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是反派
离宿师兄，领着余姝进了大殿。
跨进高高的门槛，进入殿宇。空旷的大殿正中，青石台阶上，稳稳地坐着一个石墩莲花底座，底座上空无一物。离宿师兄走得很快，余姝好奇地观察着这陌生的环境，愣了神。抬头时，已见离宿师兄远远地站在大殿边缘的一个暗门前。余姝拖着沉重的羽翼，着急忙慌地，小跑过去。不知是因为发出了声响，还是怎得，莲花底座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佛身立像，面容不似观音的清净庄严，眉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与其说是一尊佛，不如说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手拿拂尘，拂尘旁还有一束梨枝。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女子的面部，轮廓均不清晰，看不清长相。女子整个身体仿佛是由一股巨大的能量聚集而成，身上的白衣随着能量地游走而飘动，若隐若现时发出巨大的能量光环。此时的景象，看得本在小跑地余姝定了身，整个人目瞪口呆。当余姝直视女子的双眼，余姝发现佛身女子在对她眨眼，吓得余姝赶紧追上离宿师兄，进了暗门。
暗门后，是一个暗室。
刚进门，余姝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这个味道，让她很不适，她想起了医院的日子。
暗室内，一排高高的柜子，看不到顶。柜子由一个个小抽屉组成，像极了中药房的药柜。柜子旁，一个炉子里，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里面散发出浓重的药味，闻地余姝一阵恶心，她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怎得，这么久了，还是不喜欢我这华清轩的味道？”突然一个虚无的力量抚了余姝的手，让她不得已把手从鼻子处拿开。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女子，女子身着紫衣长衫，手里拿着拂尘，眼神中很是不友好。
“辛莲师祖。”离宿师兄朝女子揖了揖。
余姝被这突如其来的不友好吓住了，整个人怔在了那。
“莫言，”离宿师兄轻声道“快向师祖行礼。”
“呃辛莲师祖。”余姝学着离宿师兄的样子揖了揖。
辛莲师祖没有看余姝，直接朝离宿浅浅地笑了笑。
“离宿，你先出暗室等着。莫言的病症我要单独瞧瞧。”
余姝一惊！
她无助地看着离宿师兄远去地背影，心中只有“快逃！”的念想。她觉得，这个师祖，不像好人。而且她叫师祖，那她在离宿师兄口中的幻术品级，肯定是很高的。这个辛莲师祖会不会趁机对她下毒手。可她转念一想，杀人犯不会当着第三人的面杀人。但看到辛莲师祖气势汹汹地来，准没好事儿，谁知道她会不会暗下的使阴招，还是先逃为妙！
余姝慢慢挪动着脚步，想趁机溜走。
“去哪儿？”辛莲师祖突然发话了。
“我没有我就想看看门关好没有。”余姝吓得话都结巴了。
“你就这么怕我？”
辛莲师祖又笑了笑，这个笑，让余姝心里发怵。
“如果怕，那为何又不听我的话？”
余姝彻底懵了！听她的话？这个莫言是她的手下？他们私下有什么交易？我要怎么才能不被发现我不是莫言？！瞬间，余姝心乱如麻，脑中闪现出现了无数个问题。
“我”余姝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乱说话，万一露出破绽，被发现自己不是莫言，会不会被灭口？
突然，一个强大的力量把余姝往辛莲师祖身边拉扯，眼看就要面对面撞上了，辛莲师祖手一挥，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余姝便反身坐在了师祖身边。待她反应过来，想要起身逃跑。师祖一掌就把她按了下去。
“别动！”辛莲师祖厉声道。
余姝埋下头，怕得缩着脖子，紧闭着双眼，看来自己这下要被“处决”了。
辛莲师祖右手抚住余姝的背，余姝感觉后背一股暖流，暖流输入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余姝来说，真的像过了半世纪。
辛莲师祖收回了右手，抚了抚左手的拂尘。
余姝抬起了头，慢慢睁开眼睛。
“我还活着吗？”
“你再这样不听话，才命不久矣！”辛莲师祖虽是厉声，但余姝却在话语里听出了关心。
余姝摸了摸后背，羽翼消失了。
“再胡乱控制心法，离暴毙之日不远了！”辛莲师祖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养心诀》，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认真习得养心诀，否则龙行兽脉会吞噬你自己，最终兽化。”
余姝被突如其来得信息，绕得头晕。何为龙行兽脉，何为兽化？
“是——”余姝声音中带着颤抖，她内心害怕极了，但为了不被识破，就算带着再多得疑问，她也强制让自己镇静起来。
“近日，常来我这华清轩。”辛莲师祖看了余姝一眼。就算余姝在心中给自己默念不害怕，自己就是莫言，但辛莲师祖眼神中的犀利，让余姝不得已闪躲。
辛莲师祖停顿了一下。
“就算你不喜欢我这华清轩，近日也得常来，”辛莲师祖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你女子之身，承不了这龙行兽脉。”
原来这女扮男装的秘密，辛莲师祖是知道的，辛莲师祖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若想得到最终大成的龙行兽脉，你的女儿身就要藏好。如今，龙行兽脉在体内仅有些许进展，你就无法控制了，如此下去，终将受到反噬，最终兽化。到时，整个圣门都将会知晓你逆天修行，盗取龙行兽脉，后果如何，不必我多说吧？！今后的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余姝怔在了原地。
现如今，余姝不仅要隐藏自己不是莫言的秘密，还需隐藏莫言的女子身份。且莫言要盗取龙行兽脉，虽说这龙行兽脉不知为何物，但从辛莲师祖口中得知，此物像是个非常厉害的武功心法，莫言盗取此物，或许是其他门派的隐匿间谍。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从最初重生的喜悦，到对新世界的好奇，再遇见了余姝从未见过的美男子，现今知道秘密时跌入黑暗的谷底。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也不会让她安稳地过一生。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她是一个反派，莫言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如今不得而知。既然上天给了她生的机会，就算今后的日子如履薄冰、刀口舔血，她也会好好地活着。
“辛莲师祖教训的是——！”余姝眼中少了一些害怕，多了一些坚毅。
“怎得，没了刚才的话多了呢？”离宿师兄看着一言不发的余姝。自从华清轩出来，余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余姝还在晃神，她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辛莲师祖的话。她还在慢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凶险。
“这是怎么了？师祖说的你只是心法混乱，并无大碍。如今是哪里有恙，是哪儿不舒服吗？”
余姝晃过神来，看着一脸关心的离宿师兄。如今，为了更好地活着，只能忘记自己是余姝这件事。上一世的过往，就算是幸福、痛苦，都要统统忘掉。这一世，为了更好地活着，就要认定自己是莫言，一切，重新开始。
“我没事，师兄。就是有些累了。”
“快走吧，带你回寝所，早些歇息，”离宿师兄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明早灵兽岛开岛誓师，寅时就得晨起。”
“是的，离宿师兄。莫言这就回去。”
此刻，天上的明月依旧明亮如水。夜已深，起风了，明月周围多了一层薄雾，少了一丝静谧，多了一些月黑风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