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阵法与家世
“嗯，家父乃西华城首席阵法师，实则我也算是半个西华城人了。”牧婉清解释道。
“原来如此，婉清姑娘的家世应该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拜入师尊门下了。”季秋点头道。
“家父在我小时候便已死去，我是师尊抚养长大，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了。”牧婉清低下头，语气悲凉的道。
看到牧婉清这副表情，季秋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他本以为牧野是孤儿，原来还有一位姐姐存在，只是，她人在何处呢？
“牧夫人节哀。”季秋开口安慰了一句。
牧婉清轻轻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谁，只是，每次提及到父亲，她依然会忍不住感伤一阵。
“公子还有别的问题吗？”牧婉清微笑着道。
“暂时没有了，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季秋神秘兮兮的说道，使得牧婉清愣了下，随后笑吟吟道：“公子直说吧，如果婉清办得到，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季秋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开玩笑的道：“牧夫人，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听到季秋的话语，牧婉清俏脸瞬间通红无比，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她哪里会想到季秋竟会开玩笑，这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是说……”季秋见牧婉清一脸羞涩的样子，连忙补充道，不过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干脆直接停了下来。
牧婉清怔怔的盯着季秋，她自然听懂了季秋话中的意思，这是要求婚？
“公子，婉清不愿嫁人，所以……”牧婉清欲言又止，她没想到季秋竟对她生出爱慕之心，这让她内心颇不平静，不由得暗自责备自己为何不早点察觉出来。
“牧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牧夫人，牧野是我唯一的挚友，希望牧夫人能替我保密，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季秋郑重嘱咐道。
“好。”牧婉清嫣然一笑，轻声道：“公子放心，婉清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此事，除非……”
“除非什么？”季秋目光凝视着牧婉清，只见牧婉清神采飞扬的道：“除非公子答应娶婉清，婉清便立即守口如瓶！”
“咳咳……”季秋被呛到了，尴尬道：“那个，我先告辞了。”
说罢，季秋逃也似的跑掉了，留下牧婉清一人站在风中凌乱。
牧婉清美眸眨了眨，看着季秋慌乱离开的背影，不禁噗嗤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傻孩子。”
季秋很快回到房间，继续参悟《万古长青诀》第四卷，然而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笼罩着他的周围，使得他身体不断颤抖，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寒冬腊月中一般，浑身寒毛竖起。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使得季秋心中一凛，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两道身影，一位黑袍人，另一位是白衣男子。
刹那间，季秋脑袋猛地炸裂开来，眼眸中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隐隐化作剑意，朝某一方向暴掠而去。
只见一座阁楼中的窗户破碎开来，随后一道黑衣身影从中走出，脸上带着邪魅笑容，赫然是墨灵！
“果然是你。”季秋眼瞳遽然收缩了下，他刚才分析得没错，幕后主谋果然是墨灵！
“季秋，你倒是很警惕嘛。”墨灵嘴角掀起一抹讽刺弧度，道：“看来我的确小觑你了。”
季秋目光冷漠无比的看着墨灵，淡淡开口道：“这一切，是你计划好的？”
“没错。”墨灵坦然承认道。
“你想杀我？”季秋又问道。
“既然被你发现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和谈的可能吗？”墨灵反问道，眼眸闪耀着锋利的冷冽光芒。
“你难道忘记了我手掌控的力量？”季秋眉头挑动了下，道：“你若敢对我下手，我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哈哈，你太幼稚了。”墨灵狂笑出声，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道：“你的力量虽然很厉害，但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哦？是吗？”季秋嘴角勾勒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即伸出右手，顷刻间，无穷星辰光辉洒落而下，一缕缕绚丽的星辰光芒缭绕在他指尖，犹如繁星般闪耀夺目，使得空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这……”墨灵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下，心头微微颤动了下，这是，圣器的威能吗？
