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改造新纸
段煜辰带着段煜凌回自己的七皇子府，将他安置在书房，随后就去找方阳晖。
“阳晖哥。”段煜辰笑着找到方阳晖，一脸期待地盯着他，“不知道能不能见见你的夫人……哦不，能不能见嫂子一面呢？”
方阳晖此时正在写着些什么，他们这些谋士有着一间书房，平日没有什么事情便会在这间书房里处理公文。
所以此时的这间房里坐着不少人，瞧见七皇子这副模样，他们悄咪咪地用眼睛的余光瞥着，暗自猜着段煜辰说这些话的意思。
方阳晖放下手里的笔，听见段煜辰要见人，他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笑：“殿下的为民之心真是让小人佩服。”
说完合上手里的公文，站起身子，没有直接答应：“小人回去问一问内人的意愿，回头给殿下答复。”
说着与段煜辰告辞，公然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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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语冰那边也终于从铁匠的手里拿到了自己要的东西，虽然花费不少的时间，但是测试过东西的好用程度之后，她还是给了铁匠不少的银子。
但是那个铁匠并没有直接收下银子，而用这些银子作为交换，希望她之后遇到这些有趣的设计图可以再来找自己。
杨语冰爽快地答应，但还是将足够的银子给他，作为他认真的报酬。
毕竟这次给了铁匠两三张设计图，他最后都全力复原，效果都还不错。
拿到东西的杨语冰，找来一辆马车将东西运回到七皇子府里，打算等到新宅邸的基础修葺完成过后，再一起搬到那里。
因此她回家没多久，就撞上了刚好回来的方阳晖。
她一脸纳闷地多问了一句：“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还没到正午吗？”
杨语冰正在屋子里规整刚刚运回来的东西，方阳晖正好瞥见，多瞧了两眼，这么一瞧倒让他看出点不对劲，但他眸光微闪，特地避开目光没再看。
“殿下说想要见你一面，我想要征得你的意见，所以回来问问你。”他说道。
要见我？还真是奇怪。
杨语冰困惑地皱眉，似乎想不到段煜辰要见自己的理由。
不过自己也的确想找个机会见见他，如今这也算是送上门的机会。
但方阳晖居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先回来问她的意见。
杨语冰由上而下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彻底观察他。
还以为古代的人，特别是为官之人或多或少都应该带点对皇权的崇尚呢，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回来先问问自己的意思。
呜……看来这人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杨语冰心里胡乱地想着，而方阳晖则是看着她如此发呆的模样，歪歪脑袋出声再次问道：“你要去吗？若是不去的话，我就去回绝殿下。”
“嗯，你觉得七皇子为什么要找我呢？”杨语冰一只手抵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抬头直视方阳晖问道。
方阳晖笑着回答：“想来是和最近城里的新纸有关吧，毕竟昂贵的新纸引起的风波也算是最近城里最大的动静了。”
杨语冰轻哦一声，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也清楚段煜辰找自己的目的。
想要处理他们的困境，其实也不难……
这算不算自己崭露头角的第一战呢？想到这里她不由笑出了声。
“嗯，我去。”她应道，“要现在过去吗？”
方阳晖点点头，两人又坐下喝口茶休息之后，一并起身前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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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段煜辰的书房里坐着不少人，除了此次要见面的段煜辰和段煜凌之外，还有几个两人都信得过的谋士在。
好在书房的空间不算小，容纳这些人还不算太难。
他们在书房里安静地坐着，等着今日的重头戏到来。
随着屋外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书房的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两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子，她身着一身桃红色的长裙，上身穿着件鹅黄色的披衣，最外面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大氅，轻迈步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子，正是方阳晖，而女子不出意外就是杨语冰。
瞧见两人一起走进来，哪怕是没有介绍，书房里坐着的人都知晓她的身份。
想来这人就是今日的重要角色了……
杨语冰进来，先是在屋子里左右环顾一遍，观察着屋里坐着的人。
在书房的书桌跟前，坐着的那两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想必就是太子和七皇子，至于屋里坐着的其他人，应该是些谋士。
“阳晖。”坐在下手处的某个男人轻声对方阳晖喊道，吸引来他的注意力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这里有两个空位，在这坐下吧。”
方阳晖笑着冲他点点头，随即快步上前，拉住杨语冰的手往空位上走去坐下。
留下的位置正巧在整体位置的正中间，他们两人相邻坐着，对面正是书桌后面的段煜凌和段煜辰。
