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娃娃兵
“二狗哥，小鬼子是什么？”我流着眼泪说道。
二狗哥他把头抬起望向远方咬牙切齿说道“小鬼子是畜牲不如的东西，是它们杀了我们的刘村里的人，它们不会把我们龙国人当人看！”
“二狗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二狗哥抹了抹眼泪说道“走，我们去南下参军，打小鬼子去报仇！”
“好，打小鬼子，去报仇！”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出村，路上不是繁华的景象而是许多的烧焦的肢体。
小鬼子确实没把我们当人看，那我就用你们的人头祭村！
我心里暗想道。
路上一片萧瑟。
幸好二狗哥带了些盘缠，据他说是他老爹多年存的私房钱。
二狗哥带我去一处小摊上弄了点粥和油条吃。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的憨厚，他看着二狗哥和我，于是好奇的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两个小娃娃要去哪里？”
二狗哥大口喝完粥说道“我们要参军，我们要打小鬼子？”
摊主笑了笑“你这娃娃扛得了枪杆子吗？你爹娘不管你们的吗？”
二狗哥看着地上掉的米饭，他捡了起来，然后吹了吹，放到口中说道“爹娘和村里人都被小鬼子杀光了！他的爹娘和我的爹娘的头都被悬挂在门口上。”
摊主皱了皱眉生气的说道“天杀的鬼子！”
他用力一锤，竟将桌面给震碎，连带着我没喝完的粥也洒落在地上。
摊主说了声不好意思，重新给我弄了碗粥，自己将地上的粥用手拿起吃掉……
摊主继续说道“两个小娃娃，你们去南省许家镇，那里有个叫许国的连长，专门收你们这些娃娃兵，你往这条道一直南下便可到了……”
摊主拿出几个烙饼，用细麻绳捆起，然后递给我们说道“路上小心点，记得回来的时候再来叔这里，叔请你们喝粥吃烙饼。”
二狗哥和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去。
我好像听到摊主说什么“……征战…人回…”
我们继续沿着这条官路南下，路上我们见到了许多的流民，他们呻吟哀嚎着，遍体鳞伤，衣衫褴褛，食不裹腹……
宛如人间地狱一样，不，就是人间地狱，路上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拉住我的衣角，说道“哥哥，我饿”
我看着她有些不忍心，于是想掏出烙饼来，但是二狗哥，对着那小女孩吼了一声“你她妈的给老子滚！”
那小女孩灰溜溜的逃走了。
我望向二狗哥不解。
二狗哥只是小声的说道“在这种乱世，饭不外给，财不外露！你看看旁边有多少灾民！”
我望向一旁乌压压的一片，好像还有几只眼睛在盯着我们。
二狗哥继续说道“你要是刚才把烙饼拿出来，这帮灾民就会哄抢，接下来不仅那个女孩，我俩都会惨死！”
“在这种乱世，不需要所谓的仁慈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二狗哥说道“我俩衣服相比灾民干净多了，我们去弄些泥土。”
我们在某处地方搞了些稀泥，然后抹在衣服和脸上，然后又在灰尘多的地方，滚了几下，将衣服撕烂一些。
“平时我们少吃点，这样看起来更没有精神”
现在我们看起来更像灾民，而在路上，那些看向我们的眼睛少了很多。
二狗哥果然是对的。
我们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南省许家镇。
但是突然我们被捂住了嘴巴，然后被拖向一个地方。
……
“这俩小鬼身上也没得什么钱，把他们卖到南洋去？”
“卖个屁南洋，许国连长的兵将许家镇围的水泄不通，被发现就是吃枪子”
“那你说怎么办嘛！”
“没钱就直接杀呗！”
二狗哥一听这就慌了，汗水也流出，他急忙说道“两位爷，我们有钱，我们有钱！”
“只要你给我们钱，我们就会放过你们，我们很守信用的！”
二狗哥将他塞在腚眼里的钱掏出然后给那两个人，一个人说道“你小子真够贼，塞在腚眼里！我们翻了全身，唯独没翻你的腚眼”
然后他给我和二狗哥每人踹了一脚说道“你他妈的，这钱臭死了！”
“两个人来钻我们的裤裆！”
二狗哥有些恼怒。
其中一个人笑了笑说道“哟，还不服，我叫你他妈不服”然后一刀扎进二狗哥的手上。
“两个钻不钻，不钻就是死！”
二狗哥和我低下头钻了下去，我只听到刺耳的笑声，看见二狗哥咬牙的表情。
钻完之后。
一个人说道“行了，你们该上路了！”
二狗哥咆哮着说“你们不是守信用的吗？”
“守个屁啊！老子杀你，就杀你。”
随后他俩分别一刀插进我们的肚子里。
我看到许多的鲜血，喷出，大脑一片空白，我仿佛听到了枪声……
我醒来，摸了摸肚子，一阵痛，我张开眼睛，发现我的二狗哥正在看着我。
他说道“你醒了？”
我看着这周围白花花的一片地方说道“这是哪？”
“医院？医院是救人的地方，是许国连长的兵救下了我们？”
“那两个人……”
“死了，被拉去喂狗了。”
二狗哥继续说道“根生，许连长的手下问过我们要不要去当什么娃娃兵！我答应了。”
他望向窗外“以后我们就是一名兵了，杀敌的兵了”
……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我们已经好很多了，我们来到一处广场。
里面全是跟我们一样大的人。
上台有位穿军装的人，旁边还有许多的执枪的兵。那个穿军装的人鼻子很大，我们暂且叫他大鼻子吧。
大鼻子拿出一张纸说道“陈国栋”
下面喊了一声“到！”
“王椿”
“到！”
……
“张二狗！”
“到！”
“刘根生！”
“到。”
“刘根生你没吃饭吗？没吃饭就给老子滚回去！”
“刘根生，到！”我嘶吼着说。
“音量可以，下次不要拖这么长！”
……
我们每人都领取了一套军装，只有一套，唯一一套……
旧巴巴的，上面有许多补丁。
但是我知道，当我穿上这套衣服的时候，我就是娃娃兵了。
而我会用我一生，来证明我是一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