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辞世
叮铃铃,叮铃铃
“咚”
“爽死额了"阎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将床头被地面亲吻多次的闹钟调停。
刷牙洗脸及镜子面前自我欣赏夸耀三十分钟。
待到出门时,一声急促的铃声响起,对面传来慌张的声音:“娃,你最近碰见任廉了吗?这娃一个星期都没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婶你别急,我帮你找找。”阎折赶忙把电闸拉停,慌张的穿上鞋子。
轻车熟路的赶到任廉家,门口停着几辆警车应是刚刚赶到,任廉的父母在一旁录口供,阎折杵在一旁,右食指不断地在联系人界面向上滑动。
双瞳一聚顺势点击备注异教徒的长框,播报的声音只是“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左手刚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诡异的男声:找到你了,找到你了,世界皇帝,嘻嘻!嘻嘻!我要你的头颅。
犹如灵魂被人紧紧的抓住,脖颈让绳索吊起,胸腔中压着一座巨大的山峰,面色通红,黄豆般大的汗珠在身体上滚动。
阎折猛地起身将手机狠狠的摔碎,双手合拢屈膝跪地
:“我去,tm的撞邪了,三清在上保佑我。这是任廉的手机怨有头债有主,是他压在我这里的,你拿了他腰子,放过他的头,不行你在取些别的,别来找我啊,我不信鬼神,今天谁保佑我,明天我去给你烧高香。”
口中吐着断断续续的浊气身形摇晃,显然是没有从刚刚的状态缓过来。
任父走来拉了下虔诚叩拜的阎折,“啊。”阎折一下子弹起,一屁股蹲在地上,用沾满泥土的手擦了擦汗水:“叔你干啥,吓死我了。”
任父惊得扶着一旁的杨树喘着粗气:“折子,你可差点把你叔送走啊?你也不用这么拜,叔也知道你们俩铁。”
“叔,不是,我刚刚”阎折伸了伸脖子,拉起一旁的任父,对想要走来几人摇了摇头:“叔,我这一天见不到他我这心里就发慌,你要是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还不忘抹了抹眼睛。
“我看你面色不好,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没事的,我今天将他能去的地方都找找,要是我这边有消息了我就告诉你。”阎折拉开车门一脚迈进去,带着一缕尘埃远去。
“哎,廉儿能有这么好的朋友真是修来的福分。”
此时坐在车上的阎折,望着前方驶过的车流,左臂倚在车窗栏支着头颅,泪水在框中旋了又旋:
“真就是造孽啊,你欠我两千块钱说没影就没影,我是那种非要你还钱的人吗?你跑了最起码钱给我结了,你跑起来也舒心,我找你也开心,我可怎么活呀!”
双手径直朝方向盘砸去,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额嚯嚯”一声类似鸡叫的声音从阎折口中发出,脸上的祥和之态和身体的左右摇晃形成巨大的视觉差。
尾部的车辆不断地转向,刺耳的喇叭声肆意宣泄,身穿制服的男警官走来,敲了敲车窗,望着双手放在两腿之间,一脸享受猥琐样的男子,拔出腰间的手铐道:
“现在是文明法治社会,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若是再不停下你手中的动作,我将强制让你停止了。”
阎折从后视镜望见尾部的车流,欲要示意自己受了伤需要帮助,但望见那副亮堂堂的手铐,应是多巴胺分泌过度蒙骗了思维顺势将右手中指竖了起来,人反应过来时双眼一闭,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
“叔,咱们去局子喝杯茶吧,我感觉我脑子有点混混的。”
“没事,小伙子就是帮你醒醒脑子,你驾着车跟进就好了。”
阎折转动车钥匙正欲要发动,“碰”男子将手中的半截钥匙举到二人中间。
“没事,上警车倒时联系拖车的。”男警官张望一圈,打开车门示意周折下来。
“叔,拖车是不是要钱的。”阎折露出天真的笑容望着国字脸的警官。对方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一听到钱阎折赶忙摇了摇头,告诉警官自己找人,不劳烦公共资源。
去医院的途中二人也都熟络了一下,对方说称呼李警官就可以了。包扎好手指便朝着警局赶去。屁股还没坐热面色略带青涩的男子跑过来:
“老李,你不晓得,刚刚发生了特别邪性的事,私人找的拖车链子断了,那辆白色小车直接冲进了河内。”
“是紫云大桥那一辆吗?车牌号的吗?”
