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作自受
“看来程小姐的脑子是真的不太好，也听不懂人话，既然如此，本王妃就让人到宫里走走吧。”
夙倾落看着她站得笔直的身影，眉梢微挑，若不是自己听力敏锐，还不知道她说了话呢。
说着，她拔出没进地板的长剑，拉过一旁的洛初绾，作势就要离开，跟她装糊涂是吧，行啊，我倒要看你能装到几时。
“等等！”就在二人即将走出人群时，身后传来一道急切又恐慌的嗓音，紧接着就听到“扑通”的跪地声。
“我磕！我胆大包天，冒犯了墨王妃，还请墨王妃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过错！”
程依晗一脸隐忍，脸上的红已分不清是被打染上的血色还是屈辱难堪，或者是均有。
她一双手攥紧成拳，说完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模样，双眼一闭，重重磕在地上。
磕完后她抬头猩红着双眼看向已经转过身来的二人，刚要抬手自扇巴掌，就又听夙倾落凉凉的声音传来：
“程小姐要不要仔细回忆一下本王妃说的话？”
说着，夙倾落将一旁虚弱的洛初绾往前拉了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程依晗，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要太过分！”程依晗瞬间领会，但是要她跟洛初绾磕头，她做不到，这个卑贱的女人怎么配！
“哦。”夙倾落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抬眸看了一眼畏缩在人群中，手拿木棍的两名侍卫，懒洋洋地开口道：
“你不愿给她磕头赔罪也行，不过，你施加在她身上的伤痛要自己承受一遍，再自扇巴掌骂自己两个时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何？”
“你、”程依晗闻言，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自己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体质比一般人好，但若挨那么一顿打，再自扇巴掌两个时辰，体质再好也承受不住啊。
“我什么？”夙倾落状作好奇的问了一句，说完视线移向那两名侍卫，冷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那两名侍卫在夙倾落出现的时候就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慑住了，缩在人群中不敢再有所行动，心里默默祈祷着自己不被注意到。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他们遍体生寒，心底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但好在，那视线的主人仅看了自己一眼就收回目光了。
然而，就在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时，一道冷若寒冰的嗓音赫然响起，在他们耳边炸开。
他们应声望去，果然撞上了夙倾落的视线，二人心下一颤，惶恐的对视一眼，虽然害怕，但还是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奴才，见过墨王妃。”两名侍卫“扑通”一声，颤颤巍巍地朝她行了个跪拜礼，接着就开始求饶：
“王妃娘娘，我们都是听从了依晗小姐的命令才伤害初绾姑娘的，还请您饶了我们吧！”
他们只是两个身份低微的侍卫，平日里跟着程依晗出门，听从她的命令教训她看不顺眼的人，虽然心有不忍，但也只能遵从。
因为他们是程家的侍卫，若是不听从她的命令，那他们的日子将会比府里身份最低微的小厮都要难过。
所以为了生存，他们也只能去伤害别人。
“别慌，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本王妃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夙倾落摆了摆手，又道：
“你们方才是怎么打洛初绾的，现在就不遗余力地打在你们家小姐身上，本王妃看的满意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两名侍卫一听，不知所措地愣住了，她是没为难自己，而是变相的要他们的命啊，他们若是敢对依晗小姐动手，还有命活吗？
“本王妃耐心有限，也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两息内你们再不做出选择，那就由我来决定你们的结局！”
夙倾落眉眼染上不耐，扫视了他们一眼，声音如淬了冰般，寒冷刺骨，说话间，还轻轻地抚了抚手中的霜雪剑。
那两名侍卫看到她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在他们理解的意思里，夙倾落说的结局就是杀了他们。
二人捏了捏手中的木棍，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对视一眼就要起身去攻击程依晗。
然而这时，空气中又响起一道脑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程依晗阴沉的嗓音：
“我胆大妄为，心如蛇蝎，冒犯了墨王妃，伤害了洛初绾，我知道错了，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磕完头，她直起身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眼里盛满了屈辱。
恨恨地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洛初绾后，她咬了咬牙，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随即开始骂自己：
“我是贱人，是灾星……”
围观的众人看着她的动作，唏嘘不已，这个整日端着架子，鼻孔朝天的跋扈小姐居然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看着是真解气啊。
“不错，还尚存一点脑子。”对于程依晗的反应，夙倾落并不意外，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恶趣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洛初绾站在她旁边，看到这一幕，虚弱苍白的脸染上浓浓的讶异之色。
程依晗这个人，身份虽然不是六大家族中最尊贵的，但她比谁都要骄傲，平日里只要不是碰到皇亲国戚，那颗高扬的头颅从不会低下。
可如今，她不仅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还如此狼狈不堪，真是不可思议，看着真是……让人感到无比痛快！
程依晗每扇自己一巴掌，每骂自己一句，心里对夙倾落和洛初绾的恨意就加深一分。
她想，总有一日她会把今日所受的耻辱十倍奉还给她们。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自己的脸疼得都麻木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但还是没有听到夙倾落让自己停下来的意思。
又连续扇了自己几巴掌后，她的意识逐渐混沌起来，最后两眼一翻，身子一歪晕厥了过去。
“小姐！”一旁看得惊心胆颤的水悦慌乱地惊叫出声，连忙上前扶住她往下栽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