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加强城防
“夫人放心，天刚亮，我们就选出了可信将士，将四处城门死死守住，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出，别提传递消息进出。”
见雷明信誓旦旦的说着，又想着他是他主子身边第一红人，定有过人之处，终于可以安心不少。
“夫人，现在是打道回府？”雷明打量着利贞身上的血迹，看着都恶心，想着她心里定也不好受。
利贞知他是好意，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们人呢，在何处？”
“就在府中等着您呢。”
“那就回吧，让人跟副城主说一声，我先回了，让他也速速赶来。”
“是。”雷明说完，命身边一小将士去传话，他心不在焉地赶着马车朝家去。
利贞顾不上那许多，车中有备着她的衣物，就这么囫囵着擦擦血迹，换下衣物，便算完事。等下马车时，她还是那个镇定自若的女子。
踏进府门，立在影壁下，顿了片刻，终于精气神完全恢复过来，穿过院子，直接走进厅堂。
堂中被人搬来一张长桌，上头摆着苦峪城及周围地貌的舆图，七八个将领，正围着长桌，议论纷纷地在舆图上指指点点。利贞立在门口了，他们也毫无察觉，只坐在长桌之旁的白胡子老先生，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兴味地看着她。
雷明扫视一眼，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众人闻声看来，纷纷偏头打量利贞。
利贞大大方方走过去，随意地往门口最下首位置一站，开口直奔主题，“雷明该是跟各位将领解说过一二，如今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副城主需迟点才能来，我们就边说边等。”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首先，我提个问题。从城北门口到西门口的街道，队列两排将士，都骑着马，能容纳多少人？”
既然从叛徒的嘴中无法知道敌人数量的多少，那利贞只能想这样的蛮办法，凭着梦中记忆，估算着敌军人马。
众人垂头往舆图上打量，心中都在估算着这段距离该有多长时，年岁稍长，与副城主不相上下的采办副将，已给了答案，“三五千人罢了。”
利贞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竟然只有三五千人？“那如果这三五千人，想在无声无息中将城中七万以上的将士和百姓屠杀，该用什么办法？”
屋内众人纷纷瞪着利贞，她都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就确定是三五千人？怎么就知道他们是要屠了苦峪城？
老先生“嘶”地喝了大口茶，开口便将僵局打乱，免得他们多思无解，“这还不简单，都是老夫用剩的法子了，下一把迷药就是了。”
“那这把迷药得怎么下，才能让全城人都晕了？”利贞问完，感激地朝老先生望一眼，后者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只垂头认真拨弄着他的烟斗。
果然被利贞和老先生两句，便带偏了，众人纷纷议论着该用什么方法！哪里还去纠结利贞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放在饭菜里。”
“可各家各户的饭菜都是自家煮的的，难道各家各户去下药？谁能在这苦峪城如此只手遮天，胆大妄为。”
“那就等人都睡着了，一户一户人家去吹迷烟。”
“难不成人家吹了一城，就能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就没一个半夜起床撒尿之人？”
“可以先涂在碗筷上，等晚上用膳时，都中招晕过去。”
“你去涂一个给老子瞧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嘛？苦峪城里，百姓们都闭门不出的在家中织布，除了吃、用、住几方面，还有什么能让他们中了迷药？”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雄厚的嗓音，“水”一个字，让众人明湖灌顶，纷纷点头道，“原来如此”。
循声望去，只见副城主已收拾妥当，无事人一般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上首位置，刚好跟利贞相对。
以免尴尬，利贞冲他一笑，先开口道谢，“感谢副城主的点拨。”
副城主摆摆手，表示无需客气，偏头问老先生，“利贞姑娘既然这么问，便是怀疑城中已被人下过手脚，劳烦老先生走一趟，去看看城中水井是否被下过药物？”
老先生起身，拍拍屁股便出门去，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烟斗吧唧吧唧地抽着，不说答应，也不说没答应。
“李曦，你随老先生去一趟，若水确实有异，迅速通知全城百姓，忍着点先别用水，在老先生处理好之前。”副城主朝他下手一年轻副将吩咐道。
叫李曦的男子，道一声“领命”，便跟出门去。
“义弟，你那边如何？”副城主又问采办副将，原来他们是结拜兄弟，难怪两人面色有些像，所谓的人以群分吗？
负责采办的副将忙道，“都按利贞姑娘的意思，已吩咐下去，出城的人马，近两日内不得归城来。”
副城主点头，看向雷明，雷明不等他问，已开口答道，“城墙上加了三倍人手，两个时辰轮值。各城门已守好，禁止任何人进出。城中各处的鸽子都被锁走，休想飞鸽传书。万一有人私藏鸽子之类的，满城百姓皆是弓箭手！”
副城主满意，目光转一圈，又回到利贞身上，问道，“姑娘，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设防是否还有遗漏。”
“设防只为万一，其实是万万不能让人寻到此处来的。”
利贞一言刚毕，满屋子目光盯着她，他们各部都是枕戈待旦，激情澎湃地等着大干一场战事，结果，她却说只是以防万一！那还让他们准备这么多干嘛？
“必须要灭了他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但不能暴露了苦峪城，所以，战场我们得选一处地来。”利贞的纤纤玉手放在了舆图之上。
众人看见它游移在苦峪城周围的地界上，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口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玉手移动的方向。他们一个个都是悍将，祖祖辈辈被磨了许多年，就等着宝剑亮锋，试试厉害，自然都摩拳擦掌地期待着。
“南面荒漠，远处虽祁连山，但到底太远，而且祁连山谁都认识，定是引诱不了他们往那边去；北边多是田庄水泊，一旦战火连天，损坏庄稼粮食，不好；西面的草原”利贞一遍遍地看，一遍遍的权衡。
副城主打断了她的话，“姑娘，草原不可，他们回纥人日日生活在草原上，对草原太熟了，天时地利于我们不妥。”
利贞站直身来，盯着舆图上，苦峪城西面的草原发起呆来！她似乎才意识到，出了今朝，还有不少人唤她“姑娘”！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听从她的说法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