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拾剑道
楼月怜一进入洞口身边的场景就变了，周围乌漆墨黑时不时有可怖的声音在耳边喃喃。
楼月怜生前曾是神峰弟子，也曾进入过怨灵塔，于是这一路上虽然看不见但她也熟清熟路，但为了不被那些人怀疑，她还是特意放慢了脚步，约一炷香之后，楼月怜摸到了第一层下面的油灯和打火石。
将油灯点燃后，与此同时，上方传入了一声可怖的呐喊。
没错，楼月怜不会忘记，这是怨灵被消灭后发出的叫喊，已经有人杀了一只怨灵。
“今年的招生，不错。”楼月怜慢慢往前走。
路上不断有狰狞的骷髅贴近楼月怜看着她，也有残废破损的尸体拉住楼月怜的裙摆，还有与她同行的考生满目全非呐喊着她不要前进。
这些楼月怜都视而不见，不快不慢地持灯前行，最后登顶第二层，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妖风。
楼月怜迅速手握神弓一搭弓箭，准确无误地射中妖风，同之前一样的呐喊，楼月怜杀死了一只怨灵。
越往前走，耳边鬼怪的低语就更加露骨。
“小娃娃，你身上鬼气那么重，怕早是个死鬼吧。你说外面那些老头知不知道你早就死了？”
“错错错！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你才不能到这里！”
“小娃娃，你叫什么啊？告诉爷爷。”
楼月怜熟视无睹，走到了第三层的入口，然后换了一盏灯，那话唠怨灵不甘心，于是道：“你走了可就再也不能遇见我了！你停下咋们再聊聊，你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爷爷可以帮你实现。”
楼月怜一顿，怨灵看着她渐渐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狞笑。
楼月怜转过身，眼瞳已是赤红，笑眼弯弯，朱唇轻启，道：“我所求不多，但你一区区几百年怨灵，又有何能力替我完成。”
“你你你！你真是鬼——”
楼月怜手搭神弓，一箭破云，第二层最蛊惑人心的怨灵被击杀。
怨灵塔第一层没有怨灵，第二层是个几百年道行的话唠鬼，本事不大，但能言善道，善于蛊惑人心，制造幻境。
不过若是不幸中招了，只会失去意识，精疲力竭罢了。
怨灵塔通天，传说其顶峰在神界。
越往上走，所遇到的怨灵会更加厉害。所以神峰只要求考生达到第七层便可，到时候自有出口送他们出去。
第三层怨灵较多，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是个爱笑鬼，喜欢趴在别人耳边尖锐地笑，刺得人耳膜生疼。第四层怨灵更多，最厉害的当属爱哭鬼，就喜欢哭。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
楼月怜慢悠悠登塔，杀了上百怨灵，将第七层喜欢欺负人的怨灵打个半死之后面无表情地走向那个和进来时一模一样的洞口。
楼月怜发现洞口边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大汉，他正是之前初试时为难楼月怜的粗鲁男人。
楼月怜沉默一阵，还是一脚踹在男人最脆弱的肚子上，然后大汉吃痛。
“你睡在这里干嘛，等死吗？”睡在这里，会被这些怨灵吃掉。
大汉挣扎一阵后，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喃喃道：“水”
楼月怜蹲下，然后拿起腰间的水葫，然后将里面的水慢慢倒在大汉的嘴边。
大汉立刻喝光，水葫的水喝完后，楼月怜起身，然后道：“我不能帮你出去，希望你尽快出来，否则只能被这些怨灵蚕食，虽不会死，但也够你受的。”
“你力气大，身材魁梧，剑道会束缚你的天赋，而楚鸿主修刀道的神狼峰会更适合你。言尽于此，望安好。”
楼月怜一脚踏入洞口，眼前转变为了护神台的模样。
“孟婉莹，第二。”
楼月怜望了一眼御剑的夏青宁，两人同是点了点头。然后楼月怜默默走到了一个少年的身后。
这个少年初试、二试都是第一，此次三试也是第一。
之后过了许久，直至明月当空，人才出来几十个。刚出来的那个正好是满身是伤的大汉，大汉一出来就看着楼月怜，眼神充满感激，对着楼月怜点点头，楼月怜回以一笑。
楚鸿在最高处不断来回走动，最后一哼，道：“我看这剩下的两百多人肯定是缩在怨灵塔里出不来了！哼！真没用！”
然后楚鸿一挥衣袖，不带一人地御剑飞入洞口，准备将人带回了。
大约一炷香之后，洞口瞬间被扔出一百多人，最后楚鸿御剑最后一个飞出，好不利落潇洒！
“你们这些人，杀个怨灵也要这么久，真没用！若是谁想拜入我神狼峰可要做好日日苦修的准备！我楚鸿绝不手软！”楚鸿站在护神台的最高处，与其余九个峰主站在一起。
“现在，自行选择拜入哪座神峰！”
楼月怜走向了秦无涯的倚天峰，虽然那座位上的人依旧不在。
半柱香之后，三百人都选好了想去的神峰，楼月怜望了一眼楚鸿那处，大汉果然在那里，然后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身边人身上。
第一的那个少年就在倚天峰的队伍里，楼月怜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之后在场的峰主都选了一两个斩杀怨灵特别出色的弟子当做了亲传弟子，然后较次的选为了内门弟子，垫底的做了外门弟子。只有倚天峰，秦无涯不在，无法选出亲传弟子。
