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临床试验中心
小白狗平时跟陆妙亭黏在一起，感情极好。
如今几日未见，想陆妙亭想得食不下咽，身子消瘦了一小圈。
江月弯腰去抱它，不料小家伙从脑袋到屁股好一顿乱扭，生生挣开了牵引绳的束缚。
小白狗一溜烟小跑过马路，眨眼的功夫已经钻入欢迎徐芝园的人堆。
徐芝园径直穿过热情的人群，举止从容却不失威严，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打头的医院院长。
院长脸上笑容僵住，额角冒出冷汗，战战兢兢地反思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惹得金主如此冷脸。
徐芝园的助理跟在后面，一手拎手提箱一手拿花，路过院长时小声告诫：“所长不喜欢这种仪式，以后不要弄了。”
也不知这院长花了多少积分，从院门口到主楼入口铺起长长的红毯不说，竟还印制了十条大横幅，挂在院内各个显眼的位置，标语内容浮夸到让人看不下第二眼。
马屁拍到马腿上，院长面色讪讪，连连点头称以后绝不再犯。
院长说着，侧身剜了眼身后的欢迎团。
这群家伙比他还没眼色，气得院长沉着嗓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苏助理拿东西啊。”
话音落下，欢迎团一拥而上，接过苏助理手中的负担。
院长腆着脸凑到苏助理身边，想趁机多打探几句徐芝园的喜恶。
就在这时，一只小狗从众人脚下蹦蹦跳跳跑出来，奔着徐芝园而去。
小白狗一个飞扑，跃起来不足十厘米高，前爪笨拙地踩在徐芝园脚后的地面，后爪还没站稳，就急巴巴歪着脑袋去蹭人家的裤脚。
众人哗然，苏助理眼疾手快，将才交出去的花束一把抢回来，朝着小白狗狠狠拍了下去。
小白狗嗷呜一声，身子被花枝打趴，脑门实打实顶上徐芝园的鞋后跟。
徐芝园察觉到异样，回头看了一眼。
她记忆力极好，认出了小白狗就是前些日子徐阳抱回家的那只。
脚向前一步，徐芝园的视线却向后看去，寻找徐阳的身影。
随着徐芝园继续走动，小白狗失去可以借力倚靠的东西，脑袋啪地砸到地面，整条狗呈大字型姿势瘫开，狗眼冒金星。
一切发生得太快，江月拨开外围的人群，赶紧将趴菜的小白狗抱起。
院长指着江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儿！啥时候了？饭都吃不饱呢还养狗！给你闲的，看不好狗就别出门啊！”
江月自知理亏没拴好小白狗，所以不做辩驳，爽快地跟徐芝园道歉。
徐芝园眉心微蹙，视线落在江月和小白狗的组合上。
小狗挨了打倒是安静下来，乖巧地窝在江月怀里，小声哼唧。
江月乔装打扮，又戴着帽子和大框眼镜，没人认出这是被全城通缉的犯人。
徐芝园瞧了几眼，倒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她才不在乎这只小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要徐阳不在，徐芝园连一丝关注都不会给它。
徐芝园本就不喜欢宠物，觉得这些东西都会让人玩物丧志，所以更不想让女儿徐阳养宠物。
徐阳身边少了这些会让人软弱的东西，才更合徐芝园的心意。
院长恶狠狠瞪着一人一狗，还想多怼两句，但徐芝园走了，他骂人还有什么意义，赶紧小跑着跟上徐芝园和苏助理。
江月抱着狗站在原地，看众人进入医院主楼。
小白狗委屈巴巴地缩在她怀里，圆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瞅着徐芝园的背影。
奇怪！
江月看看小白狗再看看离去的徐芝园。
小白狗不是见人就黏糊的性格，平时只跟江月和陆妙亭主动撒娇，为什么见到徐芝园变得如此反常？
江月眸色暗了下去，检查小白狗无伤后，江月将它放进空间，悄悄跟上徐芝园等人。
院长原计划带徐芝园边讲解边参观，不过生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早就考察过这间医院的情况，并且报告给徐芝园。
徐芝园没闲工夫也没必要再来听院长的陈词滥调和自我吹嘘，她直接让苏助理带路前往此行目的地。
苏助理带领导来医院，自然提前做过功课，对这间医院的构造布局十分清楚。
她引着徐芝园走上四楼，进入连廊。
连廊连接的是主楼和侧边四层高的副楼。
副楼入口处守卫森严，厚重的防弹门需要门禁卡和指纹双重验证方可打开。
门外立着两名健壮的保安，院长解开门禁，亲自为徐芝园开门。
徐芝园迈入里面的世界，大门再次合上。
连廊那一头的江月远远地看着，门上黑色的胶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四院临床试验中心。”江月轻声念出。
需要门禁卡和指纹才能进入的临床试验中心，再安排两名保安，对于医院来说，未免太隆重了些。
江月正在思考其中问题，却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的精神力在对方踏入十米范围的那一瞬间已经有所感觉。
脚步声急促地靠近江月，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女士，您要去哪？前面是临床试验中心，不是住院楼。”
副楼在五天前还被用来当住院部，自从接了与生物研究所的合作，医院连夜扫出北侧的闲楼，将病人全部转移过去。
江月又瞧了临床试验中心一眼，记住此处的格局。
一转身，戏精上身。
江月满脸哀伤地说道：“不好意思那我找错地方了……请问太平间在哪儿？我是来领遗体的。”
护士防备的表情瞬间被同情覆盖，她拍了拍江月的胳膊表示安慰，亲自给江月带路，还热心地为她介绍医院的新规定。
“领遗体要先登记缴费，你带积分卡了吗？现在住院花销都比较大，如果一时无法支付，可以办理分期付款。
医院会帮你联系火葬场，那边虽然不能分期，但是收费相对低一些。你可以先把积分花到火葬上，在医院办理全额分期，一年还清无利率。”
江月耐心聆听，二人来到缴费处，她报上李明蕙姥姥姥爷的名字，老两口的尸体都停放在四院。
李明蕙姥爷中风后当天去世，住院时间不长，而姥姥遇害被发现时已是无力回天。
俩人的医药费和停尸费加起来不算多，然而涉及到紧缺的医疗资源也谈不上少，普通人倒真的较难一次性付清。
“总共一百九十二积分。”
江月递出积分卡，这次进基地得了二百积分，几乎全被划出去了。
医院内部行政系统从简，末世逃生也丢失了户籍信息，江月指着身份卡上的假名字，硬说自己跟两位死者有关系，签了两张表就顺利领走了二位老人的尸体。
表上地址留的是二层小楼的房间号，几项亲属关系里故意写出‘江月’和‘陆妙亭’两个名字。
这样有朝一日李明蕙来找尸体，就能从表中顺藤摸瓜找到江月。
江月拒绝让医院联系火葬场，哄骗护士说自己家里有认识的人，能从别的地方免费做火葬。
护士信以为真，帮江月把尸体运到车子后备箱里。
对方一走，她立刻将两个裹尸袋装进空间，把车子从医院门口开进边上的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