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鱼香肉丝
放学的时候，易云遥望着眼前的几张卷子，叹了口气，实验中学不愧是重点中学，开学第一天作业就这么多。
“啊哈，没想到吧！”，夏霰乐呵呵地说，“习惯就好了，你看我，在班里成绩垫底也不愁”。
易云遥心想我可没有发愁，我是在思考，究竟是让老师忘记自己布置了作业呢，还是把别人写好的作业当成自己的呢？
抱歉，会觋术——说白了就是超能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说话间，陈子扬抱着一个篮球走了过来，“走，打球去？”
夏霰背起书包摆了摆手，“哥几个给推荐的工作通过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化身打工人了”。
“我靠？真的啊，要不我们几个晚上给你撑场子去”。
“扬扬你是不是傻”，黄润杰拍了一下陈子扬的头，“霰哥是去ktv打工，又不是去开ktv，他在那当服务生，咱们几个过去，让他端茶倒水递果盘，你这是撑场子还是砸场子呢”。
“也是啊，那，明天见！”，几个人互相击了个掌，勾肩搭背的打球去了。
夏霰回到家随便吃了点饭，匆匆忙忙地就跑去了ktv，在更衣间里换上工作服还顺便照了照镜子臭美，啧，这小伙长得真帅啊。不过，幸亏是正经的ktv，都是些送酒送水果擦桌子之类的简单工作，没有什么贞操上的危险。
但不得不说，这工作虽然简单，却一点都不轻松。
七点多开始，干到九点多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够呛了，尤其是第一天来，对包间布局图还不熟悉，送个果盘找房间都要找半天，还得因为速度慢挨一顿骂。
“知识就是力量啊，一点不假”，上厕所的时候夏霰感叹道，他要是学霸，给别人当家教去多好，何必在这受这份苦。
尿还没撒完，呼叫机就bibibi的响了起来，“我，靠”，夏霰一边查看一边匆匆忙忙地拉上裤子，洗了个手就开始对着消防地图找房间。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他推开门的时候，话还没问完，就和里面的人都是一愣。
“你你在这打工？”，李秋月问到。
“是啊，今天第一天”，夏霰苦笑了一下，“请问李小姐需要什么”。
“来来来，唱首歌”，李秋月开始招呼他，非常的自来熟。
“不行不行”，夏霰连忙摆了摆手，“我还在工作时间，有规定的”。
李秋月笑着说，“我给你说啊，服务行业最大的规则，就是满足顾客的要求，是不是啊”，她旁边一圈小姐妹也开始跟着起哄。
夏霰无奈，只能唱了几首歌，好在他嗓音还算不错，性格也比较大方，不会扭扭捏捏，所以效果还是挺好的。
“小哥哥可以啊”，有人掏出几张红票子，塞到了夏霰口袋里。
“这？”，夏霰第一次收到小费，有点慌张，不知道是该接还是该退回去。
“收着吧”，李秋月小声给他说，“你还没有底薪吧，别客气了”。
夏霰这才“谢谢”了一声，带上门退了出去。等到十二点下班的时候，他人都快累趴下了，越来越感觉到爸妈说要好好学习的重要性。
奈何没天赋，脑子不够用啊！夏霰仰天长叹。
回到家，他才想起来给李秋月发消息，“富婆你好[可怜][可怜]”。
“我不是富婆，不过我这帮小姐妹可是个富婆团，有人要找男朋友，对你好像还挺满意的，你要考虑考虑吗？”
长得帅但是没钱的男生，只有在上学期间才会受欢迎，工作进了社会就不行了，起码女方父母那关就过不去。
“咳咳”，夏霰正喝水，一口就呛了出来，“不了不了”。
虽然应该能捞不少钱，但从小的教育，让夏霰觉得，靠自己的努力来赚钱，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靠出卖美色，终究有人老色衰而爱驰的一天，就如同《琵琶行》里的琵琶女一样，“暮去朝来颜色故”。
既然要靠努力，夏霰关上手机，开始拿出作业学习，打工是要打工的，学习也不能落下，虽然笨了一点，也不能放弃。
有这个心是好的，不过大部分学渣都有一个独特的技能：一写作业就犯困。再加上今天很累，没做两题就身心俱疲，实在撑不住睡觉去了。
明日一早，易云遥看着哈欠连天的夏霰，撑着头的胳膊都倒了好几次了，“困成这样？”
“打工啊，也就到半夜吧”。
易云遥看在夏霰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份上，递了个薄荷糖给他，等他吃到嘴里后，手又放在桌子下偷偷划了一道，“清”。
夏霰晃了晃头，“哎我去，怎么突然不困了，精神倍涨”。
易云遥心想因为我用觋术了啊，薄荷糖就是个伪装。
但夏霰的脑回路显然不是这么长的，“我靠，你这个薄荷糖里，不会加什么东西了吧”。
他突然想起来从小妈妈就告诉自己，陌生人给的糖果饮料什么的，千万不能接，里面可能会下迷药，或者下违禁品，让人上瘾。
“你脑子有病？”，易云遥白了一眼，昨天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个纯傻子。
夏霰还在说，“我告诉你啊，你勒索我没用的，我是真的真的没钱，只有一条命！”
