳聊天。&lt;/p&gt;

    “以前体检日的人也不多，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套餐体检吗，我们家大孙子也在城里带我去做了体检。一套检查下来折腾了一上午，结果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老了牙不太行了。”陈婆婆笑着裂开嘴，那嘴里没几颗牙了，一颗上门牙松垮垮在坠在牙床有些晃眼。&lt;/p&gt;

    “牙齿都掉光咯，”陈婆婆遗憾道，“最前面这颗坚持了好久，柏医生一直劝我直接拔了做假牙，我哪里舍得，假牙哪里比得上真牙。”&lt;/p&gt;

    沈宵安慰道：“现在假牙的技术也很先进了，除了活动假牙，还可以做固定的，还有种植牙。”&lt;/p&gt;

    陈婆婆点点头，现在医疗技术日新月异，社会也发展迅速，她去城里看孙子总能看到不少新奇东西。&lt;/p&gt;

    沈宵领着着陈婆婆走进牙科诊室对面的全科诊室。&lt;/p&gt;

    又客客气气地在角落里搬出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坐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抬眼就看到了那个旧杯子。&lt;/p&gt;

    应该是林白鸥又从休息室拿了回来，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了，几根茶叶浮在表面。&lt;/p&gt;

    沈宵又想起了刚刚玉姨那瘆人的样子，端起杯子直接倒进了洗手池。&lt;/p&gt;

    茶叶渣堵在出水口，沈宵伸手想捞起来，又觉得有些恶心，打开抽屉柜子里，想翻找一次性手套。&lt;/p&gt;

    抽屉里只有一些处方单，药品资料，几只水性笔。&lt;/p&gt;

    “汪医生的杯子居然没有拿走。”陈婆婆惊讶道。&lt;/p&gt;

    沈宵心里一紧，停止了动作，转头问道：“婆婆和汪医生很熟吗？汪医生他是什么样子的人？”&lt;/p&gt;

    “&lt;/p&gt;

    () 很熟那倒没有，”陈婆婆细细看着那只杯子，“汪医生来我们村子三年，三十来岁，是个比较安静的人，工作中规中矩，那时候小林还没有来，我们村里没有护士，什么事都是汪医生一个人在做。”()&lt;/p&gt;

    &amp;amp;amp;ldquo;&amp;amp;amp;rdquo;&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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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医生他来工作了三年？怎么说走就走了，没有派新医生过来交接吗？”沈宵一边随口问着，一边继续翻找着，终于在治疗车里找到几个薄膜手套。&lt;/p&gt;

    陈婆婆沉默了几秒，回答：“汪医生走得急，我也不知道是哪天走的，没看到本人。村里人说是家里有急事，又有人说是对象催着回去结婚。”&lt;/p&gt;

    “这样啊。”沈宵从洗手池里捞出那些茶叶渣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又将杯子洗干净，放进身后的立柜里，人家可能只是急急忙忙离开，忘了拿走这杯子，既然是心上人送的物品，说不定哪天会回来取。&lt;/p&gt;

    牙科诊室那边机器治疗的声音停止了。里面传来柏慎嘱咐患者的说话声。&lt;/p&gt;

    陈婆婆站起身来，道：“沈医生，我过去做治疗了。有空去我家坐坐，我就住在小林家隔壁。”&lt;/p&gt;

    沈宵转头开始查看柜子里关于患者的资料。里面资料码得整整齐齐，用文件袋装好，标上了年份。&lt;/p&gt;

    看得出每个曾经在这里工作的医生都非常认真负责。&lt;/p&gt;

    沈宵随意拿起日期最近的文件袋，随手翻阅起来。&lt;/p&gt;

    资料里的人柏姓居多，全是老年人的资料。汪医生的笔迹清秀，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老年人大多长寿且健康，记录像是流水账一样简单无聊。&lt;/p&gt;

    不过有一份资料很快引起了沈宵的注意。&lt;/p&gt;

    ‘柏xx，女，年龄73岁，身份证号xxxxx，住址xxx。x年x月x日，胸闷气促就诊，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律、st段降低，t波异常，服用硝酸甘油后稍有缓解，送往x市就诊。上级医院建议做支架手术，被患者拒绝，保守治疗一周后回家。’&lt;/p&gt;

    ‘x年x月x日，胸闷气促就诊，心电图异常，心房颤动，疑似心肌梗死，建议去上级医院就诊，被患者家属拒绝，医嘱卧床休息，予以硝酸甘油，长效硝酸甘油，丹参滴丸口服。’&lt;/p&gt;

