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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运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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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吱呀声吸引了小土堆前两人的注意力。

    林无大喊:“大哥哥,里面很吓人,不要进去!”

    “没事,大哥哥很厉害的。”裴锦思在一旁安慰道。

    裴泉径直走向那把剑,虽然剑身己经有些被铁锈腐蚀,但剑柄部分还相对完好,不难看出此乃良剑,主人生前保护得当。

    剑柄上刻着花,裴泉将剑拾起,仔细查看。

    刻的正是前朝皇帝的爱妃最爱的花——牡丹,花上有字,刻着尹之忠士。

    尹即前朝国号。

    难道林赋是前朝余孽。

    裴泉提着剑询问在门口望着的林无:“这剑,是你阿爹的吗?”

    “是的,我阿爹最爱这把剑。”

    那便是了,林赋果然是前朝旧人。

    可那神秘人告诉他乾水镖局少主将至裴府,借此引他来查探此事究竟是何意。

    这些裴泉统统不得而知。

    他只猜测,林赋一家亡灭与乾水镖局定然脱不了干系。

    “大哥哥,这把剑怎么了吗?”

    “没事,我看剑虽生铁锈,但不难看出是把好剑,所以问问你。”

    “我阿爹说,这是皇上赐给他的,意义非同寻常,平日里我碰下都不行,”林无表示了然,他很赞同裴泉的说法,继续说道,“皇上一定很喜欢我爹,才会送这么好的剑。”

    忆起往事,林无不免有些难过,鼻头红红的。

    可怜的小孩子不知外面已是天翻地覆,如今煊朝的皇上哪还是尹朝的昏庸之帝。

    “林无,记住在外不可说你是林家之子,尤其是对镖局的人,知道吗?”

    林无自然不懂是为何,只隐约觉得他当是知道镖局的人。

    思索了片刻,林无熟练地跑进屋子,翻找了许久,带着一身灰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牌子。

    “是带着这个东西的人吗?”

    是一块乾水镖局的令牌,其上刻着一个“乾”字。

    这几日在镖局见了不少。

    裴锦思接过这块牌子,想不通林家为什么会有。

    “镖局的令牌,林家覆灭与镖局有关?”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裴泉也不敢保证,只向裴锦思说:“不知,但两者一定有过交集。”

    三人回到寺庙,裴锦思想把林无带走,可是刚才的令牌叫她后怕,不知镖局的意图。

    在外“上药”已经许久了,就算裴泉一个人跳着来回也该到镖局了。

    裴锦思给林无留了些银钱,走前叮嘱他一定要记得用。

    回到镖局前,裴泉还像模像样的在药房买了些药,脚踝上缠了几圈纱布。

    快上山时,又掺着裴锦思一瘸一拐的回去。

    镖局里,依旧是热火朝天。

    已经到了最后一场,是崔纵对孙济。

    新晋黑马对上常胜将军。

    刚回来,赶上最后一轮押注,裴锦思照旧押了崔纵,坐在一旁的裴泉见状,嗤笑了一声。

    朝裴锦思摊开手:“糖呢?”

    裴锦思:?

    怎么说话的?

    “你不是不吃吗?”裴锦思朝他翻个白眼,随后拿出一块糖拍在他手上。

    裴泉轻哼一声,毫不在意。

    崔纵和孙济在台上打得激烈,招式你来我往,看得裴锦思热血沸腾。

    裴泉面露不屑,很快又收了表情。

    不出裴锦思所望,崔纵果然夺得头彩。

    擂台边上一群人欢喜,一群人愁得直叹气。

    押崔纵的个个喜笑欢颜,押孙济的垂头丧气。

    “我就说吧,跟着裴姑娘押,准没错!”

    “崔纵你小子可以啊,明天请你喝酒!”

    “没事儿,明年赢回来。”

    “崔纵真是有点本事!孙哥,明年看他还能怎么赢。”

    押孙济那群人押得不少,笃定了孙济会赢,没想到输了,亏得也惨。

    不仅孙济,开场前吹嘘那群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怎么样裴姑娘,没让你亏吧!”崔纵走到裴锦思旁边拍了拍胸脯,累得还在喘粗气。

    从开场前就有人说裴锦思把把押他,这不得来露露脸。

    “崔大哥厉害,深藏不露啊。”当时做劫匪的时候确实看不出来他有这般武艺。

    “过奖过奖,裴兄弟好些了吗?”

    “多谢崔大哥关心,上了药已经好多了。”

    讲实话,裴泉不想理他,但碍于场面,必须要客套几句。

    ——

    东庇节后,镖局迎来了第一个忙日子。

    今日大早镖局便派出去了两队人马运镖。

    裴锦思刚走出门口,就见崔纵正打点货物。

    两人交谈了几句,崔纵便先走了,留裴锦思一个人在门口遥遥相望。

    在门内看见一切的裴泉走出来,神情并不算好。

    崔纵打点的那几个箱子正是前几日晚上抬进镖局的。

    十多个箱子分了三批出发。

    裴泉心中有些隐隐的怀疑。

    裴锦思转过头见裴泉眉头紧锁,不解问道:“怎么了?”

    经过前几日在林家的事,裴锦思也不敢相信镖局就如此单纯,但没有详实的证据,她不会就此断定镖局有异。

    “哦,小姐,没事,应当是我多虑了。”

    裴锦思总觉裴泉有事情瞒着她。

    秋日正午日光当头,山间树木稀疏,唯一可见的是山头处有些许草芥微动,以及满地沙石飞扬。

    “驾,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呼啸而过,伴随着车轮在地上不断滚动的声音,天空中泛起阵阵黄沙,然仅十人的队伍声势可谓浩大。

    埋伏在山头的一队人见状开始攒动起来,就在有人即将带头冲出去之时,为首的人突然抬手示意所有人全部退回去趴下。

    崔纵在山谷间,嗤笑一声,还算识相。

    带头那人不解地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了?”

    “看旗。”为首人伸出明显有所缺陷的左手指向马和车边插着的旗子。

    旗子上单印着一个乾字,随着马儿跑动而飘扬。

    “这是,乾水镖局。”

    “撤退。”为首的那人悄声张罗着众人收拾东西。

    一些新来的人脸上略带点不甘,悄声询问:“这乾水镖局是什么来头?这都来了,竟能让大哥就自愿返回。”

    “这乾水镖局来头可不小,光当时亮镖去的那几个官就大有来头。连咱们这号称最忌讳与商匪勾结的郦州刺史张呈德都亲自到场,都说他可是当今皇帝的亲戚。”

    “区区一个镖局能有这么大本事?”问话的人显然不相信。

    “哼,我倒不觉得是区区一个镖局这么简单。”

    说这话的人带着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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