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江一程从起床开始心情就非常愉悦，连带着清冷的眉眼都染上暖意，他跟黎衍一起到达操场时，心里想的还是跟黎衍一起拿第一。
直到黎衍的手心敷上他的腰，温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才被羞赧取代，心脏咚咚咚地响如擂鼓。
昨天跟陈谋一起练习也是同样的动作，当时并没有任何感觉，让江一程直接忘了玩两人三足游戏时，两个人贴得有多近。
他平日里能做出复杂题目的脑子这会儿完全宕了机，只机械得被黎衍带着走。
两人占了操场的一角练习，却因为学霸和校草的组合，引来了无数偷窥的目光。江一程脑子空白，压根没注意到那些目光，因为紧张，他的手心出了不少汗。
黎衍并不在意那些目光，他的注意力全在江一程身上，看着小朋友微微泛红的耳尖，他勾了勾唇，在跨过预设好的终点线时，他停下脚步，偏头靠过去，在江一程耳边轻声问：“会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一程的耳朵被温温热热的气息扫过，带起了一阵酥麻，他的脸唰一下全红了，下意识想要向外躲开，但两人绑在一起的脚阻止了他。因为往外探身的动作让他重心有些不稳，差点跌倒，还好被黎衍及时扶住，才没有摔下去。
“休……休……休一下。”江一程脸蛋红得像颗番茄，说话都磕巴。
黎衍觉得江一程实在可爱，反应也令他非常满意，毕竟若是好兄弟，可不会说一句话就脸红成这样。黎衍边解着绑带边在心里暗自嘀咕，没想到就说一句话效果就这么显著，看来这兄弟情的思想并不深刻。
绑带刚解开，江一程就像逃跑般，同手同脚地往看台走，留给黎衍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黎衍原本打算今天就到这里，毕竟欲速则不达，追人得慢慢来。但小朋友现在的样子实在令他心痒。
作为福城私立的学霸，江一程经常在国旗下演讲，鲜红的国旗下，他眉眼冷淡，校服总穿得板板正正，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下摆收进裤腰里，像朵高岭之花。而此刻，江一程坐在看台的台阶上，脸红到耳朵根，慌慌张张拿起放在旁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着。
黎衍走过去，坐到他身旁，语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说：“程程，你刚喝的那瓶是我的。”
“咳咳咳咳——”
江一程闻言直接被呛到，清凉的矿泉水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滴。
黎衍赶紧接过矿泉水，并给他顺背，用袖口帮江一程擦掉唇边的水。江一程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立刻像黎衍道歉，并表示自己再卖一瓶给他。
“不用，这不是还有。”
黎衍摇了摇矿泉水瓶，瓶里的水轻轻荡漾着，他突然露出一个略微急切的表情，“程程，我发现一件事。”
江一程被他的神情弄得也带上了一丝紧张，问：“什么？”
“刚刚，”
黎衍指了指矿泉水瓶的瓶口，问道：“我们算不算间接接吻？”
江一程脑袋上冒起了一阵青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成了虾米。他结结巴巴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只重复着“我不是。”“我没有。”
一碰到黎衍，他的脑子好像就不太好使了，江一程真觉得自己可能是傻子，他现在必须得解释他不是故意拿错，免得被讨厌，但越急就越找不到合适的词。
黎衍看着小朋友因为着急而泛红的眼眶，心疼了，逗人的心思也就散了个一干二净。他认真地望着江一程的眸子，说：“程程，我不讨厌这样，你会讨厌吗？”
江一程还在抓狂的思绪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反应了好几秒才解读完毕黎衍话里的意思，然后立刻摇了摇头。
他看向黎衍，想问问黎衍不讨厌是什么意思，但还不等他开口，黎衍就站起身，说：“今天就练习到这吧，我们明天继续！”
黎衍故意在继续两个字上咬重了音节，让江一程一下子就想到刚才的间接接吻，他心跳又快了几拍，没有拉住黎衍伸过来的手，一溜烟就跑开了。
直到早读课下课之后，江一程砰砰乱跳的心脏才恢复正常状态。他不明白黎衍今天是怎么了，说了那么奇怪的话。
“不讨厌这样”，是说不讨厌跟他间接接吻吗？
江一程把早上的事回忆了一遍，从因果逻辑上分析，最后得出了结论，黎衍会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不尴尬，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拿错了矿泉水瓶。
但从侧面也反应出黎衍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厌恶，这是不是说明黎衍也已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呢？！
“你的出生不被任何人期待！你没有用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你！只有你有用，才会被喜欢！”女人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江一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会让黎衍觉得他有用，他会让黎衍喜欢自己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班主任姜莹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她满面春风地宣布本次月考他们超过了五班，班级平均分年纪第一，以及年级第一也在他们班。
她将月考排名投影到幻灯机上，不出意料，江一程以总分713的成绩位列年级第一。
江一程只匆匆扫了眼自己的成绩，就往下寻找黎衍的。
黎衍的排名比起上学期进了两名，排在第六，与第五名只有三分之差。名次越靠前，想要再进，难度非常大，而黎衍只是跟着他多刷了几套试卷，一下排名就进了两位。
江一程思索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的成绩比黎衍好，如果能帮黎衍有针对性的学习，黎衍的成绩一定能再进步，这样，对黎衍而言，他就有了用处，就可以被喜欢了。
江一程嘴角轻轻弯了弯，他将黎衍的成绩记下来，然后像是怕被发现般，把本子偷摸摸塞进桌肚里。
注意了江一程一个早上的陈谋目睹了整个过程，从进教室那会儿，陈谋就察觉到江一程神色不太对，面红耳赤的，这会儿更是不能理解，不就写了一串数字，江一程咋还像做贼一样。
他凑近江一程，低声问：“阿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江一程被突如其来地问话吓得一个机灵，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陈谋问：“今早跟衍哥练习得还顺利吗？”
江一程点头，刚退下去的红又烧了起来，低声说：“顺利，很顺利。”
陈谋不解的问：“阿程，你耳朵为什么突然红了？”
江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