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没人敢驱逐九皇子，也没人敢把萧和夕的原话奉告，夫人捂住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躲在院子里，爱谁谁吧。
她现在突然明白过来将军说的话果然没错，别惹这个疯子！
霍玉凌等不到人也不着急，倚靠着萧府大门，手里捧着红火的鲜花，下午阳光都偏心，衬的霍玉凌更俊美动人。
萧府门口慢慢围拢了一群人等着看八卦。
“天了，我没看错吧，九皇子抱着花蹲在萧府门口”
“这京都谁敢给九皇子脸子瞧啊”
“定山侯肯定是不敢让九皇子在门口蹲着的，这不是萧家女吧。”
“之前在凤膳楼萧家女不是当着众人说跟九皇子没什么吗，她当时还跟贺公子走了”
“那岂不是九皇子单恋萧家女，而萧家女看上了贺家公子”
“怎么可能，九皇子跟贺书南，谁都知道选谁啊”
“九皇子好爱她！”
萧和夕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午觉起来，怎么就变成薄情女了，她黑着脸听了花灯的消息，脸更黑了。
花灯小心翼翼，“不然”
萧和夕爬起来一边咒骂一边出门，门口遇到心思复杂的两个妹妹。
萧和画半个时辰不知道去门口跑了多少趟，九皇子半个眼神都没给她，他心里憋着火，说动了萧和岚在萧和夕必经之路转悠。
萧和岚有贵女风范，尽管心里嫉妒不满情绪复杂，依然想着过来提醒萧和夕，“九皇子身份尊贵，无论你们何种关系，尽量别让他再有今日行为，口舌传闻回毁了你的还有全府的名节。”
萧和夕没吭声继续走。
“大姐姐。”萧和画阴阳怪气的，“好本事啊，把京都两个公子迷得死死的。”
萧和夕都不屑于跟她斗，半个眼神都没给，萧和画还作死敢来挡路，萧和夕一个眼神让萧和画瑟缩默默让开了路。
“多谢夸奖。”萧和夕语气冰冷，“可惜你学不会这本事。”
萧和画气的浑身发抖，奈何骂不赢打不赢，她扭头挑拨，“姐姐，你才是萧府嫡长女，她萧和夕”
萧和岚眼神制止了萧和画接下去的话。
快两个月了，萧和岚不是傻子，她看的清楚，萧和夕不会在萧府待太久。
不要招惹萧和夕，母亲的话还在耳边。
萧和夕怒气冲冲到了门口，外面惊呼声更甚，都是议论他们的，主人公霍玉凌却跟没事人一样随意倚着门楣，他身姿挺拔，胭脂粉穿的雍容华贵，腰间玉佩头上玉簪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确实引人注目。
听到动静，霍玉凌含笑抬眼，“来了。”
仿佛他们真的约好了。
萧和夕默不作声上了马车，真是奇怪，见了他气都没了，这贵公子果然是娇宠着长大的，有一种让人见了就消气的神奇能量。
霍玉凌跟着上了马车，手里的玫瑰似火，外面没什么，马车空间小，玫瑰的注意力突出起来，萧和夕忍不住皱眉，“殿下，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霍玉凌把话塞到萧和夕怀中，“送你的，喜欢吗？”
“我不喜欢花。”萧和夕把花扔回去，“我只喜欢钱。”
霍玉凌一笑，“这就是你今日抄了圣手的缘故吗？”
原来是因为这来的。
萧和夕后仰背贴上了马车，她平视霍玉凌，“殿下说笑了，我哪里来这样的本事？贺公子带我去见世面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避开这些虚礼试探。”
萧和夕盯着霍玉凌半晌不说话，马车突然颠簸似乎惊醒萧和夕，“殿下，太傅还未出京，你想方设法设计最好的方案，难道没有想过给太子找一找麻烦吗？他有了麻烦，怎么还会一直盯着太傅和你呢？”
“所以萧大姑娘在帮我吗？”
萧和夕一笑，“是啊，殿下喜欢表达感谢，我却不喜欢接受。既然殿下做不来，有人做了，殿下又何必多追究呢？”
霍玉凌突然前倾，“你说你接近贺书南是为了加入丞相府？”
萧和夕眉眼一弯，“这不矛盾，不是吗？殿下。”
确实如此，一箭双雕。
“你跟太子是兄弟，送走了太傅以后还有做兄弟的，这事你做不来。”萧和夕眼底有嘲讽，“受益者就不要高高在上了。”
霍玉凌眼神骤缩，他讨厌萧和夕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萧和夕！”他突然附身压住萧和夕，玫瑰被扔在地上，两人几乎就要亲上。
霍玉凌咬牙切齿，“你知道今天有多么危险吗？太子不是庸才，他难道查不到是你挑唆了贺书南去圣手吗？圣手是太子母家卫三公子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萧和夕推他却推不动，她最近在练武功，时间不长成效不大，暗器和毒药都在衣袖中可以轻易拿到，但是萧和夕潜意识没想过伤害霍玉凌。
推不动萧和夕索性放松下来，眼底都是笑意，手拽着霍玉凌衣领往下拉，两人真要亲上了，唇瓣若隐若现挨着。
若是其他人，该水到渠成亲密无间。
