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争宠
晚间，李锦溪隐去对国公府影响不太好的，皇后拥有“龙气”一事，发愁的和顾淮把自己心中担忧说了一遍。
可她并不知道，从成亲前到如今，许多年过去了，顾淮仍旧没有改掉每天监控李锦溪的坏毛病，
即使大多数时候，影卫来报时，只是讲述一些白天李锦溪身边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
比如夫人喜欢白兰更胜牡丹一些，盯着花朵看了有一柱香之余。
比如夫人今日胃口不错，足足吃了三只鸡腿。
顾淮总是听的乐此不疲，有种掌握住一切，隐秘的快感。
就像现在这样，李明煜的事情明明刚才已经听影卫讲过一遍了，再从李锦溪的嘴里重复，顾淮仍旧愿意再听一遍。
尽管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罢了。
一直到上床歇息，微弱的月光照耀在室内床榻之上。
顾淮罕见的翻了个身，没有继续抱着小姑娘入睡。
他的心中焦虑无比，
在顾淮看来，无论李明煜与李锦溪之间是否有血亲关系，
对方借助“发疯”一事示弱，借此做些比较亲密的举动，都是千不该万不该的。
只不过，在经历了之前程沐楚“绿茶”一事后，顾淮对待情敌，不像以前那般直接喊打喊杀的鲁莽了。
他发现，某些兵不血刃的软刀子，更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就比如前几天，于江少宁见面一事上，顾淮就更希望对方派人叫自己受伤，从而让李锦溪认清楚对方的嘴脸，最好与之决裂。
而不是自己直接冲出去将对方砍死，
争宠，争宠，
如何在夫人的心里自发占据最深的地位，顾淮这么多年以来为自己研究了一门学问。
李明煜假装失心疯，
难道他也要疯一次吗？
不妥，不妥，李锦溪不喜欢傻子。
当夜，睡梦中的顾淮带着痛苦面具，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争宠的办法，
正午时刻，好称一天中阴气最为浓郁的时候，顾淮身上的紫气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自动飘散了出去，
紫气具有浓郁的穿透力，一次性飞的很远，飘了许久终于，飘到国公府上方。
第二日的卯时，国公府某座院子附近的小厮，是被尖叫声吼醒的。
李明煜赶了个大早醒来，日常对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练习“望气术”，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望气能力好像消失没有了。
他随便抓来一个院子里扫树叶的小厮，对着其打量许久，没有一丝异常。仿佛前些日子自己所见到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气，就是一场梦而已。
“啊，是谁关闭了我的天眼。”
“天眼”这个词，还是李锦溪发明的。对方作为“非凡物种”，嘴里时不时能爆出些形容贴切，却又从没听说过的词语。
李明煜气的原地跳脚，
他不信邪的先进宫找妹妹询问，迎来的是对方一个“你终于病好了”的眼神。
李明煜又去找张监正，接连几日没有从钦天监出来。
……
……
如果说西北是苦寒之地，气候恶劣，漫天的黄沙整日席卷城池。
那这次要出兵的辰国，则是截然相反，
李锦溪带兵走的越近，越觉得天气闷热不已，一天用湿毛巾擦几遍身子都不顶用，
她感慨道：“毕竟是能长出火龙果的地方，气候就是不一样。”
很快就到了与辰国接壤，作为分界线的离城之下。
钟叶勒紧马绳：“不对劲，我们带了这么多兵过来，都没人出门迎接陛下，小心有诈。”
按理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封建社会下属，皇帝御驾亲征，不管手头有再急的事，都得需要亲自或者间接派出心腹过来对接。
除非是已经归顺敌国，
或者因为某件事，实在来不了了。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一般出征的边关将领，亲人家眷俱都会留在京城做人质，其作为一个正常人类，不可能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至于后者，
钟叶双脚夹着马肚子，快步的向前小跑，来到顾淮面前请示：“微臣请命，带人先行在前方刺探。”
对于此行去与辰国打仗，钟叶的态度十分热络，精神状态始终保持在百分之二百的拼劲，还依旧乐此不疲。
或者换个说法，他之前憋了许久，可能就是为了等这一次的征战。
顾淮点了点头：“可以，叫一队小人马跟着你。”
“其它人停下，原地修整。”
说是修整，就真的是修整，与原先参军时吃了上顿没下顿作比较，士兵们有的生火，有的在起锅，分工明确。
很快，诱人的烤红薯味道传了出来，
几个烧好水的士兵，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弯弯曲曲的面饼子，仍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锅热腾腾的粗粮面条就煮好了。
众人大口吃了起来，胃里有暖意生过，能在行军途中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实乃是一件无比幸福之事。
大约过了一个半的时辰，钟叶一队士兵骑马奔驰而来，还带回一个人，
粗布麻衣，头上套了个士兵头盔，从其面相和说话声音来看，应该是个本地人。
“怎么回事？”李锦溪皱眉道，
这人虽身材强壮有腱子肉，精神看起来却是有气无力的。被钟叶一把扔在地上的时候，直接趴在上面起不来了，嘴里不停的大喘气。
“你对他用刑了？”
“没有，不关钟将军的事。”地上之人先行解释了一句，随后虚弱道：“是城里，城里发生了疫病。”
“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十之八九都沾染上了，没有办法派人来迎接，还请您恕罪。”
“疫病！”众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师柴第一个提出质疑：“早不染，晚不染，怎么偏偏打仗的时候被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