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菜鸡
“哐当”，夏霰回到包厢，看见孔令江把一串钥匙扔在了桌子上。
“您这是？”
我靠？老变态真要邀请我同居？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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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有套房子，装修好了，平时都没人，你晚上要是累了，可以去那住”。
“这不太合适吧，而且”
“那门可以反锁，安全得很”，孔令江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顾虑，“再说，你住同学那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发生矛盾吵个架，也算是有地方可以去”。
不会的！夏霰想，我怎么可能会和易哥吵架！
“拿着吧，去不去随你”。
夏霰试探性地伸出手，又马上缩了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在神奇的脑回路驱使下，问出了那个惊世之问：
“能折现吗？”
孔令江笑了一下，这种有所求的人，最容易钓到手了，“你很缺钱？”
然后示意手下端出一个小皮箱，用手一推，“嗯？”
夏霰顿时坐都坐不稳了。
求求你了，别再向外拿钱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易哥，你这样会让我很心痛，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啊！
这一箱子是多少他也没敢问，反正看警匪片里，什么枪火毒品大宗交易，买家都是拎个这样的小箱子，里面满满的现金。
“挑一个”，孔令江说，语气不容拒绝。
夏霰咽了口唾沫，最终选择了钥匙，大不了就像他说的，当这钥匙不存在，不去就是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夏霰如临大赦，飞一般地逃离了包厢，站在街道上，让夜风吹吹清醒一下，又拿出手机给男朋友发消息，“下班啦！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
“嘟”，几乎是秒回，“这个点了除了麦当劳和便利店还有什么开门的，给你留了可乐鸡翅，快回来吧，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易云遥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脏，夏霰给他发消息时，他正蹲在洗衣机旁，从夏霰前几天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了那天时星离递给他的联系方式——他本想请凌一飞再帮忙调查一下赵淑芬车祸的司机背景，但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毕竟今天出了那档子事，刘为民大发雷霆，现在正严令彻查，可没人敢在这个关口上违反纪律。
于是易云遥就想到了时星离，毕竟他是夏霰亲兄弟，而赵淑芬又是夏霰养母，四舍五入也算是他半个妈，没准这姓时的能好心帮个忙呢。
“易哥，你可乐鸡翅还放糖？”
夏霰回到家洗干净手，抓起一个就啃，差点被甜上天。
“没，我倒了两瓶”，易云遥一边给时星离描述这件事情，一边敷衍道。
“我说怎么这么甜和谁聊呢？”
你弟，易云遥想。
“没谁”，他看了眼时星离回复的“等我消息”，放下手机，把夏霰怼在桌子前，“我还没问你呢，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那，那个，今，今天没什么客人，所以就”
“是吗？”，易云遥逼得更近了，把手掌贴在了夏霰的额头上。
我靠！夏霰猛地想了起来，自家男朋友会读取别人的记忆，四目相对间，心脏咚咚地狂跳。
“算了”，易云遥把手拿开，“我信你。你要记住，你现在，只能是我的”。
“嗯！”，夏霰答应着，右手举着鸡翅，左手伸在裤袋里，捏紧了那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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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一放学，夏霰就争分夺秒地拉着易云遥去逛超市，毕竟明天就要去秋游了，得抓紧采购点物资才行。
“诶易哥，薯片你是要蕃茄味还是烧烤味，要不全都要吧”，“饮料呢？旺仔牛奶？”，“果脯？肉干？巧克力？”，“要不再来点奥利奥吧！”
易云遥看着他一包接一包地扔进购物车，“你中彩票了？”
“这几天赚的多，得抓紧饱饱口福”，夏霰说，“我小时候的梦想之一，就是开个小卖部，这样就可以随便吃零食了”。
“呵呵，挺有追求”。
“你呢，你小时候想干什么”。
“我？”，易云遥撑着手推车，“我能有什么梦想，只能继承家里祖祖辈辈都在干的事——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我的能力是祝福，也是诅咒”。
