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受宠的小少爷14

    不同于前几次防御战，敌我分明，可以用“神兵”进行大面积轰炸。这次战役主战场在国内东部各省，有大片富饶国土与成山成海的大量国民，所以东部战役因为各方顾忌慢慢转为持久战、间谍战。李系、中央军在正面战场防御北外进攻、英勇杀敌同时，又悄悄派出间谍进入敌人内部进行暗杀策反、情报收集等工作。

    “里应外合”策略在东部保卫战初期出奇制胜，成功瓦解敌人内部多股势力。但是随着次面战场与敌人多次交锋，北外历来用兵强悍、阳谋阴谋贯通，“间谍任务”在开展的第二年年末陷入僵局，大批英勇官兵被北外发现并杀死。为进一步保障东部保卫战顺利进行，李系、中央军两方不得不达成协作，协定先解决共同敌人，再一起对半分割北外现占领的东部各省。

    合作谈判时，秦实作为李系北部大营总指挥官李恒文亲信，被委以重任，带多名将领、谈判专家前往李系与中央军在东部的交界地沧舟县一带进行谈判。

    通过两军中间人高思贤夫妇，中央军总部已了解到李系参会名单。为表现军方重视，中央军最高指挥官亲自带队进行谈判。

    秦实、高思齐两人在分离七年后，在东部沧舟县一处原江系军官民宅里，又一次重逢。

    作为主动提出谈判的一方，秦实等人提前一天到达谈判地点，并将最终名单电报发送到中央军最高指挥部。当夜，李系北部大营通讯处收到与会名单，并连夜通讯至沧舟县李系临时联络站。

    这夜，向来在炮火声里也能酣睡的秦实，第一次辗转反侧直至深夜，后又在莫名的迷茫里悄然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时，中央军等人在约定时间点准时到达。秦实等人就在宅子的院中坐着，江南式的别院里，山石、绿木相映，缸中荷、池中鱼、庭中椅处处是景。

    等高思齐等人穿过圆月门洞进来，本来闲适聊天的秦实突兀站起身，与敌方英俊最高指挥官竟深情对望。插科打诨来“公费游玩”的孙卓云收好手里的瓜子壳，在两人之间左右打量，最后挑了挑嘴角顽皮一笑。

    年芳二五的秦实，在连绵战火里愈发如出鞘利剑，全身锋芒尽显。近一米九的身高，突兀站里在这小院中，一时犹如一座小山，让人不由侧目，然后被他健硕挺拔身姿、俊逸明朗面容吸引。

    近而立之年的高思齐，已身居高位久矣，通身上位者气势尽显，让人在他注视里不由手足无措，轻然臣服。但也让人忽视不了他修长挺拔身姿，眉目如画俊颜。

    两人于无声中对视，倒是不苟言笑一方率先上前一步，抱上秦实僵硬身体，笑脸相迎。

    “好久不见，秦实。”高思齐在他耳边轻笑一语。

    然后李系等人就看到他们家一向老练的“情场万人迷”秦少校呆若木鸡的搞笑场面。

    昨夜内部夜谈，有混不吝的老兵说起过中央军总指那张出名的脸，不少见过真人的兄弟都抛开成见竖起了大拇指，还说比北营公认的“一枝花”秦小爷高出了不知多少。几个年龄小的小兵，还深感不信，又听说秦实和高思齐差不多“竹马竹马”，有胆子大的小兵又来找他。彼时，于院中烧烤篝火旁，秦小爷老神在在一句“不过尔尔”——那通身气派，那叫一个纨绔公子，于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很是潇洒。

    没想到现在真的见面了，却是这副鬼样子——着实叫昨晚还对他竖大拇指的李系小兵都看不过眼——只觉得秦少校和那中央军最高指挥官，定然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二三事，且秦少校这人估计还是用情至深、念念不忘之人。

    话外，没人知道秦小爷性向，只知道外出喝酒请人作陪时，小爷总是荤素不忌，和谁都能开起玩笑，言语行动间勾勾搭搭再所难免。但又从没听说过逢场作戏以后，小爷和谁私下有过联系。原来，小爷心中也许有个“意难平”的朱砂痣啊！

    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或者说李系此次谈判负责人对中央军最高指言听计从。每每有争议，高思齐作为一方负责人从中调停，给出方案一贯中肯。即使略有偏颇的恶意条件，秦实也是简单附议。

    一轮谈判结束，他们负责人还非常不长己方志气地跟在人家最高指屁股后面跟着去蹭饭。

    在一方有意、另一方可有可无的态度下，两人的旧情复燃似乎理所应当。默默跟在高思齐身后，陪着他和他的手下吃完饭，又跟着人回了中央军临时住所。最后背着所有人，秦实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紧紧抱住久别重逢的人纠缠亲吻——然后在另一方似笑非笑的难懂表情里，两人又火热地纠缠到一起。

    李系一行人发现，后面谈判的十几天里，他们负责人几乎变成了中央军编外人员。除了需要他在场的时候，他充当李系的“吉祥物”，后面他几乎全程都跟在对面最高指的屁股后头，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都扯不走。但是后面看到一次次会谈里，中央军那边越来越公平的条件，李系等人又觉得，也许他们误会自己家负责人了，秦小爷也许是去出卖色相了——

    夜深人静，秦实总睡了又醒。醒来摸索到身边人温热的身体，他的内心会充盈起自己都说不出的柔情，像个虔诚信教徒一样摩挲情人的脸，然后密密亲吻他。

    在这次重逢里，他们的角色似乎对调。秦实开始患得患失，而高思齐变成游刃有余之人。中央军这边虽然也奇怪自家大boss竟然会背着“段爷”在外头偷香，大家伙儿忌惮段爷手段与威名，全程都当看不见。但是私下里不免和同伴嘀咕自家最高指真牛逼，竟然能把李系出了名的“阎王”训成成天在主人面前讨欢心的尾巴狗。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包括高思齐。秦实对他的紧张、以及千依百顺，让他愈发憎恨这人当初为了挑衅段英而玩弄他感情的同时，又让他不由沉溺在这种热烈到似乎没有明天的爱恋里。

    秦实会不停地找他接吻，会抱着他在无人的院子里躺着乘凉，又会悄悄背着各自手下、在严肃的谈判场所和他亲昵捏手，还会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像个痴汉一样把他抱到窒息……面对这样的人，他以为迎接两人的，会是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而不是——谈判结束以后的截然而止、不告而别。

    面对接到李系等人递来的他们负责人先行离开，不参加后续晚宴的消息，霎时一张和煦淡然面孔突然阴云密布的最高指——全部中央军都噤若寒蝉，默默担忧起后续需要承接的无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