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教
江肆吃得快，吃完了就直愣愣地看着温妤小口去咬她的烧麦。
她嘴巴小，吃相秀气，一口也要咀嚼很久，所以江肆吃完饭，温妤也才解决半个。
江肆觉得女生吃东西的时候，嘴巴鼓鼓的过分可爱，没一会儿手抵着唇轻笑出声。
温妤好奇得望过去，就见江肆一本正经地看着手机，然后录了条语音。
“李拓，再给我发搞笑视频我就弄死你。”
语气恶狠狠地，有点凶。
温妤盯着他，又看了一眼江肆的桌子，默默开口：“江肆，你吃完了可以走的。”
她又在赶他。
江肆的脸立马就变了，但还是别扭开口：“我又没等你，我消食呢。”
江小少爷傲娇地不行，温妤还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他收到消息，李拓让他快去上课。
李拓发来一条语音，搁那边哭天喊地：“江肆你这个狗比，说什么狗话呢。跑哪里去了，快来上课，老师点名字了。”
餐厅人不多，声音有些大，温妤听得一清二楚。
她诧异：“江肆你有课啊？”
那语义很明显的就是你还有课，怎么还在悠哉悠哉地吃早餐。
江肆沉默了半晌，觉得有点丢人。温妤的成绩很好，从顾沉舟就可以看出来她不像是会喜欢总逃课的人，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忘了，”然后猛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妤：“我先走了。”
“江肆，”温妤喊住他，声音软软的：“再见。”
江肆下巴绷紧，回了句：“再见。”
烧麦还剩半个，温妤觉得扔掉可惜，然后就拿塑料袋把它装起来准备带走。
出了餐厅，她向着学校东门走去。
路过一片绿化带的时候，她蹲下身，将烧麦拿了出来。
一只通体全白的猫咪迈着高傲的步伐走过来去舔温妤的掌心。
温妤嘴角一弯，另一只手抬手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小乖，好久不见。”
如同回应一般，猫咪也叫了几声。
温妤垂着眼眸看它：“今天有没有人来喂你呢，我带了个烧麦给你。”
温妤将烧麦撕地小了点，然后喂给猫咪。
小乖是学校里的流浪猫，因为长得好看被很多大学生投喂。
可是刚开始温妤见它，并不是这样的。
小乖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吃饭，浑身瘦的只剩骨头架子。
大学里也不缺乏恶劣的人，他们戏弄小乖，用石头扔小乖。
小乖受了很多伤害。
可是即便如此，小乖还是保持了对人类最大的善意。
它相信人类，会去亲昵地舔每一个投喂它的人。
温妤蹲在那里，看着小乖慢慢地吃烧麦，喃喃出口。
“小乖啊，冬天快来了，你有地方去吗？”
小乖喵呜了一声。
“小乖，你肯定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那些每天重复自杀的日子太过寂寞，可是温妤没人能说话。
那山间的风，海中的水无一不成了她的寄托。
而如今又多了一个小乖。
小乖又喵呜了一声。
温妤摸摸它的脑袋：“等我自己住了，就把你接出去好嘛？”
前世的温妤也曾对小乖心软，可她除了时不时地投喂，根本做不了什么。
赵翠翠不会接受她把小乖接到家里，她工作以后，赵翠翠拿着她的工资卡，无论什么出支都要经由赵翠翠的同意。
说来惭愧，那时候的她连自己都养不了。
深深地挫败感击垮了她，温妤也便放弃了。
后来毕业了，
再返校，却听说小乖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温妤扯了扯唇，像做出承诺：“小乖，会给你一个家的。”
温妤没在小乖那里呆太久，她从东门出了校门，穿过小巷子，然后左拐到了公交站。
中间换乘了两次，
来到一所居民处。
按照地址她找到楼层，然后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温婉贤惠的女人，见到温妤，连忙笑着将人请进来。
“是温老师吗？”见温妤点头，她连忙说：“快进来。”
女人穿着颜色浅淡的居家装，头发用发夹束在后面，眼角有淡淡的细痕，看着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
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温妤一直提着的心重重放下，嘴角弯起：“我是昨天跟您通过电话的温妤，来应聘家教。”
“哎，你叫我蒋姐就行。”蒋女士让人坐到沙发上：“看照片就知道是个大美人，这一看真人啊，比照片还漂亮。”
温妤抿抿唇，从小到大都没人这样夸过她，这让她有点害羞。
“我们家孩子啊，这都快中考了，但是那个英语差的离谱。”
“120分的题她考八分，”说起这事，蒋歌气的牙痒痒：“你说那个涂卡，她就是上去踩两脚都比这个分数多吧。”
温妤被蒋歌有些夸张的说法逗笑，笑出声后又觉得不太合适，然后就轻轻咬了下唇，把笑意憋回去。
气氛被蒋歌烘托的很好，温妤不由有些羡慕起这个家里的孩子。
她问起：“名字是孟淼淼是吗？”
“我看了一下她的成绩，别的科目还都不错，就英语有点拉低。”
蒋歌点头，恨铁不成钢：“是啊，就英语考八分，简直要气死我跟他爸了。”
温妤：“我会制定一些学习计划给她的，应该能提高一些分数。”
英语考八分，温妤想，孟淼淼的进步空间还挺大的。
蒋歌听了温妤的高考成绩，倒是对温妤挺满意的，也没说什么别的，去给她倒了些水，切了水果。
温妤得了空慢慢打量这间客厅，心里慢慢升腾起一种异样情绪。
房间装修以暖色调为主，角落种着绿植，空气中飘着很香的炖汤的味道。
整个屋子里都透露着一股家的温暖。
蒋歌笑着把果汁和水果都拿过来，递给温妤：“来，快吃点水果。”
看着面前眼角细纹很深，但风韵犹存的女人，温妤突然有一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别人的幸福的感觉。
温妤在这里呆到中午，蒋歌收到丈夫电话说，孟淼淼想在外面吃，让蒋歌不要做饭了，收拾收拾出去吃。
蒋歌眉头一拧，有些不满：“我都说了今天家教老师要来家里，你又忘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