季秋没有理会墨灵惊骇的神色，他心念一动，一柄银色宝塔虚影悬浮而出，释放出恐怖威压，同时还弥漫着强盛至极的毁灭规则，给予墨灵极大的压迫感。
“圣器！”墨灵目光呆滞，眼神中透露出浓郁到极致的贪婪之色，恨不得扑上去夺取那圣器，然而他还是忍耐住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墨灵看向季秋震撼的道，季秋身上，怎么会拥有圣器！
“你觉得呢？”季秋淡淡开口，脸色显得格外的宁静，仿佛根本没将圣器放在心上。
墨灵目光闪烁不定，脑海中思考了片刻，道：“莫非，你身上的圣器不属于你自己，而是你前世的遗物？”
“你很聪明。”季秋赞叹了一声，这墨灵不愧是魔族奸细，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
墨灵目光更加炽热的看着那圣器，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便是你之前所施展的神通吧？”
季秋神色略微诧异，看向墨灵，问道：“你知道这是神通？”
“当年魔皇曾传授我修罗魔功，这神通，便是魔皇的绝学。”墨灵道：“因此我对它并不陌生。”
季秋听到此话脸色顿时沉了几分，道：“这么说，那天我与魔皇战斗的场景都被你观摩到了？”
“是。”墨灵毫不避讳的点头，“我不仅看到了魔皇的攻击，甚至连他的攻击轨迹都完美复制了下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修炼这门神通，日后必能成为一代魔王！”
季秋脸色逐渐冰冷了下来，双拳紧握，心中生出一丝杀意。
他本打算等解决完沧澜城的麻烦后，便去北斗府寻找洛云川，将那一页纸交给他，但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不用那么着急了，先杀了这墨灵再说。
“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季秋目光望向墨灵淡漠道：“你可要想清楚，我的命，可远比你珍贵太多了。”
“你觉得你的命能值多少钱？”墨灵讥讽的扫了季秋一眼。
“我若陨落，你同样活不久，到时你的下场，可未必比我好多少。”季秋冷淡回应道。
“那就试试看！”墨灵眼眸中闪过一道疯狂的杀伐之意，他脚步往前踏出，轰隆一声巨响，他周身涌动滔天妖气，遮蔽苍穹，一道道狰狞凶恶的虚影浮现在天地间，宛若妖兽般嘶吼咆哮。
“吼、吼、吼……”妖兽怒啸，恐怖妖气席卷浩瀚天地，使得天地都剧烈的颤动起来，季秋只感觉身躯僵硬在那里，仿佛，被束缚住了，难以移动半分。
只见他抬起脚步缓缓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身上便有恐怖的妖气肆虐而出，那些妖兽虚影也跟随他的脚步，仿佛要将季秋撕成粉碎。
季秋目光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他身体表面绽放出一层金色流光，抵挡着一尊尊妖兽虚影的冲撞，然而，那些妖兽实力却越来越强，仿佛无穷无尽，不断有妖兽虚影冲入他体内，摧毁经脉血肉。
“啊……”季秋仰天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些妖兽虚影正不断啃食着他的身体。
“哼！”一道闷哼声传出，季秋脸色涨红，身躯都变得扭曲起来，仿佛要炸裂般。
“我不信你还能坚持住。”墨灵冷喝一声，一步跨出，瞬息降临季秋头顶上空，一股可怕的威势爆发而出，直接轰向季秋的头颅。
然而这时季秋豁然转身，目光盯着墨灵，眼眸中陡然间射出两道紫金色的雷霆光芒，这是雷魂元魂，蕴藏毁灭的雷霆规则。
墨灵脸色瞬间一变，他感觉一阵电流从头皮蔓延开来，浑身都酥软了许多，像是被抽离了精气神，那道雷霆光芒速度快若闪电，瞬间穿透他胸膛，一个血洞呈现在他胸前，鲜血汩汩流淌而出。
墨灵惨叫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胸膛处的伤口，只见他脸庞狠狠抽搐了下，心脏噗咚跳动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情绪蔓延全身。
他堂堂元皇六层境界的超级强者，居然，败了！
而且，是惨败！
这简直，不可思议！
季秋神色平静，他的雷魂元魂本就擅长攻击元魂，墨灵只是刚进阶元皇不久，实力比他弱许多，又岂能抵御住这等级别的雷魂攻击。
他目光望向墨灵，眼眸深邃无比，道：“你真的甘愿臣服？”
墨灵抬头望向季秋，脸上忽然露出灿烂笑容，道：“我本就是魔帝麾下之人，效忠你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谈臣服。”
季秋目光凝固了下，他原本还担心此事会造成诸多隐患，毕竟这家伙已经修行了魔族的绝学，若背叛魔帝，将会引起魔帝的愤怒。
但既然此事早就已经注定，那么他便没什么好担忧了，只需将这墨灵斩杀便可。
“你不是魔帝派来杀我的？”季秋目光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这倒和他预测的有些差距。
墨灵眼眸中闪过一道阴险毒辣之色，随后摇头道：“自然不是。”
季秋皱了皱眉，这家伙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乃魔帝座下四大护法之一，你若杀了我，你必死无疑。”墨灵继续道，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桀骜的味道，不将季秋放在眼中，即便是他亲弟弟墨灵死了，他也不会为此而报仇。
“原来如此。”季秋轻轻颔首，他终于明白墨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荒域大比，而且，他似乎，早有准备。
“现在你知道也晚了，去死吧。”墨灵脸色变得狰狞，一道黑暗魔印在空间飞旋，化作一道璀璨魔印朝季秋轰杀而去，携裹可怕的镇压之意，欲封禁这片区域的空间。
