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默默吃醋
詹幸快步走到詹母旁边，把她护在身后，看清男人陌生的面孔。他皱了皱眉：“詹青云欠下的债和我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有本事去找他，别冲着我妈！”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他心生怒意指着詹幸大声说道：“这我可不管，你是他亲儿子，你们跟他的关系就得还钱，这钱不还我就不走了！”
他拿着凳子往那一坐，气势一摆，脸非常臭。
“詹青云呢？”詹幸冷静地问道。
男人脸色难看，踹了一脚前面的桌子，“我他妈怎么知道，我还想找他，结果画展关了，人也不见了，他妈的卷钱跑了！”
詹幸让母亲进屋，自己会处理好的，詹母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了。
他拿过凳子坐在男人面前，“你跟他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合伙人关系，他找我借钱开画展，现在好了，手机打不通，人凭空消失了！”男人气的脸涨红。
詹幸了解下来，得知他爸借人钱去开画展，结果卷钱跑了，人估计在哪躲着，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他会回来的，就像你说的，凭我们和他的关系，有牵挂就会回来。”
“小子，你爸的人品真不咋地，要不是因为你们一家老小，我就直接起诉了。”男人对詹青云的所作所为鄙夷不屑。
他拿出手机继续道：“他要是回来了，你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告诉我，还有你们最好赶紧撇清关系，小心被他坑了。”
詹幸眯起眸子，他问：“你话里有话？”
“对，你爸就是个垃圾，最好问问他，开画展是为了艺术，还是为了泡妞！”男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
“小幸，怎么样了？”詹母掩面而泣，哽咽道。
詹幸扶着母亲坐下，“他走了，妈你都听到了对吧。”
看着母亲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紧绷着脸直截了当说：“妈，就不能离婚吗？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他不会回心转意了！好好的房子都被他卖了！”
詹母抓着他的手，道：“小幸，妈不想谈这个话题，咱们不谈好吗，你累不累，妈去给你做饭。”说完抹掉眼泪，就要起身去厨房。
“妈！”詹幸一把拉住她，嗓音变得干哑，心里莫名酸涩，他轻声说道：“妈，我去做饭，你休息会。”
詹母望着儿子的背影流下苦涩的泪水，而房间又传来老人的嚷嚷声。
周日一早，詹幸背着黑色挎包出门，乘上公交车前往时代广场，下车后路边有个人朝他招手。
男人一身潮服，显眼的雾蓝发色，他伸出手，恭敬道：“你好！您就是幸老师吧！”
詹幸与他握手，“嗯，场地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那我要换身衣服吗？”男人摸了摸头有些紧张。
“不用，你这身刚刚好。”
休息室，还有其他人，一见到詹幸立马欢呼起来。
“真的是本人？！”
“我去那小子可以啊，直接请来了幸老师作编舞老师。”
詹幸从包里拿出自带的衣服换上，理了理头发，他用发胶喷了一下，把遮挡前额的头发挽到脑后，用手指轻轻撩起，露出清晰的下颚线。
戴上黑色口罩，这是他每次商演活动必备。转身看向其他人，低沉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
“下午两点才开始，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排练，难度不大，只是添加了一些舞蹈动作，现在开始吧。”
时间飞逝，下午的演出按时进行，整场效果非常好，趁着演出还没结束，詹幸来到后台，和一开始的男人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钱打到这个账户上。”
“好的！”
……
十一月的天气寒冷且凉爽，走在校园里，路上有不少枯萎的落叶，而树上只留下枝干度过冬天。
楚燕朝多穿了一件衣服，外面套着宽大的校服也不显臃肿。经历了这几天的奋战，结果成绩还是下滑了，全班中下游那块。
她心里不是滋味，感到羞愧。
“唉，他这么多天一直给我补课，我却还是考砸了，成绩不理想，该怎么面对他。”
庄莹儿坐在一旁大口吃着烤肠，左手一杯奶茶，“你怕他对你失望，讨厌你这个学生？”
楚燕朝撇撇嘴，干巴巴地说：“我之前说漏嘴了，你怎么还抓着这个称呼不放呢！”
庄莹儿眯眼笑笑，享受着美味。
楚燕朝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语。
“别难过了，他可是年级第二，怎么会被你影响到，你这个名次不知道掉到那里去的小学渣，跟我出去兜风吧。”
庄莹儿吃完最后一口烤肠，把奶茶往她手里一塞，“奶茶我不喝了，给你！”
“我不喝奶茶的！”楚燕朝被一把牵过，直接拉到了围墙下，“你想干嘛？”
庄莹儿一气呵成蹬上去踩在墙头朝她喊道：“考完一浪！”
她紧跟随后，两人玩了许久，临近放学前才想起值日赶紧跑回去！
……
“詹幸，我看了你所有学科的成绩，很不错，继续保持，也可以向三班的徐权升学习，他的语数外三门都比你高出几分，老师希望你在期末考冲刺一把。”
詹幸淡淡道：“好的，王老师。”
王老师让他叫下一位同学，“你去喊下丘西野，让他来趟办公室。”
詹幸指尖微凉，身形一顿，垂下视线回道：“好的，老师。”
回到班级，依然那么吵闹。
学校的老师尽心尽责，当天批改试卷，出来的速度惊人。
学生们一得知成绩纷纷嚷嚷起来。
“完了，期中不理想，期末还远吗！”
“考废了，我还想多写点呢，结果时间到了，这不要我命吗！”
“我就不一样，数学太难的全空了，看看这两位数的分，够拉吧，差亿点进三位数了！”
