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黎衍敷衍地看了看题，说：“我也不会。”
长发女生抬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把书抱到胸前，说：“那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你。能加个微信吗？下课，我请你喝奶茶。学校后门新开了一家奶茶店，现在有做活动，买一送一，而且我手上正好有他们家的5元优惠劵。”
黎衍闻言，转头说：“程哥，学校后门新开的奶茶店，现在做活动，买一送一，很实惠。一人一杯，行不行？”
江一程并不喜欢奶茶，但他不想黎衍跟长发女生一起去喝，而且买一送一是真得实惠。他点点头，同意了。
黎衍转回头，对长发女生说：“我有人一起喝了。”
长发女生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但她没有证据。
她突然想起昨天论坛里的某个cp投票帖，当时，她认为校霸跟江美人的cp更带感，但现在，看校草哄江美人喝奶茶的样子，好甜！
她将手机壳取下来，拿出一张优惠券递给黎衍，说：“正好有两张，给你们一张。”
送完劵，她立刻转回头，进入学校论坛，点进昨天的cp贴。她看了眼目前的票数，果然衍程cp遥遥领先。投票是一天一投，她马上给衍程cp投了一票。
江一程的直播计划夭折，只好收起手机，等回宿舍再播。他摸出一套物理卷子，开始刷题。
黎衍看了会儿他刷题，也拿出英语卷子。
他做题的时候注意力总是难以集中，做几道就要玩一会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挨着江一程，他就没分过心。
两节晚自习课，他效率奇高，做完了两套难度中上的卷子。
下课后，黎衍就带着江一程混在高三学生出校门的队伍里，去买奶茶。
刚开的奶茶店门口挤着不少学生，江一程一见排队就想转身走，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他问：“黎衍，齐小查有vip吗？”
黎衍见小朋友嘴角不高兴的沉下去，看着马上就要放冷气，便哄道：“人不多，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你站那边等我。”
江一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那家店的卷帘门上贴着“招租”，门口没人。他轻轻“嗯”了声，就走了过去。
队伍排得很快，没一会儿，黎衍就拿着两杯奶茶过来了。他一手一杯奶茶在江一程面前晃了晃，让江一程选一杯。
江一程几乎不喝奶茶，对奶茶的知识几乎为零，他看黎衍左手边的那杯更小杯，便点了。
黎衍笑了笑，说：“这么疼我。”他说着，就把右手里的杨枝甘露塞到江一程手里，“你喝这个。我今天想喝原味。”
江一程看了看手里的奶茶杯，又看了看黎衍正在喝的那杯，说：“我想喝一口你那杯。”
黎衍的话，让他觉得那杯原味可能不好喝。他也没多想，在黎衍开玩笑地递过奶茶时，低头吸了一口。
有点苦！
他又喝了口自己的奶茶，好喝。他想了想，把杨枝甘露递到黎衍面前，说：“你也吸一口。”
黎衍想说这是间接亲吻，但看江一程认真的眼神，让他把话咽了下去，他低头吸了口奶茶。
江一程说：“现在你再重新选。”
黎衍被他一本正经的认真逗笑了，明明是学霸，怎么傻里傻气的。他说：“我就喝原味的。走吧。”
两人边喝着奶茶边往宿舍走，他们聊了一路，基本是黎衍在说，江一程听着，偶尔回应两声。
走到4号教学楼附近，黎衍像是不经意的突然问：“程哥，你这周不回家，下周回吗？”
江一程明显僵了一下脚步，片刻后，才回答说：“不回。”
“哦，那你家在哪个区？我家在苍江区。”
江一程没有回答，黎衍也没再追问，他们一直走到宿舍楼下，江一程突然停下脚步，说：“我没有家。”
黎衍正好走到路灯下，闻言回头，江一程站在阴影里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眸深处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黎衍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一程站了会儿，重新迈开脚步，说：“熄灯后我可能还要再直播一个小时，会打扰到你吗？”
黎衍说：“不会。”
谈话戛然而止，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江一程一回到宿舍就打开了直播，他先感谢了“小学渣”给他投的练习册，又感谢了以前为他投过礼物的同学，然后开始刷题。
播完查看收益的时候，江一程发现今晚有不少同学给他投了礼物，而“小学渣”给他投了10本练习册。
收益可观，江一程心里自然高兴。
但一个学生党给播主投这么多礼物并不好。他私信给了小学渣，感谢他的支持，并告诉他不应该给播主投这么多礼物。希望他好好学习。
黎衍今晚思绪有点乱，没心思学习，游戏打到一点多退出来之后，就看见江一程给他发的私信。
他看完，突然有了个想法，很多人，不愿意跟身边的人透露心声，但会告诉在网上的陌生人。他立刻给江一程回信息。
小学渣：“播主格葛不用为窝担心，家里给的零花钱比较多。窝能跟格葛做个朋友么，想跟着格葛一起好好学习。”
江一程在第二天傍晚回复了小学渣，表示很高兴能跟他做朋友，并告诉小学渣有什么学习上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他。
黎衍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达成目的，跟江一程成了网友。
接下来的几天，黎衍还是一到饭点就出现，给江一程带好吃的，带江一程去吃好吃的。江一程刷题的时间少了，但他很开心，开心到完全忘了周五要跟林牧去张家的事。
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江一程刚回完黎衍的微信，抬头就看见林牧站在他们班后门，目光贪婪地望着他。
江一程心尖一颤。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债主。
江一程脸上这些日子被黎衍温养起来的暖意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目光冰冷，接通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细软的女声。
“程程，张叔叔到了，你跟林牧快点去校门口。”女人声音里带着一丝着急。
江一程“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背上书包，走到门口，用没什么感情的冷淡声音说：“我要去宿舍拿点东西，你先去校门口吧。”
说完，不给林牧反应的机会，提脚快步出了教室。
林牧站在门口没有动，他的猎物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不掉，他很有耐心，不急在这一时。
陈谋今天值日晚走，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直觉这情况不太对，立刻给黎衍发了消息，告诉黎衍林牧来找江一程，他们今晚似乎要出去，并提醒他，江一程的状态不太对。
黎衍冲回宿舍时，江一程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九月还不怎么冷的天，江一程身上穿着件厚实的风衣。
他脸色白得吓人，乌沉沉的黑眸里没有光，看到黎衍，只是把头偏开，冷淡地说：“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饭了。”说着，就要从黎衍身边过。
黎衍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退后一步，挡住他的去路，问：“去哪里？”
江一程少见得有些急躁，说：“不想说。”
黎衍耍无赖：“那我就不让你走。”
江一程抿了抿唇，冷声说：“我去哪，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