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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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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演讲比赛结束后,霰哥可都将近一礼拜没来学校了,他不会真的”,陈子扬说着,又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真的被那什么时星离他们家,给纳入家族,摇身一变成大少爷了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黄润杰说,“这么长时间没来,要我说,没准都已经转学了,家里给他转去了什么贵族学校,从此阶级跃迁啊”。

    朱浩南看了眼手机上无人接听的电话,忧心忡忡地反驳道,“我觉得你们这说的都不靠谱,霰哥他再转学也好,成大少爷了也好,不至于不理我们哥几个吧,我觉得他不是这样势利的人,我怕霰哥别是出什么事了”。

    “比如?”

    他凑了过去,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比如,被时家给咔嚓灭口了”。

    “去去去,别咒我霰哥”,黄润杰按着他脑袋推到了一边,“易哥,你有什么想法吗,看你之前和他混的也挺熟了”。

    易云遥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别说电话没人接,消息没人回了,他知道夏霰家的地址,也去敲过门,同样没人应答,夏霰就像是失踪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黄润杰看易云遥不理他,又转向其他人,“你们有谁去问过老范吗,他怎么说”。

    陈子扬摇了摇头,“我三天前就去了,老范让我好好学习,别管这些”。

    “这特么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吗”。

    几个人叽叽喳喳了半天也没讨论出来个结果。

    “夏霰,你到底是谁”,易云遥捏着鼻梁,小声的自言自语。

    《x市日报》讯:昨日下午,本市华信大厦写字楼内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女,29岁,犯罪嫌疑人为受害者同事,目前已被警方控制,更多细节还在调查中。

    “嘀”,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遥控器关上了电视机,转头问旁边的年轻人,“小凌啊,局里很重视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刘队,您您能别叫我这个名字吗”,这个叫“小凌”的年轻人答道。

    “你这小兔崽子,我不叫你小凌叫你什么,小王小张我不都这么叫的吗”,这个叫刘队的中年男人正是x市刑侦支队长,刘为民。

    而小凌本名叫凌一飞,今年刚转正,论资历,确实非常年轻,叫个小x没什么问题,但是

    “小零也太难听了吧!我不是零,我是猛一啊!”,他内心咆哮道。

    名字是凌一飞,那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小一呢?

    当然刘为民这个早就结婚生孩子的直男大叔是不会懂这些的。

    他摆出个笑脸,“要不,您叫我小飞吧”。

    “这不都一样吗。行了,我问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刘为民正色道。

    “咳嗯”,凌一飞整理了一下表情,“昨天的审讯我陪同参加学习了,犯罪嫌疑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有攻击倾向,不排除有突发精神疾病的可能,张哥他们正在联系司法鉴定部门”。

    “你有没有去现场看过”,刘为民点燃一根烟,缓缓问道。

    “还没有,但是看过照片”,凌一飞说着说着就捂起了嘴,绕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在看到案发现场照片的一瞬间,还是被震惊到了,早饭都没吃下去。

    因为照片中的残忍程度,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了,这也是他怀疑嫌疑人有精神疾病的另一个原因——很难想到一个神志正常的人,即使出于某些原因痛下杀手,竟然会采取如此残忍的方式,还进行了鞭尸。

    平时都是同事,能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鉴定结果要尽快,省厅里催得紧”,刘为民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我,嗯,什么?好我知道了”。

    “小飞,你喊上小张小王,立刻去星光路和北京路交汇路口,带上枪”。

    “是!”,凌一飞答到,但心里还在犯嘀咕,怎么了?出车祸了?那不应该是隔壁交警的负责范围吗?派出所解决不了吗,怎么报到市局来了,还要带枪?