    ‘次日回访，患者情况好转，心电图显示正常。’&lt;/p&gt;

    下面又写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我怀疑心电图机坏了，又重新做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完全正常，老人精神状态良好，我建议去x市医院复查，遭到拒绝。’&lt;/p&gt;

    ‘x年x月x日，得到了老人去世的消息，去家里检查尸体，瞳孔放大，对光反射消失，呼吸脉搏完全停止，我开出了死亡证明。’&lt;/p&gt;

    在角落里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尸体全身有蜘蛛网一样的红斑，不像是正常死亡，我提出送到x市进行尸检，遭到了村长和家属的拒绝，大家好像习以为常，趁着年底的丰收祭操办了葬礼。’&lt;/p&gt;

    从记录看得出汪医生是个认真负责的人。&lt;/p&gt;

    () 沈宵又往前翻了翻，第一发病到第二次的时间大概半年左右，而二次发病到死亡的时间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中间没有任何的记录，按道理说患者开了什么药品都会有记录。()&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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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地方有三点。&lt;/p&gt;

    第一点，明明那么严重的心脏病，第二次发病大概到了心肌梗塞的程度，第二天居然恢复了正常。&lt;/p&gt;

    第二点便是死亡之后蜘蛛网一样的红斑，沈宵没有见过这种，想象一下都觉得模样很可怕，就算是中毒死亡一般也不会在皮肤上出现蜘蛛网红斑，不过考虑到落后的村子有奇怪的习俗，也有可能是人为画上去的。汪医生的病志里没有细写。&lt;/p&gt;

    第三点是村长和家属的态度很奇怪，‘习以为常’这个词有些让人不理解。&lt;/p&gt;

    ‘咚咚’两声拉回沈宵的思绪。&lt;/p&gt;

    林白鸥拿着血压计过来了，她刚刚又给张大爷检测了一次，收缩压已经降到了一百五。张大爷自我感觉良好，想直接回家了。&lt;/p&gt;

    “除了降压药，还需要开其他什么药吗？”汇报完毕，林白鸥问道。&lt;/p&gt;

    “暂时先这样吧。”沈宵想了想药房也没有其他比较合适高血压的辅助药物。&lt;/p&gt;

    沈宵不怎么放心，走进留观室里查看患者。&lt;/p&gt;

    张大爷正眯着眼躺在床上打盹。见沈宵来了，连忙坐起来。躺了一会他看到时间不早了，还想着走回去吃媳妇做的中饭。&lt;/p&gt;

    沈宵掏出听诊器又检查了一遍，嘱咐道：“张大爷，你的血压不稳定的话，明天再过来量一次。”&lt;/p&gt;

    “不用了，我家住在西头，有点距离。”张大爷连忙摆摆手，“而且家里有家用电子血压计的，我孙子去年在城里带了一个回来，我一直忘了用。”&lt;/p&gt;

    林白鸥插嘴提醒道：“明天的话是周末，卫生所放假。”&lt;/p&gt;

    沈宵：“那您老记得早晚一次，休息半个小时，在安静的状态下测量。还有平时记得按时服药。”&lt;/p&gt;

    张大爷连连点头，道：“谢谢沈医生，那我先回去了。”&lt;/p&gt;

    “等等，”沈宵想了想说道，“刚刚吃了降压药，您一个人打算走着回去吗？”&lt;/p&gt;

    “当然是一个人走着回去啊。”张大爷一脸懵。“我家住村西头档子的街道那边，平时就当散步……”&lt;/p&gt;

    沈宵回想那张地图，村子虽说不大，但西头的街道离这里也有三公里以上。&lt;/p&gt;

    “张大爷，您这种状态不适合长距离步行。”林白鸥提醒道。&lt;/p&gt;

    “那我可以坐公交车。”张大爷也没有挣扎，卫生所门口就有公交站，大概二十分钟一趟，是村里唯一的公交线路。&lt;/p&gt;

    “还是让家里人来接你吧。”沈宵担心道，“一个人不安全，万一在路上头晕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lt;/p&gt;

    “那不行，”张大爷立刻拒绝道，“我家里就媳妇在，她在做饭带小娃娃，我儿子去了城里进货。”&lt;/p&gt;

