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二十七章 真相
涉及案件的陈一诺这几日都被刑部衙门传唤上堂。只要她一出家门被百姓看见，都会招来骂声一片。
想起自己堂堂一大律师，如今却站在被告席上被万人唾骂，陈一诺不胜唏嘘。这些不明真相义愤填膺的百姓，真把她当做了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
负责审理这起案子的是刑部侍郎周洋；这起原告俱亡，被告疑是太子、虎厄王爷、八威护国公和灵越郡主的案件，怎么审？
周洋亲自去往张家庄寻找证据，却一无所获，一场风雨交加的暴雨，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又来到义庄，伤痕累累的尸体让人作呕。
食为天烧烤店的胖老板娘，守在南湖别院的大门外，站在石狮子背后焦灼不安。
远远的的看见一顶小轿过来，陈一诺撩开轿帘刚走出轿子，便听得有人在唤她：“郡主，郡主！”
陈一诺抬眼一看，乐了：“是你呀！老板娘！”
胖妇人从石狮子旁走出来：“民妇拜见郡主！”
陈一诺一把拽起她：“免礼，免礼。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胖妇人满面含笑：“第一是感谢郡主传授民妇做烧烤的技术，如今食为天烧烤店的收入足够民妇养家糊口。”
陈一诺也很开心：“这便很好，你夫君没有再打你了吧？”
胖妇人对陈一诺又是一拜：“没有了，现在也不出去招蜂引蝶了，现在他是食为天烧烤店里最好的烧烤师父。”
陈一诺更是开心得起飞：“恭喜老板娘了！改天再教你做一些下酒的小菜，生意会更好！”
胖妇人左右瞧瞧，把陈一诺拉过一边：“郡主，昨儿夜里民妇店里来了两个外地人，醉得人事不省的走了，落下一个包裹，民妇打开看，里面有两套衣服一点碎银和一封书信，信封上的字民妇也认不得，就拿过来给郡主看看。”
“你贪了人家的银子不给？”陈一诺有点瞧不起胖女人：“还不给人还回去！”
“没有呐！”胖女人知道陈一诺误会了，压低声音说：“民妇去给他们热酒，他们喝得大醉的时候提到什么兵马什么的，他们又是外地人，民妇就留了个心眼子，把信拿来给郡主看，谁会贪图他那点碎银子！”
“哦！”陈一诺拉着胖妇人：“咱们先进去再说！”
坐定之后，胖妇人从怀里拿出一封牛皮纸做信封的信件来：“郡主你看，就是这个！”
这封信封口处以火漆封口。
经常看石凌霄处理军务的陈一诺知道，只有绝密的信件官家才会以火漆封口，顿时，陈一诺也感觉这封信不一般。
“书香，青霜，你们分别去请兄长和虎厄王爷过来。”
“是！”书香和青霜各自领命去了。
“郡主，这信？”胖女人觉得自己能为陈一诺做点事，非常的开心。
“这信不简单！等王爷和兄长来了再开启！”
一个时辰后，石凌霄和杜蒙都来到陈一诺居住地湖心小筑。
陈一诺把火漆信递给石凌霄：“诺，就这信，你看看！”
石凌霄接过牛皮信封，仔细的观看上面的火漆，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这是金不语那老家伙的盘楠火漆与他的磨金印泥，这封信来自越国皇宫。”
陈一诺不知道什么是盘楠火漆和磨金印泥，只是听来自越国皇宫，说明这信来头不小，兴奋不已：“快打开看看！”
石凌霄拿小刀小心的挑开火漆去，取出里面的信纸，脸色随着目光所及之处变换不定。饶是石凌霄见过众多风雨，也被这封信的内容吓得冷汗淋漓。
“你把那两人的面貌和他们一言一行都详细告诉本王！”石凌霄的话语让胖妇人紧张。
“他们两人，个子都不高，穿着也和咱们一样，只是一开口说话就有很浓重的外地口音。一个满脸的络腮胡，一个不太说话。对了，不爱说话的那个人左手是六指，很渗人。”
石凌霄想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口音说了一句话，问胖妇人：“他们说话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胖妇人很肯定的回答。
石凌霄拿起笔，根据胖妇人的描述把两人的相貌画了下来，几番修改之后问：“是这样吗？”
胖妇人仔细端详之后确认：“是这模样。”
