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条件
*诸伏景光梦,he,全员存活的世界
*彩蛋if原世界线。be。不能接受的话不要点开
一生最正确的浪费
——
母亲人到老年,腿脚不便,上周在乡下老家的山林里摘野菜时不小心崴了脚,送到医院后才发现不但骨折,还引发出了各种并发症。关节炎、骨膜炎、气管炎、消化系统衰弱、乳糖不耐,一个人的身体居然能同时爆发出这么多症状。
同姐姐一起劝了她很久,才终于让她愿意来东京的医院来接受治疗。杯户町立医院的一位骨科医生恰好与我有些交情——做公务员以来薪水没涨多少,奇怪的人脉倒发展得很广——从挂号到检查都进行得很顺利,所幸没有另外检查出更棘手的病症。
母亲在医院住了三天,第四天同我一起回到我租的公寓内。一路上她总是在嘟囔我和姐姐太小题大做,从长野到东京的车票足够买几盒打折鸡蛋;姐姐与我只能无奈地苦笑几声。
姐姐四年前结了婚,婚后同丈夫一起住在涩谷的一处公寓内。为了及时回家给丈夫和孩子准备饭菜,她在车站与我们作别。
微笑着同她挥手时我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母亲斜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那个男朋友,七年前就谈了的那个,今年还要跟我说没办法见面吗?”
我干笑几声,努力想着要怎么回答才能让母亲不再追究下去。
没办法,谁让我当初被感情冲昏头脑,在大学毕业那年就迫不及待地向父母暗示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对象,结果过了七年,别说结婚,该对象甚至没同父母见上一面。
要不是姐姐见过他,父母可能会以为我在撒谎来躲避相亲。
那位男朋友……说实话,我也已经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还算不算恋爱关系了。我跟他从高二开始交往,直到他念完大学又从警校毕业,交往了六年左右,现在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超过交往时了。
要说对他多死心塌地也属实没有。他是很好,我这辈子都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他那么好的人,可人的感情就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搁浅。
我只是暂时没有想跟别人谈恋爱的打算,又觉得没有说清楚就分手会有什么后患,才就这样同他僵持了这么多年。
……不过如果有了像当初面对他一样让我心动的对象,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投向另一段感情的。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和菓子店,母亲执意要买一盒缀着奶油的洋菓子。是很古早的款式。现在母亲已经不能再摄入过多糖分了,这盒菓子显而易见是买给我的。
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母亲在家乡的一家和菓子店里工作,每天晚上下班都会带一点没有卖完的菓子给我和姐姐当点心,最常见的就是这种顶上缀着鲜白奶油的洋菓子。
我看着她佝偻着身躯同店员交谈,又在付过钱后提着和风礼盒缓缓推开店门的样子,忽然鼻尖发酸。
“我、你爸爸和你姐姐都很担心你。”母亲边走边说。她执意要自己提着那盒点心,不要我来代劳,“以前总以为你会比你姐姐先结婚,结果你现在都快二十九岁了,还在被一个消失了七年的男人的谎言蒙蔽着。你可以晚一点再结婚,但总是惦记着不会回来的人是不行的。”
我吸了吸鼻子,搂着她的手臂,轻声说:“我其实没有在等他。”
“不要骗我了,我现在虽然眼睛花了,心灵的眼睛却清楚得很。”母亲哼了一声,“当初你姐姐还跟我们说那个男人是万里挑一的优秀——真是可恶的男人,接连蒙蔽了我的两个女儿!”