季秋嘴角掀起一抹不屑弧度，他虽然重创了，但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逃跑的地步。
只见他手指猛地向前一点，一道剑气破空而出，瞬间刺穿那魔印，随后剑气余威继续向前，刺向墨灵的咽喉。
“咔嚓。”
墨灵脖子直接被割断掉来，身躯倒在地上，瞳孔睁得滚圆，眼眸中充斥着浓郁的惊愕之意，他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一位元皇三层境界小辈手中。
而且，对方还是借助神兵才杀了他，若不是神兵之利，他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季秋俯视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尸体，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墨灵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客气了。
“嗡。”只见季秋手掌伸出，一缕光华绽放而出，正是诛魔笔。
季秋拿起诛魔笔，一挥衣袖，诛魔笔遽然间变长，笔尖悬浮在虚空中，一道光线绽放而出，直奔那墨灵而去。
这光线速度奇快，犹如闪电般划过虚空，顷刻间便来到墨灵的脑袋前。
墨灵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去。
然而他反应再迅速，依然慢了一些，只听嗤啦一声脆响传出，墨灵右臂被齐肩砍断，鲜血洒满长空。
与此同时，诛魔笔笔尖释放出一道可怕吸力，将墨灵残留的生机吞噬殆尽。
墨灵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布满惊骇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死了！
“你，怎么会……”他话音戛然而止，生机消散，彻底湮灭，再无痕迹存世。
“这诛魔笔果然厉害，能轻易吸收武者的生机。”季秋喃喃说道，随后目光环顾四周，确认附近再没有其他人，顿时心念一动，诛魔笔化作一道光芒，直接融入到他身体之中。
季秋盘膝坐下，催动九星连珠，体内星辰万象图运转，磅礴的生机源源不断灌输入体内，很快恢复他的伤势，他脸色逐渐恢复红润，身上弥漫着一股澎湃的灵气。
“这便是元王五层境界吗，灵气质量比元皇一层高出许多，而且数量更加雄厚，足够让我突破至元皇二层了！”季秋眼眸中闪耀出锋锐之光，他能感受到此刻自己体内灵气有多强盛，只差最后一步了。
而此时，季秋并未立即提升境界，而是将目光望向不远处，那里站着一道曼妙的身姿，正是莫离殇。
“师兄。”季秋喊了一声。
莫离殇听到此话神色怔了怔，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季秋，他称呼自己什么？
季秋微微欠身道：“先前是我冒犯了，请师兄恕罪。”
见到季秋态度诚恳，莫离殇脸色缓和了几分，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战胜他们吧？”
季秋闻言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不仅是我，师妹她……”
“她的情况怎样了？”莫离殇关切的问道。
“师妹已死，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只希望师兄能答应我一件事。”季秋恳求道。
只见莫离殇脸色略显沉重，道：“师弟你有事直说便是，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我的名字。”季秋道。
莫离殇愣了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季秋，道：“我答应你。”
季秋松了口气，他不愿莫离殇将自己的身份泄漏给慕容光照、楚枫他们知晓，因此，决定自己亲手解决这件事。
他知道莫离殇性格执拗，若他开口，莫离殇肯定不会答应的，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一切。
“多谢师兄。”季秋感激的抱拳道。
“不必，既然我答应你，自然要遵守承诺，而且，你救了我两次性命，这个恩情我记住了。”莫离殇淡淡开口，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意的聊天，像是忘记了季秋曾经帮助他，救他于水火之中。
季秋听到此话，神色却颇为尴尬，不好意思道：“当时情急之下，并非故意。”
莫离殇摆了摆手，笑道：“我知道。”
看着莫离殇脸上的神采飞扬，季秋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或许，他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个冷漠孤傲的少年。
“既然墨灵已除，我们也该离开了。”季秋开口说了声，脚步踏出，径直走到洞府外，看着山洞内一具具尸体，他脸庞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墨灵死在你手中，墨灵父亲定然会找你报仇，而你现在身负重伤，不宜与他硬拼，不如暂避锋芒，待你养好了伤再回来找他算账。”莫离殇劝诫道。
季秋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深深的看了莫离殇一眼，他能够理解莫离殇为他考虑的良苦用心，墨灵父亲修行数千年，实力非常强横，即使他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巅峰状态，恐怕也不会是对手。
“多谢师兄的建议。”季秋郑重的拱手拜托道，莫离殇能如此替他着想，他真诚的谢过莫离殇的关心。
莫离殇摇了摇头，道：“你是我唯一的师弟，我自然要保护你，而且，你救了我两次，这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