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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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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杨铭涛找了两人,当面嘱咐,一定把文州送到卢老中医家中,并塞在文州兜里一叠钱。

    朱淑贞与杨铭涛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才回到家中。

    杨铭涛说:“嫂子,为了安全,您还是先避一避,这里就由我来应付。”

    “我与他们之间的事迟早要解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在当今社会,他们会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朱淑贞显得无畏而威严。

    月清如水,争辉斗耀的繁星点缀着夜的天幕。在这天幕下——在这寂寥清凉秋的天幕下,那些食尘间烟火的人,已渐入睡梦。其实,他们进行了一天的欲望追逐与争夺,早已身心疲惫,睡着的时候,却又在梦里挣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老死。试问,有哪一个人能逃过这样的宿命?除非他有创世的胸怀,不死的灵魂!

    乍时,犬声鼎吠。随即,一群人吆五吆六的拿着棍棒向杨家而去,经过的地方,酒气熏天。

    杨铭涛与朱淑贞一直没睡,听到村中央大街上的声音,便组织了一批人迎在自家门口。

    牛栓豹气势汹汹地领着人走来,如一帮山洪巨兽,直逼杨家的人步步后退。

    此时,村里最有威望的杨八爷站在栓豹面前:“栓豹,有事我们坐下来解决,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动这些干戈,真要出了人命,谁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哟!——我的八爷,您老身子骨是越来硬朗了,比我家那条狗还耐活。不过,我家的狗不会乱嚼舌头,乱管闲事。”

    气的老头喘差了气,大声咳嗽了一阵,然后用手帕擦净嘴上的东西,他毕竟是经炼事故的人,面对莫大的耻辱,终究压住火:“栓豹,你还年轻,在村里不要把事做绝了,这样对你不好。”

    “你说的是屁话。我哥被这小淫妇养的疯汉子打瞎了眼,难道我讨个公道不行吗?”牛栓豹想起哥哥的眼来,如烈火烧心,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朱淑贞看情景,晓得今晚要出大事,便令杨铭涛回家给派出所打电话。

    “今天,我要把那疯汉子挖下两颗眼珠,把这骚货淫妇弄死。否则,我栓豹誓不为人!”说着,便向前冲。

    八爷挡在前面:“你们兄弟俩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女人家里,出了事,却反咬一口,天理何在!”

    “你这老王八羔子,知道些什么?昨天晚上,我们兄弟俩经过他们家,看到一身材高大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他们家里,十分可疑;我们知道她一个女人支撑着一个家不容易,可怜她,生怕遭到坏人的迫害,便跟了进去,去保护她。不料,她正与这野汉子在床上死去活来地胡弄,我们哥俩以为出事了,便跑过去,没成想,那疯汉一拳打瞎了我哥的一只眼。”

    “你不是人,你这披着人皮的狼,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反咬一口。”气的朱淑贞嘴唇直哆嗦。

    “你这骚货,还想狡辩,今天我扒光你的衣服,让乡亲们看看你被那男人弄成了啥样。”这些污言垢语直听的围观的人耳根发痒。

    “栓豹,住嘴。你说这些话,不怕臭水脏液冲了你祖上的坟!”八爷气的直哆嗦。

    “老王八羔子,滚――”猛然把老头推到了墙上。杨八爷的两个儿子看老爷子受了欺负,从人群里蹿出来,朝栓豹劈头便打。栓豹看势不好,猛然后扯,他后面的那些死党一拥而上,一会儿的功夫,八爷的两个儿子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

    栓豹步步向前逼,朱淑贞后面的人虽都是杨姓的人,但哪里有敢阻挡的,自以为心眼多的人,看势不好,早躲在了一边。

    此时,杨铭涛从家打完电话跑来,飞身拦住栓豹,无奈却不是他们的对手,三拳两脚被打趴在地。那栓豹向淑贞步步紧逼:“小骚娘们,血债血还,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不晓得这栓豹要对朱淑贞如何?

    朱淑贞两眼毫无畏惧地瞪着他,恨不能眼里射出两支利箭,直穿透那丑恶的面门。

    “骚娘们,骚娘们……”栓豹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直逼的朱淑贞向后退。

    突然朱淑贞吼叫一声:“王八蛋,去死吧!……”从衣袖里溜出一把剪,刺向他的胸部。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让栓豹大吃一惊。幸而从小与人打架多了,有点经验,飞速侧身,躲了过去。淑贞没有刺着,心里已有了害怕,急忙又刺过去,此时栓豹已有了准备,探出右手,正抓住淑贞拿剪刀的手腕,顺势把她带到自己怀里:“骚货,够狠的。”说着,夺过剪刀,扔在地上,抓住衣领要脱她的衣服。

    “住手。”突然一人闪在栓豹面前,威武的身躯站在那里,玉树临风,冷峻的眼里射出寒气逼人的光芒。

    “你是谁?”栓豹觉得来者不善。

    文州走近他,冷冷地道:“看清了,昨夜是我把你哥的一只眼打瞎的。”

    怪不得他的身材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栓豹把朱淑贞推在一边,顺手从后面的人手里拿过一根铁棍,朝文州的头部扔下去。朱淑贞吓的双手捂眼不敢去看,这铁棍打在头上,定会脑袋开花。

    文州并没有躲,突然伸手接住了铁棍,同时,出击右脚,把栓豹整个人踢在旁边的墙上。动作如电,出手如箭,有的人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栓豹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并不断地咳嗽。朱淑贞捂在眼上的两手拿开,惊奇地看到自己的恩人依然站在那里,如山之屹立。

    栓豹忍着巨痛,终于爬起来,愤怒地命令道:“打,向死里打,把他打出屎来,磕头叫爷爷……”

