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受宠的小少爷13
晚上的约会并没有成行，李恒文把他叫住了，让他跟着一起去悦来大饭店和几个李系高级军官吃年夜饭。
老爷子出行，光保镖就坐了两辆车，一前一后保驾护航。李恒文和薛良辰坐一辆车。秦实坚持要自己开车，他还计划着聚会解散后去见一下高思齐。
两辆车缀在保镖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销金巷开去。
白酒下肚前，几桌人都衣装革履、官范十足。几瓶黄汤下肚，除了还记得老爷子是老大、不能招惹以外，和其他人早就勾肩搭背做起了酒桌兄弟。秦实最小，大家伙儿专挑他进行灌酒，一边灌酒还要埋汰他喝酒不痛快，还要罚酒。月上枝头，除了老爷子还笑眯眯地隔岸观火、看得有趣，其他人都脸红得猴屁股一样，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老爷子让各自副官把人带走。秦实被他让自己一个保镖搀着，打算把人搁车里送走。
还没出酒楼，在二楼的楼梯那儿就碰上了中央军一行。估计也是赶着今年除夕前，大家伙儿一起聚聚。这帮子人都是些工作狂，不同于李系闲散作风，这伙子人年三十还要值劳什子班。
高家、段家两对父子也在。高思齐、段英紧跟在两人父亲后面，似有什么公事正在小声商量。
老爷子停下，礼貌地和高父寒暄。紧跟在老爷子后面的都是埋头扶着壮汉前进的一队人，这群不会伺候人的兵，因为老爷子一停，通通踩了急刹车。前面几人还好，后头跟着的秦实几人最惨，老爷子的保镖太莽了，秦实本来因为惯性要继续往前，没成想被保镖急刹车拦腰一拉，胃里受了猛劲，一阵翻天倒海，最后实在酒气上头，直接推开保镖，自己靠上一个柱子，吐了个昏天暗地。一时恶臭熏天，惹来无数打量视线。
与段英交谈的高思齐也拧眉看来。
拜秦实所赐，李恒文几个被灌酒猛的，也在这臭气熏天里吐了个昏天暗地。老爷子几人扭头看过来，除了老爷子一脸又尴尬又无奈地看着自己几个不成器的，其他人无一不是眉头紧皱地表示嫌弃。
老爷子说了声抱歉，让几个保镖找来店小二进行收拾，又找经理赔偿损失，这几个吐得四脚无力、不宜大动的，老爷子直接找经理开了几间房，让人扶着进去收拾。
“这几个李系兵真是野蛮又恶心！”段英拿手帕掩着口鼻，紧紧跟在高思齐身侧进门。高思齐眉头紧拧，并未搭话。
看到李系兵狼狈画面，高父等人似乎心情不错，几个人没多久就笑眯眯地吃吃喝喝，偶尔话语间带到刚才的李系几人，言语不乏轻视，只当是谈资进行说笑。不过又有几个清醒且面色沉重的，不合时宜地谈到了李系在北山关附近的两年战役，语气间不乏对李系等人的赞赏之情。场面一时冷淡几分。
贯会察言观色的人，帮着同僚进行圆场，不一会儿场面又开始回暖，但是很少再找冷场的那几人说话。
高思齐席间说话很少，浅酌几杯后没有再喝，作为陪客，耐心地看着周边将领、官员与高父、段作人把酒言欢。偶尔和段英交头接耳几句。表情看着淡定如常，但是心情却不甚美妙——脑海里不时划过前时秦实的粗鲁狼狈、相处时两人的腻歪暧昧，嫌恶与留恋交织，几番碰撞无果，思虑到深处，他又兀自灌了几杯苦酒。段英静静在一旁看着，嘴角有不易察觉的隐忍紧抿。
秦实被单方面冷战了。主要表现在高思齐不接电话，或者在电话里寥寥几句，就兀自挂断。他对自己醉酒一幕没什么印象，到现在还不晓得因为自己的粗鲁，已经在恋人的情侣名单里被“拉黑”。
又赶上年节，家里一大家子拉着他帮忙，买年货、贴春联，亲戚家的小孩子需要给红包，老爷子要他帮忙准备送给军队大小将官的礼物……一直到年初七他都忙个不停。初八，长假结束，他又马上要回北地“上班”。
年节这几天，秦实外出的时候，都会抽空去高思齐宅子外头，或者中央军军部大楼那里等，但是毫无意外都没有见到人，或者最多能隔了老远，碰到高思齐被一帮人围着，也说不上话。
秦实这段时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孙卓云还拉着他“过来人”似的劝他看开点，还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秦实差点老羞成怒要打他。
都是成年人，散也就散了。初七晚上，秦实在灯火通明的高思齐宅子外站了一夜，一直没等到人，第二天破晓，他头也没回地开车走了。
宅子里的人也一夜未睡，听到电话里管家的回报，揉了揉眉头，半晌，兀自叹息一声。
这段感情，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秦实的意难平——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莫名其妙。但在他漫长的人生里，儿女情长不过沧海一粟，在这万物刍狗的乱世，还有更大的家国情仇，需要他这“狗命”去拼一场。
此后第三年，受天灾人祸、地域物资贫乏等因素影响，北外、西外、南外五国突然达成联合协议，同一时间从北、西、南三面入侵，国内全面反击战役打响。
李系、中央军分别集中兵力进行反击。全面战役第二年，五国不敌，退居国界线以外。同年，北外强国暗中策动东部江系内战，江系军阀被亲信暗杀，江系陷入内乱。北外奇袭东部沿海地区，出其不意占领东部两省。东部民富兵弱，不堪一击。北外坐拥东部富饶土地，向外悄悄占领东部其他地区。
李系、中央军解决国界线危机以后，第一时间奔赴东部，收割东部疆域。
同年年末，东部三分局面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