两人此时也在好奇地看着走进来的杨语冰，仔细观察着。
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段煜辰默默地想着，做出这么多能事的不该是一个特殊的人吗？
怎么看起来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好似也长得一样呢。
人都到齐，主持的段煜凌也不拖延时间，主动发声说到：“此次将诸位都找来，主要是为了最近城里疯传的事情。”
“新纸的价格过于昂贵，因此很多普通的读书人没有办法拥有，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从材料下手给，进而从成本这里降下纸的价格。”
“不知各位可有解决的计谋？”
段煜凌说完，空气停滞一刻，随后在场的谋士互相交流起来，讨论着该怎么做。
杨语冰和方阳晖在屋里的时候就讨论过这个话题，因此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随着讨论的声音慢慢变小，屋内的谋士也渐渐达成共识。
他们派了一个人出来，对段煜凌说到：“太子殿下，小人等讨论再三，还是想不出降低新纸成本的办法。”
这个问题早在京城蔓延新纸风波的时候他们就想过，也思考过应对的计谋。
但左右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也是，以前用麻草做的纸用了许久，都没人找到别的造纸材料，如今用好不容易用木材能够做出纸来，又怎么可能找到既便宜又质量好的造纸材料呢？
段煜凌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要不精通此道之人想出造纸的办法，的确有些为难，所以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也是想要看看那人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就看向正对着的杨语冰，眼神微闪：“我听说过这位夫人的功绩，你研究出来的大棚蔬菜在这个冬日大有所用，孤替百姓感谢你。”
说着他就遥遥地作揖行礼，诚恳地冲她点点头：“孤有一事想问，这次的新纸，你可有什么点子？”
听见段煜凌的话，即使是意识到大哥对此人极其看重的段煜辰也有些惊讶，于是斜着瞥了他一眼。
其他谋士则是被他话里的诚恳瞠目结舌，毕竟段煜凌的身份摆在那里，身为太子，能够被他看重的人极少，这么久以来，除了朝中几个实干的年轻官员，就没有人被他如此看待。
如此一瞧……以后他们对这个女子的态度也该酌量着点。
杨语冰被点到，抬起头，脸上带出肆意自信的笑容：“我的确有法子。”
听见这话，在场之人都不由坐正，眼神炯炯地看着杨语冰，期待她后面的回答。
“从造纸的材料来改变，的确能够做到降低成本，上好的木材可以用来造纸，但不同木材在经过处理之后差别不大，因此造纸并不需要上好的木材。”
“诸位可知纸为何能够用麻草和木材制成吗？”
杨语冰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反抛给他们一个问题，正是这个问题，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他们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其中存在的玄妙，思考着麻草和木材的相同之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曾经听说过，将麻草用于水中淘洗，将它洗成不成型的丝线，这些丝线处理后再放于太阳下暴晒，即可晾出纸来。”方阳晖说到。
他说完自己对纸的了解之后，侧头看向杨语冰，眉眼上扬，笑吟吟地问道：“夫人所说的，可是我说的这些？”
杨语冰诧异地瞥了一眼他，倒没有想到对方所知还挺多的。
的确，造纸就是将草、木材之中的纤维抽取出来，纸的主要成分就是纤维。
因此造纸的材料中多少都要含有纤维，所以大部分含有纤维的材料都可以造纸，不一定需要昂贵的木材。
纸的质量会受到纤维含量以及空气引起气泡的影响，这些问题都得在处理时避免发生，这样才能做到提高纸的质量。
杨语冰没有详细地把植物中纤维存在的原因说详细，只是简单地交代纤维的存在。
用尽可能简单的话来描述，总算让大部分的人明白这其中的秘密。
“依你之言，莫不是说明我们只需要去找含有这纤维的东西就可以了？”有一人听完，总结道。
杨语冰肯定他的想法，明白之后，所有在座的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段煜凌更是诚恳地请求道：“杨夫人，孤想将此次改良新纸的任务交给你，若是有所成效，我定会去向父皇请旨嘉奖你。”
这相当于一个承诺，若是杨语冰此次的纸当真改造出来，加上上次玻璃的功劳，嘶……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呐。
旁人听着只觉得厉害，而杨语冰却没有被利益冲昏头脑，低下头认真地思考着在京城将改良造纸术复现的可能性。
斟酌片刻之后，她答应下来。
段煜凌听见她答应，也是松一口气：“杨夫人真乃大义也，放心，这造纸的一切费用，都由太子府出，不会让夫人你做亏本的生意。”
“嗯，若是太子殿下无事，我即日便可开始。”杨语冰说道。
听见她这话，上首的两人有些诧异，似乎没有想到杨语冰做事如此利落，但惊讶片刻之后立刻回应。
“也好，杨夫人对百姓之心我们都能理解，那我们就不耽误你的计划，孤马上派人帮你找些能干大的人才。”
一番交谈之下，几人确定具体事项，分配各自的任务，也一一告辞离开书房。
杨语冰和方阳晖打算一并离开的时候，被段煜辰叫住。
“阳晖哥，不如今日的晚膳我们一起用，我也有许多话想要和你说一说。”段煜辰主动说到。
方阳晖没有一口答应，而是侧头微微看了杨语冰一眼，似乎在问她的意思，杨语冰深吟片刻，冲他使了个眼神。
因此方阳晖这才回头答应，约好今晚用膳的时辰，之后便和杨语冰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