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精神上受刺激
浮尘划过天际，对着头顶一阵瞎比活，
张监正信誓旦旦：“吾已沟通天意，陛下乃我大齐真龙是也。”
要是换作以前，李明煜铁定不相信这番狗屁说辞，说不定还要私下里暗自嗤笑一番。
可如今的他，在学会了神奇的望气术之后，再加以观察，发现冥冥中好像还真的有丝丝真气沿着天空下来，与张监正手中的浮尘做了一番交互。
登基大典结束，顾淮下达了大赦天下的命令，众人在下方沉浸在喜悦中，李明煜从后面小跑，追上了打算离开的老头，
“张监正，请等等。”他神色有些激动。
对方是个年愈五十的老头子，一把年纪身体依旧硬朗，走起路来飞快，李明煜不得不小跑了几步，
张监正神色疑惑的看着他，印象中，他们彼此并不是很熟悉。
李明煜第一句话就问：“您刚刚是在沟通天地之气？”
张监正双手背在身后，矜持点头。
李明煜恭敬的拍了拍并不褶皱的衣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呈九十度直角行了一礼，虔诚道：“监正，从前是明煜浅薄了，有待您不恭敬的地方，还望海涵。”
张监正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闹得是哪一出，客气回应：“没有不恭敬，明煜你是新帝跟前的红人，又是皇后的哥哥，论地位，该我与你恭敬才是。”
也就只有张监正，才能把“红人”这两个隐晦的字明晃晃搬到台面上，还不觉得出错，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老得罪人还总不自知的一大原因。
李明煜没有计较这个，他上前几步，凑近老头子，二人之间只隔了几十厘米，几乎就要头对头了，悄眯眯道：“实不相瞒，学生最近学了一门望气术，已经小有成就。”
他自以为找到了知音，终于有机会一吐心中的秘密，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李锦溪身上有龙气之事，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一股劲说了出来。
“望气术？”
张监正琢磨着这个名词，以前好像在闺女的画本子上见过。
他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李明煜一番，
“你确定没有看错？”
李明煜点头如捣蒜：“确定啊。”
“以前是学生鲁莽了，您刚刚沟通天地之气时，天空中真气对着浮尘飞流而下，着实令人惊叹！”
他搓了搓手，眼中带着期待，不好意思道：“您老看什么时候有空，到国公府做客，指点一下学生？”
还没拜师，李明煜就厚脸皮自称学生，皆是他认为，司天监监正之位受皇族认同，就如翰林院首席在天下文人心中的位置一般，是为天下奇人之首，他喊对方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张监正神色复杂，李明煜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或许是过于兴奋，平日里练就一番的察言观色本事，暂时失灵了。
是以无论李明煜怎么热情，张监正最后都是没有答应去趟国公府，而是第二日的时候来拜访李锦溪，隐晦的讲了一遍昨日发生之事。
“令兄，最近精神上，是否受过什么刺激？”
？？？
李锦溪懵了，因着她自己就是穿越过来的，本身也带着几丝玄学色彩，张监正在说前半段话的时候，她还半信半疑，感概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大哥真的偶然之下，习得了几分“望气术”呢？
直到听到后面，说什么她的身上围满了龙气，顾淮围着的是紫气，李锦溪彻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顾淮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皇帝呀。
癔症，大哥一定是得了癔症，
在现代精神科上，可以称之为精神分裂。
李锦溪的神情变化，老头一直看在眼里，
张监正好心告诫道：“得劝劝令兄啊，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龙气不在天子，而在皇后身上这种调论，被人听到了，搞不好整个国公府都得遭殃。
他们家祖祖辈辈几代都在钦天监工作，是以最知道帝王忌讳的是什么东西。
李锦溪点了点头，最后确认道：“龙气确实在顾淮身上吧？”
虽然在看过《帝后》这本书后，心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顾淮就是皇帝，可还剩下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性，李锦溪不想冒然之下，误会大哥。
哎呦我的乖乖，
张监正听的内心抽搐，哪有什么龙气，您怎么也信这套莫须有的说辞，
他们家几代的玄学世家，除了会看看星象，预测一下明日的天气，还真没哪位祖宗，见识过所谓的“龙气”。
还好张监正平日里神棍惯了，表情管理得当，点了点头，一副无比自信的模样：“那时自然，龙气就在天子身上。”
剩下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被打消了，第二日一早，李锦溪急匆匆的召人进宫，还宣了几个太医在外头候着。
“大哥最近好似对玄学之事颇为感兴趣。”
李明煜停顿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对待精神分裂出幻觉的患者，不能如对普通人那般说话间直接否定，要把自己先代入到对方的幻境之中。
于是李锦溪抿唇一笑：“嗯，我知道了。”
她斟酌语气道：“大哥，你是何时有这种症……额，怎么学会望气术的？”
李明煜：“就是在你离开京城的时候啊。”
说起这个，他的表情有一些萎靡，“我发现，你与小时候变得很不一样了。于是去藏经阁查找时，习得了这门望气术。”
原来是因为自己，李锦溪的表情出现一丝愧疚和心疼，看向李明煜的眼神像看小孩子一样，轻声哄道：
“那这种话以后和张监正说说就好了，不要对着外人说，他们不懂。”
聪慧如李明煜，直觉对方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事实上，那天见完张监正回去后，在起初的激动过后，李明煜分析之前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
他将计就计，脸上露出一抹相对纯净的笑容，伸手帮李锦溪缕了缕额间的发梢：“好。”
毕竟是已经浸染朝政多年的老政客了，要叫他真正的表现出如李锦溪般，不谙世事的清澈愚蠢眼神，还真有些难。
李明煜笑得好假，
可这抹假已经足以忽悠住了李锦溪，她目含心疼，认为李明煜现在精神状态有异，并没有阻止对方撩头发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