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飞鼠
老五听到我说五灵脂，就感到很是疑惑，皱着眉说：“灵芝？小不若，你没开玩笑吧？这怎么看也不会是灵芝呀，还五灵芝，你这顺序是按照什么排的？”
“是那个脂肪的“脂”，不是灵芝的“芝”，五灵脂是一种中药。”我解释道。
“你没看错吧？这分明就是老鼠屎呀。”老鬼也是满头的问号。
“五灵脂本身就是老鼠屎呀，听说止痛止痒、活血化瘀的效果特别好，就好比‘夜明砂’就是蝙蝠的粪便，‘望月砂’就是野兔的粪便，这两种粪便都可以用于治疗眼部疾病，还有那个‘白丁香’就是麻雀的粪便，可以用来治疗皮肤疾病。”我继续解释道。
“你说，这一个个的，起的名字还挺好听，谁知道其实就是屎呀，这咱们还真是不能不佩服咱们古人营销的能力呀。”老五算是开眼界了。
“你说你，你的父母都是医生，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呀，我看你这‘老五’的名号算是白叫了。”当年给老五起这个外号时，就是因为官、吏、僧、道、医、工、匠、娼、儒、丐这十个职业中医生排在第五。
“你懂个什么，医生也得分为中医和西医呀，我父母都是西医，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中医。”老五还挺能狡辩。
我摇摇头，没有理会老五，继续说着五灵脂：“不过‘五灵脂’特指的是飞鼠的屎，别的老鼠的屎都不能叫做‘五灵脂’。”
“飞鼠？还有会飞的老鼠？”老五插嘴道。
“对，就是会飞的老鼠，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飞，这种老鼠四肢之间有一层飞膜，这层飞膜可以起到降落伞的作用，让飞鼠在树之间滑翔，也就是说它只能由高到低的飞，不能由低到高的飞，想要到高处，就必须得爬上去。”我拿着镊子一边把这五灵脂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一边说着话。
老鬼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判定这是飞鼠的屎呢？”
“其它老鼠都是杂食性的，什么都吃，所以它们的粪便闻起来就很臭，就比如咱们人类，也是杂食性动物，所以你的粪便臭不臭，你自己应该知道。只有这种飞鼠是只吃松叶和柏叶，别的东西，它们都不吃，所以它们的屎，闻起来有一种松柏的味道。”说着话，我又闻了闻，确实是松柏的味道。
“行呀，小不若，咱俩从高中时就在一块儿玩，一直都是形影不离，我也没见你看过中药方面的书呀，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说着话，老五也用卫生纸捏起了一粒五灵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我笑了笑：“你看看，平时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这些知识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本古书《遮莫幽记》上写的，那上面说大部分飞鼠都是棕色的，但是还有一种全身通红眉间有白点的飞鼠，传说这种飞鼠的五灵脂，被晒干之后，放入火中，所产生的烟雾，能让你看到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那不就是照镜子吗？”老五站了起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照镜子不是就能看到自己了吗？就算没有镜子，弄盆水看看倒影，也能看到自己呀，为什么要费那种劲。”我把五灵脂捡完，也站了起来：“但是我转念一想吧，这本书的作者应该不会这么无知吧，没有见过镜子的话，那也应该见过水面吧，所以他可能是有什么深意，咱们只是还没有领悟罢了。”
老五见我把这些五灵脂都装了起来，就说：“那你把这些东西都给装了起来，就是想试验试验能不能看见自己？”
“当然不是，全身通红的飞鼠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别说这种飞鼠了，现在就是一般的棕色飞鼠也非常少见了，听说都快灭绝了吧。”我打开我的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看看还有没有被遗漏的五灵脂，照了一圈，发现没有了，就又把手电筒给关掉了：“听说野生飞鼠所产的五灵脂很贵，所以我想着拿回去，看看能不能在冥市上给买了。”
“嘿，这个想法不错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再往里面走，要是再碰见这种东西，咱们可得排着序呵，该轮到我了。”老五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
看着老五这副模样，尚姐也只能摇了摇头，笑着说：“咱们赶紧出发吧。”
于是我们大概地检查了一下装备，就继续向洞中走去。刚走没几步，尚姐又站住了：“先停一下，这里既然有五灵脂，那就说明肯定有飞鼠，我对这种飞鼠的生活习性一点儿也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这种老鼠会不会攻击人。”
刚才只想着五灵脂的药性和怎么利用五灵脂赚钱了，我倒把这个事儿给忘了，现在经尚姐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有点担心：“我想它们应该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如果咱们的行为不经意地触犯到它们了，那估计就有可能攻击我们。”
“嗨，你们真是大惊小怪，不就是只老鼠吗？咱们怕什么。”老五拿出了弩和刀：“歌词上不是说了吗，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老五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
“行了行了，就你这杀猪声迟早把豺狼给招过来。”我打断了老五那难听的歌声：“我想咱们不用太过担心，但是防鼠之心不可无，该做准备还是要做点准备的，咱们把裤腿口和袖口都给绑紧，要是让老鼠钻到衣服，那可就难办了。”
于是我们就把裤腿口和袖口都给绑紧，都拔出了刀，紧紧地握在手里。尽量先不使用弩，因为这里空间毕竟不宽阔，我们的人也有点多，万一误射到人身上就麻烦了。我们大概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到达洞口，在洞口又讨论了一番，现在又深入洞中几十米了，算起来现在应该也到中午了吧，如果是在外面，现在应该是阳光最刺眼的时候。但是在洞中却是漆黑一片，感觉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此时再往回看已经完全看不到洞口了，只能看到手电筒光柱所照射范围内那狭窄视野里的洞壁和一些零星的小石头、枯树枝之类的。
“现在几点了？”老五问了老鬼一声。
老鬼拿着手电筒往手表上一照，说道：“十二点半了。”
“都十二点多了，该开饭了，但是我好像也不饿呀。”老五自言自语道。
“我也不饿，咱们身体的生物钟是不是已经被这黑暗给打乱了？”一般到十二点多，我都会感觉很饿的，现在竟然不饿，不知道是精神太过紧张，以至于感觉不到饿，还是生物钟已经不起作用了。
“既然大家都不饿，那咱们再走一会儿，再吃东西吧。”尚姐说道。
于是我们准备好之后，就又开始出发了。由于山洞里面的地面凹凸不平，所以走在前面的老五和老鬼，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看着前方引路，如果碰到容易被绊倒的地方，他们会提醒我和尚姐。
我和尚姐走在后面，光线有点暗淡，主要就是看着脚下，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前面的路。我们就这样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老鬼突然又站住了。
这次老鬼怕我再撞到他身上，就提醒道：“停一下，你们看。”
“怎么了，老鬼，又发现老鼠屎了？”我抬起头问道。
此时老五也站住了，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分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