夏青宁道：“师尊三年都未曾收过亲传弟子，此次依然如此。”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但倚天峰无人离开。
夏青宁道：“前十人收为内门弟子，其余人为外门弟子。”
楼月怜以第二的成绩拜入倚天峰，成为内门弟子。
之后她便被夏青宁带入了倚天峰。
内门弟子确实比外门弟子的待遇好了不少，外门弟子都是几个人挤一间房，而内门弟子每人便有一间房，楼月怜对此很满意。
而后几天，楼月怜独自在她的房里呆着，除了吃饭都没出过门。
直到第五天，终于有人登门，说是内门弟子都要出去练剑。于是楼月怜换上倚天峰的弟子服，随那人而去。
到了倚天峰山头的练武场，楼月怜发现就差她一人，楼月怜淡定地站在最后，然后看着最前方的夏青宁。
“最后一人到了，那么现在，所有人都选好剑。”
剑选好后，夏青宁道：“剑者，必手中有力，心中有道。否则必然有损心性。”
对此，楼月怜觉得可笑。若是持剑之人都是心思纯净之徒，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可笑。
之后一个月里，他们都是这样的生活节奏。夏青宁以闭关修炼为由，让澹台清教导他们。
因为练剑手中要有力，所以天还未亮时他们便要起来从山下徒手抗两桶水上山，日复一日。
楼月怜力气不大，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孟婉莹力气更小，于是楼月怜常常都是落在后面，她也很无奈。
楼月怜进入倚天峰半个多月，秦无涯的面都未见过，而他的亲传弟子只有两名，而且都与她有所交集，一个是夏青宁，一个是澹台清。
而监督他们从山下抬水的人就是澹台清，楼月怜在比较后面，澹台清御剑到她身边道：“师妹师妹！你若是不行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帮你。”
对此，楼月怜真心感激，但她还是想先试一试。她年少时就在修习剑道，奈何总是无法精进。师尊说她力气不大，心性也不稳，又从不强迫她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情，所以楼月怜虽主修剑道，但却不敌副修箭道。
楼月怜认为此次拜入倚天峰，经过苦修，重拾剑道不是问题。
所以楼月怜拒绝了澹台清的好意，“师兄，我既然已经拜入倚天峰自然要苦修剑道，不然怎对得起师尊。”
此师尊，自然不是秦无涯。
澹台清叹道：“那好吧。相信师妹不久之后定能大进。”
“不过啊，师妹你可要注意了。我们倚天峰女弟子不多，那么多年也只有十多个，而你是这三年来的唯一一个拜入倚天峰的。以往拜入倚天峰的女弟子一般都有三年四年的阅历了，其中以一个叫袁珊的女弟子为首的，经常欺负刚拜入门的小师弟小师妹，你可要注意了，千万别让她找你麻烦。”
楼月怜道：秦峰主不管吗？“”
澹台清道：“师尊常年闭关，不问世事。这些小事一般由我和夏师兄处理。可这袁珊是我们的师妹，又是个狡猾的丫头，屡次犯事总有人替她挡着，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楼月怜又道：“她很厉害或是人缘很好？为什么总有人替她挡着？”
“她是鸾凤国人，家室更是一绝，我猜应该是收买了那些弟子。”
“鸾凤国人，那可真是”
澹台清道：“那可真是太有钱了对吧！”
楼月怜笑而不语，不多时他们差不多到了山头了。
楼月怜看着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其中以一个高挑纤细、面容清秀的女子为首。
楼月怜笑道：“那可真是太讨厌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都在练剑，夏青宁多次训导她手臂不够有力，还需锻炼。
中午，楼月怜一个人在倚天峰食堂——听竹堂用膳。
听竹堂如其名，周围全是青葱翠绿的竹子，还有细细的流水，实在一绝。
楼月怜来了大半个月，一直在观察第一的那个少年。那么多日的观察，楼月怜发现他和她都是一样的生活，无论是吃饭洗澡还是练剑，少年都是一个人，从不与人多做交流。少年名叫王允之，楼月怜确信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还是深觉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而后楼月怜跑神之际，身前突然一声大响。
“喂，新来的，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既不与人交流也不接受澹台师兄的好意，看来是个老实人。我本想等着让你来跟我打招呼，但我思来想去，你这闷木头一年半载都不会跟我们说一句话，所以你袁师姐来找你了。”
楼月怜望着眼前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笑道：“袁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