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探
第四话 试探
星历85年 2月9日 20:22 爬虫大街 金苹果俱乐部
“两杯马提尼，长桌。”
阿卡跟吧台里的调酒师说完便领着伊莱恩走到了游戏区。
他捏着年轻女孩儿的手腕，兴致勃勃的穿过弥漫着烟酒气息的人群。这里是金苹果俱乐部，优雅与糜烂搅拌在一起，无论穷人还是有钱人都把自己的欲望和悲伤浇筑在这个不起眼的四层小楼里。
他们穿过桌球区后开始一路小跑，伊莱恩笑的正如她的年纪一样灿烂美好。
“慢点，慢点，我要摔倒了！”
她尖着嗓子必须快步挪动高跟鞋才能跟上阿卡。
“要不你自己回刚才的地方吧。呵呵呵。”
所谓“刚才的地方”，就是刚刚他们下楼时，连接一层与地下一层的超大玄关处。那里是巨大的衣帽间，完全开放式。客人们会把衣服雨具或者帽子什么的挂在可动的置物架上。
到这里的人多少会装作有些体面。
毕竟无论是谁，走进这里都要先放上100美元作为门票。
“我不去！”
因为那里存的都是衣物，所以一个白嫩嫩活生生的半身裸体戳在角落里就很明显了，何况她还有节奏的动着。一个黑人男子把白嫩的身体抱在腰上，他们一起发出让伊莱恩不好意思的声音。
不过她们只扫到了这个画面两三秒钟就朝着长桌区的方向跑过去了。
当然了，叛军领袖和他的小朋友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这个。整个爬虫大街都知道最近这位阴郁沉沉的男人迷上什么了。
《human战略版》是上个月28号才发售的实体卡牌游戏。而阿卡在短短12天里已经花了1200美元去抽卡。为凑齐劣质品小队的所有成员，他还另花了600块在这里买了一张圣子版的格雷格·树海。
很多人为它着了魔，并且现在全世界都处于断货的状态。
深林集团的“chimeraq”工作室可谓赚了盆满钵满，本已覆盖了整个宇域的著名ip成功开发出了卡牌版。连曾经渗透不到的犄角旮旯和穷乡僻壤，以及那些拿不到移动终端id的人现在也可以玩到《human》了！
而刚好爬虫大街都是这样的人。何况金苹果俱乐部里还有一块官方授权的沙盘。
阿卡和伊莱恩走进长桌区，早已等候他们的服务生端来了两杯马提尼，阿卡领走了放荔枝的一杯。
“有人坐了。”伊莱恩指了指沙盘前的位置。
脸上堆满笑容的叛军领袖朝后墙的位置看了看，他先是皱了下眉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没事，对面没人坐就行。”
阿卡走到长桌前抿了一口酒，马提尼鲜美辛辣的味道瞬间就侵湿了他的味蕾。一股新鲜的荔枝淡香通过嗅觉与他的感受器融为一体。
“想来一盘？”
阿卡对坐在沙盘前的男人说话时，发现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在他脚边还有一个红色的尼龙旅行袋。
“好。这桌子我包了整晚终于等到人了。”老男人声音平缓却没表露感情。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伊莱恩觉得那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而叛军领袖从他身旁走过时瞥了一眼，只见他桌前摆放了四样东西；扎啤、卡牌、移动终端，以及一个很粗的皮绳扣。
“服务生，给这位小姐搬把椅子。”老男人对着吧台的方向喊道。
“谢谢。”年轻女孩微笑着。
现在一切就绪！长方形沙盘的两端已经坐好了牌手，而两侧的位置也聚满了观众！
这里人人都认识叛军领袖，但这位老男人却没人了解。一场神秘又精彩的比赛正吊足了胃口！
“一人一杯啤酒。”
“呀呼！”
长桌区的人沸腾起来，这不是阿卡第一次请大家喝酒了，但人人都觉得这次会更沉醉。
此时气氛刚好。
老男人将自己的80张卡牌用牌套固定好然后推向阿卡。他们需要互相替对手洗牌以达到公平的目的。
“听说你在这里一直连胜。”
“他们背后都说我是氪金玩家，不愿意跟我打。”
“那你可能遇见对手了。吧台，给每人加两杯啤酒。”