其实姐姐已经劝我忘记他劝了快五年了。姐姐在和我聊天时也总是气愤地说着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见诸伏景光那样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怎么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吊着前女友这么些年,连当面说分手都做不到的渣男。
总觉得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要了。
都七年过去了,一个中学生都该从在公园堆沙子玩的小孩变成联谊场上酗酒的成年人,诸伏在我心里一直地位特殊但确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没有特别地强迫自己去忘记他的必要。
我努力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要跟母亲解释清楚,却总是无法轻易将一切归纳成两三句话。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会试试的。”我只能这样说。
租住的公寓位于千代田,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依照厚劳省内部政策,只要我不结婚,就一直有住在这里的权利。这里交通便利、房租低廉、环境良好,这大概就是我每个月拿着二十几万円的工资还愿意为医政局当牛做马的原因之一。
唯一不太方便的是整栋公寓都是各个部门的同事,大多都是新聘的年轻人,对八卦的敏感度堪比超市里一边照顾小孩一边同旁人聊家长里短的家庭主妇们。
比如现在。
公寓楼下站着一位穿深色西装、打着蓝色领带,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双猫似的蓝色眼睛,气质温雅,面容俊秀,如果不是下巴上被精心打理过的胡茬,大概会被人误以为是被哪位同事欺骗了感情的高中生。
路过的同事们和公寓管理员不住地偷瞄他。
那束玫瑰目测不止一百支。好大一束,看着就很沉重。男人却捧得很轻松。
“唉,你看,就像那位,怎么看都比那个失踪七年的好吧?”母亲瞟了一眼,随口拿对方来教育我,“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我停下脚步,保持沉默。母亲见我没有跟上,困惑地回过头看我。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怎么看都是好男人但就是干出了消失七年对女友不闻不问也不提分手这种事的人。
那个猫眼的青年敏锐地看了过来。原本有些落寞的温柔表情,在将目光落在我脸上的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快步向我走来。
母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只手捂着嘴巴,惊讶地来回看着我和他,“哎呀……”
她绝对不会意识到这个刚刚被她夸奖过、现在疑似在追求我的男人和被她咒骂了很多年的诸伏是同一人。
我该怎么面对他?冷静又体面地对他说好久不见,还是看在曾经同学情谊上给他一个拥抱?还是就这样无视他,像他抛弃我一样抛弃他?
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声音真好听。我高中时,就是被他唱歌时的嗓音吸引到的。
他愧疚又缱绻地说:“我回来了。”
我想着算了,看在这声音的份上给他一个拥抱吧。
然后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
围观的人惊呆了。我妈也惊呆了。我也惊呆了。
只有他这个挨打的人一脸从容,这张漂亮的脸上红肿的掌印都无法让他眼中柔和情意动摇半分,反倒处处透露着纵容,就好像在引诱我更多地去伤害他。
太诡异了。
诸伏景光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地站在我家楼下,好像就只是为了挨我这一巴掌。太诡异了。
十六岁时,诸伏景光在烟花下对我表白。因为当时我沉迷于一篇少女漫画,男女主角就是在夏日祭烟花的末尾相互袒露了心意。
其实烟花燃放结束后的祭典现场有种尽情欢闹后的孤独和萧瑟感,当时我却只记得他亲吻我时湿热又微微颤抖的气息。
我一直不太懂他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无论怎么看,我都是那种学校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女高中生:没有特殊的才能,没有高调的性格,没有漂亮但让他一见钟情的外貌,从来不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化淡妆,就连头发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扎成一束马尾。我这样问他,他笑着握紧我的手,我看到他的耳垂渐渐染上红色。
就因为如此。他说。就因为你是你,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来都不被旁人的意志裹挟,分明是这样纤细的女孩子,灵魂却如此坚定。
