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男生宿舍楼102房间里。
刚过晚上十一点，沈孜正打着呼噜。
羊暌和方书林还在刷题。
羡子湘叹息。快月考了，这两人又来了。每到这个时候这两夜猫子都会比谁最后一个睡觉。
他看不下去打算睡觉时，初中班群里边开始炸翻了。
同学a：卫哥真tmd牛逼啊！
同学b：哇哇哇⊙w⊙，真告白了？小昭你人呢？老尧这是……！！
同学c：卫哥你没事吧？喝醉而已吧？
同学d：什么喝醉而已！老尧不是早就喜欢小昭了吗，之前带人去扎邱邱车胎也是因为小昭啊！
同学e：可是小昭喜欢的人不是他啊。
同学f：今天这仗势可谓绝哈，君君还在群里哎。
同学a/b/c/d/e：……
……
羡子湘刷着群里的聊天记录，也是看醉了：“……”
“书林。”他轻飘飘地叫了声。
方书林下意识停笔撇头过来：“嗯？”
“卫尧喝酒了，刚才在初中那个班群里唱了一首《酒醉的蝴蝶》，还跟昭姐告了白。”
“小昭啊？”羊暌问。
“嗯，她妈妈还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在群里。”羡子湘叹息道。
方书林：“答应了？”
“没有，昭姐哪可能答应啊，不回去抽他就算好了。君君还在群里呢。”
方书林：“那很好啊。”
“？”
“都毕业了的学生又有机会去探望母校，又可以被请家长了。”
“……”
隔日下完第一节英语课。
“暌哥，香芋包吃不吃？”左宥叼着袋牛奶含混地说，把装着包子的袋子递过去。
“谢啦。”羊暌把书包塞进桌洞里，拿了一个包子咬在嘴里，从脚边的箱子里使劲地抽出一本书来。
“暌哥你箱子怎么这么多书？”左宥震惊地问。
“英语课代表那家伙说是教室和方方办公室放不下后几期的周报了，放我这。”羊暌怨愤地咬了口包子。
“别怨了哥，东净他不也把物理周报放我这箱子了。”羡子湘刚伏了下桌，被左宥刚才的一嗓子吼了个清醒，闻言无奈地拍了拍座位的箱子道。
“一个个位上又是箱子又多出几张凳子的，就没地方放了吗。”羊暌忍不住翻了个惊天白眼儿。
“哈哈暌哥，这些凳子我不是得拿来搭脚吗我，没事没事哈。”东净隔几个位子冲他哈哈笑道。
“……”
左宥：“子湘你又困了啊？”
“最近老犯困，上课也犯困。”羡子湘用掌心使劲地搓了搓脸，把泪花都给蹭出来了。
左宥立即表示理解：“唉，我以为听方方课就我会犯困呢，我后桌都这样嘛。”
方老师的性格严谨，上课的气氛没有很活跃，随之让他们一批爱搞事的同学们就没有被带出节奏感。
嗯……用左宥的话就是容易犯困。
“去你的。你懂什么，小朋友的睡眠比成人要充裕。”羊暌拿书朝他砸去，“少说歪理啊。”
“哈哈哈哈哈，那我也理解了，我也就才8/9的成年人啊，犯困也挺正常！”左宥继续胡说八道，“是吧小佳！”
郑佳想装作不认识他，轻语道：“要不你重新投胎吧。”
“……”
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拖堂，食堂已经被高一腿脚贼溜的同学排满了。
“老舒简直有毒，上午最后一节课他都敢拖。”
“……”
左宥：“不是吧这批孙子，这，食堂门口都挤不进去啊。”
郑佳：“上回郗郗跟我说她去老师那拿个周报去食堂后排了半小时我都没太信，现在我相信了。”
郃昭小声咕哝：“吃个锤子的吃，我还有两张数学周报没写呢，下午科代表就要收齐拿去给老师了。要不出去吃吧。”
左宥说：“我要去小卖部买泡面！”
“哎哎，老左，老张那店里有自热火锅吧，给我带一份！”
“我也要，拿去梨梨办公室吃吧，她那有热水。”
郃昭说：“我也要，再来瓶‘元气森林’。”
左宥说：“你们是对‘老坛酸菜牛肉面’有啥意见？”
“……”
羊暌朝羡子湘偏了下头，低声说：“还排队吗？”
左宥立即转头看过来：“什么？！暌哥你居然背着我们去外面潇洒！”
羊暌：“……”
“我也有一张数学周报没写，还有一张英语的。”羡子湘说，“我都不想吃饭了。”
“不吃毛线的不吃，自己身体什么样不知道啊？”羊暌扯住他的衣袖，说，“走啦。哥带你出去吃。”
“……”
“湘儿，想吃什么？”
“我都行。”
“去吃……”羊暌瞥了眼火锅店门口的两个人，眉心刹那间拧紧，“去吃火锅吧。”
“？”
羡子湘问：“怎么了？”
“死丫头。”他低声骂了句，拉上羡子湘就进火锅店里边。
“……”
羊暌走到十几名中学生那桌的一个女孩身后，捏住她的肩膀：“羊、大、小、姐，介意我坐你旁边么。”
“别客气啊，今天我买单，随便点！”桃子大大咧咧地说着，一脸不耐烦地动了动肩膀，边说边回头道，“哎呀我又不认……”
“……哥哥。”她立即松开旁边男生的手，下意识低下头。