老男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将手中啤酒扔到了地上！他大声且带着酒气的嚷道：“今天我只喝老头请的酒！哈哈哈。”
随即有几名醉鬼效仿他，而阿卡只是无奈的笑笑。他喜欢这里，哪怕是大家嘲讽他。此时叛军领袖已经洗好了对方的牌，看来老家伙既然那么说了，那他的牌组应该也价格不菲。
虽然官方解释稀有卡牌的价值主要在于限量，但卡面上的技能强度却证明不单单是那样。
“你包场，你先走。”阿卡说完喝了一口他的马提尼。
只见对方先将一个“基地”指示物放在沙盘山谷的中央，然后将写着“叛军小队+30”的卡牌用牌夹立在了山上。
“乔安娜还好吗？”
《human战略版》的玩法和大多数卡牌游戏一样，都是回合制。在每回合每名玩家可以进行四个步骤；1指示物阶段。2卡牌阶段。3行动阶段。4结算阶段。这四个阶段必须依序而行。
通常情况下指示物阶段可以被视作为“建设”，卡牌阶段为“调遣”，行动阶段则是对调遣的卡牌进行指示，比如前进、使用特性、使用技能、或者是进攻。而最后的阶段则可以理解为对上述步骤结果的展示。
很简单的游戏规则却也意味着它将思考全部留给了玩家。
阿卡看着眼前的老人，对方依旧对卡牌进行着部署。装腔作势也好，试探也好，但这个老头用一句话就改变了这次对决的意义。
“她很好，并且有男朋友了。”
“噢，是么，那太好了。刚开始听说她在0429上失踪时我还有些遗憾，你们兄妹俩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阿卡盯着他，又看了看放下的牌。这个人与以往接触的任何一位大人物都不同。他不盛气凌人，也没有那份悠然自得的自信，而且……
忽然！叛军领袖在自己的名册中找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他早就离开，早就遗忘的地方！
“欧内斯特·海明威。”阿卡咬牙切齿的说出老人的名字。
“伊莱恩，再帮我点杯酒。”他接着说道。
“记忆力不错。我的回合结束，该你了。”
阿卡使用的是游骑兵套牌，所以不受沙盘中的地形影响。他把机场的指示物放在靠近沙盘中央的位置。理论上他只要等待3个回合就可以以那里为起点行军了。
不过前提是那里不被打掉。
“但她差点成为祭品！”
“我知道。不过有个女孩儿替她了，不是么？”
这可不是一句好话。伊莱恩立刻站起身拿过服务生送来的酒递到随时会发怒的阿卡身前。
“霜冻玛格丽特。”女孩拍了拍阿卡的肩膀。
周围的声音从没安静过，有很多人手里攥着大把的现金，一切都如以往一样。打牌的人想赢得对决，看牌的人想赚钱。
“倒数日基地真的完蛋了？”阿卡没有理会老男人之前的问题，显然伊莱恩的酒和温柔传达给了他。
“前两年是有点问题，但它还在运作。呵呵，你不用这么谨慎。今天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明天就回日本了。那边的事情更让我头疼。”
眼前这位52岁的老人曾是倒数日基地的多名副局长之一。在之前的几年内他策划肃清了整个基地三分之一特工的行动，然后带着一支“蔷薇目蔷薇科”逃到地球。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实施，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但今天，他却像普通人一样出现在阿卡面前，然后跟他玩着游戏。
“那很好。既然你只是看看，那就换我问问题吧。乔安娜是你派来的？让她监视我？”
“是，但不全是。瑟塞莉娅对她的使命有些犹豫，所以我想送一个能控制的人到虫子身边，不过没想到她选中了你的女朋友。”
沙盘上进行的回合很快，看来俩人都有自己惯用的思路。由于叛军套牌有一个弊端，每张卡牌上的单位生命值都很低，所以它的打法一般只有有两种，迅速铺场，快速推进采用人海战术获得胜利。而另一种则是防守反击，玩家通过建立大本营，部署防御指示物，升级叛军卡牌的各项属性后，再进行反击。
而欧内斯特选择的是后一种。
“这么说你跟我们不是一个阵营。我和瑟塞莉娅都是局长直接下的命令，而你只是想插一脚。还利用我妹妹！”