我当时不太懂,甚至觉得他的话有点中二,但不妨碍我快乐地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那时我学习成绩还算不错,高三努力奋斗大半年后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学校。自主招生考试成绩公布前,我其实并没有同诸伏谈过这件事。我想着就算不上同一所学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结果考试排名一出,我俩的名字都在合格名单上,外带他那个次次考第一的金发小伙伴。
我在公告栏前与他面面相觑。他朝我笑了一下,那双猫眼怎么看都没有笑意。
“……好巧哦。”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不太巧,学期初的时候就在老师那里知道了你要考这所学校。”他温声说,“你考试的时候坐后排位置的人是zero,你真的半点都没有在意呢。”
“……”
好像确实对他有点太不上心了。
为了避免被甩,高三的整个假期我都与他厮混在一起,连带着同每天都和他一起玩的降谷也熟悉了起来。那段时间我与诸伏拍的合照里,边边角角总有一撮藏不住的金毛。
之后顺理成章地在大学时和诸伏租了同一间公寓。起初他的金发小伙伴商量着要不三个人一起租,房租可以更便宜一些,结果说着说着降谷被他俩共同的朋友一把勒住脖子拖走,一边拖一边骂降谷不解风情。
我很困惑,觉得降谷的提议没什么毛病,诸伏却什么都没有说,面色平静地搂着我,继续同我挑选合适的租处。只不过这下完全把他的小伙伴给剔除了出去。
同居一个月后,我终于明白了他这么做的良苦用心。只要是没课的时候,这个一脸草食样的家伙就会拉着我进行一些写出来会被屏蔽的运动,让我想起传统鬼怪故事里靠引诱行人进行这种运动来汲取对方生命力的精怪。只不过通常都是美女妖怪勾引老实农户,我这是帅得惊天动地的东大高材生勾引没胸没屁股的死宅。
感谢法罗皮斯和阿莱特·雅各布,如果不是安全套的发明,我可能刚上大学就搞出人命了。
念到大学四年级,因为工作变动调来东京的姐姐提着礼物来上门拜访。那时候我俩都忙着找实习和考试,硬是腾出一天空闲时间来接待她。
姐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在家时的相处方式,评论道:“笨蛋,你快被他养废了。”
我:“诶?虽然其他家务都是他做的,可是我有在洗碗啊?”
姐姐:“所以才说你是笨蛋啦。像你这种从来不依靠谁的女孩子,一旦将自己的真心托付给某人,就更难再收手了。”
诸伏正巧端着一碟小蛋糕进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蛋糕也是他做的。他一边同姐姐闲聊,一边替我们倒好热茶。
姐姐说:“手艺不错,可以养活我家这个小笨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诸伏笑眯眯地回答:“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23岁前就举行婚礼。”
我嘬着茶水,忧郁道:“这种事应该先问我吧……”
大学毕业后他去念警校,我去厚劳省实习,本质都是极速培训后立马上岗,每天忙得要死,所以联系并不频繁。偶尔的几次通话中除了汇报双方近况,就是讨论正式入职后见双方父母的事。他总因为自己家的情况而心绪重重,就算当初的杀人凶手已经被他和他的小伙伴捉进监狱里,这个人仍然有很多苦恼。
我其实不太懂他到底在苦恼什么,只能不断猜测:“你在怕什么呢?怕我父母不认可你,还是怕你哥哥不认可我?如果是前者,根本没必要担心。”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对我来说,带你去见爸爸妈妈只是告诉他们我要和你结婚。是通知,不是在询问意见。”我抠了抠自己袖扣上缀着的水钻,想了想,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说,“……而且对我家来说,你的情况并不特殊。他们才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你呢。”
因为我姐姐不是我亲生姐姐。她其实是我母亲大学同学的孩子。姐姐在我三四岁时双亲因车祸遇难,在血缘亲戚都相互推诿的情况下,母亲决定收养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父亲也完全支持这个决定。父母对待我和姐姐是相同的态度,我也是在国中时才知道姐姐和我不是同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姐姐就是姐姐,只不过以后每年盂兰盆节我都会陪她回九州祭拜父母。
这大概也说明了为什么她审视诸伏的角度与父母不同。母亲在意他带给我未来的生活质量,而姐姐更注重他的心理阴影是否会在压垮自己的同时压垮我。
二十二岁。曾经对我姐姐坦白想在二十三岁前和我结婚的男人,在我生日的那个冬夜留下了一枚戒指,从此销声匿迹。
第一年我试图找过他。我与他在警校的同期没见过几面,但还是为了得到他的消息而不停地拜访他们,搞到最后和松田萩原成了能每天下班一起喝几杯的朋友。萩原、松田和伊达给我的回答大同小异,都是不明白诸伏毕业后去了哪里,他的辞呈应该还在警视厅档案柜里躺着,只不过伊达悄悄告诉我,降谷和他同样只留了只言片语就消失。