丘西野的座位很排后，他靠着墙闭目养神，两旁的人都不敢惹他，瞥见桌上个位数的成绩面上一惊。
听见耳边关于他的谈论，视线总来回扫在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他睁开眼睛一瞥，那冷峻的神情让人后怕。
詹幸从后门走到他桌子跟前，而丘西野抱臂盯着他等待对方的来意，脸色冷了几分。
“王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不去。”丘西野想都没想回答道。
“随便你。”詹幸打算回座位。
下一秒，丘西野一脚踹开书桌，冷着脸站起来，看着他身体被撞到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他轻笑了一声。
围观群众自动给丘西野让出一条道路，他毫不回头离开了教室。
其他人没有上前问詹幸怎么样，丘西野一走，他们只是更加肆无忌惮谈论起来。
詹幸强忍着泪意回到座位上，腿上隐隐约约的刺痛，不比心里的难受。
从丘西野高二转学过来，这个班级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要他肆意妄为，他们就变本加厉。
他好累……
詹幸揉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拿出纠错本开始记错题，复盘所有试卷。
直到放学，他才缓过神来。
路过二班，詹幸偷偷瞄了一眼，教室里已经走了大半的人。他看到楚燕朝拿着扫帚和旁边的女生聊天，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欢乐的笑容。
走廊里学生成群结队的回家，詹幸被不小心撞了下，对方向他道歉，他摆摆手没关系。
瞥见楚燕朝看过来，詹幸一下子蹲了下去，他为什么躲呢，连自己也不知道。
十一月的风，是夹带忧愁的风。
一楼有个挡风墙，詹幸靠着墙壁垂下眼，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发出去的消息至今没有得到回应。
听到楼梯口传来欢快的声音，詹幸下意识看过去，顷刻间惆怅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藏进隐秘的角落里，望着楚燕朝和一个男生走向远处。
那个男生他记得，班主任口中的年级第一，经常听他提起过。
他们好像关系很好……
詹幸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
楚燕朝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有些生气道：“徐阿姨到底喜欢什么礼物啊，你会不知道吗？”
“对，我不知道。”徐权升耸耸肩，懒得去想。
“那你准备了什么？”楚燕朝再次问道。
徐权升转过头缓缓道：“一句祝福语。”
楚燕朝看着他一脸嫌弃，不愧是徐权升，每年的生日礼物都能让她刮目相看，“徐阿姨没意见吗，你这么敷衍。”
“她看起来很高兴。”
“也对，你这么高冷的人，一句关心徐阿姨都能乐好久，毕竟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儿~”
“我高冷？”徐权升对这个词不免露出一丝疑惑。
楚燕朝没有解释，骑着车一溜烟跑了。
在珠宝店停下，她还没进去就被徐权升拉住了，对方拉着她走向另一处店铺。
徐权升下巴一抬，示意她进去，“每年这么破费，你又不是有钱人，换这个。”
楚燕朝指了指问道：“电玩城，你确定？”
徐权升点头，催促她赶紧进去。
半个小时过去，楚燕朝抱着玩偶从门里出来，她侧过头对徐权升说：“你这个大的玩偶记得给徐阿姨，至于小的就是我的了！”
楚燕朝揉捏了一下手里的兔子玩偶，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徐权升那抢来的，谁让他运气太好，一下子中两。
“随你。”徐权升见她抱着玩偶乐呵呵的模样，嘴边扯起淡淡的笑意。
回到家，楚燕朝放好东西，跑到隔壁跟徐阿姨说了声生日快乐，让他们玩得愉快。
徐阿姨笑她，“随便过个生日，我们又不出去，今年小升难得送了我礼物，我真的太感动了。”
楚燕朝向他抛了个wink，“对呀，我也是被吓了一跳，他竟然转性了。”
之后为徐阿姨庆祝，许愿，楚燕朝戳了戳他问道：“你爸又不回来了？”
徐权升抱着胳膊索性道：“无所谓。”
楚燕朝为了不让气氛变僵，哄着徐阿姨拆礼物：“这是我爸妈送给你的，他们今天公司有事回不来，让我给你送上祝福。”
在徐阿姨满目期待的眼神里，楚燕朝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愿你生日永远快乐，愿你今天的回忆充满温馨，愿你今天的梦想甜美，愿你这一年里身体健康！”
“谢谢燕燕！”徐阿姨开心地抱住她，“阿姨也希望你快乐，身体健康。”
只有徐权升轻笑，这又是哪里抄来的词。
他缓缓启唇道：“没诚意。”
楚燕朝朗诵完听到他的话：“那你来。”
“我不来。”
趁徐阿姨切蛋糕，楚燕朝又拿出一个礼盒。
“你什么时候买的？”徐权升皱起眉头，责怪她破费，没注意语气中的不平静，声音难免大了一点。
徐阿姨一听，拉住儿子问道：“什么呀？这是干什么，哎呀燕燕，太破费了，你来就够了，拿回去拿回去！”
“不是，阿姨这个……”不贵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徐权升拉到一边。
“一会花了多少告诉我，我先帮你应付。”徐权升没等她回答，转过身说道：“妈，这个是我买的，楚燕朝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徐阿姨拿起木质手镯把手腕上一带，乐开了花，“好看的。”
楚燕朝看着场面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说出口，不然礼物可就送不出去了。
最后因为学习，徐阿姨让他们赶紧回去写作业，生日会提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