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计划
等到几人都走后，书房里又只剩下段煜凌和段煜辰两人。
他们坐在椅子上，开始聊起方才的浅谈。
“大哥，我瞧着那人真的有些厉害。”段煜辰摸摸脑袋，笑嘻嘻地感叹到，笑过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轻声嘀咕着，“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方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些稀奇玩意。”
段煜凌轻笑之后简单解释到：“你要知道，这世上总会有些你不知道的东西，毕竟并不是人人都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况且我觉得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他手在桌上轻轻地敲着，若有所思地说道。
“说的也是……”段煜辰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再纠结，两人又就着其他的话题闲聊了起来。
＊＊＊
第二日杨语冰召集起太子找来的各处人才，改造新纸的日程正式开工。
由杨语冰做“技术顾问”，遇到问题的时候帮助那些工人处理，于是没有半个月的功夫她就把新纸的生产线复原并进行改进。
改进后的纸与上好木材制成的纸没有多少差别，但成本至少低了七成，这样的新纸不仅质量好，价格也可以降下来。
造好的新纸来不及给陛下瞧，段煜凌就赶着新一届的春闱之前将它上架。
一上市，这新纸就替代了之前的旧纸，成为众多读书人的首要选择。
毕竟质量好又便宜的纸还真的少，若不是有限购，恐怕早就被有眼光的人提前抢光。
这次的新纸就好像是和之前的纸打擂台一般，当然最后也以倍受欢迎的成绩成功在比拼中获胜。
此等好纸，融合了纸能够有的所有优点，几乎没有人能够找到它的缺点，因此连之前写诗写赋批判当初新纸的文人都说不出坏话。
民间不少没有银子买纸学写字，只能在沙地里重复练字的孩童，此次也有机会拥有纸来学写字。
也因为这样，在孩童之中，又流传起新的歌谣。
这些歌谣咏唱着新纸的优点，好似这纸是上天降下的珍宝一般。
最后得知这纸是由太子七皇子督令造的纸，皇室原本受损的名声终于被扳了回来。
但令百姓惊讶的是，为何这纸的名号却和皇室没有丁点关系，而是附名杨氏纸？
一日早朝之后，太子和七皇子拿着杨氏纸在民间受欢迎的证据给段离瞧，最终成功从他的手里取得一份嘉奖的圣旨，带着传旨的圣旨，两人回到了七皇子府。
杨语冰第二次接旨是在七皇子府接旨，相比于上一次接旨的时候，她还是挺适应的。
但这份圣旨里写的内容却是比上一次的圣旨要重磅许多。
圣旨里准许自己之后三年内的商税可以降一成，虽然一成看起来并不多，但杨语冰自信这一年内她赚的银子定然不少，到时候这么一成的税很是关键。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琐碎的奖励，但相较于税收的奖励，这不值得一提。
当然，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次段煜凌偷偷提到的，来自皇帝的意思。
段离下了一份口谕，虽然没有写在圣旨上面，但从太子的嘴中说出来的，却不会有假，若是之后杨语冰还有所贡献，将会封她为皇商。
如今离朝境内，被赐旨为皇商的不到三人，若是杨语冰当真被封为皇商，她就是第四个皇商，因此成为皇商背后的利益不可小觑。
这边杨氏纸售卖的事情，由杨语冰和皇室共同负责，新纸被迅速地运到其他的州城，并在各地引起巨大的反响。
因此这一次段煜宁折腾新纸的事情，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替人做嫁衣，让段煜凌在朝中的威望更广。
这让他气得牙痒痒，于是狠狠地骂了一顿杨祺瑞，在其他谋士面前下了他的面子。
杨祺瑞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被骂，但他的心里却在暗恨。
这新纸是上辈子杨语冰折腾出来的东西，他只听闻是用木材弄出来的，并不知道具体的原材料，本以为越好的木材越好，却没有想到会因为价格昂贵的问题而满盘皆输。
没错，杨祺瑞重活一次。
说起他上辈子最难忘的就是杨语冰这个人，他们同是杨家村的人。
但上辈子的时候，杨语冰可与他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杨语冰这个人，在杨家村还是挺出名的。
外祖父是江州当地的官员；爹是江州的将军，虽然后来辞官，却依然具有一定的威望；叔叔也在其他州城当官……
这样得天独厚的家室，以及自小聪明伶俐的原因，使得她小的时候，在杨家村里可以受到不少村民的喜欢。
只不过自她七岁之后就不在村里住，与爹娘一起搬到了城里，因此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最后她才因为婚嫁又回到杨家村。