阿卡说到这里想狠狠的锤翻桌子，但伊莱恩立刻就把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的小心脏突突突的跳的很快，一个轻松愉悦的夜晚已经支离破碎了。本来她来的路上都想好了，要更了解一下与自己总在一起的男人。
“对于人类来说，我选的路才更合适。如果乔安娜被选中她就能和你一起阻挡那些东西，你们兄妹两可以一起完成拯救人类的使命。
老男人顿了顿又喝了一口啤酒，他看向沙盘将更多的叛军小队放在“山谷”最上面。
“不过我没想到瑟塞莉娅竟然会保护乔安娜……或许她还在犹豫究竟是你们的路更好，还是我的。”然后他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人类的命运在自己手中，没有谁能拯救谁。就像我虽然知道整件事，但却无法救琳一样。没有人有特权，没有谁能成为英雄。我现在的身份只是更符合我希望无忧无虑并且不负责任的活着而已。”
“不管过去你是游骑兵，还是现在的叛军领袖。自你十几岁成为倒数日基地一员的时候起就没有选择了。你永远都是普罗米修斯之石的一员，奥斯本。”
他不该在这里说这个。“普罗米修斯之石”阿卡不敢去想，自己的确是倒数日基地的一员，并且最初是，现在也是。所有的身份都是为了隐藏局长下给他任务。但是…他感觉身为叛军的自己才是灵魂上唯一的出路。
“乔安娜也是。对不对？”阿卡冷漠的说道，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听见肯定的回答。
“倒数日基地，但不是普罗米修斯之石。她是叛逃者，我给的是私活儿。”
欧内斯特大口喝着啤酒然后把一块硬面包掰了掰，一半放进嘴里，另一半则放回桌子上。
“瑟塞莉娅不会只因为想救德克·纯白之力的女儿就放过乔安娜。你女朋友一定也符合爬虫的标准。你们在执行什么任务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们没必要相互试探。在大结局来临之前，你我可以合作。”
“没必要，你之前想把我妹妹变成虫子，我不会原谅的。”
“不是变成虫子，是女王！你跟局长怎么就不明白！我们根本不需要和爬虫打仗，只要领导它们的是我们自己人就行了！”
虽然老年人加重了语气但声音却不大…不过每一次想到这儿他都难忍气愤。眼前的这个小男孩跟当初一点都没变！他还仍然只是个孩子！他根本不关心人类！不关心正义！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出来了！
伊莱恩两手攥成拳头放在腿上，阿卡与对面老男人的每个回合都令她都心惊胆颤，生怕哪一方站起来就把桌子掀了。
“不是不明白，而是不在乎。你总说我们的任务有相同的地方，其实根本没有！徐微微局长是想毁灭！不是拯救！”
阿卡是个情绪化的人伊莱恩早就知道。她把一只手塞到阿卡手中捏了捏…但好像没有效果。
明明不该这么做的…年轻女孩儿觉得自己傻透了。这本该是琳才享有的权利……我越界了…并且…果然他没有因自己的举动而有所改变…
好了，现在这里赢来了第一位输家…伊莱恩想。她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白皙的脸蛋儿弄的鼓鼓的。对！自己是为了妈妈才到他身边的！
她看了看烟雾缭绕的天花板，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间地下一层的长桌区并不压抑。相反，快乐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彷佛空气中飘着装满幸福的小泡泡，只要一吹就会有好事儿落在自己身上。所以虽然“战场”上的人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但周围人并不在意那些“八卦”。
这里没有好人坏人，没有政治，没有对错，大家来这儿就是为了撇清这些才不惜花钱的。
“局长已经死了，我亲手开的枪。以我最好的朋友的身份死在我面前。”
