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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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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梦里不知身是客,细数算来一身轻,夜昨非,不胜悲。】

    当初没有成真的幻想,现在也不会成真。

    所以,不要抱有希望,才不会再次失望。

    是……是不该再抱有那样天真的幻想。

    青年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短暂的纠结后,理智和情感的交锋,最终被现实占据上风。

    朗轩闭上眼,选择眼不见为净,因此错过一旁墨颜面上一丝挣扎的神色。

    无法醒来的她,好似掉入水中无法浮起来的石头,越沉越深。耳边是水流席卷的咕噜声,还有渐行渐远的声息和尘嚣,模糊到不真实。

    一股无法言说的深沉和虚浮感将她牢牢抓住,往更深的地方沉下去。头顶的光影离得越发的远,晃碎的光斑投在紧闭的眼帘上,晕出模糊的影。

    大片上升的气泡里,闪过无数过往的记忆,像是装满砂砾的瓶子,一碰就碎。

    恍惚中,让人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仿佛她正在自己记忆的长河里下潜,越往下,过往的记忆就越发清晰。

    扑面而来的感觉,就像是上一秒刚发生的事,让人记忆深刻。

    自下迎面撞来的水泡里,碎在眼前,翻出一段闲暇宁静的过往。

    ——半山腰上,破落清冷的小道观,就连香火都是断续的。

    和寻常一样没有香客的午后,正殿后方住人的地方,狭小的房间被打扫的异常干净。窗台明净,插在花瓶里的小白菊上,停着一只闻着味寻来的蜜蜂。

    拿着鸡毛掸子的少女在午后阳光明媚的房间里打扫,不知是有着什么开心的事,她一边劳作一边哼着没有谱的歌曲。

    手里的鸡毛掸子随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哼唱,上下翻飞,好不快活。老人们总爱说乐极生悲,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不,下一秒就出事了。

    手里挥舞的鸡毛掸子不自觉带上来几分力道,在打扫桌面时扫的太用力。直接把压在纸张上的镇纸给扫落,石制的镇纸落地,发出前后两声不小的落地声。

    吓得她“哎呦!”一声,赶紧跑过去查看,就怕那镇纸摔断了。回头被先生发现了可要被念叨几句,才刚被夸奖有进步,她一点都不想被说。

    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鸡毛掸子不止把镇纸扫落,还连带着扫落了另一件东西。那声沉闷的落地声,估计就是这个铁家伙发出来的。

    少女拾起来一看,还挺沉手的。

    比她巴掌略大的圆形铁盘,个头就碗口大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整块黑乎乎的。光是厚度就有一节手指厚,那重量可不得沉甸甸的吗。

    这玩意沉也就算了,模样还奇奇怪怪。

    铁盘的正中间有一根一指长的黑色钉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翻过另一面看又没有钉子。

    反倒是有着钉子的那面刻着些许花纹,可能是年代久远或是被磨掉了,看的不清楚。只能模糊看出些线条和花纹,就再也看不出啥新奇来。

    没有钉子那面反正是挺光滑的,啥也没有,摸起来还挺凉的。少女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看不出来有什么用,就随手放回桌面。

    这才认真找起镇纸,这一看可要紧了,那石制的镇纸已然摔断成两截。长短不一的,想滥竽充数蒙混过去都难,这可愁坏了她。

    拼了好一会也弄不好,急的她满头汗,有些冒火时,突然想起后院水潭边有很多石碑刻完的边角料,模样跟镇纸差不多。

    她心里一下有了主意,得赶紧弄一个过来蒙混过关先!

    说过就做,她赶紧把断掉的镇纸往裤兜里一放,撒脚就往屋外跑。

    谁知,绕到后院的走廊下时,猛地看见先生正坐在屋檐下,背对着她。

    平时这个点先生都在自己的房里小憩,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加上做了亏心事,转头就看见苦主,被抓包的紧张感让她的心脏一下蹦到嗓子眼。紧张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赶紧同手同脚的减轻动作。

    企图在先生注意到她前,赶紧从走廊外的一侧,迂回摸到水潭边。这边,她才刚转身放轻了动作,身后苍老沉厚的声音平静的传了过来。

    “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咋呼,毛手毛脚的,……这次又砸了什么?”

    “!”她被吓了个机灵,连忙转身边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嗯……”本来端坐在蒲团上的老人捻着雪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转过身。剽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心平气和的说道。“不是那你跑什么?”

    “唔……”她有些慌,面对先生,不管撒什么谎都会被揭穿。

    这前脚刚砸烂了先生的镇纸,后脚就撒谎反驳,此刻的她慌得一比。抓着裤子的手心里满是热汗,就差憋红了脸,做实被当场戳穿。

    看小姑娘紧张得四下乱看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又惹事了。这咋呼的性子还真是多年如一日,老者微微摇头,无奈的说道。

    “你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哦……”

    被点了名的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半天才挪动那么点距离。老者也不催她,让她自己慢慢挪。可走廊就那么点距离,你就是乌龟爬,它也得早晚走到头。

    等她磨蹭半天挪到跟前时,老者还是那副样子,端坐在那纹丝未动。在她的印象里,老者总是这样,一坐坐半天,衣服上连条多余的褶皱都没弄出来。

    坐下去前是什么样子,结束时也是什么样子。洗着发白的袍子难免给人一种贫困的拮据感,可穿在老者身上,却是厚重谦和的朴实感。

    像极了那句话说的,‘世多扬激伯夷隘,公独谦虚下惠和。’

    在她的记忆里,从没见过先生跟谁红过脸,亦或吵过架。先生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和人说话语气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就算是再无礼的人,面对先生也很难蛮横起来。这乡下小地方的恶霸们怕极了先生,每次见着先生就会赶忙问候,然后找机会溜之大吉。

    起初她以为恶霸怕的是先生的拳脚功夫,毕竟先生会真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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