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异体质
这歌声很空灵,却被深夜的黑和秋风的冷衬托成了灵异。该怎样形容这个空灵又灵异的歌声呢?我曾长时间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还是无法用很具体的语言来描述这个歌声。
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晚上,我记得那是元旦刚过去不久,天气还是很冷的。我和一个朋友在宿舍用电脑在看一个歌曲类的选秀节目《中国好歌曲》。节目看到一半时,有一个叫做刘润洁的女生登上了舞台,样子有点紧张略带着害羞,眼神中透漏着自信,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头发有点长,披在肩上。她转头示意了一下舞台后面的乐师,这时乐师的口琴声开始响起,悠扬中带着怀念,沉醉中有点伤感。
这时这个女生开始唱了,我一听到这个歌声,心中猛然一抖,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椅子也跟着倒了,椅子倒的同时,我还大喊了一声:“女鬼!”我旁边和我一起看节目的朋友也被我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喊,给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头碰到了上面的床板上。
我们大学宿舍是上床下桌样式的,桌子上面两米左右的位置是床板。这时电脑上那个女生还在唱着歌:“转过弯,淌过河,爬过山”,歌声优美而空灵。我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所听到的歌声,就是类似这样子的,几乎和节目上的歌声一样。只不过当时是在夜的烘托下,安静而恐怖,所以会给人一种灵异的感觉。
自从我看过这个节目之后,每当我给别人讲起这段捉鬼的经历,而别人又问我是什么样的歌声时,我总是有点神秘又像是在打广告似地说:“趁着黑夜,不要开灯去看《中国好歌曲第二季》吧,那上面有这个声音。”
我们那天晚上,就是踏着这样的歌声,奔跑在校园的小路上。我在他们俩后面一边跑,一边说:“你们听,有歌声。”
老五说:“赶紧跑吧,哪有什么歌声,那个女鬼正在看着咱们呢。”
小蛐蛐也一边跑着一边说:“没听见呀,你肯定是被吓得产生幻觉了。”
真是奇怪,我分明听得很真切,他们俩竟然没有听见。我们慌里慌张地跑到了宿舍楼门口,宿舍楼的门已经锁住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对着宿舍楼的门又拍又踢,老五还大喊着:“阿姨,快开门,有鬼呀。”
对面宿舍楼的人都被我们吵醒了,宿舍的灯也都亮了。看门的宿舍阿姨也被我们吵醒了,骂骂咧咧地来给我们开门。宿舍阿姨把门打开后,我们三个人赶紧进去,还没等宿舍阿姨关门,我们就赶紧把门关住了。宿舍阿姨那天骂我们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当时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宿舍楼的门,害怕那个鬼跟进来,根本没听见宿舍阿姨在说什么。
我们也被宿舍阿姨通报了学校,后来学校也给了我们处分,并把处分公告贴在了学校操场旁边那个大大的公告栏上。不过有意思的是,处分公告上原因那一栏上,写着:夜不归宿,深夜吵闹。我们哪是夜不归宿呀,当时应该是夜太想归宿呀。
第二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是早读时间。我们这个班主任的管理风格很宽松,早读时间你可以在班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读书,就是在走廊上读书也行,坐着读也行,走着读也行,就是躺着读也行,反正是怎样读书能提高效率就怎样读。我和小蝈蝈当然是在走廊上读书比较有效率的那一类人。我们倚着走廊的栏杆,总结着昨天晚上的情况。
我说:“昨天晚上情况太过紧急,也没来得及问那个憨货的名字和班级,要不然还能去找他问问,到底他看见了什么?”
小蝈蝈也是有点失落地说:“咱们学校东区和西区只高一这一个年级加起来就有五十多个班,那憨货如果是咱们西区的,估计还有可能碰到,如果是东区的,就更难碰到了。”
我也摇摇头说:“唉,先不管他了,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昨晚咱们在操场小门的门口,准备抓鬼时,你那一声“陛下”,是什么意思?你们镇上的风俗?要为鬼叫做陛下?”
小蝈蝈带着复杂的表情说:“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
小蝈蝈沉默了两分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昨晚我想说的不是“陛下”,我想说的是:蹲下,不要动。但是当时一紧张,把蹲下说成了陛下,那个“要动”俩字也没说出去。”
我当即大笑,以至于每次我想开小蝈蝈的玩笑时,我总是说:“陛下,不要动,哈哈哈。”
笑过小蝈蝈之后,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当时咱俩直起身,向秋千的方向看时,那个憨货在那儿打秋千,但是当时挺黑,挺诡异,咱们都认为是鬼,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想说:有鬼,但是你为什么说了一句:有人”。
小蝈蝈有点迷茫地说:“我也不知道呀,我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没多想呀。”
同样的问题,几个月后,我也问过老五:“老五,你为什么就说:有鬼,但是小蝈蝈却说成:有人。”
老五也给出了类似的回答:“我就是下意识说的呀,第一反应呀,没多想,就说了。”
我是一个比较较真的人,总爱想一些比较较真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比较较真,因为“下意识”更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和本质。
当然这个问题有很多种可能,可能小蝈蝈真是见到鬼了,他也会因为用语习惯的问题,说成“有人”,可能老五即使见到人了,他也会因为胆颤的原因说成“有鬼”。但是我更相信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些人是有灵异体质的,而有些人没有灵异体质。有灵异体质的人,总会下意识地往灵异方面想问题,而没有灵异体质的人,就不会下意识地这么想。
那么既然有些人有灵异体质,一些人没有灵异体质,那么怎么判断呢?总不能每个人都在半夜去找个鬼,看看自己下意识的反映来确定吧。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多年之后,在我们按照那本古书《遮莫幽记》去找第二个梦引子的时候,在一个寺庙里碰见了一个似乎是道士的和尚,他给我们讲解了一个方法。
之所以说这个人“似乎是道士的和尚”,是因为他穿着一件只有和尚才会穿的百衲衣,但是却留着道士发髻一样的丸子头,并且还留着长胡子。一时确定不了他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在他看来,我所说的具有灵异体质的人就是佛家所说的“有缘人”,并且他还有判断有缘人的方法,这个方法是什么?等我们去寻找第二个梦引子时再说。因为现在有一个更紧要的问题需要搞清楚,那就是:人为什么会有灵异体质?这个问题,也可以这么问:“上天为什么要让有些人具有灵异体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