    () 沈宵忽然想起来，卫生所似乎还有一个兼职司机，那肯定就有救护车才对。转头问林白鸥道：“让救护车送张大爷回去吧。()”&lt;/p&gt;

    &amp;amp;amp;ldquo;()[()]来[]&amp;amp;amp;看最新章节&amp;amp;amp;完整章节()”&lt;/p&gt;

    “我正好忙完了送张大爷吧。”后面传来柏慎的声音，双手插兜地走进来，步伐轻快显然心情不错。&lt;/p&gt;

    沈宵沉默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使用救护车，他这个身体是有驾照的，如果没有人开车的话，他其实也可以。&lt;/p&gt;

    柏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我们没有专业的救护车，如果要用车就让对面卖鱼店子的大叔帮忙开面包车。”&lt;/p&gt;

    沈宵愣住了，瞥了一眼林白鸥，才明白她难以启齿的原因。&lt;/p&gt;

    “那怎么好意思，让柏少爷送我这个老头子。”张大爷顿时一脸歉意和虔诚。&lt;/p&gt;

    ‘少爷’这个称呼让沈宵有些在意，他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柏慎，难道说男主是村子里的豪门贵族？这也说得通，毕竟是拥有地图上那么一大块地。&lt;/p&gt;

    “没事。”柏慎笑得温文儒雅，“今天的事也做完了，正好送您回去，沈医生也一起吧，你不是要去村公所，正好顺路。”&lt;/p&gt;

    沈宵张嘴就想拒绝。村公所不远，他看过路线，沿着马路往西走一公里就到，完全不用麻烦别人。&lt;/p&gt;

    柏慎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道：“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过去，村长该下班了。今天是周五，下午就不上班了，再要去报到就得等到周一。”&lt;/p&gt;

    沈宵顿时妥协了，不去村公所办理手续，就不算是正式入职，虽然对工作和工资没什么影响，但考虑到村里的工作时间只有工作日的上午，还不如趁着有空早点过去办了。&lt;/p&gt;

    柏慎的车是一辆七座的黑色suv，沈宵在村公所门口便下了车。&lt;/p&gt;

    村长在办公室悠闲地喝茶。手续办得相当顺利，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lt;/p&gt;

    临走时，村长客客气气亲自将沈宵送到村公所大门口。&lt;/p&gt;

    “沈医生，我们这小地方留不住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直接告诉我们。”村长搓着双手，“我们一定会尽量满足。”&lt;/p&gt;

    沈宵点点头，老实说这里环境不错，只上半天班，工作非常清闲，工资是城市里的中等水平，除了太偏僻也没什么缺点，简直就是完美的养老理想工作。&lt;/p&gt;

    如此悠闲的工作，汪医生为什么会突然辞职离开，让沈宵有些在意。&lt;/p&gt;

    沈宵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汪医生他离开之后去哪里了？”&lt;/p&gt;

    村长的脸色只有一瞬的变化，马上就恢复了笑脸。&lt;/p&gt;

    “这个不太清楚呢。”村长笑道，“汪医生走得很匆忙，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们都觉得很遗憾。”&lt;/p&gt;

    又补充了一句：“听说是家里有急事，都怪我们这里太偏僻，留不住人才。”&lt;/p&gt;

    沈宵再想往下问，后面传来汽车鸣笛声，转头一看柏慎的suv已经回来了。&lt;/p&gt;

    “沈医生&lt;/p&gt;

    () ，事办完了吗？”柏慎摇下车窗，礼貌道：“我送你回去吧。”&lt;/p&gt;

    村长趁机跟柏慎打了个招呼，退进了大门内。&lt;/p&gt;

    只留下沈宵还站在原地，老实说他不太想坐车，反正也没什么事，又是大白天的，不如慢慢走回去，顺便看看附近的环境。&lt;/p&gt;

    柏慎见沈宵没有动作，又说道：“沈医生，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lt;/p&gt;

    沈宵怔了怔，想拒绝又不好开口，以后就是共事的关系，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第一次邀请就这样直接拒绝显得自己不合群。&lt;/p&gt;

    “小鸥也会去。”柏慎补充道。&lt;/p&gt;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宵立刻表示同意，这正是接触林白鸥的好机会。&lt;/p&gt;

    林白鸥内向不爱说话，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有一些闪躲，想完成任务首先必须了解一下林白鸥的想法。&lt;/p&gt;

    他习惯性拉开后车门俯身钻了进去，这动作让柏慎表情一顿。&lt;/p&gt;

