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听完卓拓的话，周婧完全呆滞在原地，差点说不出话。
收拾了一下失恋的心情：“你是认真的？”
卓拓：“嗯。”
周婧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你是喜欢姐姐类型的，难怪我没机会。”
卓拓：“也不对，你搞错一点，我是只喜欢她这样的。”
周婧莫名感觉到被噎了一下，可是这次是听出来了，卓拓是说他本人的那种感情和年龄差没有太大关系。
他就是喜欢沈羡而已。
过了一会，周婧禁不住问：“……可是，这位姐姐知道你喜欢她吗。”
卓拓眸色晦暗：“现在还不知道。”
周婧：“……这样啊，那你和我哥是情敌了？”
话落，眼看着卓拓的脸色沉了沉。
周婧尴尬，她真不是故意说这种话的，试图补救：“对不起啊，我……”
卓拓没说什么，眼看着沈羡和顾峥在互扫微信。
他自认为对这个顾峥已经拿出了最大限度的耐性和礼貌了，看了下腕表，走到沈羡的面前。
卓拓垂眸看着沈羡，问：“聊完了吗，我饿了。”
沈羡对上他视线，立刻点了点头，对顾峥说：“那学长再见。”
顾峥刚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却看到卓拓牵起了沈羡的手。
这个时候，卓拓对顾峥颔首：“抱歉，我们要去吃饭了。”
顾峥视线落在他们的手上，唇角下压。
卓拓没等他说什么，就这样把人带走。
-
这是一间海底世界主题的餐厅。
进了餐厅，卓拓还没放开手。
应该说他一直紧紧握着沈羡的手腕没放，餐厅经理领着他们往预定好的包间去。
这个餐厅占地面积非常大。
去包间的路上，沈羡察言观色了一会，细细声声地问他：“卓拓，你不开心吗。”
卓拓语气力图平常：“没有。”
沈羡：“可是，你手握得我有点痛。”
卓拓没松手，只是力度放开了一点。
沈羡看他紧绷着的下颌线，蹙了眉：“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的不开心真的很明显好吗。”
卓拓顿了顿，也没看沈羡，硬邦邦扔出一句话：“我不喜欢那个人。”
“不喜欢谁，”沈羡一愣，然后突然想到：“难道是顾峥学长？”
恰好这个时候到达包间。
门关上前，卓拓对餐厅经理扔下一句话：“十分钟后再上菜。”
转眼间，包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卓拓把沈羡抵在门上：“你说过程深不是你初恋，那顾峥是吗。”
沈羡无暇打量这里的环境，无暇在意两人此刻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
她很诧异卓拓为什么会这样问，甚至还惊讶卓拓语气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异常浓重的吃味感。
卓拓低头看她，嗓音低沉：“姐姐，回答我。”
沈羡：“……不是的。”
卓拓咄咄逼人：“你不是喜欢过顾峥吗。”
沈羡无语：“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卓拓瞬间脸色大变：“难不成现在还喜欢？”
沈羡被他搞得有点糊涂：“你……”
这是在搞什么。
什么奇葩问题啊。
卓拓认真道，“沈羡，现在不流行破镜重圆了，你不要想着和顾峥再接前缘，分手就是表示不合适，当初没能在一起，就是证明没缘分。”
沈羡差点气笑了：“想不到你脑洞挺大啊你。”
卓拓知道他现在嘴里说的是什么话吗。
破什么镜，重什么圆？
她和顾峥有什么缘分可言？
顾峥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位关系还算不错的学长而已，而且几乎仅限在大学那会。
毕业之后，他们处于完全断联的状态。
卓拓：“怎么就是我脑洞了，你没为他哭过吗，女生不应该找一个人会让她哭的男人。”
沈羡：“你怎么能越说越离谱呢，我都不记得我和他发生过什么了。”
卓拓突然说：“他跟你告白那天，我听见了。”
“不是偷听，当时他送你回来，而我刚好去找沈旸，我才刚下到二楼，谁知道你们在楼下说着话，他表白，你后来哭得很伤心。”
他的言下之意，她得多喜欢过对方，才会哭的那么伤心啊。
沈羡立刻否认：“才不是初恋，我没喜欢过顾学长！”
“等等，喂，卓拓，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啊，还知不知我比你大几岁，再怎么着，我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来判断该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吧，你管我做什么。”
