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受宠的小少爷8

    “号外号外！李系神兵全歼敌军！号外号外！李系神兵全歼敌军！”卖报的孩童走街串巷，犹如一阵小旋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有赶路的绅士闻声停留，急忙抓住要“逃走”的报童，迅速地购买一份最新的报纸。还有富有政治情怀的有志青年，粗粗浏览大概，便从字里行间窥见北地战事的惊险刺激、逆风翻盘时的万丈豪情，犹如身临其境，不由挥拳呐喊一声“爽快”！不少固有成见的“毒唯”政要，也悄悄避开同行耳目，偷偷遣家里的佣人前去购买。

    北地战役已僵持两年有余。随着北辽失守，李系撤军前往北地抗击外寇，国都困局瓦解。多数太城百姓陷入狂欢。但紧接着中央军高层错估敌我双方战力，作出联合西南刘三成趁乱攻打李系侧翼的错误决策，导致中央军卷入李系与刘系僵局。

    西南线多山地，易守难攻。李系占据主场优势，缕缕击退刘系进攻。因有中央军6万精英部队驰援，刘系这次欲毕其功于一役，全20余万兵力，近12万兵力集聚琼岭。近18万兵力，攻打李系侧翼，原是绰绰有余。但是兵贵神速，在北辽失守消息被压制后，李系占得战略先机。李系西部大营早已派出30余万兵力奔赴西南、中西交界。西南战火打响，中西线部队火速驰援，李系以压倒式兵力打得联合部队毫无还手之力。

    李系西南一役重在守成。如此，联合部队得以8万刘系、2万中央精英部队的战损进入僵持阶段。

    当北地大捷的情报先一步传到太城政要内部，精英间再一次对高父的政治、军事才能产生质疑。随着议会力量的根深蒂固，精英间隐隐出现舍弃高父、拥护段作人上位的声音。中央军高层陷入内讧。

    面对必“死”败局，高父力排众议，任命高思齐为中央军西南线临时最高指挥官。高父犹如儿戏的任命，又一次遭到精英阶层内部的强烈反对。

    高父政令一下。当夜，4万中央军西南线精英部队临阵倒戈，趁着刘系军队夜间休整进行围攻。刘系余4万军队少数牺牲，近3万人被俘。中央军乘胜追击，联合6万援军于南盈平原全歼刘系残余部队。短短二十日，中央军全面占领西南。太城高层震动。

    不同西南线枕戈待旦，北地随着大捷，北外外寇狼狈败走，北地三省已陆续开始恢复民生，同时由李家二太等人牵头北地豪绅开展战后重建工作。

    不过对李系等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却是要迎接他们英明神武的“少帅”！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战斗机吗！”孙卓云爱不释手，远远看过还不够，踢踏着皮鞋，不一会儿就整个人贴上这个单翼全金属结构的庞然大物。全然不在意自己整洁一新的西装上，瞬时占满了飞机外壳的灰迹。

    这一路，孙卓云像只花喜鹊似的叽叽喳喳不停。秦实刚转弯停车，孙卓云就忙不迭打开车门，一踩一蹦地下了军用越野车，然后麻溜地跑去吸“李系神兵”的仙气。

    秦实下车关门，双手插兜地靠着车头，嘴角不由勾笑地看着孙卓云耍宝。

    正在给“爱机”擦灰的李恒文被孙卓云吓了一跳，抹布“啪”地掉进水桶里，脏水溅了他一裤腿。

    李恒文忍着满头黑线，从飞机另一面转过来：“大胖！你干什么呢！”

    听到自己“童年阴影（绰号）”的孙卓云虎躯一震，僵硬地转头，可怜极的模样，就像是遇见了老鹰的小鸡仔：“小、小舅舅。”

    李恒文眯眼，率先被孙卓云笔挺的头发吸引去全部心神——孙卓云最近迷上了绅士油头，因为晚上有庆功宴，他一早就开始打理自己。衣服是海派的藏青西装，鞋子是深褐的牛津鞋。头发更是一早就用摩丝帅气抹好，即使在这空旷地带里，也没被北地的寒风吹乱一根头发丝——李恒文突然有点想入一下同款。他上下飞机的时候经常被吹乱头发，下次可以先借来试试。