夏霰可怜地看着他，“要不说大户人家的小孩都很惨，连梦都做不了。诶，你说，如果，我说如果啊，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那你们老易家岂不是就绝后了，那你那什么什么婆婆罗锅剑的，以后可怎么办”。
夏同学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以至于易同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再说”。
“这么一看你更惨了，连搞基的自由都没有啊”
易云遥顿了一下，推着车扬长而去，“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诶别啊易哥，易哥！骗婚gay不得好死啊易哥！你可千万别做渣男啊！”，夏霰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喊，引得周围大爷大妈纷纷侧目：
“喔唷～现在小孩子可是了不得”
哐当，易云遥把他壁咚在了货架上，“你再喊一句，我就把你嘴给粘起来”。
“我这不是劝你不要误入歧途吗”。
“这种话题可以回去讨论。而且，我如果不和你在一起了，那就说明我不是gay了，是钢铁直男”。
“是是是，您最直！梆直！”
哎，易云遥叹了口气，夏霰这孩子脑筋不拐弯，有时候无意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个人。
经过一晚上的激动心情，实验中学的学生们终于在周六坐着大巴来到了玉叶山，玉叶山是近些年来新开发的景点，秋季漫山红叶像火一样，景色宜人。
山美水美，人更美。
“来易哥拍个照！”，“这边这边”，“再来一张”，“诶我说男朋友，你照相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表情，别老顶着面瘫脸啊”。
不能，易云遥心想，这是我的人设。
于是一路上夏霰给他拍出来的照片，全都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拍这么多？”
“对啊，我都没几张你的照片，这样就可以经常看你了”。
在目前这段关系中，易云遥是占有欲，而夏霰则是归属感，所以陷得越来越深的，一定会是夏霰。
“你没和你兄弟合影，他们有意见了”，易云遥提醒道。
夏霰一转脸，就看见他的润润扬扬和南南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而自己一瞅过去，又立马互相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一副你看我就说夏霰是个宁肯断手足也要穿衣服的人。
傲娇的小直男们。
黄润杰叹着气，“明明是五个人的电影，我们却不配拥有姓名”。
“算了算了，嫁出去的霰哥泼出去的水，咱们来自拍”。
夏霰转了回来，“他们这不玩的挺好的吗？”
“过来”，易云遥对他一招手，“我们也自拍”。
夏霰举着手机，而易云遥则趁机将手绕到背后，“曜”，顿时指尖发出刺眼的光芒，按下快门，就是一张背光剪影照。
“这个厉害了哎！”，夏霰激动地说，“还有没有别的！”
“飔”，易云遥又对着地面一划，层层落叶顿时被风卷起，升入空中跳起了舞，“漂亮吗？”
这下别说夏霰了，全班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好美啊”，“真的诶”。
靠！易云遥猛地想起当时去密室逃脱的事，这个班里，有一个隐藏着的，和他一样会觋术的人！他慌忙取消了“飔”，树叶纷纷落地。
虽然可能早就暴露了，还是谨慎些好。
但没走两步，又听到了沙沙的声音，转头一看，落叶开始继续在空中飞舞，刚才没来得及拍照的同学现在纷纷掏出手机拍下这神奇的一幕。
易云遥很确定这一次不是自己做的，就只能是那个人，但他重复自己的行为，是在干什么？挑衅？还是示好？
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霰哥晚上打牌吗，掼蛋三缺一！”，玩了一整天，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夏霰正为睡觉的事情和易云遥争论——易云遥表示，既然标准间有两张床，而且床还这么小，就应该分床睡，不然半夜都被挤到地上了；夏霰则表示，哪怕有十张床，他也要和男朋友睡一起，离了易云遥就像鱼儿离开水，呼吸不畅。
夏霰打开门，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来评评理，不和对象睡一张床，这合适吗？”
那三个被糊了一脸狗粮的人人面面相觑，“滚！来打牌吗？”
夏霰一摊手，“我这还有个家属啊，多一个人怎么办”。
“你俩一家，我们仨轮流，总行了吧”。
“我不会”，易云遥说，“你们玩吧，我看着就好”。
“不是吧易哥？你不会掼蛋？你从八百里开外转学过来的吗？”
“那倒没有，我爸会，我没学”。
也许只有夫夫同心才能其利断金，总之，夏霰和陈子扬打对家，被黄润杰和朱浩南一路打到a，一轮都没赢过。
“霰哥，怎么办”，陈子扬焦急地问到。
再输一轮整局就输了，而按照开始前的赌约，输的一方要在朋友圈里发动态：“我是菜鸡”——简直是社会性死亡现场。
夏霰则向自家男朋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易云遥走到他身旁，在耳边说到，“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答应我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