但两个都知道这没有暧昧，全是较量。
“殿下，这么生气做什么？”萧和夕气息含混，“太子要彻查当然能够查到我，但是太子会查吗？东宫婚期就在眼前，太傅还没有出宫，太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丞相府生嫌隙？卫三一个庶子，不过是借了卫家的名号就敢为非作歹，太子容他是因为没有其他厉害关系，但是跟丞相府比，卫三算什么呢？”
“彻查？”萧和夕眼睛似乎会说话，“怎么查？太子难道不知道贺书南是什么人？贺书南经得起查吗？东宫跟丞相府心知肚明——殿下，你的心跳好快啊。”
咚咚咚。
霍玉凌耳根都红了。
萧和夕的话跟催化剂一样，红从耳根开始漫上来，脸颊一片潮红。
霍玉凌骤然起身放开了萧和夕。
萧和夕一笑，“殿下，太傅经世之才，他选了你却没法教你，这是你们的遗憾，不过你要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懂，我可要质疑太傅的眼光了。”她目光一瞥，“趁着太傅在，殿下还是好好求学吧。”
霍玉凌有在好好求学。
大理寺管不住他，他每日在太傅跟前，朝局太大，太傅从时政教他，朝廷是人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网，每个人看似不起眼的人背后都有巨大的网。
朝堂每一个人能够站在那里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幸运，他们的背后都有一张巨大的网。
前太子如此，太子如此，定山侯如此，霍玉凌越是去探究窥探朝局越是明白，边塞是真枪实弹的流血战场，而京都是人心诡谲的战场，牵一发动全身。
他从前不理朝政，如今只是初见端倪就已经痛苦万分，被压抑的情绪在听到萧和夕跟着贺书南出现在赌场爆发。
霍玉凌眼眶泛红，气压低沉，萧和夕却不知他发生了什么，“殿下。”
“无碍。”霍玉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萧和夕跟前露了情绪，他随手抹了眼眶，平日风流不再，看着跟受了委屈的狗狗似的。
萧和夕觉得好笑又新奇。
“殿下，你莫不是受了委屈在我这里发泄情绪吧。”
霍玉凌忍不住翻白眼。
好好的氛围全没了。
这么不解风情的人一心一意想攀高门？说出去谁相信？
反正霍玉凌不信。
“太傅如何？”萧和夕难得主动开口，“有什么需要的”
霍玉凌竖起了耳朵。
“自己想办法吧。”萧和夕含笑道，“反正你也不敢让我帮忙。”
“谁说我不敢的。”霍玉凌跟青春期叛逆小孩似的赌气道。
“好啊，那你先跟我说说太傅打算哪天离京？”
将军！
萧和夕觑着萧和夕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
逗他怎么这么有意思！
霍玉凌说回正事，“太子不会深究但肯定是怀疑，你做干净了吗？别留下把柄。”
萧和夕无辜一笑没有回答。
太子消息灵通，卫三一早来哭哭啼啼被他骂走了。
梁尚书派人来递了消息，事情已经闹开了，总有一方要担责，他就是来意思意思问问太子。
太子当然保住贺书南。
“大人公正不可，东宫当然支持，就算是我母家人大人也不必顾忌，卫三非法经营赌场，无论是税务问题还是其他问题，大人尽可放手查办。”
太子丝毫没提贺书南，梁少古人精一条，扔出来的是弃子，没提的才是要保全的。
“是，臣一定秉公办理。”
“另外。”太子说，“赌场关系着税银，尽快办。”
大婚在即，小舅子还关在牢房里怎么行？
梁少古听明白了。
“是，太子殿下。”
梁少古一走，云月从黑暗中走出来，“殿下，贺书南是跟萧和夕一起去的赌场，并且在赌场赌博的是萧和夕，她一直赢引起了老三的注意，拦了他们离开，贺书南难得强硬要走，老三知道轻重没继续为难，但不巧，盛佳茶这个时候来了。”
“蠢货。”
云月没吭声。
太子回过头目光阴冷，“你说有这么巧吗？”
“殿下，你曾经教导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确实如此。”
云月一直记挂跟萧和夕的仇恨，她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挑唆，“殿下，贺书南出入圣手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事，追姑娘也从未去过赌场，这一次确实异常，如果贺书南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跟着她的人有问题。”
“你是想说萧和夕有问题吧。”太子冷笑一声，突然捏住了云月的下巴。
“你既然记得我的教导，那你不该忘记——”
“不要试图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