石凌霄把画像交给侍卫：“传令下去，暗中搜寻这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越国西部夷人口音。”
“哇，老板娘，你立功了！”陈一诺跳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见间谍大战。
“你且回去，本王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石凌霄的话让胖妇人心安定下来：“民妇贱命一条，他们要就拿去，只要能帮到郡主就行！”
“你不能死，你立了大功！本王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石凌霄安抚胖妇人。
石凌霄把信交给杜蒙，杜蒙看后深知这封信的分量太重。
“现在咱们还不能打草惊蛇。”石凌霄把杜蒙临摹下来的信纸装好，小心的用烧热了的银针慢慢把火漆恢复原来的样子交给胖妇人：“若有人来寻，你便交还给他就是。”
杜蒙和石凌霄两人离了湖心小筑，直奔皇宫和张墨农一起商议对策。
“他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张墨农看完信，气得拍桌大骂：“这该死的老匹夫，吃着大秦王朝的俸禄，干着出卖大秦的勾当！”
“边疆本王早有部署，金不语那老匹夫没有里应外合，绝不敢冒然出兵。”石凌霄提议：“现在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何不引蛇出洞？”杜蒙用猎人的视觉提出建议：“我在打猎的时候，经常遇见猎物龟缩在洞中不出来，就会跑出诱饵，引蛇出洞迎头痛击。”
“如何个引蛇出洞？”石凌霄也觉得杜蒙的建议很好。
“这样会苦了王爷！”杜蒙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倒出：“需要皇上配合，以张家庄惨案为引子，这桩案子已然成为悬案，刑部也破不了。皇上震怒”
第二日，皇帝再次过问张家庄惨案，刑部侍郎周洋只得实言相告：“皇上，张家庄惨案人证物证俱无，连苦主都没有，一场大雨把张家庄冲刷了个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微臣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判案。”
皇帝大怒，将卷宗摔在周洋面前：“尔等食君之禄，却不能为朕解忧！张家庄惨案不破，尔等让朕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龙颜震怒，群臣伏地不敢辩解。
“将虎厄亲王拿下！”震怒中的皇帝拿石凌霄开刀：“灵越郡主若不是借助虎厄王府的关系，怎么会开设什么事务所，引来张家庄惨案！”
大内侍卫和群臣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怎么一下子把火引到了虎厄王爷身上。
羽华城心中大喜，皇后的努力起了作用。
“啪！”皇帝将龙桌上的卷宗全部推倒，止不住的怒火烧上了金銮殿屋顶：“把石凌霄投入死牢。”
羽华城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皇帝降罪石凌霄，简直是为他大开了方便之门，此后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于他作对！
“皇上，不可啊！”武将们齐齐为石凌霄求情：“请皇上收回成命！”
“反了！反了你们了！”皇帝气得一拂龙袍，离开金銮殿：“求情者与石凌霄同罪！”
石凌霄急忙制止武将们为他求情。
进入后殿的皇帝松了一口气：这戏真难演，一个不好，他就会背负上昏君的骂名！
第二日，陈一诺和杜蒙长跪皇帝的理事殿外为石凌霄喊冤，杜蒙更是高举免死金牌：“皇上，虎厄王爷冤枉啊！”
群臣纷纷侧目，这两个人是不怕死还是急着想投胎咋的？一干武将急的团团转，急忙去拽杜蒙和陈一诺。
那知，这两人犹如膝下生根，跪在大殿之外就是不起：“你们这两头犟驴！这样会惹怒皇上，别说救王爷，就是自身也难保！”
羽华城皱着眉：“皇上，灵越郡主帮助炼制了解药，护国公帮助虎厄亲王扫平了鸡冠山，功劳都很高，但这样依仗功劳吵吵嚷嚷，也不是法子！”
