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粥/屏保/番茄/清新脱俗

    许轻盈：你喝的是什么？

    陈凡：小米粥

    许轻盈：昨天喝的不也是这个

    陈凡：不止昨天，我前天、大前天喝的都是这个

    李四：为什么？

    李四：只要每天做一样的东西，就不用刷碗了

    许轻盈：我不理解，刷碗很累吗？

    陈凡：刷碗不累，但是会让你怨天怨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必须干这件无聊的事？

    李四：你可以买一台自动洗碗机

    陈凡：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我都不忍心让机器经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李四：机器才不会痛苦，正相反，它们会很高兴，因为洗碗就是它们被制造出来的意义，它们洗碗的时候，是在实现自己的意义

    陈凡：我不想批判你，所以你还是自己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吧

    ……………………

    陈凡：那是你的手机屏保？

    许轻盈：嗯

    陈凡：有意思

    许轻盈：什么有意思？

    陈凡：没什么

    许轻盈：你是不是在通过这个屏保分析我的心理

    陈凡：（眼睛一直盯着屏保）没有

    许轻盈：别分析了！

    陈凡：你为什么觉得我在分析你？你为什么怕别人分析你？

    许轻盈：你还在分析我！那我倒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看我的手机？这可是我的隐私

    陈凡：我……

    李四：（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吵来吵去？他们爱对方吗？不，他们心里根本没有爱，那这到底算什么？）

    ……………………

    陈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李四：番茄啊

    陈凡：你在吃吗？

    李四：当然

    陈凡：嗯……

    李四：怎么了？

    陈凡：你喜欢吃番茄吗？

    李四：喜欢

    陈凡：你为什么要喜欢吃番茄？

    李四：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吃番茄？

    陈凡：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我指的不是阶级，而是本质上

    李四：所以呢？

    陈凡：喜欢吃番茄的人就是九等

    李四：你说我天生低劣

    陈凡：用不着难过，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你也决定不了

    李四：我不觉得喜欢吃番茄的人比不喜欢吃番茄的人差

    陈凡：那是你以为的，我必须点醒你，你以为的是错的，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许轻盈：一等的人喜欢吃什么？

    陈凡：芹菜

    李四：为什么是芹菜？我最讨厌芹菜了

    许轻盈：我也不喜欢，（问陈凡）你呢？

    陈凡：不喜欢，但你不能否认它高档

    许轻盈：哪里高档了？

    陈凡：它的样子，它的味道，都十分独特

    李四：那姜呢？

    陈凡：姜？姜根本不能吃

    李四：有人会吃姜，先不说这点，姜不能吃，不正说明它独特

    陈凡：姜甚至不是菜

    许轻盈：姜怎么不是菜了？

    陈凡：姜是调味料，像葱一样

    李四：葱为什么是调味料？葱能吃啊

    陈凡：葱才不能吃

    李四：你净胡扯！

    ……………………

    李四：你们给我评评理，我点的外卖，送餐员竟然不给我送，还有王法吗？

    陈凡：你做了什么？

    李四：为什么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

    许轻盈：肯定是你的问题，快从实招来

    李四：我什么都没做，只是……

    陈凡：只是什么？

    李四：我点的东西比较便宜，差不多十块钱

    许轻盈：嗯……

    李四：他不能因为便宜就不给我送吧，这是职业操守什么的

    陈凡：我知道。老实说，很难评判你俩的对错

    李四：绝对是他错了，因为他不仅不送我的外卖，最后还把它吃了

    许轻盈：他吃了你的外卖？

    李四：没错

    许轻盈：这可真是新奇

    陈凡：你给他差评了吗？

    李四：我不觉得给差评有用，这个送餐员做的事，样样游走于法律之外

    ……………………

    李四：我身上味儿很大吗？

    陈凡：没有啊

    李四：那为什么别人看见我会吐？

    许轻盈：谁？

    李四：楼下花店的店员

    陈凡：会不会是巧合？

    李四：不是，每次我路过，她都会吐

    许轻盈：相信我，不是你的问题

    李四：她也这么说，可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问题

    许轻盈：那……没准就是你的问题

    李四：为什么？你刚才还说不是我的问题，你刚才是在安慰我吗？

    陈凡：是你的问题又怎样，你犯得着在乎别人的想法吗？

    李四：一般的想法我当然不会在乎，但她都吐了，这可是非常……强烈的想法

    ……………………

    陈凡：你们知道我最讨厌的生物是什么吗？

    李四：蚊子？

    陈凡：除此以外，还有蛾子

    许轻盈：蛾子？蛾子怎么了？

    陈凡：没错，蛾子什么都不会做。正因如此，你也不能对它们做什么

    李四：哦，就像有互不侵犯条约一样

    陈凡：你只能看着它们在灯光底下飞来飞去，光是想想就让我恶心

    ……………………

    许轻盈：天呐，你听到下面的骚动了吗？

    陈凡：我家下面？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轻盈：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李四：我听说，好像是面馆老板和老板娘吵架，正好一个人过去结账，老板接过钱，老板娘把钱给撕了，结果那个人不高兴了，三个人乱作一团，最后动了手

    陈凡：噢，那件事，我不仅听到了，我还看到了

    许轻盈：你在现场？

    陈凡：嗯

    李四：不会你就是结账那人吧？

    陈凡：不是，从头到尾，我一直在吃面

    许轻盈：那种环境，你吃的下去？

    陈凡：对我来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尽管当时充满了嘶吼、谩骂、扭打，我并不在乎

    许轻盈：哇哦，听了你这番话，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

    陈凡：为什么？

    许轻盈：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好伟大，好……

    李四：清新脱俗

    许轻盈：对，清新脱俗

    陈凡：（问李四）你也这么觉得？

    李四：有点儿

    陈凡：我就知道

    许轻盈：完了，你清新脱俗的形象不见了

    陈凡：怎么会？我做了什么吗？

    ……………………

    许轻盈：问个问题，怎么分辨超市里的苹果是脆的还是面的？

    陈凡：拿手捏一捏

    许轻盈：明白了

    李四：你要去买苹果？

    许轻盈：我怀疑有个超市卖面苹果

    李四：什么叫你怀疑？卖面苹果怎么了？

    许轻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喜欢面苹果？

    李四：正是

    许轻盈：也不奇怪，毕竟你是怪胎，怪胎才喜欢面苹果

    陈凡：嘿！我也喜欢面苹果

    许轻盈：因为你也是怪胎，你们两个都是怪胎

    李四：为什么不能你是怪胎？

    许轻盈：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就像我也喜欢面苹果，可我不能否认自己是怪胎，因为脆苹果才是社会普遍的真理

    李四：既然你也喜欢面苹果，为什么要阻止别人卖呢？为什么要扼杀自己的快乐呢？

    许轻盈：我说过了，脆苹果才是真理，卖面苹果是不对的，阻止这种错误，是作为一名合格的人的本分

    陈凡：我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