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庾一暝忍住自己想要将毛巾抚平的冲动，艰难地措着词，启唇解释：“不是……小猪也是送给你的……”
“所以我和叶致廉各有两份礼物？你还挺会一碗水端平的……”心里的疙瘩霎时被解开，叶之晖的表情如同六月天版。不讲道理，立刻阴转晴地露出小梨涡。起码在庾一暝这儿，她和叶致廉一般重要，两人拿了数量相同的礼物呢。
庾一暝“嗯”了声，也随着她欢喜起来，又遮掩地问道：“喜欢吗？”
叶之晖语调轻快地回答：“喜欢呀，谢谢。”
庾一暝的心怦怦跳，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叶之晖接起电话，视频那头出现了叶致廉的小胖脸蛋，眨巴着圆眼睛喊她：“姐姐！姐姐我好想你！”
“真的想我吗？怎么证明啊？”叶之晖口气闲闲的问着，虽然没有显出十万分的热情，但嘴角浅浅的梨涡暴露了她见到叶致廉的愉悦。
“我中午睡午觉就梦到姐姐了，梦里姐姐还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而且给我买了好多玩具……”叶致廉说得心花怒放，无比期盼着梦境能变为现实。
“你还挺会做梦的哈，”叶之晖语调凉凉，“我怎么觉得你在暗示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叶致廉听不懂这个俗语，还纠正说：“姐姐我不喝辣的，你别忘了还有买玩具哦！”
叶之晖听完皮笑肉不笑，没搭理他。叶致廉又找了个新话题：“姐姐，小庾哥哥在哪里呢？我想跟小庾哥哥说话……”
“你挺会过河拆桥的，达到目的就不理我了……”叶之晖说着把手机递给庾一暝。
叶致廉被说迷糊了，问道：“姐姐，哪里有河啊？桥又在哪里？”
庾一暝听得发笑，接过手机同他打招呼：“廉廉你还好吗？哥哥买了奥特曼公仔送给你，以后让姐姐带回去给你。”说着把两个奥特曼公仔拿到镜头前。
叶致廉瞬间高兴得欢呼：“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太喜欢你了！”说完还撅起小猪嘴，对着庾一暝送了个响亮的飞吻，一个劲儿甜甜的叫“哥哥”。
叶之晖起了争斗之心，举着小猪和小熊公仔挤进镜头里，说：“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公仔！你的小庾哥哥也送了我两个公仔！”
庾一暝心道不好，叶致廉估摸着会被刺激到。果然，他的脸马上垮下来，脸上的小横肉都往下垂落，人也开始哼哼叫着：“哥哥，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吗？为什么也给姐姐买了两个公仔？姐姐那么大根本就不玩公仔……哥哥你不爱我了……”
“谁说我不玩？我从现在开始玩不行吗？”叶之晖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对呀，他不爱你了……我取代了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叶致廉嘴巴一瘪就要哭，庾一暝连忙抢过手机安慰道：“不是你姐姐说的那样……哥哥当然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你……姐姐是在逗你玩……”
“那为什么我和姐姐都收到两个公仔？”叶致廉玩着小嘴唇质问。
“姐姐和你的地位在哥哥心里同样重要，廉廉有的东西姐姐当然也要有，而且姐姐还在辛苦工作，难道哥哥不应该送给她吗？”
“好吧……但哥哥你只能最喜欢我……”叶致廉见说不过庾一暝，只能又退让一步，要求做庾一暝心里最喜欢的小朋友。毕竟爸爸妈妈也总说最喜欢他，所以他习惯做最被宠爱的那个孩子。
谁知庾一暝又让他失望了，只听庾一暝说:
“廉廉，我对你们是同样程度的喜欢，廉廉不可以和姐姐争这个，你和姐姐一样的可爱……就像爸爸妈妈对你们同等喜欢一样，哥哥也是既喜欢廉廉也喜欢廉廉姐姐……”庾一暝很耐心地跟叶致廉讲着道理，不拿他当小孩糊弄。
“爸爸妈妈明明说最喜欢我……”叶致廉纠正道。
“爸爸妈妈最喜欢你和姐姐，只是因为姐姐年纪大了，所以爸爸妈妈说的少了，但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爸爸妈妈也总是为姐姐牵肠挂肚，就像为你操心，对不对？所以你们俩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模一样的……”
“你跟他说这些干嘛，他个小破孩也听不懂。”叶之晖在一旁听得太尴尬，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庾一暝还煞有介事地同个六岁小孩剖析着，叫她听得实在心慌。庾一暝过于细腻过于会体察情绪，仿佛把她家的家庭关系都给摸透了，令叶之晖狼狈不已，仿佛镜子似的被揭开被照见，只能倏地打断。
“我听得懂，老师说我聪明得很！”叶致廉已经上小学一年级，口头禅从“妈妈说”变成了“老师说”，时时刻刻强调自己不再是小朋友。
叶之晖也没当真，这会儿只想飞快揭过这一页，索性放低姿态哄他：“这个小猪佩奇也送你，不生气了好吧？你小庾哥哥最爱你，行了吧？”
叶致廉很容易就被哄好，又鼓着嘴巴去看庾一暝：“小庾哥哥，是姐姐要送给我的，不是我找她要的……”
“嗯，姐姐喜欢你才送给你的，拿着吧……”