    围着的人早已被文州的气势所吓倒,没有一人敢先动手,互相犹豫着。文州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向栓豹走去。

    此时,两人趁其不备从背后攻击过来,当他们手中的棍子既要扔下来时,文州旋身后跃,如蚂蚱飞跳在他们的腹前,两拳用足了力,直把两人打出五、六米远,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叫了几声,晕厥过去。正在所有人惊呆之余,文州早已蹿至栓豹身边,用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左肋,这是人的要害,牵一处而痛全身,文州稍一用力,疼的栓豹眼、鼻、嘴都变了形,巨烈的嘶叫,划破了黑暗的长空。

    “说——把昨夜的事如实告诉大家,否则,我把你的肋骨从肉里抽出来。”锋利的嘴里透出不可折杀的语气,两眼射出冷冷利箭一样的目光。

    “好……大哥……我说,您先放放手,我实在受不了。”疼的栓豹额头汗水直滴下来,嘴唇哆嗦如筛糠。

    文州慢慢松了点劲,于是栓豹迫不得已,把昨夜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此时,警车已到,干警把栓豹等人抓走。

    朱淑贞把文州、八爷等人请到家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淑贞在灯光里惊诧地看着这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已完全不象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考究的西装把他衬托的挺拔巍立,乌黑亮发梳的纹丝不乱,冷冷的脸上镶嵌着灵光四射的眼睛,好象要把整个世界看穿。

    文州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阴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没有让他们送我去卢家庄,而是去了县城,买了一套衣服,便回来了。”文州突然抬头看朱淑贞,眼里射出锋利的目光,脸上青筋暴露:“坏人不除,好人怎么活?所以我是要回来的。”冷冷的音调让人听的透彻心骨。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朱淑贞才打破这沉寂,问道:“看,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文州讷讷地说。过去他一直用的名字,包含了他的酸甜苦辣,却已经毁灭了——随着他的爱恨情仇毁灭的,是那样刻骨铭心。他顿了顿,道:“我姓李……叫李川,山川秀丽的‘川’字。”

    “名如其人,好名字。”杨八爷欣赏地说。

    “你以前干什么呢?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奥。”朱淑贞专神地看着他。

    “我的以前早已毁灭,我已经没有了以前!”他的眼里似乎罩满了泪水,拿烟的手在哆嗦。

    淑贞看着他冷峻的目光,觉得自己问的太唐突,便低头不敢问什么。

    文州依然低头不停地吸烟,冷冷的脸上似结了一层霜,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冷峻犀利的眼,把目光琐成一条直线,炯炯的射在地面上,一缕缕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摇摆、扭动,龙一般慢慢升腾、升腾而升华,突然在他头顶聚集、凝固,然后慢慢散开来,令人觉得他的一切是那样冷气煞人。

    时候已很晚,几人谈了一会儿,便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

    明日,文州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10点,他把被子叠好,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朱淑贞与杨铭涛做好早饭,正等着他吃。淑贞急忙立起,为他让座,并笑看着他:“看你的脸色,昨夜似乎没睡好。”

    文州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长长吐出来,然后各看了他们一眼:“睡好,不睡好,已经对我没有意义,其实人生应该拿出很多时间来思考,用心去思考,用心去体会。”说毕,那充满忧伤和涩苦的眼睛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天知道,他内心在滴血。

    三人吃饭毕,文州用手帕慢慢拭净嘴角,看了看两人,道:“今天我要走了。”

    两人先是一愣,继而杨铭涛急切地问:“你要去哪儿?这里不是很好吗!”

    “是,这里的确很好,人好,景好,山清水秀。”文州低头慢慢吸着烟,突然抬头正视着两人,“可是我有我的事要做。”

    淑贞看着从他嘴角散出来的余烟,似乎在缠绵着他内心无尽的伤痛,而这样的男人,这样总是把伤痛深埋于心的男人,是多么令人怜惜!

    “你要找你的湘滢吧。”朱淑贞话已说出口,却又后悔,但似泼出的水,一发不能收。

    文州突然盯着她的脸,眼里射出灼烧人的目光:“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我……”被他这样一问,她似乎有点慌张,“你从河里爬上来的那天,嘴里总是喊着她的名字。”

    文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晓得她现在过的怎样?”眼里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泪水。他轻轻试掉脸颊的泪水,冷冷笑了一声,坚毅的脸上透着寒气:“哂,我不会找她的,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做一个了断,如果有缘,或许能见她,或许今生都不可能。”说着,他艰难地打着手势:“在以前,就是因为我太注重感情,太注重情义,才做错了许多事。”

    文州缓缓地吸着烟,犀利的目光射向远方:“在这世界上,有些事对于我,一定要做;不做,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自己的生命,对不起那些辛辛苦苦追求美好生活的人!”

    “那你决定要去哪里呢?”淑贞感觉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他的眼神决定了他的坚定信念和百折不挠的精神。

    是呀,自己要去哪里呢?文州这样思索着。

    杨铭涛看出他还没有想好去处,便趁机说:“不如李大哥先住在这里,等决定了去处,再走;并且,那牛栓豹等人如果从看守所放回来,还不晓得怎样报仇,没有你,我们怎么能应付?”

    “留下吧。你头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养人的地方,等伤好了,再走也不迟。”朱淑贞以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

    文州看他们如此诚心诚意地挽留,自己对下一步计划又未确定,便也答应下来。为了避嫌,朱淑贞令杨铭涛也搬来住在一起。

    在李文州的策划下,很快杨家的运输公司又搞起来,并且越来越兴隆,使得朱淑贞和杨铭涛从心底里对他佩服;在他们眼里,这李文州脑子里简直装着无穷的智慧和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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