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如果要是问到附中什么效率最快，宋杳觉得一定就是改卷子的速度最快了，晚自习刚上语文老师就把改好的语文卷子送到班上来了。
“你们先好好预习一下明天要上课的内容，分数等三门课一起出来了我会在发到班级群里。”
宋杳这个时候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下午赶着考数学，午休的时间都缩短了一半，她看完上学期重要的公式就直接开始考试了，谢天谢地老师这次出数学卷子没有特别离谱，她勉强还能应付做出一些基础的题目。
预习课本什么的宋杳是几乎没有好好看过，她现在就想等着放学回家洗澡睡觉了。
徐哥坐在讲台边改数学卷子，一边改卷子一边皱眉，估计是手上的卷子实在是写的惨不忍睹了。
晚饭在食堂里吃的面条，八点半的时候宋杳就觉得有些饿了，还有半个小时才能放学，宋杳伸手摸进课桌里，拿出了一包饼干。
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教室里悄无声息，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树叶被晚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
自认为拆包装袋的声音已经很小声了，没想到宋杳刚准备把饼干塞进嘴巴里，面前就突然飞来一颗粉笔头。
“宋杳你就知道吃！数学考几分啊还吃？”
一口饼干没塞进嘴里，宋杳激动的差点被口水呛死，赶紧把手上的饼干重新塞进包装袋里，端坐在位置上低下头说道“徐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偷吃了。”
教室里其他同学都抬起了头看向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宋杳也不是第一次上课吃东西被抓住了，她完全就是屡教不改的那种，说了骂了下次还敢。
“你给我上来，看看你做的卷子错的有多离谱！”徐哥把手上的红笔拍在桌子上冲着宋杳说道。
饼干没吃成，现在到是要当众“处刑”了，宋杳离开位置走到徐哥身边站着看向桌上她下午做的那份数学卷子。
试卷的正面被徐哥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六十九，宋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本来以为徐哥这么生气是因为她的数学又考了三四十分，没想到离及格也没有少多少。
“你是不是觉得考得还行？是比你上学期考那个三十二分要好多了！”
宋杳站在徐哥身边，站的笔直笔直的，默默说了一句“没有没有。”
徐哥对宋杳一向是“又爱又恨”，宋杳人缘好，长得也好看，成绩方面除了数学其他的几门理科都还可以，语文和英语更是强项，就是这个数学，一年学下来一次考试都没有及格过，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有时候四五十分是常态。
答题卡被徐哥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你看看你这些错误，班上都没有几个同学错的题目，你还能做错了，还有我上学期强调了多少次的内容”
“徐哥我错了，下次考试一定注意。”宋杳露出了标准的微笑看着徐哥，她每次都是这样，站在老师面前一脸认真，叫徐哥也不好继续骂她什么。
宋杳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徐哥手边还有另外的一份卷子，一看名字是姜饶的，也是红笔写的硕大的一个一百四十八分。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宋杳心里默默地嘟囔了一句。
“看看人家姜饶，刚转学过来考试就考的不错，以后多跟人家学习学习，这个学期再考四五十分，你就等着放假了写不完的数学卷子吧，还有啊，再被我抓到你上课偷吃零食，你也等着吧，我让你给大家每个人都买一份。”
听着徐哥说的话，宋杳把目光转向姜饶，姜饶同学坐在位置上正在认真地看书，仿佛徐哥说的名字不是他一样。
“知道了徐哥，再次再也不敢了。”
每次受训的时候宋杳总是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徐哥叹了一口气，“下去吧你，好好预习明天的课，上课第一个就提问你。”
宋杳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下了讲台，阮虞冲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剩下来的时间，宋杳真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看书了，只不过呢是新发下来的语文书，相比较数学，语文真的就是太友好了一些，起码都是她能看得懂的东西。
“你说说吧，你这都是第几次被徐哥抓住吃东西了？”
下了晚自习，等徐哥抱着试卷离开了班上，阮虞去前面的袋子里拿了两个人的手机递给宋杳，宋杳咬着刚才拆了没有来得及吃的饼干，“我也没有办法，实在是太饿了。”
“走吧，回家弄点夜宵吃。”阮虞收拾好书包同她说道。
宋杳拿了手机，把手机开机，转头看到正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的姜饶，“你等我一下啊。”
说完便朝着姜饶走了过去，阮虞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姜饶，你手机呢，快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啊。”姜饶的书包是纯黑色的，桌子上的课本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地放进包里，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姜饶抬头看向她，“我平时不聊天。”
宋杳轻轻靠在他的课桌前，仰着头看他，“不聊天没有关系啊，我可以我可以问你题目的，我刚才看你数学考了一百四十八呢，就连徐哥都跟我说让我向你学习哎，你加了我好友，我以后做作业要是有不会的题目不就可以问你了吗？”
这话要是被阮虞听见了肯定说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今天的月亮倒是明亮极了，月光透过教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了姜饶的肩上，原本冷漠的少年好像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我没有带手机来学校，等回去再加。”姜饶下意识地又皱了一下眉。