说实话,这个消息让我安心了一点。如果只有诸伏一个人,我总会害怕他会不会在哪里受到伤害,如果是和降谷一起,这个概率就会小很多。
我从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找到二十三岁。这一年里萩原被炸弹炸进医院昏迷不醒,四肢和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第二十三个十二月八日,依旧是个雪天,有人将一束黄玫瑰和一只小礼盒摆在我租处的房门前。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缀着水蓝色宝石的项链,宝石内里有着雪花般美丽的裂纹;紧贴着盒子顶部的卡片上规规矩矩地写着生日快乐,落款是井上树。
那是我高中时最喜欢的少女漫画中男主角的名字。那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当初就是为了讨我欢心,才选择像井上树一样在烟花消散的前夕向我告白。
我以被陌生人投放可疑物品为由调出公寓楼的监控,却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灰蓝色卫衣的背影路过我门前,根本看不清脸。
好你个诸伏景光。
二十四岁,还是十二月八日,又收到了来自井上树的生日礼物。还是黄玫瑰,一盒口味很熟悉的蛋糕和一瓶木质香调的名贵香水。只不过这次他直接寄给了医政局办公厅,搞得总是一本正经的上司都在打趣我是不是好事将近。
都已经近了好几年了,就是近不到头。
与此同时,萩原醒了。我参加完为这个病号举办的出院宴会后就借着酒意打电话报案,说未婚夫失踪两年了,姓名诸伏景光年龄二十四黑发蓝眼,曾经是警察但辞职后我也不知道在哪鬼混。结果过了几天,这份报案被接警的警察语焉不详地退回了。萩原和松田沉默地看着我一边哭一边酗酒,又沉默地送我回家。我在松田车上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城市夜景,只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尽了。
我告诉他俩:“我要和他分手。”
一只眼睛还绑着绷带的萩原笑着说好啊,反正小诸伏让你这么伤心,快点甩了他;松田也没发表反对意见,只是咬着没点燃的烟含糊地说:“你都找不到他人,怎么分手?”
也对。
总之就这样茫然地度过了二十四岁。
二十五岁的生日,又收到了来自井上树的礼物。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是那部作品的官配cp粉不是男主角梦女,非要这么送的话能不能换个名字来。
我签收的时候想着,只要明年今日收不到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日礼物和黄玫瑰,就默认他同意和我分手了。
二十六岁的十二月八日,心不在焉地在办公室待了一整天。好在工作上没出什么差错。
上个月松田被炸弹弄进了医院,伤势只比当初的萩原轻一点,之前是他揍萩原,现在是萩原揍他,我看他俩等伤养好后迟早要来场拳拳到肉的互殴;我应该下班后和萩原一起去医院探望他,却借口加班在办公室等到了深夜。
他的礼物没有来。我盯着窗外的飘雪,心脏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到此为止了。我想。已经消耗四年了。就像十七八岁的诸伏抱怨的那样,我不像他喜欢我那样喜欢他,这份感情应该很快就能收得回来。我应该接受办公室里另一位男同事的约会邀请。
回家路上在711里买了几罐生啤酒和一盒虾尾寿司,已经想好了要喝到醉醺醺地入睡,第二天醒来就把诸伏景光留在家里的东西都扔掉,结果在家门口又看到了一束黄玫瑰。
花瓣上带着星点红色。仔细一看,是不小心蹭在边缘的血迹。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去年今日我的抱怨,这束花附赠的卡片上没有内容只有落款,不再是井上树,而是绿川光。
第二天,我婉言拒绝了男同事。同事追问是不是因为那个经常来接我的那个独眼警察而拒绝他,我想了一下,萩原是诸伏的朋友,诸伏大概率现在也是警察,这个等式好像也成立,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与其说是因为我爱着诸伏才拒绝其他人,不如说是因为诸伏已经成了我的心理障碍,我才总是拒绝别人。
第二天去探望松田,后者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萩原被某个人揍了。萩原苦笑几声。
二十七岁生日,又收到了绿川光的快递。这次是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具熊,熊的手中捧着一朵永生花。我在办公厅的收发室和熊面面相觑,继而叹了口气,顶着同事们打量的目光,抱着熊打车回家。
路上碰到伊达,还同他聊了两句。
夏天时请松田和萩原帮忙搬新买的电冰箱回家。对于死宅来说要半条命的事,在两个现役警察看来无比轻松。我在厨房给两位帮手倒冰镇果汁,他俩就在客厅打量着被我摆在墙角的熊。
松田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熊手中的永生花。萩原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太过分的话会惹她生气吧?”