卓拓后退一步，眼神幽幽：“姐姐还不懂吗。”
沈羡还没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奇怪：“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懂？”
卓拓他眸色很深，与沈羡对视着。
周围空气稀薄起来。
沈羡：“你说话啊。”
卓拓：“我很酸。”
异口同声两句不同的话碰到一起，沈羡静默了好一会，“我可能听错了，你说什么？”
卓拓的声音很沉：“我现在很酸。”
“快酸死了。”
沈羡：？
卓拓敛了敛眸，在沈羡微愣的目光中说了四个字：“我在吃醋。”
沈羡心口开始狂跳，不由得结巴：“吃……吃醋，吃什么醋？”
卓拓看着她，低低地说：“这段时间我在追你，你迟钝到没有半点察觉吗。”
沈羡：！！！
-
他们坐在了餐桌前，服务员陆续推着餐点进来。
这一间是美人鱼主题的包厢，说是包间，其实被装饰得像梦幻的我海底世界。
连带餐具都是贝壳类的，仿佛置身童话里。
里面还有优美的小提琴演奏。
包间很大，烛光晚餐，灯光打得很有氛围感。
一切其实很花心思，细节上满满的巧思。
确实不太像是普通朋友会出现的场所。
卓拓说他在追她，所以，其实今晚他们见面，在卓拓看来，是在约会了吗。
沈羡被他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从刚才就一直面红耳赤的。
半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期间沈羡一直埋头在吃，不说话。
过了片刻，卓拓：“是不是餐盘很好看，你都要盯穿了。”
沈羡：“……”
也不是很好看，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会半个字也憋不出来。
心里发颤得厉害。
卓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缓缓开口：“你一直不说话，是那么害怕和我共处一室吗。”
沈羡低声回应他：“我哪有怕啊？”
卓拓：“那你看我。”
沈羡：“……”
这回沈羡可不受激，就没抬头，也没看卓拓。
往嘴里塞吃的，腮鼓鼓的，没有停过。
卓拓凝视她好一会，说：“难怪不看我，你脸红了，奇怪了，你脸红个什么劲，难不成姐姐喜欢我。”
这个不能忍，沈羡倏然抬眸，惯性言语反击：“你才是喜欢我吧！不是说在追我？”
两人视线对上。
卓拓顿了顿：“嗯，你说的没错。”
沈羡握紧手里的刀叉，愣愣地看着卓拓。
什么啊。
他就这么轻飘飘承认了？
卓拓声音倒是缓和了一些：“你就这么惊讶吗，接下来我还有一些想对你说的话。”
沈羡的脸颊爬了一层薄粉：“你，你想说什么啊。”
卓拓：“在c城那天，你朋友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现在我明确告诉你，那个人就是你，长这么大以来，我也是第一次追人，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吃饭，这个过程中可能真的存在很多不完美，但是我是真心的。”
“沈羡，请你从现在开始正视我不是你弟弟的朋友，更不是你上司的弟弟，而是一个爱慕你的男人。”
这一刻，卓拓什么都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抿了抿唇，问她：“姐姐，你听清楚了吗。”
沈羡其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听见卓拓对自己的告白。
是告白没错吧。
这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沈羡小脸通红，羞涩得说不出话来。
-
饭后，卓拓开车送沈羡回去。
两人车上无话。
快回到家里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沈羡的肚子痛了起来，她双手不自觉地环着腹部，脸色微微发白。
卓拓：“你怎么了？”
沈羡想要强忍着：“没，没什么。”
察觉到她声线不太对劲，卓拓靠边停好了车：“还说没事，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很差吗，是不是舒服？肚子痛？那我们现在去医院。”
感受到腹部一股熟悉的痉挛，沈羡缓了一口气，阻止了他，脸红红的：“等等，我好像是来……”