宋杳将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鬼使神差地伸手踮了踮脚轻轻碰了一下他皱着的眉头，差一点就要碰到他眉间的那颗痣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要老是皱眉毛呀。”
指尖的温度让宋杳瞬间清醒，她这算不算骚扰啊，姜饶会不会生气呀！迅速地收回指尖，挠了挠衣摆，趁着姜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说了一句，“那你不要忘记了，姜同学明天见！”
说完宋杳就拉着阮虞火速地冲出了教室，阮虞连声惊叹，“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
小姑娘的矜持？”
“矜持能当饭吃？在美人面前矜持有用吗？”宋杳一把揽过阮虞的胳膊往前走，“回家咯。”
姜饶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出了教室，外面早就没有了宋杳的身影，眉间的温热似乎还存在，很柔软。
他本该是排斥这样的触碰的，从小便不喜欢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家里的大人觉得他过于安静不太正常，相比较他长辈们更喜欢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回到店里他从房间里拿出手机，目光停留在了微信界面宋杳的头像上片刻，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姜饶加我了！阮虞你快看姜饶加我了。”走在路上宋杳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没想到是姜饶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阮虞看了一眼快要被宋杳怼到她脸上的手机，“你都那样缠着人家了，人家怎么好不加你呢？”
“那句话咋说来着？烈女怕郎缠？”
“人家是这么用的吗？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一下言辞。”阮虞扶额，虽说姜饶长得是好看了一些，但是宋杳这个样子真的是妥妥的“外貌协会”。
回到家洗过澡宋杳翻开数学书长叹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片给姜饶，是面前的数学书，“姜饶同学，想问问你数学这么难你是怎么学那么好的？”
猜到姜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复自己的，宋杳放下手机开始预习明天的课，毕竟徐哥今天可是说了明天要喊她起来回答问题的，徐哥说的话可是向来驷马难追。
其实宋杳花在数学上的时间真的是其他所有科目加起来的那么多，可是从初中开始数学成绩就不是很理想，这样一环套一环的科目，但凡是有一点落下了后面学起来也很费劲。
“多做题目。”
还没等宋杳把第一部分的公式看完，姜饶竟然就回了她，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宋杳看着手边摞着的数学课本和练习册就头疼，光是学校发的习题和试卷就有三四套了，“那姜同学你有没有好的试卷推荐呀？”
“平时考三四十分的话，能把学校发下来的习题都做好就已经能及格了。”
姜饶这下说的话倒是挺长的，就是宋杳看了并没有很高兴，什么嘛，她明明就有好好完成平时的习题，好吧，宋杳承认几乎有一半的数学作业都不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
高一的时候她回家之后就一点都不想做作业了，有时候作业多遇到不会的题目就上网搜答案，或者等到第二天到教室里抄作业。
“那我下次有不会的题目就问你好不好？”
十点多的时候徐哥把这次考试的成绩排好名发到了他们的班级群里，宋杳拿过手机来看，发现姜饶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便点开了班级里的成绩单。
打开之后排在第一个的竟然就是姜饶，比第二名的班长总分多了五分，他们班长以往几乎都是第一名的，没想到姜饶的分数比他还高，数学一百四十八，语文一百三十，英语一百三十五。
宋杳撅撅嘴怎么会有人门门科目都优秀啊，感叹结束之后开始找自己，宋杳的成绩向来比较稳定，果然二十二名的成绩，宋杳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看完成绩单，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姜同学？你成绩好好啊，真羡慕。”
“你以后可就是我们班的新晋学霸了。”
“姜同学？姜饶？你睡了吗？”
没有心思继续看书的宋杳开始对姜饶进行消息轰炸，但是连着发了四条之后她消停了，因为害怕姜饶会不会觉得她太吵而把她拉黑。
“再说。”
等宋杳快要睡着了，姜饶终于回复她了。
第二天宋杳又是压点进的班，身后没两步就是徐哥，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进了班级就坐下拿出书跟着大家一起早读了。
正式开始上课之后每天早上学校都是会组织同学们早操的，就在早读半小时之后。
因为还是大热天，宋杳是真的很抗拒下楼做早操这件事。
她喜欢跟阮虞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宋杳的个子在女生中不算矮，站在后面便不显得突兀。
姜饶被徐哥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他还没有学过早操，就站在最后面一边看一边学。
明明已经是九月五号了天还是热的不行，宋杳今天出门之前把头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蓬松的丸子，这样就清爽很多了。
姜饶就站在了宋杳斜后面的位置，宋杳站定之后就转头冲着他挥挥手，“姜同学早上好呀！”
听见了她的声音，姜饶这才抬起头看向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站在队伍的最后面阳光很好，不像前面的同学还有树荫遮着。
阮虞站在宋杳前面，小声地问她，“怎么样啊？昨天晚上姜同学加你了之后你跟他聊了什么？”
“能聊什么啊，姜同学冷漠的要死，回复的消息也是惜字如金。”
想起昨天晚上那冷漠的几行字，宋杳就想流泪，这原来就是高冷的美人吗？
附中编的广播体操宋杳向来觉得好傻，特别像公园里大爷的那种老年操，她就站在原地晃晃胳膊动动腿的，想着转头看看姜饶做操是什么样子的，谁知道刚一回头，就跟他对上了视线，惊的宋杳赶忙转头。
“我慌什么啊，看美人而已，又不是干坏事。”
宋杳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