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活节奏/厌倦/小偷

    许轻盈：昨天我让你们帮我大扫除，你为什么没来？

    李四：我有事儿

    许轻盈：你有什么事儿，我都看见你在街边闲逛了

    李四：那时候我事儿已经办完了

    陈凡：你到底要办什么事儿？

    李四：剪头

    陈凡：然后呢？

    李四：没了

    许轻盈：你一下午就剪了个头？

    李四：嗯

    许轻盈：你什么时候剪的头？剪完头就没时间来帮我了？

    李四：我生活节奏慢嘛，半天只做一件事

    许轻盈：今天下午你有事儿吗？

    李四：没有

    许轻盈：那今天能帮我大扫除吗？

    李四：不行

    许轻盈：为什么？

    李四：今天是阴天，没太阳

    陈凡：阴天怎么了？

    李四：阴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做事

    陈凡：半天只做一件事，心情不好甚至不做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许轻盈：最令我无语的，是这竟然是真的，不是你随便找的借口

    ……………………

    陈凡：你们有没有过非常想做一件事，偏偏就是做不了的感受？

    许轻盈：大家都是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怎么会有做不了的事

    陈凡：四肢虽然健全，但其它地方有缺陷嘛

    李四：你在说你……硬不起来吗？

    许轻盈：真的？

    陈凡：硬倒是能硬起来，只是……也仅限于这种程度

    许轻盈：为什么会这样？

    李四：中年危机？

    陈凡：没有能让我兴奋的点

    许轻盈：看片儿的时候？

    陈凡：对

    李四：怎么可能，那可是专门为这方面设计的

    陈凡：大概是我厌倦了

    许轻盈：什么叫你厌倦了？人可割舍不掉这种需求

    陈凡：我是有需求，但得不到满足啊

    许轻盈：你试过刺激的吗？

    陈凡：我就是从刺激的起步的

    李四：我一直以为富人在满足了物质需求后，只剩下尽情纵欲，现在好了，你们已经连欲望都觉得乏味了，而我还是一无所有

    陈凡：继续

    李四：你想听？

    陈凡：我不想听，但我兴奋了

    ……………………

    许轻盈：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搬家？

    陈凡：没有呀

    许轻盈：那你家里的东西呢？

    李四：被偷了

    许轻盈：报警了吗？

    陈凡：我不认为警察能处理这件事

    许轻盈：什么叫……算了，你怎么会被偷呢？忘关门了？

    陈凡：我换过一次门锁，是那个给我换锁的师傅干的，他有我家的钥匙

    李四：你怎么能肯定？

    陈凡：我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许轻盈：你听见了什么？！

    陈凡：钥匙开门的声音

    许轻盈：你怎么会听见？难不成……被偷的时候……你在家？

    陈凡：是昨晚的事儿，我正巧睡不着

    许轻盈：那你为什么不抓他个现形？

    李四：怕被捅？

    陈凡：你们也知道，我家空调坏了，一直没修

    许轻盈：这跟空调有什么关系？

    陈凡：昨晚很冷，我虽然听到了小偷的动静，但我很犹豫，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偷掀开被窝，搞得浑身冰凉？况且，等我再钻进被窝，被窝可能也不热了，我得花十几分钟暖热，更糟糕的是我的脚，要半个小时才能捂热

    许轻盈：暖脚糟糕哈

    陈凡：还有最可怕，这么一折腾，早上醒来，我大概率会感冒

    许轻盈：……

    许轻盈：我真想痛骂你一顿，因为害怕一个小小的感冒，你竟然能放任小偷把你的家搬空？

    李四：嘿，感冒很折磨人的

    许轻盈：死一边去！

    陈凡：你没明白，不止是感冒，而是从掀开被窝开始，到感冒这一整体，为了抓一个小偷，值得遭受这么多痛苦吗？

    许轻盈：现在你得重新买家具，银行卡等证件被偷，还得办挂失什么的，这就不痛苦？

    陈凡：……

    陈凡：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

    陈凡：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李四：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陈凡：刚刚我在走廊听见你嘟囔来着

    许轻盈：他嘟囔什么？

    陈凡：我不想说

    许轻盈：很难听吗？

    陈凡：不是难听，而是足以穿透你的灵魂

    许轻盈：这么可怕？

    陈凡：我现在还在打寒战

    许轻盈：你到底有多恨我们？

    李四：我不恨你们

    许轻盈：说实话

    李四：好吧，有时候我确实恨不得杀了你们

    陈凡：你也真的有这个能力，靠你走廊里说的那番话就能做到

    李四：但我不想说那种话

    陈凡：你不想说，我怎么会听见？

    李四：那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我一直想做个理智的人

    许轻盈：理智的你最悲哀了，你不知道吗？或许只有完全释放你自己，你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李四：不行，我要保持纯良，哪怕死都不会改变

    陈凡：什么叫纯良？

    李四：纯粹善良

    许轻盈：哇……哇……

    许轻盈：你平时纯粹吗？善良吗？

    李四：相对来说，是这样的

    ……………………

    陈凡：你来了

    许轻盈：你们为什么那么严肃？

    陈凡：我们要跟你谈谈

    许轻盈：谈什么？

    李四：你的男朋友

    许轻盈：他怎么了？

    李四：怎么了？他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比我还恶心，不仅随地吐痰，还经常大呼小叫，恨不得让方圆百里的人都听他讲话

    许轻盈：哦

    陈凡：你就这点反应？

    许轻盈：我不在乎别人的缺点

    陈凡：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绝望了？你不是完美主义者吗？

    许轻盈：我放弃了，为了活着

    李四：活着不是苟且偷生，你上一个男朋友不就很好，虽然年龄大了点，可成熟，又有涵养

    许轻盈：别提他，我受不了他那样的

    陈凡：现在的你受不了，还是完美主义的你受不了？

    许轻盈：现在的我受不了

    陈凡：那挺严重，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许轻盈：他是个老顽固，坚持自己是对的，根本不听我的意见

    陈凡：就这？那也比随地吐痰强啊

    李四：你开什么玩笑，虽然她现在的男朋友随地吐痰，但还算有原则，都吐在外面，至少家里不糟心

    陈凡：认真的？老顽固甚至不是缺点，上年纪的人都这样，可随地吐痰呢？那是道德败坏

    许轻盈：老顽固不是缺点？这是人说的话？你跟他约会过吗？你跟老顽固相处过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凡：好，好，我也不在乎了，不管你现在的男朋友，还是以前的男朋友，或者未来的男朋友，大家就怀着人无完人的心态容忍吧

    李四：对比他们，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圣人了

    许轻盈：我早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