刚刚端着果汁走近的我只听到了后半句话,茫然地问:“惹谁生气?”
萩原:“想约小阵平的交通部女同事被他以‘有约会的时间不如多去拆弹模拟室训练’拒绝了。她好生气。”
松田:“……关我什么事,你找揍吗。”
萩原没有理会他,眼神若有似无地划过那朵永生花,状似无意地提起另一话题:“说起来,窃听器这种东西……随意安装可违反了安全法哦。”
我大惊:“什么意思,我家有窃听器?”
松田与萩原对视了一眼,继而随意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个同事好像已经触犯了这方面的法律。”
萩原很有兴致地捏了捏小熊毛茸茸的爪子,又调整了一下永生花的花瓣。
我:“诶……那怎么办?警察的话,万一是公务需求呢?”
松田冷笑:“不怎么办,直接逮捕。”
二十八岁,照例在十二月八日这天收快递。除了黄玫瑰,还有一只不小的、包装精美的盒子。拆开一看,是一件精美的和服。浅樱色的打底,振袖上绣有紫藤花暗纹。
我收纳在衣柜底部,自收到后从来没穿过。其实他的所有礼物我都收纳了起来,包括二十二岁那年收到的戒指。除了去年的熊。因为实在太大只,只能摆在客厅。
同一部门的后辈们邀请我去参加联谊,我答应了,结束后却没能在向我献殷勤的男人中找到我有点心动的。我想着要不先同其中一个相处一会,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结果事实证明我的恋爱能量早已被耗光,同那位的交往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处于和尚般无欲无求的状态。
我甚至觉得,就算诸伏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已经内心毫无波动了。
想象果然与现实有壁。
我打他那一巴掌的手还隐隐作痛。不知道他尴不尴尬,我是挺尴尬的。
这手他控制不住啊!!
这个人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顶着脸上的掌印(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很帅,恐怖,帅哥太恐怖了),捧着大束红玫瑰,掏出一枚戒指盒,向我单膝跪地:“对不起,这句话迟到了整整七年。你愿意嫁给我吗?”
因为气氛太过微妙,围观人群甚至没敢起哄。
我顶着母亲的视线压力,抽了抽嘴角:“不愿意。”
他撞坏脑子了吗?他以为自己离开了多久,七天吗?当初要是在他离开前先中标,孩子都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他怎么会这么平淡地向我求婚?疯了吗?
一个人养成习惯只需要十八天,我们已经分开了两千五百多天,他怎么感肯定自己依旧爱我,而我也依旧爱他?
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快二十九岁了,即将成为三十岁未婚职业女性。也许过不了几天,皱纹就会爬上我的眼角,你怎么还有底气来这样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这些年来你痛苦吗?你比我痛苦吗?你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吗?
他像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坦然地笑了笑:“没关系,那我下个月再问你一遍。”
“下个月……”
“求七年婚我也愿意。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除了分手,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告诉你我的一切,我的余生将供你驱使,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的那天为止。”
……
谁要你求七年婚啊?!
别说了大哥!我妈快忍不住要把点心扔你身上了!
end
1萩原有偷家想法但无从实施。
2某次的礼物是金发小伙伴代为转交的。
3我对你的感情从一而终。你也如此。
4彩蛋在老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