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精神病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最后一只丧尸被五月扎透了脑袋，悄无声息的滚了下去。
看了看天色，五月皱了眉头，天黑了，不想走路回去。
想到还在家里的牡丹，她叹息一声，默默的让大树把自己放下地，低头开始朝家走。
“美女，你住那儿，天黑路不平的，要不要送你一程。”
一道光照在她脚下，徐北楼站在院墙上握着电筒叫道。
五月没理他，脚下加速，一会儿就消失在光柱外面。
徐北楼怂怂肩：“还挺有个性的嘛。”既然别人不愿意交流，那也不勉强了。
“都速度快点，把这些尸体给我堆一块烧了。”他扬声叫着，一群男人动作迅速的拖拽着丧尸堆在一起。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五月回头看了看那火，浓烈的烟雾飞快的向上流动。
她转头继续走，脚下的路磕磕绊绊不算平整，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照明，暖色的光线照在地上落下一小圈光晕。
藤蔓蜿蜒在她身后像护卫一样守护着她。
走回自家那一堆小小的废墟上，扒开爬藤，屋子里亮着橘黄色的光，暖暖的。
牡丹颓废的趴在地板上，无精打采，看到她回来立马爬了起来，花朵摇摆，枝丫乱舞。
“丹丹”五月扑上去直接抱住它的整个身子，两米多高的牡丹被她紧紧搂住。
“我想你了丹丹，今天好累哦，我都不想洗漱了怎么办。”
牡丹摇摇花朵，枝丫勉强挥了挥。
“那就不洗了吧，明天再洗，今天好累哦，好想睡觉。”
五月说完，眯着眼拽掉手套和口罩，甩掉厚重的棉衣，两只鞋子被踢的一上一下丢在边上，一头扎进沙发上，闭眼就睡着了。
听着她微微起伏的呼噜声，牡丹静了静，几片叶子裹住被子的边边，朝上扯了扯，给五月盖好。
一颗花，像田螺姑娘一样收拾起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整齐后，歪倒在五月的沙发边上，跟着睡了。
废弃厂房里，篝火熊熊，热腾腾的大锅饭冒着热气，徐北楼一群人吃的热火朝天。
丁一端正碗犹豫不决，江溪桥拍了他一把：“想送就送去，一碗面而已。”
丁一抿了抿嘴：“算了，她不出来应该是不饿，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江溪桥眼睛一亮：“你终于肯开窍，不做舔狗了？”
“不是，我是不想再被骂了。”丁一低头默默吃面。
江溪桥竖起拇指：“是个男人，疼女人不是你这么疼的，你看咱队伍里，那个女人跟你家那个一样，每天描眉画眼打扮精致，一天什么都不做就靠你拼死拼活给她换碗饭，还今天哭爹喊娘明天鸡飞狗跳的。”
“这活祖宗也没这样的啊，都说了不养吃白食的，小孩子都知道伸把手帮忙拿个东西递个碗，你家那个就硬生生等人送到嘴边才肯吃，她怎么不活活把自己饿死呢！”
江溪桥喋喋不休的吐槽着，完全没注意有人到了身后，直到一只手拎包朝他脑袋落下这才警觉闪身躲开。
“姓江的，你一个大男人在别人背后说人闲话，要不要脸，像女人一样喜欢说长道短的。”
如晴手里拎着精致大牌包包，红彤彤的指甲差点戳到他脸上。
江溪桥抬手拍开那手指，一脸嫌弃：“背后说人我可不做，这不是当你面说的，说错你了吗，你那个牌位上的啊这么嚣张跋扈，没脸没皮的在我们队伍里当祖宗？”
如晴狠狠的瞪向丁一：“你个窝囊废，就这么看着你这些狐朋狗友欺负我，你倒是说句话啊！”
第一脑袋垂的底底的，声音清清楚楚：“他们不是狐朋狗友，是兄弟，我没本事保护你，要不是他们，你连命都丢在阳城了，骂他们你很没道理。”
如晴瞪大眼：“姓丁的，你居然顶我嘴了，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不然呢，你倒是离开他一个试试看啊！”徐北楼直接插话，不耐烦的怼人：“你特么一天天的是不是不长记性啊？”
“我都动手让你滚了，不是你死皮赖脸的又跟上来的？都说了叫你闭上臭嘴少犯贱，你特么好像就是记不住，三五分钟九就要犯贱挑衅一次，是不是真要老子动手弄死你才能安静？”
徐北楼突然发火，周围正吃饭的人全都愣住了，这一路走过来十多天，但凡接触过这女人的就没有不想弄死她的，可老大不出声，大家也都看在丁一的面子上忍了。
这是终于把老大也逼的想要弄死她了嘛！
江清泉挑眉：“徐哥，要不要弄死她，你一句话的事儿。”
如晴脸色发白，抖着手去扯丁一：“丁一，丁一……”
徐北楼定定的看着她：“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我一天警告你起码十次不要在我跟前发疯发神经，你总是上一秒怂狗一样答应了，不出十分钟立马故态复萌，每天都能听到你没完没了的找事挑刺，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改不了！”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你是出身世家还是首富家的小姐？是公主还是那家的千金？总像个没手没脚的废物一样坐吃等死，偏偏还特么像神经病一样嫌这嫌那？”
他说着话，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冰冷阴暗的目光看的如晴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抓着丁一袖子的手抖的不像样子，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同桌的女人站起来，把她拽起来拖出去丢进车子里：“奉劝你一句，长点脑子和记性，管好自己的嘴，你要实在想死，我可以帮你，没必要逼着徐老大对你动手！”
说完，女人转身就走，心里却不敢确定这女人能不能坚持到明天这个时候不作死。
她就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只要不睡觉就是在打扮和发脾气骂人，所有人都提过意见想让她闭嘴都没用。
丁一硬生生从一个开心果到现在走路头都不敢抬，生怕那个伙伴又找他提意见，十多天，硬生生逼的队伍里七八十个人都想打她，也特么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