    到了现场他才发现,远没有那么简单。路中心停着一辆黑色和红色的轿车,一名壮实的男子——看着像是黑色轿车的司机,正在用扳手猛砸红色轿车的窗户,玻璃已经被砸烂了,红车的司机满头是血,似乎已经重伤昏迷,副驾与后排的乘客还在车内四处躲闪,尖叫声不断。

    “立刻放下手里的武器!”,凌一飞举着手//枪高声喊道,但这名男子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在自顾自的砸着。

    “刘队说允许开枪”。

    “嘭”,一发子弹击中了罪犯的双手,他吃痛倒在地上,迅速被赶上来的警察所控制。

    “行啊,快准狠”,旁边的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

    凌一飞勉强地笑了笑,却还心有余悸,他在警校里的射击成绩一直是顶尖的水平,但训练和实战毕竟有不小的差距,刚才还是出现了一丝丝的犹豫——他在担心,万一自己没有瞄准好,击中了什么重要脏器直接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即使是出于正义的理由,真的亲手杀了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不会被追究责任,并不代表心理上没有压力。

    但他还没刚喘口气,就接到了又一通电话,“小飞,你们处理完,立刻赶往附近的国贸商场”。

    我靠,这两天是怎么了,这一上午还没过完,就出两起案子?

    得了,估计今晚上是得通宵了。

    到国贸商场里发现是有人打砸柜台,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案,放平时就是个闹事的,派出所拘几天赔偿损失就行了。但这个嫌疑人砸完之后,又用柜台的玻璃片将售货员给割喉了,一下子就升格成了命案。

    一直到晚上他才意识到,今天可不止这两起案子,连上昨天写字楼凶杀案,这两天一共出了5起恶性案件,一时间x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市里紧急调度大批武警进驻戒严,维持治安,x市公安局内也在加班加点的开会来分析案情。

    “这些案件有以下几个共通的特点”,一位干警开始做报告,“第一,嫌疑人情绪均不稳定,呈现暴躁,易怒的特点。第二,经初步调查,嫌疑人与被害人之间疑似无历史矛盾,判断为激情作案。第三,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嫌疑人在作案后,并没有逃离现场,而是在继续重复一些无意义的鞭尸行为”。

    刘为民喝了口茶,到底是经验丰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罪犯也不是傻子,正常人犯了事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留在现场进行鞭尸行为,很可能是精神上有问题,“联系禁毒支队的同志,调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型毒品流入x市”。

    新一代毒品大多为精神类药物,可以导致严重的幻觉,歇斯底里与强烈的攻击倾向。

    然而,第二天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不过因为增设了大量警力的原因,不少案件还没有进行就被中止了,算是没造成什么伤亡。缉毒大队也发回了消息,根据目前的情报,并没有明确证据显示有大规模毒品流入x市。

    案情瞬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虽说每个案件单独来看,都基本已经没有争议了——写字楼案是因为嫉妒受害者所背的新款奢侈品包而引发争执,十字路口案是因为在超车时不慎发生剐蹭,商场案是因为顾客怀疑售货员在卖假货等等。

    但正是因为这些动机看上去过于简单直白并且微不足道,甚至渺小到很难让一个正常人起杀心的地步,才让事情变得更加诡异。

    而另一方面,嫌疑人都已经逮捕归案,审讯也已经结束,经过调查,他们都没有什么前科以及与犯罪团伙的联系,都是标准的“良民”,顿时案情进展就陷入了停滞,失去了继续调查的方向。

    而此时,凌一飞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这些案件都有各自独立的凶手,但根据我们目前的分析,它们背后很可能有共通的幕后推手,所以,我觉得不妨采用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方法,调取几个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来进行一下比对”。

    刘为民并不同意他的观点,诚然,连环杀人案中大部分的凶手都会在案发后前往作案地点观看,但在这个案子里,就算有共同的幕后推手,比如某新兴毒枭,他也并不认为这个老大会前往案发现场。

    不过俗话说得好,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现今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去试试也总归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他手一挥,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小飞警官。

    凌一飞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昨天就是连夜加班,没吃上一顿正经饭,今天看来还得继续吃泡面,市局的口味储备,都快让他吃个遍了。

    为人民服务,光荣,他安慰自己道。

    借用包含了2000万个摄像头的天眼监视系统,他调取了几个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大数据人脸识别进行了比对,果然锁定了几个可疑目标。

    “麻烦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档案”,凌一飞指着屏幕说。

    “好的,男,16岁,姓名易云遥,实验中学高二年级学生,但是,户籍所在地并不是我们x市”。

    “易云遥,实验中学”,凌一飞念着名字,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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