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英雄救美下
大概意思就是,前几日,那杜斯文因为知道婉儿要去告发他们,喊了一票打手教训了二人,结果手重把王老头打死了,甩了些银子吩咐胭脂铺老板把人埋了,息事宁人。
一起来的围观群众和家丁们听到这里,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
“天哪,杜公子官家子弟,竟然如此罔顾法纪,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梁大人,你可要秉公办理才行,不然有辱大平遥府的名声啊~”
他跟拉客似的跑了一圈冲着所有人拍手:“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吧,都做个证人啊。”
方盛硕慷慨激昂的扫视了一圈八卦上头的路人们指指点点的激烈回应,看到温如沐特地冲他眨巴眨巴眼。
梁廉坐在堂上面露难色,拍了惊堂木让所有人安静。暗自糟糕:“这小子哪里是是给我送业绩,这是给我搞麻烦来了。”
杜聪涛是户部大卿,与梁司府官阶同为二品,都是皇城脚下土生土长的官儿,他们关系一直交好。这杜斯文是杜聪涛的独子。
梁廉走到方盛硕身边低声耳语:“贤侄,今日就到这儿吧。你的事情本官定给你一个公道。”
“我的事和这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啊,大人还等什么?赶快叫杜公子上堂对质呀。”
“这人命关天的案子是要慢慢审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须得仔细调查。本官自有安排,你先带人…”
没等方盛硕答复,鸣冤鼓就响了。
婉儿被一瘸一拐的缓步走进公堂,撑着受伤体弱的身子跪在胭脂铺老板一旁,讲述着她承受的暴行。
堂下百姓议论声又大了一些,一阵唏嘘。
“诶呀呀,真是惨无人道令人发指~梁大人可要为我肃国百姓寻公道啊。大伙儿说是不是!”方盛硕起哄。
“这可是皇城,怎么能如此嚣张作恶?”
“做官的可是为百姓做主的,官家子弟更要以身作则”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周围的百姓们连连点头附和道。
场面一度不好控制,梁廉悄悄地吩咐了两个官差之后,命人去带杜斯文上堂。
不一会儿,杜家一大票子人有备而来,杜斯文却不在其中。杜府管家一脸崴相的站在方盛硕旁边傲慢不逊,冷眼相待。
方盛硕看如此趾高气昂,白眼翻得都快看不见眼仁儿了。
“这不是咱们平遥城内第一纨绔方大公子吗?您在这儿干嘛使的?”杜家管事的撇撇嘴。
在这官员眼里,商人不论多么富有,总是会低他们一头,即便是他一个二品大员家的奴才,打心底里也不把方盛硕当做什么可以尊敬的人物。
“杜公子怎么不来?做了丑事不敢见人了?”他回问道。
“方公子恐怕是误会了,我家公子纯善温良,可不比您这般的浪荡好事。”杜管家针尖对麦芒,没有一丝客气。
“你!~”他气的要动手,被家丁拦下顺气。
不等方盛硕回话,那管家转头向梁廉恭敬阿谀的笑:“大人,我家老爷吩咐小人前来看看。您千万别听这刁民胡乱攀咬,事实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据小人所知,这婉儿是我家公子在茗乐坊认识的不假,可这下贱女子黑白混淆、颠倒是非,事实是,她一个红尘下流女勾引攀附,谄媚于我家公子,想攀上高枝做凤凰,公子多次拒绝后,再无交集。”
杜管家带来的状师蹲在旁边一直发抖不停的胭脂铺老板面前,眼神十分凶狠目露杀气的指着他:“你为何为了脱罪污蔑于我家公子?我看是你与王老头起了争执误伤打死,那婉儿贼心不死又动起了歪脑筋,用此事要挟你帮她,献身不成,便想要讹诈我杜家一笔银子?我说的可对?”
