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胭脂聚龙
“当然，我只是推测这里是一个蠱场，具体是不是蠱场，也不确定，我之所以会这么推测，主要是因为第一，咱们已经沿着墙壁在这里转了一圈，除了咱们爬过来的这个洞穴以外，这里并没有别的什么出路，即使是咱们爬过来的这个洞穴应该也是自然形成的，因为没有看到一点儿人工的痕迹，因此我估计这里原先肯定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蠱场’。”说完后，我又指着玉桌子上的指骨：“第二，你们看这个指骨，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节指骨，那是因为人们做蠱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别人，如果做出的蠱把自己也给消灭了，那肯定不行，所以就要让蠱认识自己，怎样认识自己，就是把自己一点儿血肉放在这里，让蠱识别。”
“这不对吧？蠱还会识别dna呀？它怎么知道这块血肉是谁的？”老五很认真地问道。
“它们可以根据气味来识别，实际上咱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味，甚至每个动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味，只不过我们人类闻不出来而已，人类闻不出来，并不代表别的动物闻不出来，比如你家的狗就可以闻出来你的气味。”说到气味，我突然想到了声音，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气味就像是说话的音色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老五点了点头：“就这两个原因？”
“还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乞皇天降神龙书》。”我又指着那两张纸说道：“咱们都知道龙是在天上飞的，那为什么要在这么个封闭的空间中乞求上天降神龙，而不是在野外呢？我认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陆增勋想在这里造一个龙，也就是说，他要做的并不是一般的蠱，而是龙蠱。”
“龙蠱？什么是龙蠱？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老鬼很感兴趣地问。
我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是龙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一本介绍做蠱的古书中，看到过一句描述龙蠱的话‘胭脂聚龙，千丈金光点点红。骨消血空，万物生灵无影踪’。”
“胭脂聚龙，这是什么意思？”老五很是疑惑。
“我也不清楚。”当时看这些书时，我都是把这些内容当做神话故事来看的，谁会这么注意其内部的逻辑。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说不通，比如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做蠱的过程，蠱场中的那些动物肯定是要厮杀的，那为什么现在这里这么干净，没有一点儿残骨或者血迹？”这是尚姐问的第二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答案就在刚才的那句话中‘骨消血空，万物生灵无影踪’，但是这龙蠱是怎么做到‘骨消血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对蠱的了解其实也很少，当时我就想要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有一个蠱道师的话，就好了。
“就算那些动物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骨消血空’了，那为什么这个玉桌和玉盒也没事，难道不会有动物把它们碰倒吗？”老五推了推石桌，虽然有点重，但是也是可以推动的。
“对呀，如果用铁桌子和铁盒子，不是会更好吗？那为什么要用玉呢？”老鬼也是一脸疑问。
“我想，可能是因为玉能辟邪吧，《山海经》中就记载‘君子服之，以御不详’，可见很久之前古人就已经知道玉的不同凡响之处了。”我走到玉桌边，仔细地看着：“民间传说，玉可以发出特殊光泽，这种光是妖魔鬼怪所惧怕的，你们想，能进入这个蠱场的动物，应该都不是什么善物，所以它们估计并不是不能打坏玉桌玉盒，而是不敢。”
“这么说的话，应该有点道理，你们看咱们身边的这只飞鼠，原来都是紧跟着尚姐，但是自从咱们来到这玉桌前，它就总是和尚姐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来。”老鬼看着那只飞鼠，若有所思地说着。
“最后一个问题，蠱场应该有出口吧？”这是尚姐的第三个问题。
“据我所知，肯定是有的，做蠱的目的是利用做出来的蠱来帮助自己消灭敌人，那也就意味着肯定是要把做成的蠱给拿出去的，所以肯定有出口。”这一点儿，我还是比较肯定的，但是还有后半句话，我没有说，以免打消我们刚提起来的积极性，那就是这个出口不一定能从里面被打开。
“那依你来看，这个龙蠱到底做成功了没有？”老鬼听到‘出去’二字，就有点高兴。
“肯定成功了呀，要不然这里怎么会什么也没有，肯定是做成功后，被拿出去了。”老五拿起玉桌上的盖子把玉盒给盖了起来。
“我看未必呀，如果龙蠱真地已经做成功并且被请出去了的话，那么像这些玉桌、玉盒，还有这本子、手骨，肯定也要被拿出去的，单单把这些东西留在这儿有什么用？这些东西可都价值不菲呀。”我把手中的薄本给了老五，意思是让他放在盒子里。
“对了，既然做蠱就是让蠱场中的动物厮杀，那写这个什么书，还有这个薄本有什么用？”老五把薄本和那两张纸，还有指骨都放进了盒子了，准备都带走。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做蠱，要想成功，必须要保证最后仅且有一个动物活下来，这其实是非常难的，失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要乞求上天保佑，既然你要乞求上天，那总得给上天说说你做这个蠱是为了干什么吧，像这个龙蠱，就是为了消灭日本人。”说着话，我就把那香炉里面的灰给倒了出来：“并且你还要向上天表达自己的诚意，要让上天知道你是谁，所以就要写个自传，告诉上天，上天见你挺有诚意，并且做蠱的用途还那么正当，于是大手一挥，就让你做成功了。”
老五此时已经把玉盒放到自己的背包里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是说这里肯定有出口吗，要么咱们再找找？”
“找，肯定是要找的。”我把手中的香炉也递给了老五：“把这个也带走，这东西不比那盒子差。”
“是吗？这估计就是铜的吧？有那么值钱吗？”老五把香炉拿在手里，仔细看着，显然有点不相信。
“铜，长时间放置肯定会有翠绿色的铜锈，你看你手中的香炉，金光灿灿，像是新的一样，怎么可能会是铜，这东西肯定是黄金做成的，并且黄金的纯度还很高。”我拿着蜡烛四处张望着，准备去找出口。
“真的吗？这么大一块黄金呀，我还没拿过这么大块的黄金呢，这次咱们可算没白来。”老五兴奋地把香炉放进了背包里：“只可惜这玉桌太重，要不然，也得给搬走。”
“行了，别那么贪心，就这些东西，已经很值钱了。”我催促着老五：“赶紧收起来，准备找出口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离开玉桌，继续向前走，准备找出口。
“不若，陆增勋最后打退日本人了吗？”走在最前面的老鬼问道。
“据我所知，是没有，他退出了河南，之后好像做了赴缅远征军，去了缅甸，抗战胜利后，就驻扎在云南和西藏的交界，再后来，到节芳战争时期，节芳军打到云南时，他就又逃到了缅甸，听说他还在缅甸境内建了一个国中之国呢。”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
突然，只听前面的老鬼叫了一声：“我去。”他手中的蜡烛也掉了下去，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