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书房学士（三）——潜龙
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段时间诸葛世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真的改变了很多。
以前被嘲笑为“书房学士”的诸葛贤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他在武林中被人称呼为潜龙。
这是经过漫长的岁月，终于升天的潜龙。
周大夫人死后，诸葛贤再次被关在屋里。刚开始外界有很多传闻说他为母亲的死已神智不清，但半年后脱胎换骨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诸葛贤已不再是人们记忆中的样子。
千古奇才，真正成为和这个词相配的人回来了。
南宫晴儿面对诸葛贤的突然举动，想方设法阻止他，但已无济于事。
诸葛贤在潜伏的半年时间里，联合了三个世家的势力。其威势不容小觑，就算是南宫晴儿也不敢单刀直入地攻击诸葛贤。
正式开始出席各类活动的诸葛贤步伐沉稳。他利用关在屋里积累的大量知识，带动了诸葛世家的复兴。
无论是哪个领域，诸葛贤出手无不兴旺。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只要诸葛贤出面，全部都能解决。
诸葛贤表现出惊人的能力，一举征服了世家族人。
“诸葛家的真正继承人应该是大公子诸葛贤。”
这样的声音悄悄地流传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还有很多反对意见认为应该将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废除，将文武双全的二公子诸葛尚选定为继承人。
就在他们快要成功之时，因为诸葛贤的华丽登场而沉寂了。
追随诸葛贤的势力主张按规矩选定继承人，并为诸葛贤提升为家主而摇旗呐喊。
当初诸葛青选定的继承人不正是诸葛贤吗？从正统性来看，诸葛贤是有充分资格的。
虽然他在练武方面有不足之处，但从他这段时间的展现的能力来看，大家认为他即使是没有武功，在领导世家走向辉煌这条路上也指日可待。
按照以前的传统，世家中最贤明的诸葛贤坐上家主的位置，也完全可以带动诸葛世家走向复兴。
潜龙诸葛贤，现在他成了众人公认的诸葛世家的继承人。
到此为止是众人所知道的内容。
在登上这个位置之前，诸葛家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手足之争。想要守住继承人之位的诸葛贤，还有觊觎这个位置的诸葛尚。
两股势力在众人的视线之外流着无数的鲜血为继承人的位置而争斗。
依仗南宫世家的诸葛尚势力真是暗算无度。自诸葛贤入世后，不仅在食物中下毒，还派了雇佣兵前来暗杀。
料事如神的诸葛贤对这些招式都有所防备，但他却没想到诸葛尚对他的命虎视眈眈。
因顾念手足情谊，诸葛贤并不想觊觎诸葛尚的性命，所以没有以同样的招数反击。他在族人面前利用继承人的权势，一步一步侵吞了诸葛尚的势力。
无论如何胜算都在诸葛贤身上，诸葛尚的势力只能束手无策。虽然南宫晴儿的暗杀更加猛烈，但诸葛贤还是侥幸活了下来。
一年的岁月，彼此的立场发生了改变，现在最接近家主之位的人变成了诸葛贤。
诸葛贤预感到时机已经到了，这一天将为残酷的骨肉相残之争画上句号。
“哥哥！”
“尚儿！”
自从诸葛贤被禁足后，诸葛尚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他。
和自己记忆中的少年不同，现在站在眼前的弟弟长成了非常健壮的青年。
转眼间已经长大成人的诸葛尚一看到诸葛贤就眼含泪水。
“对不起，大哥，我应该早点去看你的。”
“没事，现在还不晚，我来这里了。”
“哥哥！”
诸葛尚双膝跪地在诸葛贤面前嚎啕大哭，诸葛贤默默地拥抱着弟弟。
在外人看来是诸葛贤和诸葛尚的仗，但实际上却是诸葛贤和南宫晴儿的争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小时候的朝夕相处，兄弟二人无话不谈，诸葛尚很崇拜满身才华的哥哥，他们谈天论地，感情一直要好，因为母亲的野心，他却闹到要与哥哥骨肉相残的境地。
对于诸葛尚来说，这是一段非常艰难的路程。
诸葛贤很理解弟弟的悲伤，这是为母亲强行命令下不得不进行战斗而感到抱歉。
诸葛贤让人备了晚饭。这是兄弟俩久违的叙旧时光，他俩回忆起彼此相处的短暂的过去，聊着过往，不由地笑了出来。
和弟弟的晚餐融化了诸葛贤冰冷的心。
“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自母亲去世后，诸葛贤失去了笑容，内心只燃烧着对南宫晴儿复仇的火焰。
他的人生目标是打败南宫晴儿，让自己登上家主之位。
他想，在自己登上家主之位的那一刻，即使是和南宫世家闹翻，也一定要直接向南宫晴儿报仇雪恨。
在过去的一年里，诸葛贤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活着，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他忘记了幸福的感情。
在脸上再也没了笑容。心也渐渐冰冻起来。虽然内心变得苦涩，但是在和弟弟的见面中却慢慢融化了。
“哥哥。”
“嗯。”
“说实话，这段时间真的好累啊。”