他晃了晃腰间的荷包摊开手心,捏住了一枚小小的银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什么你都担下,过后下去慢慢商议,不然…”
胭脂铺老板五官扭曲在一起,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他没资格有任何的反抗,泪流满面的磕头认罪:“大人呐,杀埋王老头都是小人一人所为,那婉儿曾说让我把事情推到杜公子头上就不告我失手杀人的罪名,是小的为了脱罪,迷了心智胡乱攀咬。请大人~明、察~”
那状师起身又站回杜管家身旁禀告到:“具体事实如何,还要请大人仔细调查判断。”
婉儿撑着难受的的身体,满眼含泪有气无力的喊着,重复的说“:“不是这样的,他们胡说八道…”她一脸不敢相信,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怎么能几句话就这样颠倒黑白,罔顾正义?
她哭喊着声嘶力竭:“大人!~大人明察,他们都是胡说的!”
“胭脂铺老板已经认罪,说出了你的那些下作小聪明,你一个红尘女子还妄想通过这种手段翻身,呵呵,下辈子吧!”
“这案子大致先这样,后续本官还会仔细调查,到时定会公示还大家一个真相。时间不早了,又是休沐,各位乡亲都先各忙各的散了吧~”
百姓们三五结伴的离开了公堂,只剩温如沐和方盛硕的家丁。
梁廉松了一口气下令到:“胭脂铺老板杀人,先关进牢里听候处置,至于这婉儿,还须看杜公子愿不愿与她和解。只是她鸣冤击鼓藐视法纪诬告扰乱公堂秩序,按例先打十板子,以正视听。”
婉儿听到这里,气不过来,一口血喷在大堂之上昏死了过去。
“来人,抬下去先关着,等醒了再打。“
两个捕快把婉儿脱了下去。
“等等!你们不能关她!~”看到这里方盛硕气不打一处来要去阻拦:“不可听他们一面之词,他门分明是倒打一把,强权豪夺冤枉好人!”
“来人呐,方盛硕咆哮公堂,阻拦公务,把他拿下。”
两个捕头上前按住了他。
“方公子,你这番话又有何证据?你只听那婉儿一面之词就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是我家公子所为~莫非,你与这舞女之间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还是说,你与我们公子有私怨想借题发挥?”杜家总管一脸不懈的质问到。
“你!”他被押着双臂,气得说不出话。
“肃静!二位也不要在公堂上吵了,事已至此,还须等本官细审,你们也各自退下改日再议吧。”梁廉揉揉太阳穴心生烦躁。
“不行!只要出了这个门,你们就可以捏造一切。今天必须把这个案子说清楚~”
“方盛硕你大胆!?你可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口出狂言?!”梁廉的表情严肃疾言厉色起来:“要不是给你父亲三分薄面,今天你闹这一处,不吃板子牢饭不会让你出这个大门!本官劝你在我给你好脸色的时候,你要好自为之~”
“我…”他也被吓到,一下子吃了瘪。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温如沐看下来,谁是谁非能猜个七七八八,他看方盛硕吃瘪站出来帮忙:“大人,小人我一直在场听得清清楚楚。一个舞女和区区一介胭脂铺老板怎敢随口攀诬一个官宦子弟,这根本不合理。皇上一向爱民如子,您可不能放任包庇官家公子草菅人命啊。”
“你是何人?”梁廉寻声看去,定睛思索一番:“呦,这不是刚刚被摘了杀人犯名头的温如沐温少侠么?”
“啊?”
“什么,是他?”堂上的人都向他投去目光。
“呦,方兄不愧是生意世家,五湖四海什么朋友都有,连杀害高官的嫌犯都为你说话撑腰呢~”杜家人阴阳怪气起来。
“皇上撤销了通缉,诸位没看到么?如今这般说在下,难不成是在质疑皇上?”他淡然的笑笑。
“你!~草民不敢。”杜管家赶紧行了个礼端正起来。
“大人,正因为草民受过这冤枉之苦有口难言,所以更知道这正义和清白对于一个人的重要。今日在下就非要陪在这里做个见证~看看堂堂平遥府有没有公正可言。”
方盛硕看着温如沐投去崇拜的目光,都快要哭了:“不愧是大侠!”
此刻,眼看梁廉又要变脸,官差却带着方盛景走进大堂内:“大人,方盛景小姐带来了。”