易云遥看了看这个智障，自己也吃了一颗，“这行了吗？”
“啊这行了行了”，夏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开个玩笑，大家都是哥们”。
切，易云遥冷笑一下，又开始装着望向窗外，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放学后，他一个人走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使用觋术后残留的痕迹。他干脆躲了起来观察，果然发现有几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为首的人还撑着黑伞，想必就是他们干的。
还真让老爸说对了，这背后的水果然不浅，因为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去“学会”觋术的，使用觋术必须要有凭依物，而他的凭依物就是优昙婆罗剑。
像这样的剑，天下总共只有4把。
一曰优昙婆罗，二曰摩睺罗伽，三曰曼珠沙华，四曰究牟地华。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四大天王有五个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常识吗？
两天后，易云遥在不懈努力下，终于绘出了实验中学的全貌，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选定的位置铺好了阵眼，已备不时之需。选这些地点时，他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既要符合规则，又不能太显眼，否则被清洁人员一打扫，全破坏完了。
完成后的易云遥心情大好，看着同桌，“中午一块吃饭？”
“哟嚯，你今天不忙了？”，夏霰笑着问。
“嗯”。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那家快餐他吃腻了，对实验中学附近还不熟悉，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而他这么“高冷”的人，想找美食这种事情，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只能用这种方式拐弯抹角的来打听。
“行，你想吃什么，别说太贵的啊”。
“随便，就你常吃的吧”。
夏霰拍了下他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我告诉你，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学校这一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餐馆”。
出了校门，他直接带易云遥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家“和福盖浇饭”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们家，特别好吃，一般人我都不带他来”，夏霰得意地说着，拉开了门，“奶奶，两个鱼香肉丝盖饭”。
“奶奶？”，易云遥问，又觉得自己有点多嘴。
“没，不是亲的，但我经常来这吃，老板是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挺和蔼的”，夏霰说，“哎，也没问你，你吃鱼香肉丝吗？”
“吃”。
吃个屁。
盖浇饭端上来之后，夏霰看着易云遥，易云遥看着饭发呆。
“你？怎么了？”
“你们这鱼香肉丝盖浇饭是辣的？”，易云遥问。
在他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妈妈做的鱼香肉丝都是甜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妈在骗他，做的根本就是京酱肉丝。
夏霰尝了一口，“啊？鱼香肉丝还有不辣的？但这也不算辣啊，酸酸甜甜的，吃不出辣味”。
易云遥仍旧晃了晃头，“我一点辣都不吃”。
虽然x市并不是传统的吃辣地区，但随着川菜湘菜麻辣火锅风靡全国，江浙沪地区的年轻人也开始吃辣了，而且吃的还很厉害。
但易云遥显然是例外，糖醋小排那是他的最爱，一锅排骨得放半袋子糖。
“那番茄鸡蛋你吃不吃？”
易云遥总算点了点头。
“奶奶，一个番茄鸡蛋，再拿个打包盒”，夏霰喊道，易云遥的这份鱼香肉丝可以当作自己的晚饭。
番茄鸡蛋盖浇饭端上来之后，易云遥尝了一口，又开始发愁。
淦！为什么这家的番茄炒鸡蛋是咸的？
“怎么了？番茄炒鸡蛋也辣？”，夏霰开玩笑说，“那是番茄，不是红辣椒”。
易云遥心想我又不瞎。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