“哎,可以啊,你消息这么灵通。”男子瞥了一眼一旁阴沉着脸的男子,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看了看老李微妙的动作抿了口茶,赶忙匆匆跑开。
“那个,小兄弟没事的。”
老李正要开口,被一旁闯进来的女警抢断:“李叔,现在的诈骗团伙也太嚣张了,人跑了居然将身份证留下,简直是对我们赤裸裸的挑衅。”
女子将身份证摆在李警官眼前,男人用手摸了摸下巴,示意女子朝一旁看去。
女子将身份证同一旁的男子比了比:“好啊,自己还知道来自首,那也不会轻饶你。”欲要拿面前的男子去审讯室。
“小江,放开他。”
“不是,叔,要是让犯人逃之夭夭,又要有多少人遭罪啊!”
“没事的,我给他做担保,小阎也有苦衷,小兄弟没事的,车没了再买一辆,身份证被人盗用了我这里给你做个担保。你们现在的一小部分年轻人经历一点风雨就钻牛角尖,这怎么行呐,想开些没钱了叔给你点,日子总是要好好过的。”
“嗯,谢谢叔。”阎折将嘴唇咬得紧紧的,面部埋进手掌中。
被称作小江的女子为自己方才的冲动略显懊悔:“至少你还有房子呐,没事的。”
方才离去的男子又火急火燎的赶来对着几人道:
“莲花小区栋号走水了,好在疯子那几人赶过去了没有出现人员伤亡,至于主人他们按失踪定。他们的消防是我见过最好的,百密一疏。”
小江又望了望那张摆在桌子上身份证拉着还要开口的男子离开那间屋子。
“小阎,叔本来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叔应该多读书看看唯心主义的书籍,不行你去我那里借住,等你找到房子了再说。”
阎折用手在头顶抓挠一番,一改方才的沉苦面:“没事的叔我,我这人心比较大,怎么会跟一般人一样。我走了啊叔。”
李老本想留宿他,看阎折如此坚定派人送他离开,也被推辞了。
走在满是霓虹灯闪烁的城市,一天的不如意压得阎折的肩膀如何也直不起身来,坐在大桥上,喝着路边贩卖的啤酒,两根拇指大小的冰溜子悬挂在鼻子内薄壁上,走走停停,路人捏着鼻子匆匆从一旁闪过,满目都是鄙夷的目光。
“嘿嘿,哈哈,阎折呐,你可真是的天大笑话,幻想靠自己出人头地,结果在这里的根都给你刨了,哈,哈,哈。”
路对岸的老者望着坐在桥上,双腿跨出栏杆的阎折:“小伙子,莫要想不开,上帝关了你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窗户,上帝把我的门跟窗户都焊死了,任廉,你大爷的这事都怨你,要不是你的破手机我能遭这罪。”
“对对,都怨他。”老人一边安抚阎折的情绪一边慢慢靠近。
阎折疯吼:“啥玩意,人的心脏不左边长着还能右边长着,你任廉研究的是什么东西。”
那老人一把抓住阎折将其拉离栏杆感叹道:“酒是害人的鬼,哎。”
阎折迅速起身,面部犹如中风似的哈哈笑着说:“大爷,你知道吗我跟与嫦娥仙子是亲戚,还有我会飞,哎,我会飞。我给你表演一个。”
那老者还未从紧张氛围中缓过神,阎折踩着栏杆射了出去。
“扑通”
大爷愣了愣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瘫软在地,嘴中惊讶:“这小子喝的怕不会是假酒吧!”同时间呼唤周围人进行营救。
昏沉刺骨的河水包裹了阎折的全身,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双目望着上方打来的灯光,身形正在慢慢的下降。
“我怎么了!要辞世了吗?有点不甘心啊!是我打单机游戏开挂了的惩罚吗?会穿越吗!买的挂还没用好不甘心。可以再来一次吗?我想把挂都体验一遍再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