“但倒数日基地还会按照局长的意思执行下去。”阿卡回答他。
此时他在沙盘上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他将劣质品小队的所有成人都布置在了战场上，按照卡牌特效，现在阿卡可以给每一名角色上都放置一个属性+5的指示物。
之前建造的机场，和运兵车工厂都让游骑兵的战斗单位获得了提速。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特种部队冲上对面的山顶。
“有我在就不会。”老男人以同样的速度给出答案。
“哎，真该死，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他接着说道。
欧内斯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晃了晃，之后对伊莱恩说道：“姑娘，帮我装满。白兰地黛西。”
“你说的并不多。既然你不让倒数日基地继续执行计划，那为什么又要去日本？你该不会在那又创了个什么组织吧？说真的，为什么你们都爱建这组织那组织的，是觉得为它们取名会上瘾？”
阿卡比刚才好受了一点，其实他能猜到妹妹是另一拨人派来的，但徐微微局长的死却令他意外。自从被派往星港后，他与倒数日基地以及普罗米修斯之石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有过联系。
“呵呵，我可没那么无聊。在琳恩战争时期世界上的a级组织比现在多一倍。我去日本是因为你的科学家朋友发现了些东西。”
“维克多？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倒数日基地的每名副局长都有自己的辖区，而我刚好负责情报。怎么？徐微微局长没告诉你？”
“我在那里只待了一年，能记住你的脸就不错了。对了，既然因为瑟塞莉娅救了乔安娜，那你对我妹妹的计划是不是也就停止了。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受伤，今天既然见面了，你能不能跟我保证放她自由。”
突然桌子一晃…
一个硕大的黑影从桌下钻了出来！随即它抖了抖身子，又趴在了地上。
“八月，乖孩子。”
欧内斯特不慌不忙的把之前剩的面包扔给了从桌下钻出来的拉布拉多寻回犬。
阿卡现在知道老男人桌上的皮带扣是干什么用的了。
“我今天第一次对你有好感是因为你喜欢小动物。”叛军领袖说道。
“呵呵，那我就卖个面子给你让你以后都对我有好感。你妹妹的事情我暂时没什么打算。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一直执行局长的命令，那我们是敌人这一点就不会变。还有，不能让乔安娜知道咱俩聊过她的事。”
“我跟瑟塞莉娅自有安排。”阿卡不想答应什么，但也确实觉得没必要把今天的事情说给别人。
他看了看欧内斯特身前的沙盘，距离自己打下山头用不了几个回合了。或许那老头不常玩这类游戏，总之他的布防太追求完美了。
在峡谷前方与悬崖两侧布置了过多防守，但如此一来战线拉长强度就降低了。只要冲过去就可以发动总攻。
“切茜娅是什么来头？”
“今天不是交易我没必要告诉你。而且她也是一个被复仇冲昏了头脑的笨蛋，就跟你和徐微微一样。”
阿卡发现每当欧内斯特只称呼徐微微上将名字时，都带着一种非常自信的亲切，他一定把她视为很重要的人了。
“你凭什么说局长是为了复仇？你知道什么？”
“小伙子。最近30年负责这项计划的都是我跟徐微微，我俩一起经历过琳恩战争，她是如何成为倒数日基地的局长，如何制定计划，如何想的，我可太清楚了。”
“跟我说说，反正我问切茜娅她也一样。”
阿卡看到老男人把最后三张卡牌扣在桌上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手里有一张卡牌名叫“封锁”这张牌的效果是禁止对手再下回合抽取手牌。
他就要打光所有子弹了，阿卡想。
“不要虚张声势，等你需要知道的时候我或许会出现。好了，我们尽快收尾吧，不能让你的小朋友一直等着咱们。”
