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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夜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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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的观察了许久,也不见周围有异,我大着胆子靠近父亲,没有人出现。千米之外大战的人们好像忘记了这里还有额济纳最英勇的可汗。

    父亲苍老了许多,他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垂在衣服上。我们把父亲接到马车上,他不发一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营,“走吧。”我听见他疲惫的声音。我们冒着雨水回到了临时的营地,大哥额尔顿不知去向,只有他的夫人和孩子在,父亲的部落三五成群的赶过来。

    雨持续了一整夜,第二天睁开眼睛,我觉得嗓子异常的难受,试探的张了张口发现疼的不行,嘴角似乎撕裂一般。挣扎着去够放在矮桌子上的奶茶,没想到浑身酸痛的我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已经大汗淋漓。

    可能是奶茶壶倒地的声音惊动了蒙古包外面的人。门帘掀开,穿着劲装,蜂腰猿臂的阿牙探进身子,“小其!”似乎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惊呼着我的名字。

    正想骂他做什么这么慌张就听见阿牙说:“小其你终于醒来了!你病了,这是第三天了!”他疾步走来半抱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拿了一些蜂蜜化水给我喝。

    抿了几口香甜的蜂蜜水,口中还是苦涩,皱皱眉让他放开我。“不行,小其还病着。”他倒是坚决,搂着我冲外面喊:“老阿妈!小其醒来了!”

    慌里慌张的老阿妈掉着眼泪被一个貌美的女子扶着胳膊,应该是宝音的妻子。“我可怜的小主人,感谢伟大的长生天让你战胜病魔。”说着就要跪下磕头,我哑着嗓子:“快起来,不要拜了,快、阿牙把老阿妈扶起来。”

    虽然被扶起来,老阿妈还是一直掉眼泪。自打我昏睡过去老阿妈就一直祈求长生天,她摆了祭坛找了巫医来为我驱邪,可我一直不醒急的她要疯。阿木古郎的混战只持续了那一夜,父亲早就有了消息,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上着枷锁的阿木古郎被安排在三哥的营地,父亲也在那里。唯独让人不解的是大哥依旧不知去向,就像是掉进斡难河的石子儿一样无影无踪。我让阿牙驾着马车带我去三哥那里见见父亲,也看看我的兄弟——阿木古郎。

    虽然是临时的营地,可已经有模有样,奴仆们架着柴火生火做饭,还有些孩子在捉蝴蝶,看着他们小小的脸蛋,我回忆起幼年和阿木古郎一起胡闹的事情。

    那时候我年纪比他大,但看起来却比他小,我们总是一起掏兔洞、捉沙鼠。现在我的童年玩伴被锁在木笼子里面,带着木枷低垂着脑袋,任由人们的打量刺向全身。

    也许是身体确实不如纯血的蒙古人,一点点的风寒就让我卧床三天,现在不过是吹来一股小风,我就不得不拉紧披风。我的咳嗽惊动了沉默着的阿木古郎,他的目光透过杂乱的头发望向我,我看见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我知道他在叫我“六哥”。

    风中已有了秋的味道,羊草也变得浓绿。三哥坐在大帐的左侧紧贴着大帐中间的父亲。父亲擦着手里的弯刀,弯刀下面挂着一颗粉色的珠子。

    “看到了阿木古郎了?”父亲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草原王,他低沉的嗓音问着我。

    “是父汗,儿子看到他在烈日下跪在牢笼里。”

    弯刀被轻轻搁在黑木桌子上,银盘子里的水果还冒着水珠。父亲又问:“你来说说,要怎么处置他。”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可我到底不是能称王的人,我去看三哥,三哥只是抬了抬眼皮表情不变。

    父亲看到我们眉眼交流,哈哈一笑试探的问我:“若你是额济纳的可汗,你要怎么做。”

    “儿子觉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听我说完,父亲罕见的站了起来,他双手背后,走到蒙古包前,稍稍停顿就说:“小其,你很像你的母亲。”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是说母亲也像我这样不顾血脉亲情,还是其他。我追上前去大喊道:“我不是您,我不想伤害自己的兄弟!阿木古郎不仅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伙伴。”

    “这没有错,小其。上位者要懂得取舍。”父亲拍着我的肩膀,他走到囚禁着阿木古郎的木笼子旁边。

    粗糙的木枷挂在他最小的儿子身上,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无比疲倦地问他:“饿了吧,阿爸会让你的哥哥给你送来手把肉和美酒。”父亲的背影渐渐远去,阿木古郎慢慢下蹲,然后跪倒在地,他哭着说:“阿爸!阿爸!”

