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红莲幻境

    随着业火融入木小棠的胸口，一些熟悉的画面再次袭来。

    风清冷湿润，雨刚停不久。

    木小棠看明白了，他站的地方是山巅，大理石砌成的万尺高台，他的身后站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木小棠转过头轻轻喃喃了一句“父皇”明黄色身影一震，眼中流露出不舍。

    万尺高台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都用怨毒的眼光遥遥望着他，在这些人群中木小棠捕捉到了阿多的面庞，温和的脸满是狠厉，五官揪在一起，强大的怨念恨不得木小棠当场摔死在他面前，血溅在他身上才能消恨，才能痛快。

    为何？

    “为何一切都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朝着远处的天空大喊，眼睛里一片迷茫，透过云朵望着湛蓝的天空，一盘的祭祀的香烟缕缕流向天际。

    “罢了罢了！本就不是我的生活。”木小棠闭着眼，风的温度带走眼角的湿润。

    “父皇，保重好身体。”最后一个回身，瞥着此时那略显佝偻的身躯，粲然一笑，收回所有情绪一举跃下。

    身躯砸在青石板上，血花溅开，众人一片静寂后拍手叫好，阿多的五官重回平静，在喧闹的人群中他转身默默离开。

    “若是这是你们要的结局，我成全便是。”木小棠从幻境中惊醒，他刚才在说什么？

    “撑住！”屠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他正在吸收业火，都是幻境！。可那四肢离体的真实痛感，沉闷的摔击声还在耳边盘旋。幻境中的他死了，死于祭祀大典，死于百姓大愿，以血祭得国泰明安……

    他是谁？

    “小棠。”低沉虚弱的声音传来。

    谁？你又是谁？

    “欠你的我还了，今后就不欠了，你可不能再来收债……”木小棠回过神，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惨白的脸如纸张一般，又是血，木小棠眉头一皱。

    “醒醒！”

    “呵呵……你还会关心我呐”云浩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撑开双眼，还是那张脸，此时眼中满是惊慌，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云浩伸出两根玉洁的手指抵在木小棠的唇边。

    “要笑。”手无力塌下去，只剩木小棠在一旁无力的嘶吼。别离开他，不要这样子，他不要这样的结局！可以改变的，可以改变的！他的目光从怀里的人儿移开，望着天边，一滴血泪打在玉石地板上。

    一双纤弱无骨的手从身后伸出，遮住了他的双眼，芍药的声音传来：

    “主，该醒来了”

    ……

    木小棠从梦中惊醒，撕裂感从全身传来，每一处肌肤都在被刀反复划开。

    这时的木小棠的模样着实可怖，全身布血，一件残破的衣服已经被修复成血衣紧贴着他。眼角，鼻翼，脸颊等地方的肌肤龟裂开来，恐怖如斯。

    “你的肉身承受不住业火和道心的压力，几乎崩溃边缘时，我只好将道心进行了封印，不然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堆肉块了”屠奕的声音响起。

    “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导业火接受你的身体，不然一切都白费了，你还是得死！”

    可屠奕的话木小棠还没听一个大概就又回到了幻境之中。

    还是芍药的声音。

    “主，醒来！”后面两字洪湖灌顶，画面一下子变得清晰。

    是雪，大雪纷纷。

    “主，天命出现了”

    天命？神魔大战的天命？他还在世上吗？那后边的朱雀王青龙君和如今的云族是如何避开他掌管四界的？

    正如芍药所说，大雪茫茫中，一道倩影撑着伞出现在遮人眼的大雪夹缝中，迈出稀碎的步伐靠近。

    也这时，无数的冰霜向他袭来，在即将刺入木小棠身体的那刻，芍药出现在他的身前，赤黄的火焰席卷开，震撼天地的神力从芍药身上涌出将木小棠围在身后。

    ——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