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淘汰/冷淡/丑陋/门锁

    李四：很多人宣称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我觉得他们太理想了

    许轻盈：为什么？

    李四：从自然界的角度考虑，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人格早该淘汰了，尤其是在演化至今的社会

    陈凡：可今天我还能见到你这个早该淘汰的人

    李四：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过去的人三四十岁就死了，我应为这才是人的平均寿命，随着科技发展，人的寿命延长，反而给了那些本该淘汰的人更多的生存空间，让他们得以繁衍

    许轻盈：原本他们的基因是不该留下的

    李四：对，这也导致了许多社会矛盾，不过很快这些矛盾会迎刃而解，因为他们说到底还是不适应这个世界，最终依旧会被淘汰

    陈凡：很科学。但比起冷冰冰的科学，我还是想相信上帝造人，每个人都有其使命这样的人文关怀

    李四：然而，人文关怀一直是空口无凭，而冷冰冰的科学却越来越合理

    许轻盈：合理……嗯……

    李四：你不相信科学？

    许轻盈：不是我不相信科学，只是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基因是错的？

    李四：这算什么疑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许轻盈：我认为这个世界才是错的，至于那些无法适应的基因，它们才是优异的基因，因为它们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它们已经进化成了一种精神

    李四：进化？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陈凡：我反倒钦佩她的自信

    李四：什么自信，这是盲目，文盲，科学盲，早该淘汰的那批基因！

    ……………………

    陈凡：今天我把这栋楼的邻居拒之门外了

    李四：为什么？

    陈凡：我们这栋楼的一个老太太生病住院了，她无儿无女，除了我之外的大家决定一起去看她，想叫我去，我没同意

    许轻盈：怎么个拒之门外？

    陈凡：他们敲门，我隔着门问他们干什么，他们说明原因后，我拒绝了

    李四：你一直隔着门跟他们说话？

    陈凡：对

    李四：从始至终都没开门？

    陈凡：从始至终都没开门

    许轻盈：这可不妙，这可非常不妙

    陈凡：我知道

    许轻盈：远的亲戚也就算了，可他们是你的邻居，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陈凡：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许轻盈：无法想象

    陈凡：这么严重？

    许轻盈：你不能对别人冷淡，因为感受是相互的，他们也会这么对你

    陈凡：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李四：我建议你永远不要出这个门

    陈凡：为什么我的机枪还没到？

    许轻盈：我得走了

    陈凡：这么快？你有急事

    许轻盈：……

    许轻盈：没有

    陈凡：你怕他们看见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许轻盈：废话，我还没坚强到能承受整个社会的冷暴力

    陈凡：哪能弄到核弹？

    ……………………

    许轻盈：你们在公共场合拉过屎吗？

    陈凡：你……

    李四：我先说，你到底有什么病？

    许轻盈：没拉过？

    陈凡：没拉过

    许轻盈：都没拉过？

    李四：肯定的

    许轻盈：为什么？不想拉还是不敢拉？

    陈凡：有拉的理由吗？

    许轻盈：动物都是随地大小便

    李四：所以人是智慧生物，明白那种行为不恰当

    许轻盈：用手擦自己拉过屎的屁股恰当吗？

    陈凡：又不是真的用手擦

    许轻盈：去医院让别人做前列腺检查恰当吗？

    李四：这是必要的嘛

    许轻盈：把玩自己的生殖器恰当吗？

    陈凡：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轻盈：我想说人和其他动物一样，都非常丑陋，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这份丑陋呢？

    李四：因为大家讨厌丑陋

    许轻盈：但无论怎样掩盖，丑陋都存在于那里，这不叫进化，这是逃避

    李四：为什么突然提到进化？

    陈凡：好像这个社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错的，你喜欢满大街污秽的景象吗？

    许轻盈：我真的喜欢也说不定，因为这是人类原本的面貌，我想试着去接受

    李四：我要吐了

    许轻盈：就吐地上吧

    ……………………

    许轻盈：你家门坏了，没锁住

    陈凡：我知道

    李四：上周就坏了

    许轻盈：找人修了吗？

    陈凡：还没

    许轻盈：为什么不修？

    陈凡：我最近比较忙

    许轻盈：什么叫你最近比较忙？修门不应该是优先级最高的事吗？你再忙，第一件事也是修门啊

    陈凡：我会修的

    许轻盈：瞧你那态度，你真的意识到门户大开的严重性了吗？

    陈凡：你想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修吗？

    许轻盈：肯定的

    陈凡：世界上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

    许轻盈：这是我的台词

    ……………………

    李四：你在吃什么？

    陈凡：烩面

    李四：又开始了？

    陈凡：什么开始了？

    许轻盈：三个月前，你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烩面

    陈凡：那也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我过了三个月再吃，有什么问题吗？

    李四：没问题，只是你三个月前已经到了看见烩面就想吐的程度，并且发誓再也不吃烩面了

    陈凡：还需要我给你们科普吗？人类的记忆是有限的，三个月前的感觉我早就忘了

    许轻盈：你在重蹈覆辙

    陈凡：你说我又要吃一个月的烩面了？

    许轻盈：对，而且一个月后，你又会看见烩面就想吐，并且发誓再也不吃烩面了

    李四：然后再过三个月，你又会像今天这样吃起烩面，并且三个月前的感受你又会忘光了

    陈凡：我陷入循环了？怎么回事？谁诅咒了我？

    许轻盈：不，一切都是你这个人的问题

    陈凡：那我就放心了

    ……………………

    李四：恶……呕……

    许轻盈：你能不能别发出怪声？

    李四：我看到你发的消息，实在是忍不住了

    陈凡：什么消息？

    李四：她在和一个男的打情骂俏

    许轻盈：不是打情骂俏，只是普通的聊天

    李四：恶……呕……

    许轻盈：我发的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李四：不够幽默，正常到令我难受

    许轻盈：怎么可能从对话里判断一个人幽不幽默

    李四：那是你没有幽默细胞，不知道幽默的人怎么说话

    许轻盈：可是对面觉得我很幽默

    李四：他在讨好你

    许轻盈：不管怎么样，反正有人说我很幽默，有人说过你很幽默吗？

    李四：我希望我是个女人

    陈凡：为什么？

    李四：很多女人有一大堆男人找她说话，这明明是绝佳的展现幽默的机会，但她们往往都把握不住

    陈凡：她们不用把握，男人找她们说话也不是为了欣赏她的幽默。反倒是你，想成为一个用幽默吸引男人的女人，这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