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尘埃落定
方阳晖自然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引起了多少人的担忧。
于是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说道：“这烈酒陛下也喝过，想来也清楚喝过这酒之后，能够让全身都暖和起来，这酒的最大价值，便在于此。”
“哦？此话怎讲？”段离被方阳晖的话挑起了兴趣，不由反问道。
“这酒若是夏日喝起来，的确算不得什么，全身变暖也未必有什么用处，但是，如果是在冬日喝下这酒呢？”
方阳晖说完适当地停顿了一下，话尾抛出的问题引起不少人的思考——冬日喝这酒，能够有什么好处？
在场的人也不泛聪明善思之人，在听到方阳晖抛出的问题之后，他们很快思考得到了答案。
这酒能够让身子暖起来，要是在冬日喝酒岂不是可以……在严冬让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吗？
想到这里，有人不免啧啧称奇。
这个出来解释的小子倒是不错，居然能够联想到这里，只不过……单纯喝了之后能够使人在冬日暖和起来，却不能让陛下动容。
他是否还有其他杀手锏？不然单纯这样的话，可不能应对今日这情况。
能够来到这里的，显然都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听得出背后隐藏的意思。
但这些还不够……他还能说出点什么呢？段煜凌看向方阳晖，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
“若是能够把这酒给运到边境，在那里建马市，以马市为渠道，将这些酒卖给北狄之人，这酒喝了之后能够全身变暖的价值想来能够为离朝获得不小的利益。”
方阳晖详细地说出自己对于马市的设想，让在场的人听了都眼睛发亮，边听边构思着马市该如何在建设之后获得最大的利益。
“如此，这烈酒，自然可以为陛下带来益处。”方阳晖最后总结完，微微鞠躬抬手行礼，等待着段离的回应。
段煜淇听完方阳晖的话，眼睛不由发亮，身为北方边境之地的驻守将军，一直以来都和北狄打招呼，自然清楚这马市背后的价值，因此他站起身子，激动地和段离说起自己的想法。
“父皇，这马市是个好东西，我觉得必须得早日施行！”
“老二。”段煜凌轻呵一声，阻止段煜淇要接下去往下说的话题，他心里清楚，段离并不需要他们出言说什么，他一切都会心中有数。
他悄悄地看向段离，等待着他的回答。
段离此时正把手指搭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脸上的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忽然喊到：“煜辰……”
这声忽然的呼唤倒是出乎意料，段煜辰下意识地站起来：“儿臣在。”
“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段离的话虽然玄乎，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他的题外话。
的确……七皇子的这个谋士——就目前看来，可并不简单。
能够用这样的一个完善计划解决今日的困境，不得不说，相中这样的人，七皇子的眼光确实好。
“既然你手下的人有见解，这马市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吧。”段离说到，他忽然露出笑容，举起面前的杯盏，“这酒的确不错，可还有多的？”
段离的笑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活跃了不少，段煜辰也迅速带起笑容：“自然是有的，若是父皇喜欢，回皇宫的时候儿臣让下人给你带上一点。”
说完在场的人纷纷大笑到，适时送上来的美食让宾客们聊得更加热火朝天。
＊＊＊
酒宴还未结束，段离就已经提前离开，在他离开之后，其他宾客也一一告辞，酒宴也就此结束。
到场的宾客，除了段家几兄弟之外，都已经告辞离开，下人们收拾着现场留下的一篇狼藉，而段煜辰则是被自己的兄长拉到院子里休息。
刚吩咐下人煮好醒酒茶送来，段煜辰便受到了来自兄长的关心。
“小七，这件事情父皇既然交给你，你做事更要小心谨慎。”段煜凌认真地拉着他的手，像是要把所有东西教给他一样。
看着段煜凌这样为自己担心的模样，段煜辰的心里不由升起一片酸楚。
“大哥，你不要担心，我能够做得很好的。”
即使段煜辰这样说，段煜凌却还是难掩自己内心的担忧，他叹了口气说到：“罢了，既然这样的话，你把这酒是怎么来的都和我说清楚，我帮你想想，这马市该如何办起来？”
“对了，你那个谋士不错，你把他叫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
叶博收到来自京城的信的时候还有些纳闷，似乎不清楚为什么会收到回信。
在打开信，看过信上的内容之后，叶博清楚地知道目前的事情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他能够处理得了的，因此他很快托人给杨语冰送去了口信，约着两人见一面。
收到信的杨语冰也没有拒绝，很快地赶到了两人约见的地方。
“叶叔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杨语冰一进门，就瞧见叶博着急赶上来的神情，不由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叶博神色复杂地把自己手里的信交给杨语冰，抱歉地说道：“这也要怪我。”
杨语冰三两下地把信给看完，总算清楚了叶博如此着急把自己找来的原因。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后把信放回到桌子上。
“叶叔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杨语冰安慰道。
酒这样能挣钱的买卖，本来就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吃下的。
而且烈酒送往北方边境之地背后隐藏的价值不简单，所以她早就意识到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
如今也不过是证明她的猜想罢了。
“这么大的买卖，我们未必能够全吃下，而且有皇室的介入，我们也算是有了后盾，能够为我们省去不少麻烦。”杨语冰笑着说到，在她的安慰之下，叶博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
但杨语冰却在心中泛起了些许困惑：这马市的建议有些超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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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酒生意中掺杂进别人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件意外，并没有过多地占据杨语冰的注意力。
因为有皇室掺和进来的原因，所以叶博的卖酒生意做得非常顺利，她就更不需要多加关注了。
十月就是江州书院招生的日子，方阳秋在跟着老师学习一段时间过后，就前往参加了书院的入学考试。
路正青的确对于方阳秋这个学生十分上心，在路家苦心研读一段时间后，方阳秋成功地通过书院的入学考试，并且以优等的成绩进入了优等班。
在进入书院的事情成为定局之后，方家高兴地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把要好的朋友邀来，一起为这件好事情庆祝。
这件事情被方家主宅的人知道，倒是引起他们不小的争端。
方家三房的人觉得方阳秋那么小的人都能通过江州书院的入学考试，大房吹嘘有天赋的方阳彦考了几次都没能通过，可见大房实在是没有能力继承方家。
而方家大房则是尽力为方阳彦找补着，争取把原因扯到杨语冰有钱有权上面。
方家如何想，杨语冰自然毫不关心。
在十月下旬的江州书院的考试结束之后，方阳秋就入学开始跟着书院的老师学习。
平日里他会在私塾学习，而每七日沐休的日子里面，他则是跟着路正青巩固平日学到的知识，另外学习科举所需要知道的东西。
就在方阳秋认真学习的这段时间里，日子渐渐到了十一月，天气冷了下来，今年的雪下得挺早，到这个时候，江州已经下了小半个月的雪了。
这段时间的江州城内的事情有些古怪，引起了不少百姓的困惑。
虽然江州因为靠南的原因在，所以一年可以种植两次的粮食，但是即使是这样，到了冬日下雪之后，植物还是会因为气温过低的原因而没有办法生长。
但是城内怎么会有人忽然要收菜的种子呢？购买的量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难不成还有人可以在冬日种出新鲜的菜不成？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百姓也只是打着哈哈过去，没有把这个可能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