三人就这么隔着屏幕，你一句我一句的轮流说个不停。叶之晖更多时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逗叶致廉，每当她把叶致廉逗到要生气的边缘，庾一暝就赶紧出来解围，叶之晖再给个台阶让叶致廉下，三人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庾一暝来来回回盯着这两张相似的笑脸，有时也会生出恍惚，自己大概是在劝两个六岁小孩的架。
叶之晖与叶致廉斗嘴的间隙随意一瞥眼睛，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心境调皮之下，鬼使神差地，也对他做了一个单眼wink。叶之晖的脸庞仿佛肉包子发酵好再一秒膨化松开，叫人不禁眼前一亮，又好笑又可爱。
庾一暝失了神，等到叶之晖叫他时才意识到视频通话已经挂断。叶之晖的手机还在庾一暝手中，他正要还给之晖，正停在主界面的手机刚好新收到一条微信：“宝贝，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们和好好不好？”
庾一暝还想看清楚发件人是谁，但手机已经依照惯□□还到叶之晖手中。叶之晖听到信息铃响，看了一眼屏幕就将手机锁屏，抬头便注意到庾一暝忽然面色低落。她还道是庾一暝忙活半天累了想休息，所以赶紧有眼色的告辞：“那我就先上去了。”
这一切落在庾一暝眼里，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要着急回去与发消息的人私下沟通，所以只能悻悻然点头。
独自在房间闲坐半天后，庾一暝还是心绪不宁，他从包里翻出那包未吃完的鱿鱼，犹豫一会儿还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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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晖洗完澡在卫生间吹头发，手机响个不停她也恍若未闻。直到她把头发吹干，关掉吹风机后，手机仍旧不嫌疲倦的唱着歌。叶之晖无奈的去床头拿手机，发现还是同一个来电人，正想着要怎么跟他说清楚，门铃却又响起来：“之晖，我是庾一暝。”
叶之晖便先将来电挂断，放下手机去开门。
门外的庾一暝还穿着刚才那一身黑衣黑裤，开门的瞬间他即闻到股发间的芬芳，嗅嗅鼻子后注视着对面叶之晖的粉红小脸，跟朵花儿似的娇艳，令人一见倾心。庾一暝对她笑笑，然后将那包鱿鱼递给她：“我过来送这个。”
叶之晖此时穿着条及膝长的白色丝质睡裙，也笑着说：“你明天给我就行了啊？也不急……”
庾一暝刚想说两句充门面的解释，不料听见叶之晖房间里的手机传来来电提醒铃声，他知道自己应该识趣走开，不要耽误叶之晖去接电话，但他内心实在万般不情愿，于是他只是站在门口说：“你先去接电话吧……”示意他要等着叶之晖通话结束。
但叶之晖却攥紧门把手，因为用力，那只手甚至骨节发白。她脸上原本的笑意霎时消失，回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方向后不耐烦地说：“别理他，不想接，这人烦得很。”
庾一暝跟着紧张起来，不觉皱起眉头：“有人骚扰你吗？”
叶之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发型都被她弄乱了，因随意拨发的动作，使得发香味更加漂浮在空中。她叹口气说：“算不上骚扰吧，一会儿把他删除得了，谁知道他又犯什么神经病……想一出是一出……”
庾一暝盯着她斜斜的那条发缝，感受着鼻息间的香味，很自然的联想到那个在微信喊她“宝贝”的联系人，忍了半天还是问道：“是男朋友在骚扰你吗？”
叶之晖再度佩服庾一暝的观察力，没有否认：“是前男友……算了，我还是接电话再跟他说清楚吧……”说着松开了攥紧的门把，庾一暝注意到她的动作，忙制止说：“别去，他现在死缠烂打就是想让你回头，说再多也没用的，你直接删除他就行，他就明白你的意思。”
“是这样吗？”
庾一暝点着头。
叶之晖正想转身回房拿手机速战速决，结果穿着的湿拖鞋往后一滑，她人眼看着就要栽下去，“啊”的一声呼叫，庾一暝立刻伸手去捞他，但叶之晖下沉的力道太大，根本就拉不出，庾一暝怕她受伤于是当了肉垫，索性让叶之晖砸在自己身上。
等叶之晖反应过来时，她已把庾一暝压在身下，而庾一暝紧紧抱着她的腰背。最惊悚的是，自己的嘴唇居然贴上了庾一暝的嘴唇，而庾一暝正与自己四目相对。叶之晖瞪大眼睛，仿佛触电一般移开嘴唇。她注意到庾一暝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白色牙印，不禁更加心慌，正想装模作样揭过这一页，便抖着嘴唇说：“以后拍吻戏都有经验，都不怵了……”
身下庾一暝的眼神原本很柔和，听到这里眼中却闪过讥诮，咬紧腮帮子说：“是吗？那你教教我。”
室内的手机铃声终于停歇，似乎知晓房间内的人此刻顾不上接电话叙旧。叶之晖正对着庾一暝的脸孔，既不敢去看他的双眼，更不敢去看的双唇，两人上身贴得紧，她能感觉到庾一暝每一下的胸腔起伏都带得自己也微微震动。她的脑子现在转不动，只能盯住他秀丽的鼻峰，张嘴问道：“啊？”
庾一暝盯住她懵懂的神情，叶之晖眼睛圆圆，嘴巴也圆圆，轻启的双唇仿佛是等待喂食的姿态，口腔里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头像是随时要吐出蛇信子的一条小蛇，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猎物，庾一暝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亲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