她的声音很低，卓拓没听清楚，凑近一点：“什么？”
沈羡尴尬地开了口：“……生理期。”
卓拓愣愣地看着她。
沈羡回视，一口气说完：“女生每个月一次的那个，懂？”
卓拓反应过来：“幸好不是吃坏肚子。”
沈羡：“……”
他还是不懂，有的女生痛经起来惨过吃坏肚子。
因为疼痛，沈羡额头冒出些许冷汗来，道：“家里没布洛芬了，我要去趟药店。”
卓拓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我去买，你在车里等我。”
他很快买了药回来，还买了卫生巾。
把沈羡送到楼上后，在厨房动手煮起了红糖姜水。
吞了止痛药的沈羡在房间里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布洛芬生效她才慢慢地缓过来。
布洛芬在这个时候简直救大命了。
她熟悉自己的身体情况，偶尔生理期的时候是需要吃这个扛过去的。
但，并不是每个月都需要这样。
沈羡坐到客厅餐桌上喝着一碗温热的红糖姜水，诧异：“你怎么还会这个。”
卓拓：“超市阿姨指导，我还查了手机按照步骤来弄的，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沈羡：“好很多了，谢谢。”
她感觉这会又能开始活蹦乱跳了。
回答的时候不自觉一直盯着卓拓的手看。
卓拓坐在她对面，手臂支桌，袖口半卷起，他手腕清瘦白皙，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卓拓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刚才沈羡脸色煞白得挺吓人的。
看着她喝完，顺便把碗拿到洗水槽洗干净，才准备离开：“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
沈羡披着一张薄毯子窝到沙发上，从他开始洗碗的那会就一直看着。
目不转睛的。
不自觉的。
卓拓其实察觉到她的目光，面不改色，默默挺直背脊。
此时，卓拓在玄关，正打算换鞋。
壁灯朦胧，他的脸半隐半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五官精雕细琢的好看。
他腿长腰窄，从沈羡这个角度看，卓拓身高快要够着门框的模样。
沈羡突然叫他的名字：“卓拓。”
卓拓抬眸看她：“嗯？”
沈羡犹豫了一会，才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卓拓直起身躯，眸光灼灼地回答：“喜欢。”
呼吸停滞了一秒，沈羡面颊腾起薄薄的热气：“怎么可能呢。”
卓拓依然站在玄关处，和她对视：“怎么不可能了？你不值得人喜欢吗。”
沈羡心跳漏了几拍，耳朵尖，泛着绯红。
卓拓也不太自然了，但是装着淡然，说:“我还煮了粥，半夜你要是饿了，就吃点，我先回去了。”
沈羡又惊讶了：“你怎么还会煮粥了。”
卓拓：“不是说了在学，会的还不少，以后一一给你做。”
以后？
看出沈羡的困惑，卓拓：“沈旸会做的那几样，我最近都学会了，你还有什么是想吃的，告诉我，我去学。”
沈羡停顿了好几秒，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卓拓偏过脸，直勾勾地看着她，轻啧了一声。
沈羡：“……”
这种不耐烦是对待喜欢的人态度吗。
沈羡了然：“你果然——”
卓拓有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什么。”
沈羡觉得自己想通了，内心瞬间产生了一丝不能言说的低落和沮丧，她说：“你今晚是不是逗我玩儿？我居然还真的相信你了！逗我好玩吗？！”
她话落，整个房间静默无声。
卓拓看着她。
沈羡形容不出卓拓此刻的眼神，只觉得漆黑如墨，眉眼映着几分寒意。
对上卓拓的视线，心里莫名紧张了几秒。
卓拓一步一步走到沈羡的面前，弯腰俯身，手臂撑在沈羡身侧。
这一举动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沙发和他胸口之间。
卓拓晦暗的眼神盯着她，滚烫的气息洒落在她耳侧，声音低哑：“姐姐。”
“关于喜欢你这句话，我可以说无数次的。”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到不行的那种。”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今晚一直很想亲吻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