诸葛尚醉醺醺的。虽然武功可以消除醉意，但他似乎并没有那样做。
诸葛尚把这段时间的痛苦都倾述了出来。
“到底家主的位置能得到什么，兄弟之间为什么要骨肉相残呢？因为是母亲的请求，我非常讨厌不能反抗的自己。即使是母亲的话，为了哥哥我也应该拒绝，但我实在无法拒绝我母亲恳切的请求，她哭着求我，哥。
就这样想着只这一次，只这一次，答应着就经到了现在。她说，再这样下去，我有可能坐不上家主的位置。母亲说要用南宫家的力量来和哥哥做个了结。”
诸葛尚沉着脸，悲痛欲绝。
“再这样下去，母亲要走上不归路了！哥哥，弟弟求你阻止母亲的脚步。我没有能力，无法让母亲停下来，所以我请求哥哥出手帮忙。多年未见的没出息的弟弟虽然很无耻，但还是拜托您了，大哥。”
“……”
“请阻止母亲，我受够了。哥哥坐上家主的位置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想再为这件事而争个你死我活了。”
诸葛尚恳切的样子不似作假。诸葛贤从泪流满面的他身上感受到了真心。争夺家主之位的道路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不起，事情已经超过了不能原谅你母亲的界限。”
诸葛贤简直要疯了。耳边充斥着弟弟的哭诉，他却听不进去。
弟弟心疼他的母亲，自己何尝不是。
杀害母亲的凶手是南宫晴儿，内心永远无法原谅她。
诸葛贤抓住了弟弟的手。
“我答应你的请求。”
“大哥，谢谢你。”
“但是我不会放弃复仇。即使你埋怨我，在我当上家主的那一刻，我会拼尽全力向你母亲报仇。”
对不起，做为哥哥，我无法抛下仇恨。
诸葛贤能做的就是阻止南宫晴儿把事情闹得更大。所有的事情都冲着南宫晴儿一个人去。这才是诸葛贤既能报仇又能照顾诸葛尚的唯一方法。
即使弟弟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母亲之死，这对兄弟之情来说是很大的伤害。
酒席一直持续到深夜。经过漫长岁月终于实现了与兄弟的重逢，因为是好不容易实现的，所以彼此都不想错过这宝贵的时间。就这样夜深了。
几天后。
世事难料，最终被正式认可为继承人的诸葛贤!这样的他最终倒下了。
族人知道诸葛贤向来身体虚弱，都以为他很快就能起来。
但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诸葛贤还是没能站起来。
为诸葛贤诊治过的大夫的话给这种情况画上了句号。
“诸葛大公子现在的情况是，活着但又不是活着的状态。三魂七魄中，大公子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只有肉体留在阳间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但这也是垂死的状况，你们做好准备吧。”
这就是植物人。活着，但又没有活着的人。
一年的时间里快速积累起来的诸葛贤一派势力就像那个时间一样迅速瓦解了。
一听到主心骨沉睡不醒的事实，大家转身投靠了诸葛尚一派。
如果诸葛贤再也站不起来，继承人的位置当然是属于诸葛尚的。
潜龙诸葛贤，他结束了。
大夫说诸葛贤的魂已经逃出身体。现实情况与大夫的话不尽相同，诸葛贤的意识清醒得很，只是动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他无法理解。自己如此倒下的原因，连他也很难想明白。
自己真的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得病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遗憾了。
在一切都崩溃的今天，诸葛贤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因为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身体正在慢慢死去。
死亡的气息渐渐涌上心头，控制着身体。若是今天马上死了，也并不奇怪。
“正一。”
他心里一阵发酸。
因为完全被挤出了继承人的位置，只有正一每天都来到这冷冷清清的主君的住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对不起，因为没跟对有出息的主君，害得你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正一不是下人。
他早年作为浪人武士，辗转于各个战场以刀法凶狠而闻名。作为一流的武士，虽然还不是绝顶高手，但他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如果作为这样的武士，在江湖中完全可以在余生中享受不错的待遇。但是正一并没有这样做。
7年前正一偶然与自己结下了缘分，他放弃了在外面世界上可以获得的财富和名誉，此后他常年跟随着自己，以下人的身份自居。
事实上，在与南宫晴儿的战斗中能平安无事，正一的功劳很大。
以作为浪人的生活经验为基础，他们共同抵御了外敌。他们过滤食物的毒，若是暗杀者来了，正一则会亲自了结他们。
可能是实力得到进一步提升，暗杀者们并没有赢过正一。尽管受到了无数的威胁，但能活下来都是托了正一的福。
因此诸葛贤内心对正一感到非常抱歉。
使唤那么优秀的人做下人，自己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即将死去，诸葛尚一派肯定不会好好对待正一。