欧内斯特才说完伊莱恩就拿着他的酒壶回来了。她只看了一眼观战的人群就知道这局马上就要结束了。年轻女孩有些不安，但又有点期待。她太需要和阿卡摆脱这块区域了。
金苹果俱乐部的顶层有个露天酒吧，她想在那里和叛军领袖喝上几杯地狱龙舌兰，然后在借着酒劲儿说一些平时不敢说不敢问的话。
“好，那我就快点让你输掉。”
说完阿卡站了起来，他先是使用了“封锁”然后借由之前建好的“机场”指示物将自己的游骑兵单位运上山顶，之后只要再等一回合就可以突破防线，再一回合扫清山顶，第三回合从山顶打掉老男人的基地就可以取胜了。
然而
欧内斯特确实无法抽取新的手牌，但这并不妨碍老男人赢下比赛。他在进入自己回合后先用了一张普通卡牌“静默”虽然单卡的强度不强，但却能隐藏自己的单位在敌人的下回合无法成为攻击目标。
而他仅有的三张手牌的第二张是“叛军领袖阿卡”并且这张卡还是金闪闪的超稀有版本。据说全世界91亿人里也只有100位玩家拥有。这张英雄卡牌的技能名字是“背叛”效果则是在本回合结束后，当前玩家再进行一个回合。
“你花了多少钱买这张卡”此时阿卡已经意识到赢不了了，他知道老头要干什么。
这老狐狸一直在等待自己发动总攻，然后再用连续的回合进行部署和削弱。等进行完两回合后，自己还因为“静默”的卡牌效果还无法还击。
这样一来他的第三回合就能歼灭自己的主力了。
“呵呵，没花钱。我用的是权利。”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起来令周围的气氛高涨了不少，不仅是因为看到了精彩的比赛和超稀有卡牌，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扫去的两位玩家的阴霾。观众虽然不理解刚才牌手在交流什么，但看得出他们没有享受比赛。这种东西在金苹果俱乐部长桌区是可以感受到的。
之后欧内斯特翻开了最后一张卡牌， 不过他没有使用，而是拿起来展示给了观众和阿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叛军领袖输了。因为那张写着“反击”的技能卡效果是将任意部队移动到对手距离自己最近的指示物上。
也就是说，阿卡的机场在一回合内变成了欧内斯特的。在全歼完对手后，通过快速移动直取阿卡那防守薄如蝉翼的基地。
“跟我聊天一直吊我胃口也是你的战术吧。”
叛军领袖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少女，他又变成了温柔幽默并且带有悲剧色彩的普通人。伊莱恩喜欢这样的阿卡，不过不是爱慕…至少现在还不是。
“别多想，我只是牌技比你好，哈哈。”
欧内斯特那只名为八月的拉布拉多寻回犬看到主人大笑也使劲摇着尾巴。或许在它看来刚刚过去的一个多小时是一次老友聚会吧。
………
星历85年 2月9日 21:47 金苹果俱乐部顶层
此时长桌区的经理吉达来到三层，她看到叛军领袖再和几个酒鬼攀谈，脸上则是他只会在金苹果俱乐部才会表露的喜悦。她是因为心疼伊莱恩才到这里的，这位矮个子的瘦小经理很理解那姑娘的处境。
当还只有十六岁的小伊莱恩一头扎进她怀里时，吉达也想起了自己失去的父母，失去的姐姐…
她善于说谎，所以为伊莱恩编织了一个故事好让她隐藏自己的过去。现在那姑娘正坐在露天酒吧小喷泉的对面，她知道她很喜欢风把水滴吹到脸上的感觉。
“宝贝，你做的事情有进展了么？”吉达对伊莱恩说道。
“吉达姨妈。”
女孩在回应了之后让出了半个位置。她靠在她身上，感受着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吉达姨妈，我不想伤害他了…”
在月光下伊莱恩的雪白皮肤显得精致而纯粹，而灯光又令这份精致有了神圣的光环。她当然不是天使，却被人灌输了能够拯救世界的思想。
可她不想拯救世界，阿卡说的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命运是不能取代平凡的…
第四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