“……”
场面有一瞬间的无法收拾。
“不认识？”羊暌平静地看着她，下巴往那个男生的方向微抬，“你之前怎么跟我说来着？”
“哎呀我……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嘛。”桃子小声嘀咕。
“……”羊暌眉心微微抽搐了两下，掏出手机。
桃子顿时急了：“哥你干嘛！”
“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羊暌晃了晃手机，眼神扫过这几十名学生，“劳驾她过来一趟吧，刚好我好久都没跟于姐叙旧了。”
“别啊哥，我才刚谈，我……”桃子紧张得快要哭了。
“跟我出去。”羊暌头也不回地到前台给他们买了单。
羡子湘看了看不情不愿的小姑娘，虚搭了下她的肩膀：“你好，女孩儿。我叫羡子湘，你叫什么名字？”
桃子抬眼瞅了瞅羡子湘，耳根泛起红，别别扭扭地站出来说：“湘哥哥好，我叫羊秋桃。”
“羊暌是你哥哥？”
羡子湘第一次见到心情极冷冰的羊暌，由于是他们的事，所以很有自知者明地不干涉，但也不好不管这小姑娘。
“他是我堂哥。”桃子忐忑不安地揪住他的衣摆，小声嘀咕道，“湘哥哥，你帮我跟我哥哥说说吧，让他别跟我爸妈还有于老师说……”
羊暌收起手机，抚摸了下喉结，轻皱着鼻子说：“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闭嘴，我现在真的很想揍你。”
桃子在亲堂哥面前也不装了，撇嘴道：“那、我也不需要你管啊，我在学校你还让于于管我，不交作业，上学就迟到了一两分钟都要跟你说。”
“同学，我作为你们这届的师兄呢，只是在帮我于姐抓早恋的学生而已，不要误会什么。”羊暌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我……！”
“闭嘴。不然你等着回家让叔叔婶婶打断你的腿。”
“走吧，听你哥哥话。”羡子湘及时缓解，放慢了脚步让小姑娘走在前面。
羊暌走到羡子湘旁边，用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小混子，我不拽你回学校呢，是因为于于前天跟我说在你们班抓了两对，开玩笑让我回去帮她管管，但你又闹着哪出？真想让我回去啊。还有呢，你湘哥哥还没吃饭，我还没空找你算账。回去赶紧断了，下次再让我抓到，腿给你打断，听见没？”
“知道了，断就断嘛，凶巴巴的。”桃子不耐地跺跺脚。
“你再顶句试试？”羊暌极轻地嗤笑一声，“早恋还读什么书？你这小鬼还没我年纪大，成绩都没我一半多，你看我谈了没？”
“那本小姐也比你好看！”桃子不服气地怼回去。
羊暌不屑置辩，冷笑地看着她。
“……”
“等等等等别吵了，小姐们，好好说啊。”羡子湘扶额制止了他们。
羊暌：“回你学校去。”
“……”
“小暌哥，我觉得你和你妹妹也可以好好说啊，和平交流一下她也不一定不听。”羡子湘说。
“和平交流？我跟她有和平？”羊暌说，“谁爱管她谁去。于于是我初中班主任，桃子今年初一，班主任也是她。但我没让于于管，聊天记录还没删，我翻给你看。”
议天书：于于，桃子在学校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虽然我也帮不了她。
于于：那还跟你说干嘛，多大事儿才跟你说？想让我帮忙多照顾点你妹妹啊？
议天书：不事关她人命别跟我说吧，留她死。
于于：……你妹妹是捡来的吧[捂脸]。
议天书：[捂脸]
……
“看，我真没让于于管她。”羊暌说。
“……你好不按常理出牌。”羡子湘默默地转头看向他。
“真的不想管她，她怎么闹腾是她的事，但闹得太过分，被我抓到了也不能不管吧。”羊暌啧了一声。
“哥，好好跟她说嘛，我觉得你也不是很烦秋桃的事情的，不过你俩都太有主见了，面对面就谁都不肯退步了。”
“我能帮她瞒着，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哥，要不有机会我帮你说说吧？”羡子湘提议道，“我觉得在中学时期叛逆起来的孩子真的很可怕，也挺可惜的。”
羡子湘读初二时有位师姐，她家里是教书世家，平时被家里人压的紧，后来早恋了被她母亲知道，没熬过两个星期就被逼迫跳楼了。
他在这事的前一星期还找师姐借了本书，那天正打算还回去的。
可命定了，再也还不回去了。
“……”羊暌意犹未尽地说，“那小鬼也不至于骗我偷偷继续谈，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