腐烂的绳子断了的同时，抓住绳子的人也会被抛弃。
心情郁结。
即使自己死了，我希望正一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幸运的是死前与诸葛尚见过面谈了心。若还是善良单纯的弟弟，我想他应该不会因为正一是我的人而加以伤害他。正一大概只是会被家族赶出去的程度吧。
因为是浪人正一，我想他即使离开这里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吧。
这么一想，我就放心了。
“就要这样死去了。”
内心极度空虚。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在过去的1年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挣扎呢？还不如一命换一命，直接杀了南宫晴儿为母亲报仇。
死亡悄无声息的降临。
诸葛贤平静的接受涌到嗓子眼的死亡气息。
如果说此生有后悔的事，那就是没能亲手为母亲报仇。
天气晴朗的一天，诸葛尚来了。
他坐在诸葛贤的旁边，默默地望着哥哥的脸。
“尚儿。”
诸葛贤心里呼唤弟弟。尽管是哀痛的召唤，但诸葛尚却没能感受到。
在所剩无几的人生中，被亲人的感情填满了空虚。
他觉得很幸运，在死前能见亲爱的弟弟一面。如果是弟弟，他想他一定能比自己更好地领导世家。
“呵呵呵”
“……！”
在这个时候，诸葛尚在笑。
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但似乎又要忍不住了。
“呵呵呵，实在忍不住了，大哈哈! ”
诸葛尚终于还是爆发出了笑声。
在奄奄一息的哥哥面前，他展露出了疯狂的笑容。这个情形让诸葛贤感到非常混乱。
“难道”
脑海里闪过的记忆，在瞬间拼凑起来的记忆中，诸葛贤感到心脏像被冻住一样冰冷。
诸葛尚抚摸着诸葛贤的脸窃窃私语。
“哎呀，大哥。真是久违的重逢，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实在太高兴了，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的，呵呵。一切都是我弄成这样的，说这种话会不会太做作了？大哥，不，诸葛贤，是你太天真了，头脑好有什么用？竟然被旧情牵着鼻子走。”
诸葛尚的气势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上一秒还是诸葛贤记忆中的那个诸葛尚，突然变脸露出了恶毒的微笑。
不仅周身的气势变了，语气也变了。
这不是诸葛贤记忆中的，也不是世人所知道的诸葛尚的样子。
诸葛尚似乎觉得这个情况太可笑了，用衣角擦着眼中的泪水说。
“你也很了不起。没想到在没有任何根基的情况下，瞬间就扭转了局面，你的才学真的值得认可。我本无招架之力，还以为会因此变成穷光蛋。哈哈哈！但我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退无可退之际，我记得你这家伙不懂人情世故。你对下人恭敬得不像话，特别是非常疼爱弟弟我。我啊，就利用你这部分接近你，我的计谋是要冲破你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诸葛尚面带微笑。
他不是人，像是个恶魔，是个披着人皮面具的恶魔。
“那天我一边喝酒一边演戏，扮演一个天真无邪的弟弟。那天假装喝醉，对现在的战斗装作很累的样子，分散了你所有的视线，也放松了外面盯着这个地方的警戒。你知道吗，我偷偷地在你的酒杯里下了毒，你这武功卑贱的家伙，竟然看不出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如果你当场死了，我可能会被怀疑是凶手，所以才特别为你筛选出来的毒！不为人知的南满独曲的秘密武器！真是花了一大笔钱买的。那个毒啊，服用后没有反应，然后它慢慢地蚕食着五脏六腑，几天后，身体突然全部停止运作。在那之后，中毒者就会变成植物人，精神还是处于清醒的状态。然后躺在床上慢慢地感受着体内毒发而死去。”
诸葛尚捧着诸葛贤的脸。
“所以现在我才来找你，在你快死时，告诉你真相。也许你现在的大脑还清醒着，听着我说的话，但是啊，你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自己的哥哥动弹不得的模样，他陷入了癫狂状态。
“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真的是你进了坟墓也会突然站起来的内容，但反正是送给即将死去的你的礼物，你的母亲。”
诸葛贤的身体颤抖着。对于要揭开的真相，内心挣扎不已，而身体却没能做出更大的反应。
“让杀她的人是我，我的母亲？呵呵！我的母亲虽然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她不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这一切都是我在阵上指挥的，把你这家伙关在空荡荡的这里，因为你亲爱的母亲在耍花招，所以我下令杀了她。全都是我干的。这是天才脑袋里完美的计策。”
一切真相大白了。