羽华城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讲杜蒙和陈一诺的功劳，其深意确实意指二人功高震主，这才是皇家最厌恶和忌惮的。
皇帝掷下手中朱砂笔，冷冷的吩咐侍卫：“收回护国公的免死金牌，将他兄妹二人投入死牢，不许任何人探视！择日与石凌霄一同问斩。”
羽华城大喜，现在他所有的羁绊都没有了，太子爷被困在太子殿自身难保，更抽不出身来救助这三人。
但羽华城却在其他大臣还没来得及发声前，立刻跪下给杜蒙和陈一诺求情：“皇上，请皇上念在护国公兄妹二人忠心耿耿为朝廷出力，请皇上免他们一死。”
皇上的脸上意味不明：“爱卿，灵越郡主多次与宰相府发生冲突，爱卿还能为他们求情，可见爱卿心胸坦荡，所以，这两人更不能轻饶！”
皇帝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众位爱卿，继续讨论大秦的防守如今该如何调整？”
办完朝廷中事务，羽华城心情愉悦的回到宰相府，叫来侍女：“今晚多加几个菜，让所有女眷都过来一起吃饭。”
羽华城除了原配的夫人，还有两房小妾，他最喜爱进门不到一年的小妾，年方二十的苏方同之女、小妖精苏琉璃。
说来也奇怪，怎么好事坏事兜兜转转的都和那灵越郡主有关。
当初，苏方同被石凌霄狠狠的奏了一本，是他收了苏方同送来的大批珠宝和苏琉璃，他才设法保全了苏方同，
羽沉香低眉吃饭，根本不看苏琉璃妖娆的给自己爹爹撒娇的样子，倒是羽夫人，气得一撩筷子自己回房去了。
“香儿！”羽华城仿佛这才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可曾有你妹妹的书信回来？”
“霓裳说她有名无姓，怎么会写信呢！”羽沉香捧起汤碗：“可惜了爹爹还记挂着她。女儿写信给她，从未见回音。”
“她有你一半的稳重和善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羽华城唏嘘不已：“废物，我羽华城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废物！”
“相爷！”苏琉璃娇声：“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来、来、你尝尝这四色素锦！”羽华城转瞬把羽霓裳抛于脑后。
等到夜静之时，羽华城如鬼魅般来到藏于竹林的地下密室，点燃灯火奋笔疾书。
“你们出来吧！”随着羽华城一声令下，藏匿在密室里的两个人从羽华城身后的房间里走进来：“金措、金吾真拜见相爷！”
羽华城把书信装好，交给他们：“如今心头大患以除，此信速速送回越国，请大王按计行事。里面有最新的军事布防图，千万不可大意。”
金措和金吾真把书信收好走出密室，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羽华城吹灭密室的灯火，也快步走出竹林，小妖精苏琉璃可还为他温着酒呢！
夜色里，竹林里一道已然与竹林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悄然消失。
远离宰相府的小巷里，金措和金吾真被暗卫抓个正着。
暗卫营的刑室里，石凌霄坐在椅子上：“本王的刑室里有108道刑法，你们是都尝尝鲜还是自己说出来？本王的耐心从来不用在这里！”
金措已经遍体鳞伤，咬着牙不说话，横竖都是死，他愿意选择死得英勇些。
金吾真被悬挂在木柱上，血水顺着破烂的衣襟流淌。
“你们说出来呢，可以死得痛快点，不说，本王的这些小东西很喜欢鲜血的味道。”石凌霄一扬手，衙役便从墙上取下布满了倒钩的牛皮鞭。
金吾真把心一横：“我说，但请王爷给我个痛快！”
金措闻言大骂：“金吾真，你这个软骨头！”
金吾真凄惨一笑：“你忘记了大秦虎厄亲王的铁手无情。”
金吾真一开口，把越王金不语如何勾结羽华城从头到尾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三日后，另外一个金措和金吾真出现在王城百里之外的大道上。
羽华城还在做着梦的同时，四骑汗血宝马上的三男一女再往越国方向的边界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