    孙卓云被看得脑门恶寒，年少被支配的恐惧虽迟但到。背着李恒文，孙卓云偷偷背手招秦实过来“救”他。

    秦实一个大高个突然显眼地走过来，李恒文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小胖墩瘦了，还高了很多。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高了，但是这小子好像比他还高了几厘米。不过小胖墩虽然看着眼生了，但是对他的热情还是一如既往——被秦实一个熊抱抱住的时候，这熟悉的沉重感，又让李恒文想起了自己早已释然的“灰暗”青春岁月。

    “小舅舅！”秦实笑着侧头，双臂一伸，直接把穿着旧工装的李恒文抱了满怀。

    “咳、咳、咳。”李恒文被拍得背痛，他艰难抽出自己被夹住的手臂，赋予同样“深情厚谊”地重重拍秦实的后背，“舅、舅舅知道了……”气若悬丝。

    秦实的正经一秒破功，两只手搭上李恒文的肩膀，拱起的背部微微颤抖，强忍的笑意随着额头贴上自己手背一刻，倾泻而出。嚣张意味十足。

    李恒文额头青筋直冒，一贯贫死人不偿命的嘴里，只剩下咬牙切齿：“秦！实！！！”

    庆功宴设在北辽原李系大营。作为曾经的“封疆大吏”，李老爷子曾带领旧部驻守北辽十余载。

    原本巍峨的营地，在连绵炮火里，多数已是残垣断壁。随着重建号角的拉响，不时有工人拉着木材、石材进进出出。不同于一般做工时候，这里的工人们虽然依旧忙碌，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北辽曾经一夜被外寇占领，敌人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北辽人民顿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过李系军队从没有抛弃他们，虽然战争很残酷，但是终归迎来了胜利！

    李家请了城里的厨子、军队的伙夫，一起生火做菜。所有的士兵分为2批，一批午宴、一批晚宴，没有轮到的一批人负责周围的警戒、边界日常巡防。

    秦实跟着李家人一起参加晚宴。

    晚宴主要是对军官进行嘉奖。首当其冲是对驾驶“李系神兵”犹如战神从天而降、瞬间扭转战局的李恒文，以及被他从美利坚挖来的侨胞——陆唯。作为国外的少数族裔，在享受资本世界繁华美丽的同时，也必须忍受三等公民身份伴随而来的歧视、仇恨。陆唯作为移民一代，从小就饱受不公平的对待。即使他一路披荆斩棘、一直独占鳌头。最终他还是因为是少数族裔而和自己心怡的岗位失之交臂，并一直在后续的求职中颗粒无收。像陆唯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李恒文认识的人里，只有陆唯有勇气逃离舒适圈，陪他回到这个曾经被他们抛弃、或者抛弃他们的旧土地，来寻找新的财富密码。

    李恒文、陆唯因卓越贡献，被破格提为少校军衔，享少校待遇。但主要职责仍是操作与维护军队唯二的战斗机、附属弹药等，并在军中挑选优秀人才前往国外培训。老爷子亲自为他们授衔。

    薛尚携妻子江家独女参加。女方已身怀六甲，预计年底会生产。薛尚因突出贡献，从中尉晋为上尉。

    秦实终于从准尉入编，成为少尉。

    美利坚战地记者史密斯应邀参与晚宴。李老爷子亲自与他交谈，李恒文充当现场翻译。

    史密斯是前美利坚省级政要，很会打官腔。他和老爷子一来二去，两人几乎成了莫逆之交。史密斯是李恒文的朋友，他在轮渡快要离开时，还念念不忘老爷子，口中振振有词，说终有一日老爷子一定会完成祖国统一、盛世太平的夙愿。

    李恒文重重拥抱史密斯，并为他备上丰厚的“特产”大礼包。

    看着丰厚的糕点、水果，还有厚厚的红包，史密斯立马笑眯了眼。一个憨态可掬的美利坚式弥勒佛形象跃然纸上。

    随着史密斯回国，陆唯驾驶战斗机成为战争英雄、瞬间扭转战局的报道，一时甚嚣尘上，几乎成为侨胞们人人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陆唯的事迹，以及他参战后获得的名和利，犹如一团熊熊烈火，烧在每一个被异国的种族歧视与仇恨，压得难以喘气、艰难求生的侨胞心头。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离开，去遥远的“来时国度”，寻找新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