诸葛尚的真面目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他抚摸着诸葛贤的脸说：“我啊，从小时候就对被称赞为千古奇才的你不太满意。你记忆中纯真的诸葛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故意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接近你，并在背后制定了陷害你的计划。”
诸葛尚的眼睛因欲望而燃烧着巨大的贪欲之火!他终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终于成为我的了，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这是他的目标。即使隐藏本性生活，也一直想要的目标。
诸葛尚终于实现了这个目标。
在诸葛贤即将死去的今天，没有能够阻止诸葛尚的行动。
诸葛贤再也听不到诸葛尚的话了。精神受了太大的冲击，气血上涌，失去了知觉
“啊啊……”
他的世界崩溃了，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诸葛尚！你这个王八蛋！
内心活火山般的愤怒爆发了，巨大的愤怒似乎要使人发狂。
但是，诸葛贤却无能为力。
无论心里怎么挣扎，身体的反应也只有勉强发抖的程度。
“对不起，母亲。”
因为自己的无能和自责，身体无力感渐深，绝望占据了身体。
无论多么愤怒，多么生气，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这样躺着责怪自己的愚蠢。
诸葛贤因为愤怒，感到蚕食自己的死亡气息更加旺盛地活动着。
“我要死了。”
恐怕很快就会死掉。
对于诸葛贤来说，活着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太遗憾了。他倒不如不要告诉我真相好了！”
如果诸葛尚没有告诉诸葛贤真相，至少他会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死去。
就像虚心接受死亡一样，毫无留恋地死去。
但是现在不是了，他不想死。这个世界上还留有太多的留恋。
如果就这样死了，到阴间也不会完好无损，对诸葛尚的愤怒一定让他寝食难安。
我想抓住人间的绳索。我现在不想死，求你饶我一命。
我向神祈祷，想活在人世间。
但是，留给诸葛贤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
“啊！”
诸葛贤发出垂死的呻吟声，身体开始哆嗦起来，毒发的诸葛贤的身体马上就耷拉下来。
潜龙诸葛贤，天赋异禀的奇才，最后却没有开花结果。诸葛贤就这样落魄地死去了。
“您是阴间使者吗？”
诸葛贤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周围的风景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已不是自己的住处，而是一片纯白的世界。
“死后世界。”
对比人世间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奇异的世界。自然而然，眼前的老人被看作是统治阴间的使者。
老人平静地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不管这里是阴间，还是对方是阴间使者，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对方可以帮助自己实现梦想，就算要出卖自己灵魂诸葛贤也愿意。
不想再做良善之人的诸葛贤咬牙切齿地说：“我希望能 为母亲报仇。”
“具体凶手是谁？”
"诸葛尚，我想杀了他。”
白发老人嘿嘿笑着说：“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
“等一会儿。”
诸葛贤抓住了要离开的老人，老人则用平静无波的眼神俯视着他。
“你是谁？恶魔吗？你想要一个灵魂来回报这件事吗？”
“不是的，我不是神明。还有灵魂，那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呢？放心，事情我自己看着办。”
“回报。”
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关系，只要老人帮他实现复仇，他会笑着让出灵魂。
“既然答应了我这个请求，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你说。”
“报仇后。请找到我的父亲，帮我问问他，他到底为什么要煽动这场血雨腥风的骨肉相残之争？我的母亲，不，是他的妻子死了，他为什么还坐在那个该死的位置上袖手旁观？”
他这是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
骨肉相残，无数的人为此死去，更何况还有他爱的妻子也死了。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诸葛青还是没有站出来。他在沉默中旁观一切。
他无法理解这部分。世上最难猜测的是人心，如诸葛贤这般聪慧之人也读不出父亲的想法。
如果是父亲有意放纵，诸葛贤就算在阴曹地府也会诅咒父亲。
白发老人静静地望着诸葛贤，看着诸葛青炯炯有神的眼睛，白发老人喜笑颜开。
“你的梦想，我会实现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