    父亲再没有回头,他像一个真正的老人那样,步履蹒跚缓缓远去。我从三哥的大帐里取来水和肉,阿木古郎吃了一些又跪在那里,我有些话想问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六哥,你知道吗?我妹妹被送到漠北的时候我有多么恨,我恨阿爸不愿意阻止,也恨自己没有能力。后来妹妹被狼吃了,她还那么小就在深冬被狼群撕扯。”他喝了口水又自顾自的往下说:“阿妈已经委曲求全了那么久,可是他还是想要漠北,外祖父已经决定把漠北的大营分一半给我哥了!”

    “阿木古郎,父汗不仅是我们的阿爸,他还是整个额济纳的首领,他有野心,这不代表阿爸是个坏人……”阿木古郎打断了我:“六哥,你的阿妈是楚夫人,你和我们注定不一样,你回去吧,我累了。”

    阿木古郎的话让我混乱,我的汉人阿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安排了奴仆照料阿木古郎,我不放心又让阿牙取来一块羊毛垫子给他坐着,这才起身去了父亲的大帐。

    乌日更家的内乱让额济纳部落的人民心慌慌,父亲决定重新分配财产,以防有不臣之心再次出现。我部落里的孟和一家在这次战争里帮了大忙,父亲赏赐了他们许多牛羊。

    “宝音何在?”戴上了宝石头冠的父亲又变成了威不可侵的蒙古可汗。孟和的大儿子宝音右手搭左肩弯腰说:“伟大的可汗,您的奴仆在这里。”

    “你就是小其营地里的那个外来户?”

    “是的,尊贵的其木格都兰王爷是我的主人。”其木格都兰,我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母亲喜欢唤我小其,我都要忘记那个名字了。

    “你叫做宝音,果然给我们带来了福气,真是个好名字,就封你做个福音大将军吧,还继续跟着小其!”父亲很高兴,赏赐了我很多东西。有珊瑚珠子还有银子做的额冠。

    回到大帐里,老阿妈正拉着一个女仆人说话,那个女孩子脸蛋红红,两根麻花辫粗粗的甩在身后,很是好看。见我回来了,老阿妈又叮嘱她说:“都记住了吗?”女仆低着头小声的说知道了。

    喝了老阿妈送来的热茶,我躺在榻上思考着阿木古郎白日的话,‘楚夫人、不一般、身份’这三个词在我的脑袋里轮番打转。

    可不知怎么了,或许是快要入秋,夏夜还在发挥它最后的实力,我热得直在床上翻滚,燥火上心头,下床去找水喝,发现除了温热的奶茶没有可以降温的东西。我掀开门帘想找人倒水,阿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了眼月亮,大约已经二更天了。

    无奈的喝了一碗奶茶,想要躺上床铺休息,就发现薄被里裹着一个人。

    起先我以为是阿牙,除了他没有人上我的床,我轻轻地叫他:“阿牙、阿牙。”没有动静,身上愈发热了,我脱了外衣,只剩一件丝绸内衫。

    “你去给我取些水来,拍拍那人的肩膀,我就要躺下,这才发现不对劲。床上的是个姑娘,只穿了一件棉麻长袍,凹凸的身躯以及长长的头发突兀的闯进我的视线。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惊又气,将那个女人拽到地上,等看清脸才发现是睡觉前见过的那个女仆。一下子明白了老阿妈的用意,羞愤上头我甩了一件衣服下地,对那个楚楚可怜的姑娘说:“快出去,不然我罚你去最下等的地方发配!”她流着眼泪慢吞吞的就是不离开。

    家中有妹妹,我不知道该如何同这样大年纪的女人发火,只祈求身体的燥热赶快消失。“你不走,我走!”拿了一件衣服我焦急的出了大帐,远处跑来一个人,他的头发散在脑后,和记忆力三哥的模样重合,可我知道,那是阿牙。

    “小其、小其……”阿牙气喘吁吁的抱紧我。我拍着他的后背说:“给我找些凉水来,要快。”

    阿牙拿了一桶凉水,我抱起来就要往身上浇,“小其!你做什么?”

    看着阿牙握着我胳膊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我似乎能感觉到衣袖下是如同老虎一样精壮的身躯。“我被下了药,你不要声张。”说罢我就要继续,谁知阿牙抢过水桶扔到地上,很快地面湿润,我气得不得了。

    “你做什……啊!”阿牙搂着我,松开了乌嘎的绳索,我们疾驰在深夜的草原上,“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顶着难耐的热气问着身后的那个男人。他不理我,只是用鞭子敲着乌嘎。

    两个人飞驰在黑夜的草原上。

    是阿牙曾经生活过的胡杨林,夏天的夜里,有许多恼人的蝉鸣。阿牙抱着我走到那个石头小窝,他解下身上的衣服,又从乌嘎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兽皮。

    做好这一切,他将我放到上面,然后俯身下来。“啪。”清脆的声响惊扰了这处的蝉鸣,“你做什么!”阿牙不理我,解开我的衣服,含住我的肩膀,他的右手缓慢的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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