说起这个，杨祺瑞也曾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以杨语冰的家室，怎么都不会与方阳晖成亲。
方家虽然是当地的富商，却算不得厉害的世家，以杨语冰的条件，怎么看他们都不会有所交集。
但最终他们却因为钱家与方老爷子的丁点交情，联系到一起……
不过成亲之后，原本已经泯然众人的杨语冰却好似再次被点拨一般，研究出不少为民有利的东西，声名远扬，不仅赚了不少的银子成为皇商，还被新皇重视。
而科举失力没有考取任何功名的杨祺瑞，则是无比嫉妒。
同是杨家村的人，为何她能够做到如此的成就，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
于是因为这事郁郁而终的杨祺瑞再次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科举失败，狼狈回村的第二日。
虽然回来的时机晚了一点，没有在科举上大展身手，但此刻回来并没有太迟，在杨语冰还没有折腾出那些东西之前，他完全可以把它们先研究出来。
她能够凭借这些东西成为皇商，他未必不可以用这些东西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选择成为三皇子的谋士，为他效力，以便自己能够凭借从龙之功封官进爵。
但一切和自己所想的都不太一样，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本来已经在杨语冰之前把新纸给研究出来，却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不如她。
想到这里，他就不免开始愤恨，难道自己天然就不如她吗？压抑许久他才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晚，杨祺瑞在次陷入沉思。
虽然此次在新纸上略输一筹，但下次的时候未必比不过她。
如果没有记错，现在是四月，上辈子在七月份的时候，江南一带的稻谷突发意外倒伏，稻谷的生长受到极大的影响，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稻谷又因为蝗虫的原因全部死光。
如此导致没有足够的粮食，因此引发了百姓的动乱，波及到附近几个州城。
上一辈子杨语冰如何解决的自己并不知道，但现在的自己早早地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收集足够数量的粮食，到时候用那些粮食赈灾，也能为三皇子在当地建立威望。
如此一来，自己也能重新获得殿下的信任和重视。
想到这里，他不由握住拳头，计划该如何提醒段煜宁收集粮食，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呢？
这还需要她仔细揣摩……
＊＊＊
自从因为新纸的原因获得圣旨，减少一成的商税让杨语冰不免开始想起另开商路，但如何选择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杨语冰思考许久，总算有了点思路。
离朝并不禁海，因此也有不少的渔夫出海打渔为生。
船只既然能够出海，那么想要弄一艘船去离朝之外的地方收集当地的“土特产”想来也并不困难。
有许多后世的极其平常的东西，在离朝都找不到……
就像辣椒、玉米、红薯这样的好东西，如果没有找到，未免有些太过可惜。
如果能够驾船出海的话，花些时间去找的话，也算是多了一点希望。
不过这样简单地出海，无疑是用大量的银子供着这趟寻找东西的航途，这样花银子未免有些奢侈。
对于这一点，杨语冰倒是有些思路，毕竟船出去寻找东西可并不意味着它就得空船出海。
她研究出来的玻璃做成的玻璃工艺品想来不错，拿去沿商路售卖应当挺受欢迎的，还有精美的陶瓷和各式茶叶……
将这些离朝特有的东西带上，也能在当地换得不少的银子，即使出航失败，也不会亏本，之后还有机会再次出航。
如此想着，杨语冰就仔细地做了一个出航计划。
计划这么一确定，还真让她发现一些目前面临的难点。
能够出航的船总不可能是小渔船，但目前离朝境内，都没有杨语冰所要的吃水量大的船只。
而且到了海上，若是遇到海盗，被挟持船只，不说损失的银子，单说那些船上的船员，都会白白折在里面，那么多条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此看来，得在正式出航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造出一艘吃水量大，能够出海的大船；研究出用火药炮弹的大炮；准备好足够的海运商品，寻找合适的船长和船员。
罗列出一条条的任务，看着面前写着密密麻麻字的清单，杨语冰就觉得动力十足。
毕竟当她把这清单上面的事情一件件处理清楚，就能造出一艘大船出海去找寻各色的“珍品”，这对在古代待久的她来说，是个改变自己生活的契机。
这怎么能叫她不激动……
不过这个计划单靠自己是无法实现的，得借助一些外来的力量。
杨语冰手指轻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