    沈宵这才意识到似乎不太礼貌。平时除了尹时开车，因为有司机的存在，他都是习惯性直接去后座。&lt;/p&gt;

    于是尬笑道：“副驾座位就留给林护士吧。”&lt;/p&gt;

    柏慎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沈宵能够看到他的脸，笑容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眼底的冰冷。&lt;/p&gt;

    一公里距离只有一个红绿灯，不过分把钟的时间就能到达，远远便看到林白鸥站在门口，微微弯着身子在锁门。&lt;/p&gt;

    褪去了粉色的护士服，她换上了一件淡黄色的外套，又将头发放下来，用发卡别好，整个人清新可爱。&lt;/p&gt;

    “接到人了，可以走了。”柏慎往后看了一眼示意林白鸥上车。&lt;/p&gt;

    林白鸥看着后座下了半边的窗户，露出沈宵平静的脸，她犹豫了一秒拉开了后座的门，钻进车里挨着沈宵坐下。&lt;/p&gt;

    这个举动让沈宵有些意外，他看到前座的柏慎微微眯起了眼睛。&lt;/p&gt;

    车里沉默了一阵。沈宵不知道该说什么，全程注意力都在前面的柏慎身上，林白鸥一直微微低着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lt;/p&gt;

    车穿过街道开始，沈宵发现路开始有坡度，似乎是在向山上行进。&lt;/p&gt;

    沈宵抱着满肚子疑惑，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这个方向似乎没有商业区，前进的方向有点像是柏慎家那片私宅的区域。&lt;/p&gt;

    “我忘记问沈医生有什么忌口了。”柏慎轻描淡写说道，“聚餐是在我家，村子里除了盒饭店没有像样的餐馆，我就自己做主了，沈医生不会介意吧。”&lt;/p&gt;

    “我什么都行。”沈宵连忙摇摇头，他早上还在想怎么去那个位置看看，中午就如愿以偿进入，只有一些小意外。&lt;/p&gt;

    “我家厨子做饭味道还不错，”柏慎笑着柔声说道，“你说是不是，小鸥”&lt;/p&gt;

    “嗯。”林白鸥只是应了一句，淡淡撇开脸看着窗外，看得出她兴致不高。&lt;/p&gt;

    沈宵倒是没在意林白鸥的冷淡模样，女生不喜欢去男朋友家里见到长辈也属正常，谈恋爱谁不想有私人的空间。&lt;/p&gt;

    印象中，&lt;/p&gt;

    林白鸥除了在车站对陈婆婆笑过，&lt;/p&gt;

    就没有展露出过笑脸。&lt;/p&gt;

    要不是系统告诉他男女感情稳定，&lt;/p&gt;

    沈宵甚至都开始怀疑两人是否是情侣关系。&lt;/p&gt;

    想到这里沈宵有些不好的感觉，被系统忽悠也不是第一次了。&lt;/p&gt;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任务只有协助女主离开村子，那么林白鸥的需求就是最优先。&lt;/p&gt;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林白鸥的冷淡把话题聊死了。&lt;/p&gt;

    沈宵决定吃完饭就借口有事离开。&lt;/p&gt;

    可惜没有交通工具，不然可以去周围四处转转。&lt;/p&gt;

    在地图上看着不过是一条蜿蜒的曲线，其实有上十公里，如果步行走路下山，明显不太现实。&lt;/p&gt;

    沈宵此时有了想法，或许找个时间可以去城里的二手车市场看看，账户上的钱足够买一辆车代步。&lt;/p&gt;

    一行行柏木在路边致敬。&lt;/p&gt;

    suv终于在道路的尽头停下来，一扇电动门缓缓打开，车往里又开了一公里才看到一栋二层楼的欧式建筑。&lt;/p&gt;

    车在白色小楼前方停稳。&lt;/p&gt;

    柏慎先下了车。&lt;/p&gt;

    林白鸥这才拉开车门跟着下去。&lt;/p&gt;

    沈宵从另外一侧开门，还未跨出车门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lt;/p&gt;

    那张脸太美丽，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忘记。&lt;/p&gt;

    就在昨天晚上，带他走出了夹层空间。&lt;/p&gt;

    那个男人，柏千璇。&lt;/p&gt;

    沈宵僵住了，似乎是柏千璇，又似乎不是。&lt;/p&gt;

    因为对方不过一米三的身高，比起那个接近一米九身高的男人就像是缩水了一半。！&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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