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沈羡猛地回到化妆台前，对上卓拓的视线。
她心底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踏得她晕乎乎的，意识到他们一直是视频通话中的状态。
素颜到妆后，完全被卓拓看了个全。
手机视频里是卓拓半靠在车座椅内的正脸，深刻的眉眼，衬衣颈脖，还有削瘦宽阔的肩线。
他气质清冷自然，五官耀眼明亮。
沈羡脸颊上的热度一直下不去，就差失态张牙舞爪了。
她又开始不自觉地扣手背，咬了咬牙：“你干吗不早说！”
卓拓顿了顿，望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我的错？”
沈羡竭力摁下此刻的害臊，煞有其事点头，“对！”
卓拓轻笑出声，眼尾微微上挑一个弧度：“你真是好讲道理一女生。”
他说完目光一动不动，看着沈羡。
四目相对。
沈羡也望进他眼底，因为那张脸过于帅气，更何况此刻眼里还有隐约的笑意。
莫名让人心跳加速度。
沈羡视线滑到他的下颚，眼皮颤了颤，心里突然空了一拍。
她错开目光，圆润白皙的指尖慌张地按了挂断，吼：“臭弟弟！”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卓拓的消息进来。
卓拓语调慵懒的语音：【我才不是你弟，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亲弟只有一个，仅有一个】
沈羡呵呵一声：【想得美，我也不稀罕你做我弟】
卓拓的消息回得很快：【今晚你有约了？】
沈羡：【嗯，约了朋友吃饭。】
卓拓：【难道是和程深？】
沈羡有点诧异，【这你都知道？】
卓拓发了一个热搜的截图，他说：【猜的，新闻说你新戏会换角，热搜都上了，消息推到我手机上的。】
卓拓：【网友爆料你新剧的新男主是程深，恭喜啊，人家一年前的采访就说了，娱乐圈最想合作的人是和你，现在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
他语气好像有点怪怪的。
沈羡盯着这条消息看了片刻才换衣服出门。
出电梯的时候，她回复：【难道程深是你偶像吗。】
这次过了好一会，手机接着震了震。
卓拓的文字都透着冷淡：【……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羡："……"
原来不是吗。
他是怎么看到程深采访的？
为什么会点开看程深的采访啊。
这人好无聊啊。
这人好闲啊。
-
下到车库，沈羡上车发现打不着火了。
无奈，给程深发微信：【车坏了，我会晚些到。】
却不想卓拓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卓拓：“你车坏了？”
沈羡一愣：“你知道怎么，我发错消息给你了？”
她边说着话，边点开微信看，果然发错了。
程深的头像和卓拓的头像有点相像，加上两人就挨着相邻的位置。
那边卓拓直接说：“我送你过去吧。”
沈羡：“……这个，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啊，再说a大离这边好远的，我叫网约车就行。”
卓拓那边有些繁杂的声音，过了一会安静，他不以为意的声音：“只是巧了，现在刚好在你住处附近，等我一会儿就好。”
沈羡：“是这样吗。”
卓拓：“嗯，我现在过去。”
话落，那边还没挂断。
彼此安静了好几秒，沈羡突然意识到卓拓在等自己先挂。
然后在这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情很好很好。
沈羡：“好，那待会见，挂了。”
卓拓“嗯。”
3月的天气还是冷风阵阵，沈羡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搭着连衣半裙，随意搭了一对黑色的高跟鞋。
等卓拓来的途中，沈羡莫名其妙觉得今天鞋子没配好。
立刻又搭电梯上楼去换鞋子。
把鞋柜里的鞋子一览而过，居然没有合适的。
焦灼地磨蹭到最后一秒钟，只能临时换成了黑色和银色拼搭的高跟鞋。
她被自己无语到了。
喂！这跟没换真的没什么区别啊！！
拎着小包匆忙下楼见到卓拓。
他外穿一件夹克，里面是衬衣，一身黑色，笔直修长的两条腿下踩着一双黑靴。
只是就那样倚在车边，长腿随意地支着，夺目扎眼。
沈羡站定，匀了一口气，把脸侧的长发撩到耳后，跟他打招呼，还撒了个谎：“我刚刚以为门没锁，所以又上去一趟了。”
察觉到卓拓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沈羡浑身竖起防备，嘴巴都准备好反击的词语了。
果然。
卓拓开腔：“你今晚挺漂亮。”
沈羡仰起下巴看着他，提高声调，秒还击：“你瞎！”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前所未有的安静。
没想到是这样的对话，双方都是一愣，默默对视着。
沈羡被自己的话哽住，尴尬得要死，差点又开始扣手背。
卓拓抿了抿唇，眼底有着很浅的笑意，对沈羡说：“我们重来一次。”
卓拓换了个站姿，直勾勾地看着沈羡的眼睛：“你今晚很漂亮。”
沈羡现移开了视线，看向别的地方，脸有一点点红：“谢……谢。”
卓拓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沈羡从他身侧进去，系好安全带，清了清嗓子，"有点奇怪啊，你居然会称赞我。"
卓拓打转方向盘，“你记忆是不是有什么偏差？除了你一直单方面攻击我是丑八怪，我怎么你了。”
沈羡一愣，好像也是这样的。
她笑了笑：“那你再说一次。”
卓拓明知故问：“说什么。”
沈羡侧头看他，看着他。
卓拓直视路况。
沈羡持续盯他，眼神暗示明示着。
被她看着的人，一直无声压着要上翘的唇角。
等红灯的时候，伸出手，在车里播放了一首《姐姐真漂亮》。
是韩语歌。
但是会四国外语的沈羡听懂了，就是因为听懂了。
有点……
沈羡内心警告自己：别，别想太多。
这个时候，卓拓往座椅后靠，转头，对视上沈羡的那双眼睛，语气轻柔：“在我眼里，你确实是最漂亮的没错。”
很轻的一句话，很简单的一次对视。
仿佛带着温度，落向她微微发烫的心口。
第一次，沈羡看到自己倒映在卓拓瞳孔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